“那我就先谢过大姐了,下次我一定来。李伯,我们走吧。”我拉着李伯就要走。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要不进屋看。”大婶这话一说出,人立马全散了,正好给我们让道了。这生意做到这份上,看来这飘香阁也不怎么景气啊,估计离关门的时间也不久了。
“公子”李伯看了我半天,终于叫了我一声,难道说他已经知道我的性别了?
“嗯?”我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20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他说。
“我知道,要不她也不能就这么放了咱们。”没想到他问的会是这个。
“可是,这……”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是认为我那钱给得不值吧。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那您说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我问道。
“当然是命重要了。”他很快就给我作了回答。
“那不就行了,光有钱却没命花,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她们不一定会要了咱们的命,但真要受点伤也是不值得的。”正所谓钱没了,可以再挣,可以再想办法,可是这命要是没了,你就真的什么也没了。有些人辛苦一辈子,这也不舍得,那也不舍得,最终能剩下什么,病着的身体和残疾的灵魂。等到入土的那一刻才番然醒悟,我这一辈子,冤啊!
“公子说的是!”他赞同道。
“李伯!”
“嗯?”
“你没觉得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吗?”我忽然想知道他到底看没看出来我其实就是个女的?
“公子是想问我知不知道公子其实是个小姐吧?”他如是说,还真让我猜对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连李伯都看出来了,那刚才的老鸨,和要抓我回去的史垣会不会也能认得出来呢?
“小姐的脸很黑,但是手和脖子却很白,一看就像是抹上去的。再由飘香楼的老鸨那么一下就能确定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心立马又放回了肚子里,“这么说,那以后我就得把脖子和手都图黑了。呵呵!”。
“呵呵,对了,小姐,你为什么要逃跑啊?”李伯笑着问。
“我哥哥逼我嫁给一个即瞎又瘸还耳背的人,我不同意就把我关起来,还不给我饭吃。实在没办法,我就逃出来了。李伯你会帮我的对吧?”我没告诉他实话,但逼婚还是确有其事。我妈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什么都防着点总该不会错。
“当然了,小姐是个好人。老汉我一定不会丢下你的,以后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保证一路保护小姐的安全。”李伯信誓旦旦地说。
“谢谢你了,李伯。”有没有能力保护我两说,但有这份心我还是很感动的。其实人与人之间只要善于交流,多交流,还是很好相处的,毕竟我们都看不得别人不幸。
“谢什么,我该谢小姐的,只有小姐你才肯收留我这样的人!”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我笑了,李伯还是个很可爱的人。
“还是别叫我小姐了,叫我欣雅吧,以后我们就像亲人一样!”除了唐逸,现在李伯就应该算是跟我最近的人了吧,唐大哥,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一切都还好吗?
“那怎么成,能跟着小姐这样的人,是我几辈子修来的,小姐不让我叫小姐,就是不想要我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唉,那好吧,就随你吧!”又绕了回来,我是没招了。
“是,小姐,呵呵,不成,还是不能叫小姐。”
“为什么?”我蒙了,什么是又不是的,给我绕晕了。
“别人该听出来了,既然小姐易了容,我还是叫小姐为公子吧!”他认真地说,这个李伯。
“那也行,天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就在前面找间客栈投宿吧!”
我们找了间看着很干净的客栈投宿,吃晚饭时,因为中午也没吃着菜就干噎了点馒头,所以就多要了两个菜。
“李伯,要不,来点酒。”我一本正经地问。
“公子,你又取笑我了。”李伯瘦削的脸涨得通红。
“知道了,呵呵。那就多吃点菜。”说着便往李伯碗里夹了点菜。正吃着尽兴,就听耳边传来嘀咕声。
“唉,你听说了吗,官府好像取消了云罗绸缎庄当官方绸缎的资格了。”
“你的意思是说,云罗绸缎不能卖进宫里了。”
“是啊,大家都那么说,应该错不了。”
“不能,陆家不是有丞相撑腰吗?”
陆家,难道是陆家绸缎。刘公子送的布匹就是陆家的,那料子的确是好啊!陆家也有丞相撑腰,那一定和史垣很熟吧,不是说史垣也和丞相关系很好吗?
“听说,这次丞相也插不上手。”
“不能吧,那得少赚多少钱啊?”
“可是,唉,你说,陆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呢?”
“这个谁知道呢,树大招风呗!”
“不过对我们倒是有好处,我们也能买得起了,官家不要,怎么也能便宜地卖给我们吧?”
那倒是,一下线必然得降价。这商场上的事还不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他能够被挤下来,可能是出现更好的了吧,有竟争才会有进步。听着那两个人议论,又有不少人过去问这消息准不准确等等。看到这场面,没准还是竟争对手故意放出的消息呢。以讹传讹,假的也变成真的了。人越多的地方,小道消息也就越多。唉,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就一定有人,即使过了几万年几亿年也不会改变吧。
晚上躺在床上,细想来到古代也蛮有趣的。虽有风、有浪、有危、有险,但到底还是没伤及我的性命。若是在现代哪会遇到这么多惊心动魄,伤神动脑的事。回去之后,我也可以用自已出本书。书名就叫《梁欣雅古代漂流记》,没准也能火一把,同鲁滨逊一样流芳百世,这都说不准,呵呵。
能够成功逃跑出来,一根紧绷的弦终于得以彻底地放松。看来我这辈子也成不了太大的事,不能像成大事者一样随时随刻保持清醒冷静。《赤壁》中诸葛亮总是轻摇羽扇,姗姗凉风袭来。
周瑜问诸葛亮:“这么冷还煽扇子?”
诸葛亮答:“我需要随时保持冷静。这习惯一直改变不了。”
我没有这个习惯,所以头脑发热的时候也会常有。 在经过自我认为聪明的逃掉后,我就翩翩然了。我不相信经过特别处理后的自己,能够被史垣认出,我也不相信,世界会小到只有一个城池之地。也许就是这个认知,才让我在后来的人生道路中多了些磨难与感情上的纠葛。我也因此体会到了爱情即有甜蜜也会有苦涩。带刺的玫瑰,花是美的,但要领悟到花美的极致,还要付出指血的代价。
☆、第十九章 十赌九骗还上当
早上跟李伯吃饭的时候,我听见一些人谈论赵员外的千金选在今天抛绣球招亲的事情。有他们天花乱坠吐沫横飞的场面没有办法不引起我的注意,故对他们的谈话作了一个简单的总结——招婚启示。
招婚启示:赵府千金美貌天仙,家实殷厚欲将终生幸福托付绣球选亲。凡性别为男性(女性或中性勿扰),年领不限(只要你能来,年龄不是问题),职业不限(上到皇帝下到乞丐,地位也不是问题),身体健康状况未要求(估计身体得好,要不绣球没抢到人先挂了,这媳妇还没娶到就白搭了自己的小命,得慎重考虑。),结婚与否不加限制,无论贫贱贵富,只要符合上述标准均可参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不去的是傻子,去了抢不到的是家里的祖坟没冒青烟。
在电视上,我也没少见过抛绣球的场面。一位千金丽人手捧用绸子结成球花状的绣球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轻纱遮面,引人一睹观之。纤纤玉手,轻画弧线,绣球便像月老手中的红线去寻找所谓的有缘人。通常情况下都是小姐抛了球,侧过身,不敢看楼下众人争夺绣球的揪心场面。正所谓一球定人生,嫁得有点莫名其妙。听天由命也好,缘由球定也罢,无不昭示着古代女子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无法主宰自己的人生。哪有现代的女人独立自主,一人也能撑起半边天的逍遥。
我问李伯:“抛绣球真的就是谁抢到绣球,谁就可以迎娶这位赵小姐吗?”
“当然不是了,你说的,那叫天定。还得有人选这个环节。”李伯郑重地说。
“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难道天定的接球者还可能不入选,虽说有门当户对之说,但抛绣球不就是全凭天意作主吗?既然天都作不了主,那赵小姐要嫁给谁呀?”我将心中的疑问说出。
“嫁给过关的人啊!公子可能不知道,咱这抛绣球不是只抛一次。一般情况下是抛十次,若是参与的人很多,可以再增加次数。接到绣球的人被称为天定候选人。这就是天选。这些天定候选人再经过道德、武艺与文采的比试,获胜者才可抱得美人归。这叫人选。”
听李伯这么一讲解,还挺有意思的。既有上天的指派又可从中选出比较优秀的,虽未从根本上解脱愚昧,但也缓解了所嫁非人的单一局面。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个古代既熟悉又陌生。虽然架空历史,但又没脱离我熟悉的古代历史进程。好像有人制定了规则又被这个古代的人加以改进和补充,使其趋向完善。对这个古代我充满了好奇,现在,反而不那么着急地逃跑,不那么着急地想找到唐逸,也不那么着急地想回家了。我倒想看看这个古代还有哪些神奇与古怪。于是未经大脑就冒出我一句以后想起来就后悔的话来。
“听着可真有趣,李伯,我们先别赶路了,不如也去凑凑热闹。”
“那怎么行,公子你可是一个……”李伯欲言又止,表情有些迷惑。
“我全涂黑它,谅他们也看不出来。反正我也不抢,只是看看热闹而已。”我想李伯担心的无非也就这两点。
“那公子你不怕被你哥哥抓回去吗?”李伯担忧地问。
“我都这样了,他能认出我来才怪呢。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就是想看看这位美若天仙的赵小姐能嫁给谁,看完咱就走。”
李伯看我如此坚决,就没在说什么。因为中午才到抛绣球的时间,所以也就边走边逛。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并时刻发挥我不耻下问的精神,搞得李伯直问我的家乡到底在哪。
走着走着,一堆人在那边的小摊边围着,吵吵嚷嚷的,好像在喊“下注啦”“一号”“三号”“猫”之类的。难道是赌博,赌注是猫,没听说还玩赢猫的啊?
我看向李伯,李伯顿时明白了我的请教,便说:“那叫猜牌,是赌场中最简单易玩的一种,但却很少能有人赢到最后。我以前玩这个,一把也没赢过,输了不少钱。”
“哦,那我们去看看。”听李伯,那么一说,我就更好奇了。
待我们挤到里面时,才得以窥见全貌。只见一个体形健硕肤色黝黑的人,手里拿着三个木牌,上面分别刻画着猫、狗、猪三种动物。李伯说还有刻鸡鸭鹅的呢,木牌上刻的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猜对让你猜的那种动物在什么位置。那位壮汉估计就是赌场上的庄家,只听他喊这把还是猜猫,便见他先是把木牌放在案子上让大家看好猫的位置,然后翻过去。左手右手拿着木牌倒来倒去,倒了一会停了下来,让大家下注。这倒有点像电视上演的扣碗的赌法,猜哪个碗里面有东西。众人很多买二号,我猜也是二号。庄家虽然倒来倒去的,但是动作很是缓慢,应该不会看错。
“看好了啊,我开了啊!开……三号才是猫,买三号的赢。接下来,我们买什么呀?”庄家一掳衣袖,笑着说。
众人齐喊:“还是猫!”
“唉,真神了,我明明看见二号是猫啊!李伯,你看的是几号啊?”我看向李伯问。
“我看的也是二号!”李伯坚定地说。
“是二号没错啊!”难道是换牌了,通常庄家会把另一套牌藏到袖子里,等到开牌的时候,用它换掉真正的牌。可这位庄家是挽着袖子的,根本没有藏牌的地方,何来换牌之说呢?这又让我开始迷惑了,难道是我真的看错了。
又看了几把,终于让我看出点门道。按我们眼睛看到的,根本没得赢。反而没想到的那个会赢,看着毫无规律可言,可是总体算来总是庄家赢,也就是说他们吃大的赔小的。看到这一点就明白了,他们肯定出老千了。可到底是怎么出的呢?
有个人说我就不信那个邪!其实我也不信那个邪。赌徒都有个心里:赢了还想多赢点,却没想到高峰到了再往下就是低谷了;而输了的就想翻本,结果越陷越深。赌场就像个无底洞,有多少也能被它吞了去。正所谓小赌可以怡情,大赌足以屠命。若碰到不按章法出牌的赌局,无论大赌还是小赌,屠命只是时间问题。而这种猜牌估计也应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出千赌。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我在李伯旁边耳语了一番,并塞给他折叠好的一百两银票。
这时庄家又在那喊:“这把买狗,下注了,多下多赢,少下少赢,不下不赢。买了,买了……”
我看是多下多输,少下少输,不下不输。这把买狗,我看好了三号是狗,局势是买三号最多,一号最少。就要揭开牌子了,眼看庄家就要把三号翻过来时,我喊:“等一下,等一下,你先放下牌。”
庄家把木牌放下,两手抱胸,怒目直视我:“你想砸场子?”
我装没看见也没听见,接着说:“我就不信邪,每次都输。这次我买20两二号!”我把银票拿出狠狠地放在二号位上,“对了,你们这收不收银票,我要赌把大的?”
所有人都看向我,庄家也不怒了,手也放了下来,笑着说:“收,收,收,是钱就收!”
“那好,你开牌吧,二号如果不是狗,我就当这20两银子喂狗了。”围观的人听完我的话,有的在那嘀咕,有的在那笑,有的帮我起哄跟着喊:“开牌,开牌……”
庄家的脸也不知是天热的还是怎么的竟有些红,手一翻,二号打开如我所料果然不是狗。
“明明是条狗,怎么变成猫了?唉,好倒霉啊!你翻三号,三号肯定是狗!”庄家看着我笑了笑,手一翻:“原来是头猪。”
“那二号不是,三号也不是,一号肯定是狗了。”我刚要伸手去翻,庄家抢在我的前面拿到了木牌:“我来翻”等他翻过来,不出我所料真的是狗。
庄家刚要把钱收回去,李伯便大喊着:“我发财了,我发财了。一号真的是狗,我压对了,我压了一百两银子。”
众人这时全看向李伯,庄家不屑的说:“哪来你的银子,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李伯指着那堆碎银子中被团成球状的纸团说:“那个就是,不信你打开看看,这次我可发财了!”
庄家拿过那团纸打开一看,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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