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水怜衣的话时,沈步崖的脸色又瞬间冷却了下来,眼瞳深处散发出来的冷冽使他恍若浸没在冰水中。
水怜衣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既然逃不了,那不如让他亲手了结了她!
“水怜衣,你想要激我,好给你一个痛快,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沈步崖陡然俯下俊容,大片的阴影覆盖在她的脸上,神情骤然变得宛如魔鬼般骇人。
“我……不!你要干什么?!”水怜衣才刚要反驳,才说出一个字,就发现沈步崖竟在亲吻着了她的耳垂,竟又想如此残忍的折磨她!
沈步崖根本不予理会,沿着耳根处吻下,薄唇印在她的肩胛处,下一刻直接扯开了她身上的衣裳,直接吻上她的脖颈。。。。。。
“沈步崖,我要杀了你,你放开我!”水怜衣慌了,仿佛是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不停的挣扎着,双手被沈步崖一只大手猛地攥紧放在头顶,整个人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
两人撕扯之间,沈步崖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道鲜红的血痕,然而却依旧止不住他的疯狂。
“你现在在做什么!不要!”水怜衣嘶喊的声音带着哭腔,脸色惨白如纸。
猛地,水怜衣顿时感觉到脖颈处传来剧痛。
不禁抬头看向沈步崖,当看到他唇边的血渍时,忽然觉得那股疼痛瞬间麻木了……
“水怜衣,你父亲水连城欠下的命债,现在开始,通通由你来还,我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为我生儿育女,我却不会给你丝毫的身份!”沈步崖的双瞳已经布满戾气,眉宇间更是酝酿着恐怖的风暴,咬牙切齿地说着。
“你……”水怜衣狼狈的被沈步崖禁锢在身下,圆睁着空洞的双眸,木然地瞪视着他。
“水怜衣,你永远都不会逃出我的手掌心。”沈步崖的嘴角有着如同嗜血般的嗤笑,而凝固在他唇边的血渍显得他更加的森冷可怕。
魔鬼……
他根本就是魔鬼!
水怜衣空洞的看着眼前的沈步崖,被动着承受着他施加在她身上的惩罚。苍白着憔悴的脸庞,缓缓的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滚落在长长的睫毛上。
“眼泪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感觉到水怜衣的眼泪,沈步崖停住动作,修长的手指执起她的下颚,俊逸的眉毛打着褶,让人寒透心的冷冽,从齿间逸出。
水怜衣翘长的睫毛颤了颤,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泪珠颤抖着滑落了下来,滴在了沈步崖捏住她下颚的手指上。
一滴……
两滴……
“你别指望我会心软!”粗粝的长指开始渐渐收紧力道,捏的她惨白的嘴唇都微微撅起,下巴的骨骼也“咯咯”作响。
水怜衣依旧不出声。狠狠地咬着牙关,不让自己有一丝的臣服,幽幽的睁开眼睛看着沈步崖,像是想要用眼泪阻止他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
竟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希望,企图他不要那么伤害她……
被沈步崖举高放在自己头顶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手指之间竟颤抖的攥不起拳头,想要控制住颤抖,却偏偏颤动得更加厉害。
“不说话是吗?我会让你出声的!”面对水怜衣的闻风不动,沈步崖简直被气得抓狂,眼底腾腾的怒火甚至可以将她烧成灰烬。
猛地,沈步崖像是一头凶猛的豹子,松开水怜衣的下颚和双手,猛地将她整个身体翻过来,死死的按在床榻上。
“你……不要!不要!”水怜衣扭着惨白的小脸惊恐的看着背后的沈步崖;害怕得仿佛心都跟着一起抽紧了。
若不是水怜衣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否则那尖叫声会立刻破唇而出。
沈步崖冷冷的看着水怜衣趴伏在床榻上的身影,那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欢愉,有的只是空洞。
眼底的神色有着短暂的停顿,然而转而转瞬之间,全然换成了阴沉的冷冽!
“我看你能忍多久!”
水怜衣一直紧紧的咬着牙关,丝毫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而她的那双如同海水一样美丽的眼睛一直是空洞洞的,她眼睛的焦距一直停留一侧床褥绣有的龙凤呈祥的画案。
讽刺,有种令人心惊的绝望……
有种随时都可以死过去的惨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的,只是在他撤离开的瞬间,水怜衣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就像是历经了世间上最难以忍受的痛楚,然而,忽然,解脱了。
说是解脱,或者更应该说是麻木……
“你现在是想装死吗?”沈步崖慢条斯理的穿上衣衫,不忍去看趴伏在床榻上的娇躯,别过脸冷冷道。
“沈步崖……”水怜衣依旧保持着那一个姿势,全身麻木的趴伏在床榻上,丝绸般柔顺的长发倾斜在她身边,洁白的肌肤有着不正常的红,淡静的眸子里没有波澜。
050 永远不会原谅
沈步崖原本想要离开的脚步顿住,没有转身,只是气息冰冷的站在那里,眼底的神情暗凝复杂。
他怕他的一个转身,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将床榻上那被他狂怒的情况下,而折磨得狼狈不堪的娇躯……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声音恍若窗外的夜风一般,轻轻地,又带着凛然的坚决。
本来她带着所有对未来美好的希冀和满满的爱嫁给他,可是今晚发生的一切,让她那一丝的光亮也破灭掉了。
沈步崖的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垂在身侧的手指渐渐抽紧,心脏仿佛被冰冻住,然后被突然涌上的怒火逐渐崩裂。
“你说什么?”沈步崖脸上的神情像是僵硬住,半晌后才蠕动了几下薄唇,声音竟有些不受控制的轻颤。
“不原谅,永远不原谅……”水怜衣喃喃的重复着。
晶莹的泪珠顺着水怜衣的眼角滴落,随即晕染了被锦一片。
“好,随你的便。”沈步崖硬生生的止住了胸膛内翻滚的怒焰,尽量克制着不在嘶吼出声,咬着牙不留余地。
“沈步崖,今日你对我对七毒会所做的一切,往日我都会一一还给你。”水怜衣吃力的将目光移到沈步崖的背影上,看着他紧握的大手上,上面突显出来的青筋,已然能说明他此时在隐忍着什么样的怒气。
“水怜衣,我再说一遍,随你的便,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好好活着,最好能和我较量到白头偕老!”沈步崖微微侧着身子,看着床榻上孱弱不堪的娇躯,在他咬牙切齿的愤怒,最终转化成了唇角那抹苦涩,但又决绝的笑意。
这场骗局精心策划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到了七毒会,报了杀父之仇,一切看似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偏偏他没有想到,在这其中,他会对水怜衣动了真感情。
无论她是恨他也好,报复他也好,只要能活着,一切都会有希望的。
他不可能放过她。
沈步崖最后看了一眼水怜衣,不让自己有任何的心软,转身大步朝着屋外的门口走去。
躲在草丛中的苏灵芸虽然在门外,但是还是见证了悲剧的开始与发生,她若是水怜衣,恐怕不会相信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屁话,她可是有仇就快报的人,知道那人欺骗了自己的感情,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拿刀子结束他的性命,这样的渣男活在世间也是浪费空气!
苏灵芸正酣畅淋漓的感慨一番,却没有发现,周围的场景开始有了新的变化,亦如像是刚进入沈步崖梦境时的情况一样,她缓缓起身,周围的花草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还没等苏灵芸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蓦然天地间陷出了一个大口子,她跌落了进去。
再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完完全全都是七煞盟的房间布局,苏灵芸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她垂眸就看到,沈步崖紫黑的脸,躺在那里,已经不复梦境那般英俊挺拔。
难道?
她回到现实了?
“芸儿,你终于回来了。”一慵懒的声音蓦然在苏灵芸的身后响起。
苏灵芸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就是温子然那家伙的声音,不知道为何这次没有往日那样的不耐烦,反而心里还有一丝高兴。
她转身,掀开层层的幔帐,就看到温子然正悠闲地坐在桌子旁饮着茶品,时不时还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解解闷。
这个家伙,惬意的真是不像话!
她在梦境那边九死一生的,他却根本就没有着急想办法将自己弄回来,反而还吃上了!
“喂,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苏灵芸一把打掉他指尖的葡萄,怒气冲冲质问道。
温子然微闭双眼,喃喃着:“原来芸儿不喜欢这样的迎接仪式啊。”
话音刚落,他忽的起身,阴影打下,将气鼓鼓的苏灵芸一把就涌入了怀中,双臂收紧,让苏灵芸一怔,眼睛不由睁大, 本来准备好一大堆攻击他的话,也生生咽了下去。
“这样你可满意?”温子然嘴角莞尔一笑,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耳畔,痒痒的。
苏灵芸眨了眨眼睛,脸颊微红:“温子然……”
“嗯?”他尾音上调,魅惑至极。
苏灵芸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只是突然就想到水怜衣在浴桶中为沈步崖解毒的场面,她赌上了贞洁,要他不要负了她,可是最后,沈步崖还是被仇恨和眼前的利益给迷惑了双眼。
“你有真心吗?是不是你们男人说的话,十有**都是哄女孩子开心的,并不当真?”
温子然一僵,他颔首望着有点不对劲的苏灵芸,岔开了话题:“芸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沈步崖的梦境里看见什么了?”
苏灵芸摇摇头,眼神却十分认真:“温子然,虽然你有时候经常不正经,但是一旦有危难的时候,你还是蛮靠的住的,说明你也算是好人……”
“什么叫算是,我明明就是。”温子然不满地嘟囔着。
“你听我说完,我们做不成恋人,但是也算是个朋友,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可以瞒着我,欺骗我,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辈子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温子然神情一怔,苏灵芸说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什么了吗?
他眸光深邃却在刹那间就被涌上来的轻笑给掩盖了过去,他勾起食指蹭了她的鼻尖:“好,我知道了,既然去了沈步崖的梦境,大抵能知道来龙去脉了吧,说来听听。”
苏灵芸深吸了一口气,还好在现代当过一个三流的编剧,这点语言组织能力还是有的,她以最简洁的语言就概括了水怜衣和沈步崖的悲伤爱情故事。
温子然听完,总算是知道苏灵芸为什么会发出那样的感慨,他走到沈步崖的床榻前,盯着他沧桑的脸庞,声音清冷:“如果说沈步崖体内的蛊虫是跟当年他下给水连城的一样,那这蛊虫的主人就是水怜衣无疑了。”
苏灵芸一撇嘴:“可是我在药房亲耳听到,水怜衣在多年前就被沈步崖给逼死了,怎么可能是她?”
温子然当即赏给苏灵芸一颗爆栗,让她好好动动脑子:“芸儿,以前看你听聪明,怎么现在就变笨了,沉鱼就是水怜衣啊。”
苏灵芸瞪圆了眼睛,惊诧道:“什么什么?沉鱼就是水怜衣?!温子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见过水怜衣,那可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那沉鱼的容貌不及她的万分之一,怎么可能?”
苏灵芸别过视线,忽的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中不禁出现水怜衣和沉鱼的背影和走路的姿势,真的有点像,难道?
“沉鱼脸上的伤疤是毒药所致,我猜,她是为了报复沈步崖,假死复活毁容之后,再回到沈步崖身边的。”
苏灵芸捂住了张大的嘴巴,天啊,这世间怎么有这样的女子,都说女子爱自己的容貌胜过一切,这亲手毁去自己的容颜是何等残忍之事?
这水怜衣对沈步崖的恨,到了什么地步,才逼得她不得不这样去做?
苏灵芸想到这里,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这男女感情之事真的太可怕了,怪不得在现代出现了那么多的恐婚一族。
“还好还好,还好我没有喜欢的人,否则遇上他们这种恨来恨去的事情,岂不是很可怕?”
温子然一脸不高兴地清了清嗓子,提醒苏灵芸,她早就已经名花有主了,可是苏灵芸假意冲他笑了一下,接着冷下脸: “没门,本姑娘要做单身贵族!”
“单身贵族?!这是什么族?”温子然一挑眉有点听不懂这小丫头蹦出的新鲜词。
一时口无遮拦,竟然忘记了温子然是个古代人,怎么会懂得现代词语的魅力,她蓦然打了一个哈哈:“单身贵族就是生活在偏僻地方的小部落,我就是那里的人。”
温子然一眯眼,撒谎,她不是凰族的灵女吗?
苏灵芸怕再解释下去,就会穿帮忙岔开话题:“既然都知道这蛊虫的来历了,沉鱼又失踪了,这沈步崖怎么办啊?”
“既然这蛊虫是七煞中的一部分,如果能拿到七煞的毒液,或许有点希望。”
被温子然这么一说,苏灵芸打了一个响指,得意洋洋道:“唉,本姑娘虽然不才,但是知道这整个七煞盟藏有毒液的地方在哪里。”
“芸儿,你知道?”温子然持有怀疑。
“当然,在梦境里,这七煞盟原是七毒会,七毒会炼制的所有毒液都是放在厅堂书架后的冰室当中,我想沈步崖应该不会再移地方了吧,十有**,还在冰室。”
温子然赞同地点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冰室。”
他自然牵起苏灵芸的手三两步就走出了屋子,幔帐后,床榻上,紫黑脸庞的沈步崖睫毛微颤,陡然间睁开了眼睛,墨黑的双眸空洞异常,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悄然两个字就轻飘了出来“怜衣”。
051 一吻,宣示主权
沈步崖病重,沉鱼失踪,三夫人和漠尘管家相继被害,整个七煞盟上空笼罩着一层诡异的迷雾,人心不安。
内外的看守好似松懈了许多,七煞盟内有些人已经开始考虑离开这个被诅咒的地方,自然,厅堂内已经变得空荡冷清许多。
温子然和苏灵芸很是轻松地就进入到了厅堂,这里的布置跟七毒会没有太大的区别,苏灵芸一眼就找到了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书架。
书架上的书多了好几摞,累积起来都让苏灵芸找不到那冰室的墙门在哪里了。
她后退几步,打量了一下,瞥了一眼旁边悠闲的温子然,指挥道:“你,去把这书架移开。”
温子然微睁眼睛,指着自己诧异道:“我?!”
“对啊,这里除了你还有别的男的吗?”苏灵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温子然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愿意:“这书架一看就很轻,我相信以芸儿的力气移开,简直就是小意思。”
这明显就是想要偷懒,苏灵芸微叹了一口气,歪着脑袋:“唉,有些人说话就跟放……放什么一样,说了会帮我,现在只让他干一点活就推三推四的,算了,谁叫我命苦呢,自己搬吧。”
苏灵芸假意撸了撸袖子,还没等有动作,就看到身后的温子然挡在她面前,淡然一笑:“我刚才不过是跟芸儿开了个玩笑,这重活怎么能让芸儿干呢,我来我来。”
温子然挽了挽宽大的袖子,双手覆在架子旁,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但是书架只是挪动了一点,他微微喘了口气,已经累得不行了。
苏灵芸翻了个白眼,武功那么高强,竟然连个书架都搬不动,这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