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子然”末了,她只喃喃喊出他的名字。
“你不愿意吗?”
“不是”苏灵芸立马否定,许是回答的太快,有点失态,苏灵芸轻咬了一下嘴唇,在心里,她是喜欢温子然的,可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怪怪地阻挡在他们之间,那东西就像是一道鸿沟,让苏灵芸只能在岸的这边,遥望温子然站的那一侧,可望而不及。
她说不上来,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你怎么想起来,今日说这事的?”苏灵芸暂时将那怪念头抛到一边。
“我想过很久了,直到今天,芸儿你被青帮的人绑走,我才发现,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再拖了,惦记你的人太多,我怕哪天你变心了,就不要我了。”温子然忽的恢复到了往日那副风流公子的模样,满满都是醋意。
虽然这话没有说出根本,不过听进耳朵里还是暖暖的,苏灵芸莞尔一笑,一拳头打在温子然的背脊上,嗔怒道:“你以为我是那店里的珍珠玛瑙,谁出钱高,我就得跟谁走啊。”
“在我眼里,芸儿就是那价值连城的珍珠玛瑙。”
这话听得有点别扭,不过还挺舒服的,苏灵芸翻了一个白眼,撇了撇嘴:“那我可要好好问问价钱,温公子,你准备出多少钱把我这宝贝抬回家啊?”
温子然想了半天,蓦然她伸手将苏灵芸在水里打横抱起,走出了浴池,将她悄然放到了床榻,俯下身子瞧着她流光溢彩的眼眸,暧昧道:“姑娘,看我如何?”
“你”苏灵芸上下打量着温子然,手指有意无意地滑过他的脸颊,摇头笑道:“不,公子长得太招人了,我可驾驭不了。”
温子然淡然一笑,她的回答总是那么出乎人的意料,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交到了苏灵芸的手心中,匕首的刀鞘上镶有五光十色的珠宝,在烛光的映照下,甚是好看。
“这是什么?”
温子然握住苏灵芸的手,放于匕首之上,神色柔和:“这是自小跟着我的贴身武器,锋利无比,今日我将它送给芸儿你,若是哪天,芸儿你发现我温子然对你生出异心,你大可用这匕首剖开我的心,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我绝不还手。”
苏灵芸望着说出这番话的温子然,他的眼眸清澈无比,再无暗涌和他人看不透的深潭,他这么做,是连心都交给自己了吗?
苏灵芸轻笑:“谁要你的心,你的心能干什么,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使啊?”
“这可是我最大的诚意了,芸儿,说这话,可是不要?”
温子然装作要收回的模样,谁知被苏灵芸抢先一步握在手心:“谁说的,不要白不要,再说这匕首的用处可大了,我下厨还能切个菜呢。”
温子然被苏灵芸的话给逗笑了,这匕首是当年风叔集全了中原大陆最好的铸剑材料,给自己打造了腰间的软剑,剩下的余料才铸造了这把匕首,现在被芸儿说成切菜,也真是大材小用了。
“既然收下了,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温子然说完,垂下眼眸突然想到在七煞盟,苏灵芸说的那番话,便继续道:“上次,你不是说,你们那边的习俗,是要拜访过父母,征得父母的同意,才能嫁女儿吗?”
“额”上次是苏灵芸婉拒温子然给下的坎,就算是他想去拜访,这还没办法穿越呢。
“其实,我那次……”
“芸儿,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岳父岳母大人?”温子然眸光一亮,饶有兴趣地盯着满脸写着囧的苏灵芸。
据他所知,凰族灵女的父母早早双亡,抚养她长大的就是凰族婆婆,如今凰族一族惨被灭族,这一说辞就……
“其实,我父母挺忙的,他们喜欢云游四海,一年三百五十六天,有一天在家就不错了,所以……”苏灵芸赔着小心,两只手指头戳着缓缓道:“这事就不用告诉他们了。”
“那芸儿的意思?”温子然眼睛半眯,打量着脸颊越来越红的苏灵芸。
这话怎么能是女孩子家说出口呢?
苏灵芸纠结着,可温子然的目光就像是针,扎在心里,难受极了,蓦然她索性抛开那些世俗传统,倾身蜻蜓点水一般亲了温子然的脸颊道:“我自己就做主了,嫁给你了!”
温子然月朗风清一笑,下一刻已然俯下身狠狠地吻住了苏灵芸的双唇,苏灵芸微闭上双眼,承受着他时而的温柔时而的霸道,双手悄然覆上了他的脖颈,与他共赴缱绻。
他小心翼翼地呵护,她若有若无地附和。
温热的掌心缓缓下移,指尖一挑,苏灵芸最后的衣物不知不觉已经被他褪去了半边,如火如荼。
苏灵芸仰着脖子,身上时而火热如同跌入火盆当中,时而又**难耐如同百蚁轻爬咬噬。
她的心早就已经给了他,身子再给他又有何妨?
可……
苏灵芸微微蹙眉,脑海中蓦然想起在浴池中惊险的一幕,虽然那醉汉最后并没有得逞,自己又是大大咧咧的类型,可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烙下印子了。
身体与灵魂的结合,她不想带有阴影地进行。
“温子然……”她喃喃出声,双手覆在了他的肩膀上。
温子然眼眸中染上了一层带有qingyu的火,望着她,轻吻了她的耳垂,呼吸有点沉重,声音也变得沙哑:“怎么了,芸儿?”
“今天……今天不行。”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提出来有点不合时宜,但是苏灵芸还是忍不住打断了。
温子然微微怔住,转念中就想到了今天在芸儿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他咽喉一动,硬是将腹部的火热给压制了下去,他淡笑地抚了抚她的额头,答允道:“好,我们留在新婚之夜。”
他没有勉强。
苏灵芸覆住他的手,轻声道:“谢谢你。”
温子然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随后起身将城南准备好的衣物拿来,温柔地一件一件套在苏灵芸的身上,为她系好盘扣,为她附上腰带。
他的动作很轻,让苏灵芸一刹那忘记了男女之别,忘记了尴尬。
穿戴好了之后,他蹲在她身侧,仰头细细地望着她,从光洁的额头到高挺的鼻子再到那泛着光泽的柔软双唇,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无暇:“芸儿,真好看。”
她颔首,脸颊已然绯红:“好了,嘴上跟涂了蜜似的,是要甜死我啊。”
他与她的手十指相交,霍然,苏灵芸突然明白了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意义。
如果可以,她也想这样跟温子然这样一直走下去。
074 风叔驾到
屋内的烛火微弱影影绰绰地刻画出温子然和苏灵芸的柔情蜜意,而屋外立于另一侧屋顶的桑陌则一脸铁青,他身后的黑夜与他融为一体,本来是想用苏灵芸威胁温子然,可现在却没有想到是这结局。
又一次地败在了温子然的手里,桑陌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作罢。
他转身正要离去,却听到屋顶的一端传来脚步声,他抬眸看去,正好对上宋伯陵的视线。
桑陌一怔,随即慌忙行礼:“帮主,您怎么在这里?”
宋伯陵的脸色苍白,在月光的倾洒照耀下,恍如从地狱行走而来的修罗,他打量了桑陌一番,许久才开口道:“你不是也在这里吗?”
从宋伯陵冰冷的语气,桑陌大抵知道,为什么温子然会找到娇紫阁,八成是帮主告诉他的,那帮主岂不是也知道了……
宋伯陵压根就没想听桑陌的回应话语,他侧身不经意间就看到了屋中那对相偎相依的影子,眸子蓦然又凉了三分。
“帮主,这件事,是属下鲁莽了,也没有事先告知您一声,属下罪该万死,还请帮主责罚。”桑陌立刻跪在了宋伯陵的面前,主动坦白承认罪过。
宋伯陵的视线始终落在那对影子上,心好似是在隐隐作痛,可又好像又感觉不到它在跳动,是麻木了吗?
“桑陌,那个醉汉是你安排的吗?”
桑陌抬眸望了一眼看不出任何起伏的宋伯陵,摇头否认道:“不是属下安排的,属下也不知道那醉汉是从哪里来的。”
这话是真是假,已然是无从查起了。
宋伯陵默默地举起了手中的剑,剑刃出鞘,月光下,寒光闪闪,寒芒正好打在桑陌的眼睛上,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桑陌,你跟我有多少年了?”
“自青帮创帮之日起,属下就跟着帮主了。”
宋伯陵冷眸骤缩:“这么多年了,若是哪日我身上的这病复发,不治而亡,那青帮里,你做帮主是最合适不过了。”
桑陌呼吸一滞,慌忙回道:“帮主,你说笑了,您身上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是吗?可我看你好像并不怎么希望我的病会痊愈,要不才短短几日,你就开始行使帮主的权力了。”
宋伯陵话里有话,让跪在地上的桑陌冷汗直冒:“帮主,属下……属下不敢。”
宋伯陵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长剑,眼眸深邃:“第一次我还可以原谅,可是再有第二次,我就只能杀一儆百了。”
桑陌有点发怔地看着宋伯陵手中的剑,还未眨眼的功夫,那剑刃已然落下!
一片血红染红了漆黑的夜。
一条臂膀崩裂而出,从屋顶掉落了下去。
桑陌脸色苍白如纸,左臂已经变得空荡荡,血流不止,桑陌痛的几乎要晕厥,他很想喊出来,可宋伯陵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他不敢支声,只能咬紧了嘴唇。
宋伯陵看着桑陌颤抖不已的身子,毫无半点怜悯,反而从怀中掏出帕子,擦拭了沾血的剑身。
“桑陌,看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今日你的脑袋先安在你脖子上,若是还有下一次的善作主张,可不就是一条臂膀那么简单了。”
桑陌胸口起伏甚大,半天才张开嘴巴,颤抖道:“属下……属下记住了。”
宋伯陵将手中沾血的帕子扔到了桑陌的面前,瞥了一眼屋中的烛火继续道:“还有,以后行事,不能再伤苏灵芸半分毫毛,她毕竟是凰族灵女,我若是想要重新夺回卫国的一切,她对我至关重要。”
“属下知道。”
桑陌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纷纷滴落,已经打湿一片,直到眼前的宋伯陵走远,他才捂住缺失的肩膀,踉跄的站起,眸光黯淡,却透出深深的狠绝。
他不怪宋伯陵,却对温子然和苏灵芸恨之入骨。
早晚有一天,他会回来报上这失臂之仇。
经历了昨晚的一切,温子然接苏灵芸回到了若水山庄,他刚刚扶着苏灵芸下马车,还未踏进若水山庄的大门,城北就一脸心事地迎了上来,附在温子然的耳侧说了什么,温子然眉头微蹙,便吩咐城北:“你先带芸儿回房间吧。”
苏灵芸看温子然的脸色有点不对劲,拽住他的衣袖询问道:“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啊,该不会是有人上门要账吧?”
温子然淡然一笑,这整个中原大陆只有人欠他温子然的钱,哪里有人敢上若水山庄要账。
“你相公从来不欠别人的钱,放心吧,就是一位故友来了,我去见见。”
“哦”苏灵芸嘴巴微微嘟起,一回到若水山庄,温子然就忙的不见人影,整个山庄连可以跟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无聊透顶,可她又不能以这个理由,将温子然自私的留在身边。
“那你去吧,不过要快点回来啊。”
温子然倾身在苏灵芸的额头上留下一吻,柔声道:“乖,我尽量快点。”
说罢,便转身往山庄里走去,城南在身后跟着,他的脚步匆忙,并没有往日里的悠闲,看来这次他嘴里的故友,肯定很重要。
苏灵芸望了一眼温子然离去的背影,刚刚不过分开一会,怎么就开始有点舍不得了呢。
温子然穿过重重庭院,马上就要走到厅堂的时候,蓦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道黑影子,手掌形如鹰爪,上来直接打向温子然的死穴,温子然忽的一挥衣袖,身子行云流水般的一退,巧妙地躲开了来人的突然袭击。
斗篷下,那人嘴角翘起,忽的就换了一个招式,与温子然在院中缠斗了起来,温子然向来只会一招,那就是杀招,可如今跟这人动手,他却自始至终并未动用腰间的软剑,以防守为主,而那人也是死心眼,招招狠厉,目的就是一个,逼迫温子然使出真正的本领。
可惜,温子然就是跟他绕圈子,不过多久,那人的体力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温子然趁机出手,一把钳制住了他形如鹰爪的手,攻器已无,胜负明显。
斗篷人有点不满地撤回被温子然握住的手腕,声音沧桑:“你小子,我每次来,你都不用真本领跟我过招,真是无趣的很。”
温子然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风叔,小然这是孝顺您,万一出手把您给伤个好歹,那我可要罪该万死了。”
风叔将头顶上的斗篷掀下,露出半黑半百的发丝,髯须的胡须直至胸前,看起来有四五十的模样,但身手却一点也不比中原大陆上的高手差多少。
风叔瞪了嬉皮笑脸的温子然一眼,食指指道:“你啊,就是这张嘴,甜的时候能甜死人,毒的时候,那人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温子跟随着风叔的脚步,踱步到了院落中的亭子中坐下,温子然亲自给风叔斟茶回道:“是啊,要不风叔怎么会将这么诺大的若水山庄交予我打理呢。”
风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别说上了年纪,只是打了不过二百个招式,就已经有点累了,他环视四周,想当初他盘下这若水山庄就是为了给小然安一个藏身之处,这才几年的光景,小然就已经将这若水山庄做成了中原大陆第一庄。
物是人非啊。
温子然看了一眼轻叹一声的风叔,小心翼翼问道:“风叔,您这次来是准备故地重游一番?”
风叔冷笑一声:“这若水山庄我一年来多少次,用的着故地重游吗?”
“是,风叔比我都熟悉这里,可是最近不巧,小然刚打听到,在陈国的后山那里有长有一棵极其珍贵的草药,正准备出门要将它采回来入药,所以,风叔若是没有什么大事就……”温子然狡黠一笑,显然是显现出了逐客令。
可风叔看起来并不怎么领情,他四周张望了一番,旁敲侧击道:“我看不是什么珍贵草药,是金屋藏娇吧。”
温子然心中一沉,侧目看向一旁的城南,城南轻微摇了摇头。
“你不用看城南丫头,不是她告诉我的,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要是想要知道点什么,根本就不用从你身边那两丫头上打听。”风叔起身,有点不悦地背过身去。
温子然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了,他本来是打算再晚一点告诉风叔,可他的不请自来,让这一切的计划都加快了。
“风叔,您这次想必也是冲凰族灵女来的吧?”
风叔点了点头,索性直截了当的摊牌:“我想要见见这个姑娘。”
温子然敛起笑意,脸色有点沉重,可又不能明面上驳了风叔的面子,他末了打了一个哈哈:“风叔当然可以见,只是她现在受了点伤,还未痊愈,所以不方便见客。”
“哦,她受了什么伤?”
“内伤。”
“那是被什么人给伤的?”
“歹人。”
“小然你的武功那么高,区区歹人还能将她伤了吗?”
“是的。”
这一问一答,温子然回的让风叔再无可问,风叔也看得出来,他今日想要见这凰族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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