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通缉记者眼中的真实资本市场:潜伏在资本市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被通缉记者眼中的真实资本市场:潜伏在资本市场-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疲械娜匆伦偶虻ィ切腥硕ɑ崛衔歉黄虐烁鲂“琢场4铀罩莸酵锏穆飞希ごú挥傻冒底跃九费翩糜眯闹浮�
  而肖川依然一身“白衣渡江”的打扮,永远的白衬衫,牛仔裤。
  一对俊男美女坐在河边品茗用餐,惹得乘船游览的游客们频频回头。肖川很享受这样的“狐假虎威”,一定有人认为他们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就让他们这么去想吧。只有店老板,得知二人各定了一间房时,有些吃惊,问二人:“你们小两口怎么还要两间房?”没等肖川开口,欧阳婷就抢着说:“他睡觉鼾声如雷,会吵着我。”店老板哈哈大笑,总之,两个貌似情侣的客人要了两间房,自己就多赚一间房钱,何乐而不为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水乡临河边的人家都在门外挂上了红色的灯笼,灯笼的倒影在水道中摇荡,摇荡的灯影伴随漂移的月影交映着,间或伴着游船的桨声,一幅典型的水乡水墨画卷。
  画卷中,最美的女子自然是欧阳婷。
  欧阳婷笑脸盈盈地边吃边听,听肖川说完了历时一个星期的采访,时而眉头微皱,时而掩口而笑。待肖川说完,不由摇了摇头:“想不到,做记者要这么辛苦,就为了3 000多字的一篇稿子,要花一个星期时间来采访,还要跑好几个地方。”
  “在国外,还有记者为了写一篇稿子,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我记得有个德国记者,为了调查土耳其裔的德国人在德国遭遇种种歧视的事情,故意去化妆,让眼睛看上去更灰色一点,然后以假名冒充土耳其裔的德国人去找工作,历时一年,受尽种种委屈与歧视,最终稿件出来了,轰动全球。我这点小小的调查,算得了什么呢!”
  欧阳婷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尽管家庭旅馆提供不了什么上佳的茶水,同里也并非产茶的地方。但在去宾馆接肖川之前,欧阳婷已经在苏州的茶叶店里买好了*的苏州产碧螺春。这一点既让肖川感动,又让肖川佩服:感动的是,欧阳婷尽管与自己仅有两面之缘,却记下了自己最大的爱好,就是品茶,只喝好茶—尽管欧阳婷也是个资深茶客;佩服的是,欧阳婷心细如针,尽管自己也早知道在同里可能喝不到什么好茶,却怎么也想不到在苏州就准备好。如此心细、行事周密的人从事证券业,何愁没有前途?对比大名鼎鼎的徐金斌,肖川觉得尚未在证券界崭露头角的欧阳婷将来一定不是默默无名的人物。

财经调查(10)
放下茶杯后,欧阳婷眨巴着眼睛问肖川:“肖公子,我觉得你真的是一个很敬业的记者,虽然我回国没多久,接触过的记者也不多,但我感觉你真的很特别。我最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不去一家全国发行的专业性财经报纸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去呢?只不过,我才踏入这个门槛,自己对证券业务知识也只是一知半解,去大报人家也不要我啊。”肖川无奈地耸了耸肩。
  “大记者又谦虚了不是。其实,除了做记者,我们的肖公子做什么不行啊!我看你做个券商研究员也挺不错的嘛。怎么样,如果你有兴趣,我和我老爸打个招呼,徐金斌这下也算是完了,全是他咎由自取,不过这样一来,我们正好缺一个传媒行业研究员,你又有5年媒体从业经验,如何?”
  “听起来很有诱惑力嘛。”肖川笑了笑,在《吴越晨报》做记者和在金陵证券做研究员相比,恐怕收入最高的记者,也不如收入最低的研究员赚得多,对此,肖川早有耳闻。
  欧阳婷瞪大着眼睛:“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是真的。我挺看好你的呢!”
  “得啦,得啦,金陵证券迟早是你的,到时候,你还不成了我领导。今天,我肖川能和你欧阳婷平起平坐……”
  “叫我婷儿!”欧阳婷打断肖川。
  “今天,我肖川能和婷儿平起平坐,在这里谈天论地,可是到那一天,我还有这样的机会吗?还不得凡事都看你脸色,还不得逢年过节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后背着一个胖娃娃去你家孝敬你……”
  “孝敬我,要背个娃娃干吗?难道你要可怜兮兮地告诉我:‘欧总,我儿子三天没吃饭了,你得给我加工资啊!’哈哈……”
  “得,骂你呢!没听出来啊?”
  欧阳婷皱起眉头。
  “左手鸡右手鸭,说明你是双性恋,附赠一个娃娃,说明你和著名歌唱家迈克尔·杰克逊的特殊爱好有一拼。哈哈。”
  “去你的!”欧阳婷满面通红,在红灯笼和月光的照射下,让人心醉神迷。
  H市的夜晚,一个破旧的网吧里,劣质的烟味弥漫着。在一台脏兮兮的电脑前敲打着键盘奋笔疾书的是梁诗妃。此刻,梁诗妃正在甘肃一家农业上市公司的股吧里发着帖子,标题是《严重抗议!公司高管女儿炒自家股票赚了3亿》。
  白天的报纸上,魏枫发了这一篇新闻,梳理了这段熊市以来,各上市公司高管层购买自己股票总是稳赚不赔的情况,尽管魏枫什么也没有挑明,但稿件的目的就是告诉读者,高层炒自家股票,自然有内幕消息。其中大约有200字的内容提到了甘肃的这家农业上市公司,说董事长的女儿买了4 000万股,两个月赚了3亿元。
  梁诗妃本来觉得这是一篇好新闻,本着学习的态度细读了三遍,却发现这篇新闻有个致命的硬伤,公司董事长女儿明明只是买了4 000股,魏枫一定是笔误,写成了4 000万股,以此为基数,魏枫根据高管女儿买股的价格,和现在的股价一推算,自然得出账面浮盈3亿元的错误数据。其实上,这位高管的女儿只赚了3万元。
  梁诗妃等待魏枫的致命伤已经等了整整一年,这个可以扳倒魏枫的机会绝不可失。
  白天在报社,梁诗妃就想好“海陆空三线作战”的战略:第一,由于《吴越晨报》不发行至甘肃,且网络版建设不是太好,甘肃的读者,甚至更多的股民看不到魏枫的这条新闻,不知道“董事长女儿赚了3亿元”,所以要在股吧上帮助“宣传”一下,为什么要在网吧上网呢?因为在股吧发帖子,会留下IP地址,在报社发,或者在家里,总不保险,或许会被人“怀疑”帖子就是自己发的。此举是为了昭告全体股民,该上市公司高管炒股有“猫腻”,被《吴越晨报》的记者魏枫发现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财经调查(11)
第二,将报纸上涉及错误信息的地方用红笔加了标注,以匿名信的方式给甘肃的该上市公司董事长挂号寄了过去。到了周一,再给该上市公司证券部打电话,表示一下自己作为股民的愤怒,以此引起公司的重视和后续的公关手段。
  第三,梁诗妃认为如果第一步将事情搞大,第二步引起公司重视的话,公司首先会针对魏枫的稿件发布澄清公告,当然,说不定董事长及其女儿也会给魏枫寄来律师函。如果这些都得以在预料中进行,魏枫在平涛和林向阳这边的日子自然不好过,在这个时候,梁诗妃则将以读者的名义写上七八封表扬魏枫的匿名信寄给林向阳,不是说魏枫是个好记者,就是说很喜欢读魏枫的稿子。如此一来,林向阳只会觉得这是魏枫很蹩脚的一次危机公关。
  三部曲妙计定下来,梁诗妃一下班,就直扑网吧。帖子发出来不到15分钟,就引起了不明真相的网民的愤怒。有人开始在股吧回帖,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董事长及其女儿利用内幕信息炒股不得好死,有人则开始表示,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买这只股票被套得这么深了,原来全是为董事长的女儿当了炮灰……股民的愤怒,正是梁诗妃所希望看到的。
  硕士毕业时,梁诗妃的学位论文的题目就是《网络舆论引导新探》,对于如何利用“乌合之众”的“暗示”、“感染”,梁诗妃早就在书本上得到了法国社会学家、《乌合之众》的作者勒庞以及西班牙学者、《大众的反叛》的作者奥尔特等前辈先驱的理论指导。
  30分钟后,有些理智的股民开始将矛头对准了魏枫,大骂这个记者水平太烂,连4 000股和4 000万股都看不清,进而开始辱骂《吴越晨报》是一家不负责任的街头小报。这样的舆论,梁诗妃也乐于看到,而且对《吴越晨报》骂得越凶越好,最好一个电话打到《吴越晨报》办公室去投诉。
  离开网吧时,望着天上的明月,梁诗妃感到一阵舒坦。徐金斌后续报道无疾而终给自己带来的不快情绪,终于一扫而光。
  “魏枫,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小舟在夜幕下晃晃悠悠地穿梭在水乡同里的河面上,夜渐深,有的住户已经熄灯了。小镇古老而又宁静,月影、星光洒在肖川和欧阳婷的脸上。
  欧阳婷以双倍的价钱说服已经结束了一天工作的船老大载着二人在河上再荡一圈,要的就是这份宁静。
  “你真的这么喜欢做记者吗?真的不考虑我的话吗?”欧阳婷再一次代表金陵证券向肖川抛出橄榄枝。
  肖川仰望着星空,并没有望向欧阳婷。“其实,我对新闻界的现状也很不满。这5年来看到的、听到的、亲身经历的一些事,也的确让我心寒。但我信奉德国学者马克斯·韦伯的一句话:‘一个人得确信,即使这个世界在他看来愚陋不堪,根本不值得他为之献身,他仍能无悔无怨;尽管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仍能够说:‘等着瞧吧!’只有做到了这一步,才能说他听到了召唤。’”
  欧阳婷微微地摇了摇头:“你想过没有,其实报刊已经是夕阳产业了,随着80后一代逐渐成为社会的主流,媒介接受的渠道也将逐步转移到网络,看报纸的人将越来越少,报纸的影响力也会越来越小,这将直接导致报纸的广告收入下滑……”
  “我又何尝不知呢,但是记者这个行当也要有人做啊,股市里,股民都是九亏一盈,这是为什么?资本市场的水太深,或许很多真相就会被历史带入坟墓,但我们记者的职责就是挖一点是一点,总有些故事是读者应知、欲知而又未知的。”
  “肖公子啊,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欣赏你的执著。”欧阳婷站起身来,立在船头,夜风拂过,长发飘飘。
  肖川也站起身,与欧阳婷并肩站在一起。“婷儿,俗话说得好,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我选择了做记者,就是无怨无悔的。我知道你和我说这些是出于一番好意,但毕竟人各有志,不是吗?就像你,不也决心在证券业展露一番拳脚吗?”
  欧阳婷将被风吹乱的长发拢在耳后,轻轻地说道:“很多时候,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我曾经写过一首诗,叫做《我是一个新闻的孩子》,颇能代表我的心声,你愿意我念给你听听吗?”
  欧阳婷笑着点点头:“不过,我可不懂什么诗歌哦。”
  我是一个新闻的孩子
  一个幻想被党和人民宠坏了的孩子
  心爱的白纸上
  有一双笨拙的、永远不会流泪的眼睛
  看不透风、更看不透风中流泪的穷人
  壮烈的情怀使我沸腾的热血
  比体重还重
  比生命还轻
  沉睡的大地上
  有一扇虚掩的、已经习惯黑暗的窗子
  黑暗从来都是世界的主题
  光明只是方向
  当方向在我心中越来越清晰
  黑暗也可能
  化为生命中的一丝暖意
  所有的方向都是对人性的一种召唤
  一百年的孤独、一千年的幻想
  我的每一块骨头都是垂直的闪电
  每一寸皮肤都是天上的云
  有一天要激发雷鸣闪电的人
  必须长时间地做天上的云
  我愿意用我的血液点燃坟墓里的火炬
  把灰烬撒向万顷良田,造就梦中的粮仓
  穷人总有活着的理由,为了粮食
  即使虫豸也会倾巢而出
  我,才刚刚学会了一点点热爱
  一个人可以用爱杀死自己
  因为爱,我才愿意寻找穷人的正义
  只有这样,我才配得上死
  并配得上死而复生
  世界在走动,像要发生什么
  所以我的耳朵里,注满了脚印
  这一切带来一种期待,有一声苏醒的叹息
  空洞的回声吸引了多少旧债
  总有一天,叹息之墙会轰然而倒
  那时,我会微笑
  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其实很简单
  —简单到只要还有我一个人在追求正义
  这个世界便不是地狱
  我是一个新闻的孩子
  一个幻想被党和人民宠坏了的孩子
  念罢,肖川和欧阳婷都陷入了沉默,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小镇的人们已纷纷入睡,仅有船桨划水的声音。破坏这份宁静的人,将是这幅江南画卷的罪人。
  下船时,肖川先下,伸出手,接欧阳婷上岸。欧阳婷没有拒绝。一直到走回宾馆,两人的手始终没有分开。
  夜,宁静的夜,总会带来一些暧昧,而有些暧昧却不需要言语。道破了,就不是暧昧了。
  

庄家(1)

  H市嘈杂的酒吧里,杨佳武红润着脸:“虎哥,这次我干得不错吧?”
  这已经是陈鄂虎今晚第6遍听到杨佳武讲这句话了。“知道了,这一次辛苦你了,答应给你的钱,我会在三天之内打到你的卡上去。这段时间里,你就退隐吧。手机号码也换掉,不要再抛头露面。”
  “虎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好了。我明天就回上海。”
  “不,你今天就回上海。”
  “啊?今天?虎哥,你看,现在都晚上10点了,我……”
  “别让我说第二遍。
  “那、那好吧,我现在就走。”杨佳武战战兢兢,杯子里剩下的酒也不喝完,便退了出去。
  陈鄂虎笑而不语,挥了挥手,给自己斟满了一杯伏特加,望着冰块在酒杯中下坠。
  见陈鄂虎只是独自一人在喝酒,一位小弟走上前来,哈着腰,毕恭毕敬地对陈鄂虎说:“老板,你就一个人吗?这里有新来的小妹,你看……”
  陈鄂虎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一位约莫20岁左右年纪的小妹走了过来,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正合陈鄂虎口味。
  “嘿!这妞不错啊!”
  望着挽着陈鄂虎胳膊离去的小妹,坐在酒吧另一个角落里的中年男子,双眼闪着淫光。于是把服务生叫到身边。
  “像这样的妞儿,你们这儿还有吗?”
  服务生望着中年男子努嘴的方向,歉意地一笑:“大哥,不好意思,这妹子刚来没几天,点她的客人不少呢,不过好像也没见过她肯出台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刚来的?”中年男子自己嘟囔着,眼中充满了遗憾。
  善于察言观色的服务生小弟见状赶紧赔着笑脸说:“大哥是喜欢这妹子的打扮呢,还是长相,要不给您挑个差不多的?”
  中年男子沉着脸,瞪了小弟两眼:“刚才不给我介绍。算啦,下次吧,今天我等人。”
  “好的,请问您还要加点什么吃的吗?”
  中年男子挥挥手,小弟职业化地微笑后离去。
  男子默默地点了支烟,看看手机,已经晚上10点半了,李清如也该来了。尽管刚才那个小妹被别的客人拔得头筹要去了,但总的来说,今天依然是愉快的一天。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
  中年男子狠狠地吐出一个烟圈,一杯酒下肚,嘴里念念有词:“我他妈的就不信这个邪,我徐金斌难道还非要靠金陵证券养活吗?”
  念念有词间,李清如已经到了。在徐金斌面前坐定,二话不说,拿起徐金斌桌上的烟就自己点上。
  “10点半,李总果然很准时。”
  “大半夜的,不去找小姑娘,约我这个老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