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他回来已经是冒大不韪了，如今你竟让他暂代王权？！”斥责的声音满是失望。
“顾是让他与你一同暂理国事。”
“……我从不承认他！”
欧阳云缓缓转身看向发怒的人，全然不顾发怒者的心情，淡然的问：“王叔，帝后星是不是又明亮起来了？”
第二卷 凤凰涅槃 第161章 莫叹离别，徒增悲伤。
“没有。”想也不想无言开口便答，但当他抬起头看向欧阳云的刹那，他也看到了窗外天际间的星空，一时间他竟怔住。“……竟是亮了！”
欧阳云的唇角似乎弯了一下，尽管那个弧度看起来很微小，时间很短暂，但这种弯度已经好久未曾出现过了。自从某个人骤然薨逝，自从他又练起了《清心诀》。
长久的沉默，欧阳云喃喃自语般地开口：“孤有点不想练《清心诀》了。”
如果那人活着，为何还要断念，舍爱呢？
一丝杂乱涌上心头，欧阳云竟还是习惯性地默念起《清心诀》。
……
时入隆冬，轩辕霄的生辰将近，天气像故意跟他找别扭似的，竟是日日大雪，天天酷寒，尤其是夜晚，当真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飘雪。
轩辕霄在半月前就命人给我这东暖阁弄了个壁炉，尽管宫里围为了防止走水是严禁明火的。
我在壁炉旁的软榻上卧着，小雪将壁炉生了起来，又给我端了碗姜汤，然后默默地站到了我身后。
“主子……”隔了许久，一碗难咽的姜汤都被我喝完了，小雪才缓缓开口。试试在百度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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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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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仰头看她，问：“怎么？”
“皇上的生辰快到了……”
“嗯，我知道啊。”
“别的主子们都在准备贺礼呢……”
“嗯，我知道啊。”呵呵，我就是成心逗逗这丫头。
“主子……您……”小雪急的猛眨眼睛，“您……唉……”
“呵呵呵，安心吧你，我有准备礼物的，保准让你们轩辕陛下眼前一亮！”
“啊？！”小雪瞪大眼睛不太相信，“您这几天每日都去翊坤宫，少则一个时辰，多则半天都待那儿了，也没见您去给陛下选礼物啊。”
我笑道：“这就是妙处啦，呵呵，谁都知道就少了乐趣喽！”
“那您……告诉奴婢不行麽？”
“诶~~不可言不可言呐！~~~”
快到子时的时候，楚楚来了。
轩辕霄寿辰将近，宫门的守卫增加了，相对的这后宫之处盯得就松了些，平日里楚楚来我这里也都是深夜才会回去，故而她深更半夜的时候过来也无人会觉得奇怪。
上官楚楚走进去的时候，看见上官凌正在面对着壁炉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个绿色香囊，眼神专注而温柔。
“凌儿，这是你做的？……”用来送给他的？
上官楚楚走到壁炉边上，看了一眼上官凌手中的香囊，绣工精细，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思的。
“不是啊。”我笑着看向楚楚，知道她想歪了，“这是别人送我的。”将香囊放回怀里收好。
“绣的真好，很漂亮。”上官楚楚明显松了口气，不自觉地赞美一句。
我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上官楚楚在上官凌对面站着，看着橘红的火光印在上官凌的脸上，给那白得剔透的脸映出了几分健康的血色。她看得出来她的身体仍旧不是很好，就算日日药补、食补，那本就白皙的脸依旧是越发透明毫无血色，上官楚楚心里忽然不是滋味儿起来。
“凌儿，你到底是害了什么病？莫不是中毒了？”
我怔了下，摆手笑笑：“我畏寒，一到冬天就如此。”其实，整个冬天我穿秋裤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出。
上官楚楚看了我一眼，轻轻摇头，然后转身走到离我不远的椅子那坐下。
“你身体这样能……走的了麽？”
上官凌主动要离开，上官楚楚是高兴地，佯装了多日的笑容终是在上官凌要求她帮助她离开的那一刻才是真的漾了出来。
她决定今晚冒险多跟上官凌聊几句，毕竟很快就要再也见不到了，如果她真的能走出去必是不会再回来了，而她的离去也必使轩辕霄无法原谅，以他那样高傲的秉性绝是不会再去找她了。
上官楚楚是嫉妒的，不然那时她也不会下狠心设计自己中毒，也不会将她的秘密告诉燕四方。
她告诉自己，她不是狠毒，只是饱尝嫉妒的滋味。
对于上官凌与东方九，爱，可以那么深，她在这一点上既是羡慕又是敬佩。
“当然啦！我爬都要爬出去！”我冲楚楚龇牙一笑，一副野狼归林的感觉。
“你怎么想着在他生日的时候走呢？”上官楚楚微微蹙眉，“他一定会震怒的……”
“我想那几天他事情多呗，各国使节啊，大臣啊，没有空来管我这样的杂人，我走了，他应该不会很快就发现。”我淡淡地说着，楚楚跟着点点头。
皇帝的寿辰其实只是以生日为借口，主要的还不是有一些重要的人来，一起沟通一些重要的事情。
所以，每年轩辕霄的寿宴，都要持续三天，来的人很多，各国的使节乃至国主都会亲自前来庆贺。
何况这次还是轩辕霄二十五岁的寿辰，五年一小庆十年一大庆嘛，来的人会更多，场面会更热闹，我行动起来也就更方便。
上官楚楚又问道：“你确定是他生日的那天晚上走吗？我会提前给你在宫外备好马车的。”
“嗯，谢谢。”我望着楚楚的眼睛对她笑了笑，仔细看看我这个发过誓要同生共死的好姐妹。楚楚她很真实。我知道她的想法，也理解，了解她的过去，所以更加理解。我佩服她追求爱的勇气，也佩服她为此的付出。所以，我愿意帮她，所以，有些事情我愿意自己不清楚。
“凌儿……你要不要与我一起给他献完贺礼再走？那时晚宴还不会结束，不晚的。”上官楚楚哽咽了下，“这些日子你那么辛苦却不能……”
我淡然一笑：“楚楚，那曲子、那舞只适合你跳与他看、唱与他听，他是你的君。”
过了好久上官楚楚才说声“谢谢”，声音已是地不可闻。
“那我走了。”上官楚楚不敢再久留，今晚的谈话让她心里有种自责的难过。
她快步向门口走去，这时她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保重。现在轩辕霄身边的妃子们大多都是他不得不收的，美艳无双的有，家世显赫的有，聪慧灵秀的有，可就是宽仁雅致的没见到。楚楚，切忌万事不可冒尖，得宠不为骄，不以尊贵自居，不以势欺人，知宠守辱，处上守下，谦恭自卑，超然于宠辱之外，心不落宠辱之尘，必不会有‘得之若惊，失之若惊’之心。”
上官楚楚转过头，看见对方的实现竟一直跟着她，瞬间眼眶就红了，语塞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我这样说是要楚楚真正明白她爱的是怎样一个人，她的一生将在怎么一种环境下度过，她的生活不是童话，不是小说。
她爱的人是江山社稷天下为大的帝王，是一颗心可以分成无数块按均分配的君主。
她要明白她选择的这段感情永远不会越过越幸福，只可能越来越无奈，处于深宫里的心永远不会越来越温暖，只可能越来越麻木。
当你面对的永远是一个人，而他的对面永远不会是唯一的你，你的心终是会失衡的。
许久，楚楚才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深冬的寒，“我知道，我徘徊过，可我无法选择放弃。”
那就好，她明白就很好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
……
一切进行的似乎很顺利， 老天仿佛开始对我好了起来。轩辕霄好像未发现我的打算，对我与以往无二，依旧每日会来长乐宫坐坐，或是用些点心，或是与我吃个晚膳，只是昨天他的行为略微有些怪异，因为他竟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盯着我问，有没有给他准备礼物。
我当即就笑喷了，终于让我那惨白的脸染上了红晕，可随后我发现我竟无法面对他笑。
没有礼物……
但如果离开能算的话……
第二卷 凤凰涅槃 第162章 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天公作美，经过一夜的大雪，今日竟天气放晴，恰好是轩辕霄的生日。
上官楚楚进到长乐宫东暖阁的时候，看到上官凌正悠闲地坐在壁炉旁，眼神恬淡平静。
“包裹准备好了？”
“这里没有我的东西。”我站起来回身对楚楚一笑，“况且拿东西目标太大。”
上官楚楚微微一叹，走到我面前，将一张银票塞到我的手里，“以备万一。”
我笑笑，没有拒绝，放到怀里收好。
“走吧。”我说。
楚楚点点头，“晚宴已经开始，现在正是时候。”
刚抬腿，就看小雪迈进屋来，“主子！”她看到楚楚，对楚楚一拜，道，“奴婢拜见楚楚郡主，郡主万福。”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我对小雪浅浅一笑，拉起楚楚就往外走。
“主子！”小雪叫住我，“主子，您不能出去呀！”
我狐疑地看着小雪，“为什么？”
“绿总管刚嘱咐过奴婢，说是陛下口谕，今日直到晚宴结束主子都不能离开长乐宫。”
猛地怔住，一丝烦躁浮上心头，不悦地说：“为什么？我这还准备给他献礼呢，怎么还不让我出门了？！”
小雪叹了口气，道：“唉，绿总管说陛下的意思是今晚各国使节都会进宫朝贺，人多怕是会有居心叵测之徒混于其中，为了主子的安全，还是不要让主子离开长乐宫为好，陛下还下旨增加了长乐宫的守卫。”
楚楚眉头微蹙，焦虑的眼神望着我。
我心里觉得轩辕霄好笑，什么怕居心叵测的人混于其中啊，根本是怕有人认出我来。呵呵，还以为这位轩辕陛下真是不畏人言了呢，没想到还是怕世人说他软禁玉国公主啊。
心思一转，我上前几步拉住小雪的一条胳臂，状似委屈地求她：“小雪~~可我准备那么久的礼物怎么办？小雪~~~”
没想到小雪却笑笑，直摆手：“嘿嘿，就知道主子担心这个，禄总管说了，陛下会尽量结束晚宴，晚点过来长乐宫收礼物呢！”
昏……她能乐出来，我可笑不出了！
我不能就这么放弃，准备了那么久的计划，怎么就能这样放弃呢！
“小雪！我……唉……我还是告诉你吧！”我好想鼓足了莫大的勇气似的，开口道，“其实，我前些日子天天去翊坤宫就是为了给轩辕霄准备寿礼的，而寿礼则是一段歌舞。本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可如今……小雪，你说这可怎么好啊！早知道他不让我出去，那我就随便送他个物件儿就完了，难得我花了一番心思却要白白浪费……”
小雪一听，眉头深锁起来，想了片刻，她为难地看着我，说：“主子……那……那您可得蒙个面纱啊，禄总管嘱咐了奴婢多次，千万不能让外面来的人看到您的样貌！”
我心下一喜，问道：“小雪，你愿意帮我？！”
小雪对我盈盈一笑：“哎呀，奴婢不帮您帮谁啊！何况奴婢也不想主子准备许久的寿礼白白浪费了不是。”
我转身看向楚楚，眼里的深意只有我俩能明白。
……
“主子，您这是要唱大戏麽？！”小雪小声在我耳边问道。
我放下手里的胭脂，可楚楚手里的活计不停，继续给我画眉。我侧首笑吟吟地看着小雪，高深莫测地说：“都说了是歌舞啦，呵呵。”
小雪狐疑地望着我，“可明明只有唱戏的戏子才会画这样的妆啊！”
我低头笑笑：“小雪你先回长乐宫吧，你一个长乐宫的管事宫女在这边呆着别人难免起疑。”
小雪愣了下，旋即点点头。
“那奴婢一会儿再来接主子回去。”
“不用不用，你给我留快牌子，完事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总出出进进的也不好。”
小雪嗯了声，从怀里拿出快宫牌给我，又嘱咐了我一句：“主子，您可千万别久待呀，献舞完就早早的回去，奴婢将炉子生好等您回来。”
“知道了。”我冲小雪笑笑，自然的不得了。
半柱香后，我是一身普通宫女的湖蓝装束，而楚楚则是我刚刚画的花旦的妆容。
“……小心。”她说。
“保重。”我说。
虽然语气很淡，但上官楚楚还是看出来上官凌转过身去的那一刻，眼中想要掩饰的担忧和苦涩。
上官楚楚默默看着那人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
晚宴设在轩清宫的正殿轩阳殿。
殿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殿外轻歌曼舞，鼓瑟吹笙。
蓦地，乐声戛然而止。
一身红色宫装，头戴凤冠，执一柄泥金折扇，上官楚楚一亮相便是惊艳全场。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忽地，轩辕霄的金眸黯了下去，在心中暗道：竟骗朕！竟敢骗朕！什么亲自献舞！朕就不该信你！不该！
“主子，”十四悄然走到轩辕霄身侧，附耳说道，“凌主子已出了东西六宫了，很快便行到西北的侧宫门了。”
轩辕霄手中的金樽杯底瞬间便被他捏陷进去一块，面色阴沉骇人，眼中似有风云翻滚，他头也不抬地沉声下令：“绑了带到逸清宫去。”
十四迟疑了下，俯首道：“是。”
再好听的曲子，再美的舞轩辕霄都听不下去看不下去了，他心中的怒火竟随着上官楚楚越来越高的曲调越发浓烈起来。
上官楚楚水袖一甩，“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杯，梦回大唐爱。”
坐在离轩辕霄不远的贵宾席上的欧阳云平淡地饮着杯中的酒，视线从未落到戏台上。
而端坐在欧阳云对面的玉国使节，永安王上官莫离的一双眼睛则总是往轩辕霄那里瞟，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
我看着忽然出现在我眼前的十四，如遭电击。
我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正愣地盯着他半晌，我竟白痴似的张口求他：“让我走，拜托！”
十四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上前几步，竟从怀里拿出一条麻绳，我不由得向后退去，“十四你要绑我？！”连声音都有点抖。
十四对我躬身一揖，“凌主子，得罪了。”抬头看向我身后，“小雪，动手。”
我猛地回头，看到的是小雪有些惶恐的眼神。
一瞬间，我全明白了。
呵呵，什么叫暗卫也有女的，我身边安插了这么得力的一个人还用暗卫麽？呵呵。
小雪上前结果十四手里的绳子，转身跪倒地上，抬头望着我：“凌主子，奴婢……奴婢对不住您了！”起身很迅速地将我捆好。
还好，捆得还不算紧，不至于时间长了会血流不顺。
……
轩清宫，轩阳殿。
华妃朝着轩辕霄微微一笑，轻移莲足，缓缓地走到轩辕霄的身边，那身子如扶风摆柳一般，桃花般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娇羞之态，真个是体态婀娜多姿，仪容妩媚妖娆。
她柔声唤道：“陛下。”身子故意地向轩辕霄那里贴了几分。
此时，两人之间相距颇近，而华妃的华丽却略薄的纱衣之下掩盖着的一对美丽精灵已经若隐若现，妩媚无边，发人遐想。
可轩辕霄却半眯起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