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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够了……轩辕霄……够了……”一双眼睛里布满了雾气，显得迷茫而惶恐。
轩辕霄心下一软，侧转过头去不再看。看不到就不会心软了。
“你想拿这个威胁我？”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有气力开口。
突然轩辕霄邪佞一笑，伸手掐起了我的下巴，用不可抗拒、蔑视天下的眼光看着我。
他笑着：“错，这不是威胁。朕就是要你失去一切，失去你一切可以依靠的。你只能依靠朕，也只有朕肯让你依靠！”
第二卷 凤凰涅槃 第182章 我做妲己，你为纣王？
我看着轩辕霄，直直地看着他，望进他的眼，看进他的心。由最次的震惊，不可置信，到平静接受，又到……
蓦地，我也笑了，浅浅的，仅是唇角微微勾起，那笑不经意间带着几分邪肆。一笑，便止不住。
“你笑什么！不许笑！”轩辕霄皱眉望着我，紧攥的拳昭显着他的愤怒与无措，“上官凌不许笑！你别笑了！别笑了……”最后竟是祈求的语调，声音也弱不可闻。听起来真分不清到底是谁伤了谁。
“轩辕霄，我不是上官凌啊，呵呵，你口中的她不是魂飞魄散了，哦哦，也可能成了可怜的一缕孤魂呢呢。”我依旧笑望着他，也不急躁你，一字一板地说着，看着轩辕霄骤然紧蹙的眉头，心中荡然无波。“你觉得我一直在倚靠谁？谁又让我倚靠了？没了你所说的那些我就活不下去了？”笑着摇头，我继续，“不管轩辕陛下从哪里得知，又或是从谁人口中听得我不是上官凌。但轩辕陛下觉得世人会相信那些空口白话麽？而我却活生生站在这里，我知道上官凌过去的一切，知道上官天的过去，知道玉国的过去，甚至你——金国的过去。这样，陛下觉得会有人相信我不是玉国公主麽？”
轩辕霄漠然地看着我，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不笑不语。
“好吧，就算天天相信，老爷子相信，表哥相信，乙他们都相信。可这又如何？”挑眉冷眼笑看着他，“我不还是我麽？没有谁会恨不得我死。玉国不会声张的，难道轩辕陛下想闹得人尽皆知？”叹了口气，“可惜啊，恰恰是轩辕陛下您绝了我的命呢。”
听到这里，轩辕霄夹着怒气开口：“胡说！我从未想要你的命！”就算那日在良军大营你亲口喊人抓我，我也没有……
一声轻笑：“轩辕霄啊，你可知我在被你当作俘虏抓走之前早已料到会有今日？只是万万没想到你会……”绝我后路。也罢，也罢。“身上的蛊毒已发作一次，我也不是莫名其妙就想求死之人，自然也要派人为自己寻个活路。”我特意命丙派暗宫的人去西域生死谷查探玄机老人的生死，我想若是玄机老人还活着，那我或许还会有条生路。
可惜，事到如今，属于上官凌宫外的势力又还会听我号令麽？
什么空口无凭？这是我在欺骗轩辕霄罢了。我曾亲手留下过无法遮掩的证据给苏子瞻——《玉国用兵方略》。无人提醒便罢了，若真有人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别人我不敢说，但子瞻表格定是会信的。
呵呵，还真是如轩辕霄所说，我将失去一切依靠。
猛地，我双肩被轩辕霄大力抓住，他望着我的眼睛，眼神颇为惊慌的问道：“你知道你身上的蛊毒如何解开？！你知道的！你让谁去找什么了？告诉我，我一定会替你寻来！不管在哪，不管刀山火海！告诉我啊凌！”
我漠然地看着他，很满意他的惊惶，全身从骨髓里透出一股寒冷，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直到感觉抓在我双肩的手轻轻地颤抖。
我笑笑，带着嘲讽，带着胜利者的浅笑，幽幽开口：“轩辕霄你觉得我会告诉你麽？”抬头轻轻一扒，他的手臂便从我肩头滑落，“‘求而不得’才更显弥足珍贵嘛。”发现他的金眸竟有一闪而过的杀机，我的笑容更深了，“某凌身处这深宫之中，以后还望陛下多多护着。”言罢，我哈哈大笑，直到笑到险些流出泪来。
轩辕霄狠狠地瞪着我，他的眼中满是怒火，可却无处泄出，半响，他才说话，声音阴冷刺骨，“上官凌朕不会让你死的！你要活着陪朕一辈子！”
我无所谓地笑笑，转身坐到软榻上，声音平静得要死，“你忘了，我不是上官凌了？呵呵。”
轩辕霄狠狠地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
自打我再次被轩辕霄带进这宫里，太后老佛爷就没召见过我，而我也没踏出这长乐宫半步。太后的想法我是知道的，她在送我出宫的时候就说过，再也不愿见到我，我那时也是自信过度，开心的应着她。想来，我这也算食言了。
罢了，罢了，就算见到又能说什么呢？还能再求人家帮我出去？怕这回老太后都没这个本事了吧。
算了，算了，我就拿我这命不久矣的身子骨陪汤圆这家伙耗耗吧。
我倒是要看看轩辕霄是如何保下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的！
唉，如此骂自己可真不厚道呢！～我是多好的一个后妈呀～
“小雪，去找只鸟来。”我斜躺在软榻上，慵懒地眯起眼睛，手中把玩着绿色香囊。
“是。”小雪觉得凌主子最近似乎格外喜欢小动物，总是让她找各式各样的动物来。但这些动物却待不长，总是要不了几个时辰主子就不喜欢你了，所以有时一天要找来好几个给主子，而这些失了宠的动物总会莫名其妙的被主子……
大概因为太多的动物在主子手里失踪，最近外面对主子的传闻很不利，有不少人说主子生性残忍，经常摧残虐待动物致死；还有人说主子是妖物，就要靠喝鲜血吃生肉才能养好身子，不然太医院来了那么多太医都未将主子的咳病治好。总之越传越离谱，她都要气死了！
她说给凌主子听，主子竟然都不生气，还笑着让她不要理那些人，听见就当放屁。她也问过主子到底要那么多小动物做什么，可主子总是笑而不答。
真是没办法，小雪叹了口气，还是得去寻只鸟来。
……
“哟，这是谁啊？”一个尖锐的声音猛地在小雪对面响起。
“你不知道吗？她就是那个喝鲜血吃生肉妖女的侍女。”另一个声音明显带了几分恶意。
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匆匆往回赶的小雪抬起头，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两个太监挡住去路。
尽管被那些无礼过火的话气得够呛，但想起主子的嘱咐，又念着自己暗卫的身份，小雪只好压下怒火，客气道：“请让让。”
“好大的架子啊，这里的路也不是你家的，凭什么让我们让啊！”
“就是，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掌事宫女，还真当自己侍候的就是皇后娘娘啦！”
“我家主子是什么身份？我家主子堂堂正正地住在长乐宫呢！你们说我家凌主子是什么身份？！”小雪忍不住反唇相讥。
“你这个小贱婢！”
“看我怎么教训你！”被激怒的两个人捋起胳膊打算动手。
小雪垂头苦笑。她是不能出手，不能动手的啊，要不现在这两个侮辱主子的小人还能喘气儿麽？暗叹一口气，等着自讨苦吃将落在自个身上的拳脚。
“哟呵，真不知我的人何时轮到他人教训了？”清脆的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那两个小太监浑身一颤，慢慢地转身，看见的就是面无表情的长乐宫主人，他们口中的妖女。
“凌主子！～”小雪抬首惊讶万分地唤道。多日未踏出长乐宫半步的凌主子，今日为何？……
“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教训凌主子的人啊！”
“就是！凌主子明察啊！”两人几乎瘫软在地。
“把鸟给我。”我无视跪在眼前的两人，冲小雪伸手。
“一听主子要鸟，御鸟园的哥哥特意挑了个鹦鹉给奴婢，说是这鹦鹉还能说人话呢。”小雪笑着将鸟笼递给我。
我没说话，而是打开鸟笼，抓住还未长成的鹦鹉交到笔直站在我身后的十四，说：“把它的头拧掉。”
十四仅愣了一秒，旋即伸手抓住鹦鹉的头用力一握……
“啊！”跪地的两人忍不住惊呼。
小雪呆滞在一旁。只见鹦鹉脆弱的头碎在十四的手里，凌主子却不躲闪，飞溅的鲜血把凌主子前襟都染了，连凌主子苍白精致的脸也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一些血迹。
心中默念数遍对不起，掌心或许都被我戳破了，而我脸上却笑得风轻云淡，“我找来的动物都是这么玩儿死的，你们说好不好玩？”我勾起唇角，苍白的脸孔上因血迹而显得有些阴森，眼角上扬的眸子带着几分杀意。
比起仙子，站在他们眼前的人此刻更像地狱里的魔女，仿佛看了她的笑容，下一秒就会立刻死去。两个小太监吓得颤抖不止，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但玩得多了也就腻了，我这次想试试人的脑浆好不好吃，你们说先从你们中的谁开始好呢？”微微低下头，我一脸天真地看着他们两个询问。哪知那两个刚刚张狂得要命的人现在竟连回话都免了，直接晕死在地上。
“哼！”撇撇嘴，掏出手帕擦了脸上的血迹，然后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去。
“小雪，再去找一只来。”
“是。”看着晕死的两人，小雪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她望着主子远去的背影，心里竟隐隐作痛。凌主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
“食物准备好了？”我问迎面而来的小雪。
“回主子，准备好了。”小雪举着手中的托盘回道。
“嗯。”我低低地应了声，转身推开门。
里面的景象热闹得令人惊叹。
乌龟，鸡，不同品种的小狗，一缸的金鱼，几只猫，十几种鸟，几乎一屋子的动物，吵得屋子里热闹非凡，而上官凌则走到屋子中央的鱼缸前给鱼儿喂食。
“主子……您……”小雪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小雪你去喂吧。”随意的挥挥手，将手中剩余的鱼食扔进鱼缸里，然后坐在椅子上看小雪给其他的动物喂食。
“主子？”小雪不明白……
外面那么多人说主子残忍，若他们知道主子并没有杀死这些动物，而是好好的养在屋子里，甚至还会将一些放逐宫外，那些谣言就会不攻自破，可为什么还要无声无息地忍受那些骇人的流言蜚语呢？为什么还要当着华妃的人如此残忍地演一出戏呢？
小雪不心疼鹦鹉，她心疼她的凌主子。她无法想象那么善良的人却要……心中得多么痛苦。
“小雪你悄悄将那张你鹦鹉葬了吧。”我没有看向小雪，也没有解释。
“是。”小雪什么身份，何其聪明，自然不敢再多嘴。“主子，天气渐暖您不出去走走？”
我撑起半眯的眼睛，半响，道：“走走？”窗外再无白雪覆地，天气也渐暖，初春似乎很快便要到了，但远处的天空却灰蒙蒙的，透着风面前的沉闷，可这场风雨何时会降临，却让人无法琢磨。
“那就去华妃那儿走走吧。”我从椅子上起来，留下这句话，然后慢慢踱出房间。
第二卷 凤凰涅槃 第183章 想抢便抢，想打便打！（你奈我何？！）
为什么我要去这位贵妃娘娘那里走走？呵呵，很简单，我对轩辕霄将我绑到他寝宫近乎发狂的行为记忆犹新。要不是这位娘娘的春药想必我与轩辕霄也不至于在那天就撕破脸，而我也不会可耻的晕掉，楚楚也不会……
总之，我愿为妲己，那轩辕霄你愿作纣王麽？现在我这个无名无分且身份不明的妖女要“欺凌”你的妃子了，你还会坐视不管麽？
对于我虐杀动物，喝血吃肉的传言也只是在后宫之中悄悄流传着，就算传到了轩辕霄耳朵里，可大殿之上无人谈及，那么轩辕霄自会无视我，那我“妲己”这个高帽岂不是戴的不够好了？
今日恰巧教训了华妃手下的宫人，那何不连她一起误导一番？
我相信这样的话，很快在那朝堂之上便会有攻击我这妖女的正义之士。
华妃的居所位于西六宫的华忆宫，离楚楚所住的翊坤宫并不远，或许我一会儿也该探望下我这个好姐妹了。我想问问她轩辕霄是如何得知我并不是上官凌的呢？我想问问她我如何待她而她又是如何待我的？！
看来天从不随我的心意。楚楚那里今日是不用去了。
杀气腾腾地向我这长乐宫走来的，不就是美丽高贵的华贵妃麽？
也好，省了我的脚力了。
“这不是华妃娘娘麽？怎么今日有空到我这里来？”我笑脸相迎。
华妃怀里抱着心爱的兔子，身后跟着宫女、太监一堆。
满是怒气的华妃自是对我的笑容视而不见，一双眸子极度不屑，冷冷地说：“这就是奴才们口中大名鼎鼎的凌主子吧？从来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今日一见果然妖魅过人，怪不得皇上迷了心智。”
“华妃娘娘过奖了，某凌不敢当。”我客气地谦虚道，眼神诚恳万分，顺便用余光扫了眼又忍不住要回嘴的小雪。
华妃轻抚怀中的兔子，微垂下眼角，轻哼了声，又道：“你不敢？真想不到这宫里还有你不敢的事！”将兔子交给身后的宫女，她上前几步，似俯视我一般，高傲地问：“不敢？你对本宫的宫人做了什么？你不敢？！现在才后悔怕是有些晚了吧？”看我面无畏色，她的柳眉不悦地蹙了起来，“本宫听闻这宫里有个妖女得靠吃生肉喝鲜血食人心才能活下去，本来本宫是不屑相信这些流言的，可今日不巧让本宫的宫人给撞上了，那妖女不仅不知悔改反而肆意打骂甚至要试试本宫宫人的脑浆，你说——本宫还能放任不管麽？！”
我笑笑，视线绕过华贵妃落到她身后抱着兔子的宫女身上。我缓步上前，对那名宫女温柔地伸出右手，轻声道：“把它给我。”
那宫女登时愣住。
呵呵，别傻了，要的就是你手上的兔子。
“把这兔子给我。”我又轻声重复一遍。
华妃像炸了毛的野猫一般冲了过来，使劲儿将我一推，我差点儿仰躺在地上。还好被小雪扶住，长乐宫的地面可是大理石的，我这身子骨要是扎扎实实倒下怕是很难起来哦。
“华妃娘娘你做什么推我家主子！”小雪气愤难平，终是脱口而出。
“你个妖女残害了那么多生灵，如今竟将魔爪伸到本宫玉兔手上，你当真以为本宫怕了你麽？你是个什么身份！我呸——”
华贵妃显然是被我招怒了，火气比来时生猛数倍，她身后的宫人们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莫不是想揍我出气？心里暗自给她叫屈，傻娘娘，几个宫女太监就想动我有点不靠谱吧？不知道轩辕霄给我安排的暗卫比这宫里的侍卫还顶事儿麽？您在我这里就只有被打的份儿喽。
行啊，我也不打算为难你，稍稍让你这端庄的仪容败坏下也就完了。希望你别再干什么蠢事，下药邀宠这种该杀千刀的烂主意别再让我碰见！
我轻轻推开搀着我的小雪，笑望着华贵妃，问：“我想要娘娘的兔子，娘娘是不愿给麽？”
华妃不可置信地瞪大杏眼，吼道：“妖女！本宫的玉兔岂是给你糟践的！”
“哦……”我无奈似地叹了口气，哀伤地摇摇头，抬手抚了下眉梢，眯起眼睛，幽幽张口“我是长乐宫的主子，好像很多事就可以肆无忌惮，只要轩辕陛下不说话，哪怕我无法无天，似乎也无人奈何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