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职记:公主上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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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升职记:公主上嫁记-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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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嘛,他三人倒成了受苦受难的可怜人,我这个挨打的,却成了罪大恶极的大坏人。

  黄袍怪一直背对着我,我无法看到他的面容,只从他僵直的脊背来看,他心里也极为矛盾。素衣于他是义妹,虽可惩罚,却打杀不得。海棠于他有恩,便是知她心肠歹毒,却也不好恩将仇报。至于白珂那里,若放过素衣与海棠,却拿他来开刀,那就真成了替罪羔羊,空惹人笑了。

  黄袍怪一直不语,默然而站。

  我想了想,出声唤他:“黄袍郎。”

  他这才回身看我,眼中俱是愧疚之色,低声道:“百花羞,我……”

  我笑笑,截住了他后面的话,“让他们都走吧。不过是误会一场,我既无事,何必再动干戈?今儿又是年节里,新年伊始,应以和为贵,大家都乐乐呵呵的,这才是好。”我顿了一顿,视线从他仍滴血的手上滑过,伸手执起他的手掌来,用手帕紧紧捂住了那血洞,低声道:“我才不在意他们怎样,我只在意你。”

  黄袍怪先是诧异,随即便又感动,反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掌,回我道:“我明白。”

  他未回身,只又冷声与素衣等人说道:“你们都走吧,别等我后悔。”

  素衣恨恨瞪我一眼,这才吃力地爬起身来,走到海棠身边去扶她,道:“苏合姐姐,这般寡情薄幸之人,不值得你再落一滴泪,你跟我走!”

  不想那海棠看看素衣,又看黄袍怪,含泪与素衣说道:“我不能走,我若就这么走了,他日后便就要受那天雷之罚,魂飞魄散。”

  “姐姐!”素衣痛声叫道,又是恼恨又是怜惜,“他这般对你,你还管他死活做什么!”

  海棠不语,只是默默流泪,好一会儿才低声叹道:“我自愿入这轮回,受这苦楚,不就是为着他么……”言罢,便就又伏下了身去,虽不闻哭声,却见其肩膀隐隐抖动,身姿柔弱,可怜至极。

  她这一番表演,真是有声有色,说出话更是句句感人肺腑,闻者落泪。便是我,都差点被她带入了戏中,更别说素衣与那白珂了。

  真想不到她竟是这般人才,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她!我瞧得目瞪口呆,又抬眼去看黄袍怪,见他神色间果然已有了些触动。

  他大爷的!演戏谁不会啊?怎么着?要拼演技了吗?

  我抬手扯了扯黄袍怪衣襟,道:“叫海棠先回梨花苑吧,她身子骨本就弱,又带着伤,怕是经不起折腾,不如先叫她养好伤,再说其他的事情。”

  黄袍怪默了默,这才冷声吩咐道:“白珂,你先送她回梨花苑。”

  “属下遵命!”白珂正等着这句话,闻言忙就应下,又低声与素衣说道:“仙子搭把手,帮在下扶海棠姑娘回去。她身子太弱,须得卧床休养。”

  素衣面上虽还有不甘,却仍是帮着白珂把海棠从地上扶了起来,两人一左一右扶着海棠,转身出了屋门。屋里很快便就剩下我与黄袍怪两个,他在我身前蹲下身来,抬眼愧疚看我,问道:“可有哪里受了伤?”

  母亲曾经说过:对于男人这物种,你便是再爱他,再信他,该骗的也要骗,该哄的也要哄,该贤惠大度时就要贤惠大度,可该着撒娇使软的时候,你就得撒娇使软!没办法,他们就吃这套!

  我便抬手捂了心口,轻声道:“别处倒没什么,只这心口不知为何却有些疼痛。”

  黄袍怪闻言面色一变,忙伸手过来给我切脉。

  我瞧他手法像是个懂行的,生怕被他识破我在装病,忙就又补充道:“按理说不该有事,素衣那剑并不曾落在我的身上,许是我刚才吓了一跳,自己心里臆想的吧。”

  “剑有剑气,伤人更是无形。”他说道,到底是仔细把了半晌,这才又抬眼看我,道:“内息倒是无大事,你觉得怎个疼痛法?”

  “也不是很痛,时有时无的。”我含混说道。



第46章 是谁的一世姻缘(3)

  黄袍怪想了一想,却道:“我有颗宝贝,只要在你疼处滚上一滚,便就没事了。此处不方便,也不能再住,你随我来吧。”

  他说着,弯腰将我从椅上打横抱起,径直往外而去。

  “去哪?”我忙问。

  他淡淡答道:“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去我的住处,日后,我在何处你便在何处,再不会放你一人独处,更不会让你再受今日之险。”

  他说得认真,我不觉有些感动,笑了一笑,应他道:“好啊。”

  黄袍怪走得几步,却突然低声说道:“对不起,”他停了一停,方又继续说下去,“海棠这般害你,我却无法给你报仇。”

  听闻他说这话,我不由也沉默,过得许久才问他道:“你心里可是觉得愧对苏合?”

  黄袍怪微微抿唇,沉默不语。

  纵是他不言,我也能猜到他几分心思。不管怎样,苏合前世都对他有恩,他虽说不喜苏合,却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否则,他就不会身负重伤也赶来赴约,不会在那崖底一待十五年,只为着等“百花羞”长大成人。

  我心中一时很是矛盾。

  跟他说我就是苏合转世吧,他偏不喜苏合,对我俩的关系有害无益;瞒着他吧,他内心却又对苏合存着愧疚之心,时时受那折磨。

  我左右思量了一阵,还是觉得人该坦诚点,于是就伸手掰过他面庞,认真说道:“我告诉你,海棠与苏合毫无关系,我才是苏合转世,是我瞧中了你的美色,挟恩逼你来与我成就姻缘。你从不曾失信于我,待这一世后,不管你对我是恨是爱,我都毫无怨言。”

  黄袍怪诧异看我,看着看着,却忽地笑了,轻声道:“我看你贪我美色才是真。”

  我愣得一愣,顿时明白他根本不信我这话。好嘛,好容易坦诚一回儿,人家却还不信,又白说了!

  黄袍怪仍住在山间那方小院,离着虽不算远,可那日我好歹也是过沟爬坡地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到,不想这次却是快,我只觉得耳侧呼呼风响,不过片刻工夫,便就到了他那院外。我瞧着那院门有人,忙往下挣了挣,低声道:“你快放我下来,让人瞧到怪不好的。”

  不想黄袍怪却是不肯放手,只道:“没事。”

  柳少君就在院外候着,见着我们忙迎上前来,关切问道:“公主可是受伤了。”

  “还好。”黄袍怪淡淡回答,又吩咐道:“你去把静室备好,亲自在外守着,谁也不许打扰。”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又补充:“即便白珂也不可以。”

  听到黄袍怪单把白珂提出来说,柳少君面上闪过惊讶之色,不过很快却又恢复,只恭声应诺。黄袍怪便抱了我继续往院内走,过那院门时,我却一眼瞧到红袖与一撮毛两个正安静跪在门边处,连头都没敢抬一下。

  我迟疑了一下,方道:“她两个……”

  “你莫管。”黄袍怪打断我的话,淡漠道:“她们自有少君处理。”

  说是“处理”,想必是要惩处一番的。我默了一默,有心替红袖她们求一求情,可想起之前她两个弃我去时跑得那个快劲,心里也是有些恼,稍一犹豫后,索性就闭上了嘴,不再干涉此事。

  黄袍怪径直往院子深处走,直进了一处静室,这才将我放下来,安置在榻上,又道:“你躺好,我取内丹出来给你疗伤。”

  他说着也在榻前坐好,双手结印于丹田处缓缓往上迫来,片刻后,竟就从口中吐了一颗鸽卵般大小灿烂灼目的珠子来。那珠子光芒极盛,照得人都睁不开眼,我忙眯了眼,往旁侧头避着它的光芒,却又忍不住心中好奇,问他道:“这可是那日你给我逼妖毒时用的宝贝?”

  黄袍怪将那珠子小心翼翼地擎在掌心,道:“这是舍利子玲珑内丹。”

  他说着,掌心缓缓翻转,那珠子便凌空往我心口处飘了过来,却并未触及我身,只在身前悬浮着,随着他的手掌慢慢地打着圈子。与那日情形很是相似,心口处除却有些发暖,倒也没有其他感觉。

  我忽又想起上次他取这内丹时,还曾往我头上罩了床大棉被,忽悠我说他会露了本相,不许我看。我抬眼笑着看他,又问道:“你不是说你会露了本相嘛?还说什么看了后果严重,原来只是蒙我。”

  “你这人可真是记仇!”他眉梢微挑,含笑看我,调笑道:“我取这内丹,虽不会露了本相,却是再无法维持那张凶恶嘴脸。说那话倒不是故意蒙你,而是怕你瞧到我这副相貌,对我心生爱慕,纠缠不休。”

  “呸!”我笑着啐了他一口,“我瞧着你这副嘴脸倒是比之前那副还要大上几分!”

  黄袍怪只是笑笑,忽又叹道:“那夜被你识破身份,我只怕你就此会恼了我,不想你却这样大度,竟不再与我计较。”

  被他这样一赞,我不免有些脸红,“也不是不恼,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他忙问。

  这实话说出来有些难为情,我吭哧了半晌,这才答道:“只不过人之常情,用馒头换那窝头,总是比拿窝头去换馒头更容易些。”

  黄袍怪愣了一愣,待明白了我的暗示,不由失笑,道:“你为人倒诚实,怎不骗骗我,说你从不在意这些相貌,不论我是丑是俊都一样爱我?”

  “我这样说,可也得有人信啊!”我不由叫屈道,“我总不能把你当傻子一样糊弄吧?”

  他闻言微微扬眉,“嗯?”

  我又解释道:“若是彼此不相干的两个人,自然是不能全凭相貌取人,可既是同一个人,同样的性情脾气,谁还嫌自家男人长得好啊?你长得越好,我才越高兴哩,别的不说,便是带出去也有面子啊!”

  “你喜欢我长得好?”他又问。

  这可真是句废话!我审美又没问题,不喜欢你长得好,难不成还对你的丑情有独钟?

  话虽然能这样想,却不能这样说,我笑了笑,答他道:“你是不知道,我家里兄弟姐妹个个长得极好,有位三堂兄尤其出众,他那人也高调,常自称是天下无双,跟只骄傲的小孔雀一般。咱们是没法回去,若是能回去,我必然要带着你去他面前好好地晃上一晃,也叫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也不知哪句话得了黄袍怪欢喜,他面上虽还淡定着,唇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翘了去,那笑意想藏都藏不住。

  我瞧得分明,不由暗笑,暗道母亲说得果然没错,这好话人人爱听,只要你手法得当,再烈的烈马也能被你拍得温顺听话。又想之前黄袍怪瞧着那样冷硬孤傲,原来也不过是装出来唬人的假象,实际上却心思敏感多情,是个实打实的闷骚之人。

  这等人相处着虽然要耗费些心思,不过,倒也有个好处,那便是调戏起来也格外有趣。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得黄袍怪那里语带无奈地说道:“心口疼还要动歪心思,也真是难为你了。”

  我老脸一红,忙辩道:“我哪有!”

  黄袍怪却只是笑笑,柔声道:“你闭目歇一歇,我再给你治一会儿,心口便就没事了。”

  被素衣闹这一场,我虽未受伤,却着实受了些惊吓,精神上确有些疲乏了,现听他这样说,便依言闭上了眼,本来是想着修养精神,不料却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极沉,也不知睡了多久,待再睁眼,窗外又是阳光明媚,竟似全新的一天。许是睡得太久,我脑子一时还有些转不动,好一会儿才辨出自己仍还在黄袍怪的静室之中。黄袍怪却不在身边,不知去了何处。

  又隐约听得外面有人说话,我坐起身来,侧耳听了一听,辨出那是柳少君与我院中丫鬟织娘的声音。织娘音量压得极低,说得什么内容听不大清,只从那语调听,似是在向柳少君哀求着什么事。

  我心中觉得奇怪,下了榻缓步往外走,待近门口,外面说话声才渐渐清晰起来,就听到织娘苦声央求道:“柳仙君,求求您发发慈悲,就叫奴见我家公主一面吧,织娘这里给您磕头了。”

  果然就听得有咚咚的磕头声响起,而柳少君的声音却依旧平稳沉静,只说道:“非柳某不通情理,而是大王有过嘱咐,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公主休息。我若叫你进去了,便是违了大王的令,也要受罚的。你也不要再在此纠缠,万一惊扰了公主,大王怪罪下来,你我都要受罚。”

  我将门偷偷开了条缝隙,往外看去,见果然是织娘跪在院中,而柳少君就拦在她的身前,正正地挡住了道路。




第47章 是谁的一世姻缘(4)

  织娘面带悲苦,却也不敢大声言语,只又哀求道:“奴知此事为难仙君,可奴实在是无法可想。仙君也是修行之人,知咱们这些浑噩之物能修得几分灵气,得了这人形有多么不易。危急之刻,红袖与一撮毛弃主而逃确是大罪,可就此被毁了数百年的修行,也是可怜。奴与她们姐妹一场,纵然做不到同生共死,可不论如何也要尽一份心力。公主是心软之人,若得知她们两个受此大罚,未必心忍,就求仙君放奴进去,为姐妹求一份生机。”

  我听了半晌,这才有几分明白。

  之前黄袍怪抱我进门时,我曾瞧到红袖与一撮毛两个跪在路边,也料到了她们要受责罚,此刻再听织娘的话,那责罚想必是极重了。红袖与一撮毛两个不过才二三百年的功力,若都被毁去,那就真得重新做回狐狸和老鼠,这与直接杀了她们两个,也没多大的分别了。

  这……未免有点太过。

  我犹豫了一下,将那房门大开,唤道:“织娘,你过来。”

  织娘听闻我唤她,先是一怔,随即面上就又大喜,忙绕过柳少君,连滚带爬地扑将过来,就跪伏在台阶之下,央求道:“求公主开恩,救一救红袖与一撮毛两个。”

  那边柳少君也忙回身走了过来,就站在织娘身侧,敛袖向我行礼道:“属下无能,叫织娘惊扰了公主,还请公主责罚。”

  他这人可比白珂狡猾得多,若是真心要拦织娘,完全可以把她拦在远处,不叫我听到声音。他既放织娘进来,可见也是有意帮一帮红袖她们的。我瞧柳少君一眼,并未理他,只问织娘道:“红袖与一撮毛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给我听。”

  织娘忙道:“昨日里她两个弃公主而逃,大王震怒,要毁她两个灵根,将她们打回原形。”她说着,又向我磕下头来,泣道:“红袖两个罪该万死,可求公主看在她们日常伺候也算精心的份上,饶她们这一回。公主有所不知,素衣仙子所提宝剑乃是斩妖剑,极为霸道,我们这等小妖沾之即死。红袖她们这才如此畏惧,慌慌逃走向大王求救。不是她们不想护您,而是根本就护不住。”

  素衣提的那把宝剑有这般厉害?我心中不觉诧异,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手中竟有把斩妖剑,而这剑,却又能被黄袍怪轻易折断。

  我抬眼看向柳少君,问他道:“大王呢?”

  柳少君略一迟疑,这才回答:“大王去了梨花苑。”

  我不禁皱眉,那柳少君瞧到,忙又解释:“公主勿多想,大王去那里也只是为了寻素衣仙子解决昨日之事。”

  虽信黄袍怪不会与海棠再有什么,可听他去了梨花苑,我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只这事此时却不好多说,我略一沉吟,与织娘说道:“你放心,等大王回来,我便与他说红袖之事,必不会叫她们受此大难。”

  织娘闻言悲喜交加,又向着我连连磕头,急声道:“公主娘娘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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