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春睡的很不舒服,身体要僵硬掉似的,那儿那儿都是麻木的,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不翻还好,这一翻,好家伙,身体像是被斩了几截,痛的差点没要了她的老命,人随即也跟着清醒过来。
她本来就是个怕疼的,即便是困倦的不行,也是无法再入睡了。
只是,一张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荣小王爷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俊脸,即便是还有一丝迷糊,这会儿也消失的无影踪了。
唉呀妈呀,这厮还在,那,那昨晚梦中的那头野兽就是他确定无疑了,再联想到自身那要死的酸痛,野兽疯狂的暴行也是确实发生的了?
宝春恨的直磨牙,可这会儿,居然连磨牙的力气都牵扯着痛,呲牙咧嘴,只能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此刻的荣铮正躺在宝春的旁边,猛然见她醒来,脸不由红了下,别过了头,好一会儿,才干咳了声询问,“还好么?那里痛么?”
相比着他的不好意思,宝春的脸皮就厚多了,拿要吃人的眼神瞅着他,“你看我好么?”
能瞪人,应该还好吧,不过,这话荣铮可不敢傻乎乎地说出来。
“岂止那里痛,浑身都痛好吧。”宝春倒吸口冷气,顺便白了那人一眼,“技术差就不说了,还跟没碰过女人似的,我都不敢相信,我还能看到今天的太阳。”
宝春浑身不舒服,嘴巴说出的话自然好听不到那儿去。
其实,一开始荣铮还是满心欢喜的,看那女人疼的呲牙咧嘴,心里也是愧疚的不行,并检讨自己,下次一定不能这样失控了,可谁知他在这边检讨,那女人却在那边嘲讽他技术不好?
这关乎的可是男人的尊严,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容忍。
让愧疚见鬼去吧,荣铮血红着眼睛,一个翻身又将她扑倒。
“你,你还想干什么?”宝春害怕了,“快放开,我要起床。”
荣铮带着恶霸强抢民女的邪笑,“能干什么?你不是嫌弃爷的技术不好么,自然是要加以练习啊,你不常说技术是锻炼出来的么?”
宝春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来的话,她的命就真保不住了,忙服软,赔笑,“我那都是气话,你技术好,好到都冲破天际,无人能比好吧,快放手,我必须起床了,否则,被我二哥发现,麻烦就大了。”
她都这么说了,荣铮也不好借此发挥,放开她时,神情说不出的失望。
“你这辈子就别想着比较了,你的身体只能是我的。”某人宣布着所有权。
宝春起身穿衣服,荣铮赶紧献殷勤,“桶里有热水,你先洗洗,是爷亲自给你烧的水。”顺便邀功。
宝春浑身跟散了架似的,泡泡是会好些,心说,还算上道。
只是看着这货生龙活虎,精神倍棒,神采奕奕,再反观自己奄奄一息,那叫一个嫉妒,不甘,恨的牙根痒,斜了一眼又一眼。
等斜第五眼时,猛然发现了不对,眼神定格在了那人的脸上,“你刚才说是你亲自烧的热水?”
“不相信咋地?确实是爷烧的,你那些军士都可以为爷做证,嗤!把爷看成什么了,难道爷连个热水都不会烧,少瞧不起人,爷不但会烧水,爷还会煮饭,上得了厅堂,出得了厨房,说的就是爷……”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干咳了声,“反正,就是爷烧的。”一副得了天大的恩赐,赶紧跪拜叩谢的神情。
宝春没有感动,反而要抓狂,“你能有点不请自入的自觉好么?你不但没有在他人发现前,悄悄溜走,反而还大模大样地在山谷里晃荡,还烧什么热水,你是生恐我二哥不知道是吧?”
说到沈楠,荣铮有些心虚,吞吞吐吐道,“其,其实,你二哥,大概,也许已经知道了……”
宝春霍地睁大眼睛,吼道,“你说什么?”
“爷说你二哥或许已经知道了。”荣铮破罐子破摔,“爷也没想到会碰到他,爷本来是不想说的,是他非要逼爷说,况且,即便爷不说,他也是会猜到。”
宝春仰天大吼一声,烦躁地抓着头发。
荣铮傻了眼,心说,这女人该不会被他给刺激疯了吧。
宝春虽然没疯,不过距离疯,也差不了多远了,端起一盆水,兜头就朝荣铮泼去,“你压根就是故意的!”
荣铮迅速躲开,还想着为自己洗白几句,不料一盆水迎面而来,只得掀开帘子,出了营帐,“你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昨晚要谋杀亲夫,今早朝爷泼水,你这个女人,惹急了爷,看爷怎么收拾你,爷就不信,还治不了你。”
荣小王爷卷起袖子,就要进去,只是中途被人给拉住了。
“你别拦我,你看她都被爷惯成什么样了,这还没进门呢,就这样了,以后还得了。”
“主子,见好就收吧。”某鹰无奈劝说,别闹到最后,收不了场就不好了。
荣铮扭头瞪着他,“你说什么?”
“属下说,夫人还没适应身份的转变,爷要给她时间适应。”某人连忙改口,有个傲娇的主子,做人属下的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行么?
荣铮也知道自己刺激太过了,只得对着门帘哼了声,“爷先回去,你给爷好好反省。”
某鹰满头黑线,主子你不必再制造假象,其实,咱们都知道,不就是惧内么,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营帐内给出的反应,不是水了,而是盛水的盆,从营帐内飞出,朝荣小王爷直砸过来,“滚。”
荣铮指着营帐,气的够呛,“越说越不像话。”
某鹰赶紧拉住,“夫人需要时间。”
“再有下次,爷定不会惯着她。”荣铮冷哼着跟某鹰走了。
夜半人最困倦的时候,乌峡山来了不速之客,通往山顶的狭窄过道口,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巡逻的匪徒举着火把一看,差点没吓尿,靠,靠他娘的,官兵来犯了,跌跌撞撞就要逃回老窝,跑了几步,才哆嗦着喊了一嗓子,“官,官兵打来了!”
此声犹如惊雷,炸破了山内的平静,与此同时,土匪老窝,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鸡犬不宁起来。
“嚷什么嚷。”老六一把抓住跑回来报信的那人,“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官,官兵打,打来了。”这人一紧张就结巴。
老六没放在心上,“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官兵么,来了就来了呗,来了也是送死,来再多人他也攻不上来,说说这次来了多少人?”打个哈欠,找张椅子坐下,让人给倒了杯水。
结巴说,“黑,黑乎乎的,反,反正,不,不少呢,这,这次,看来,官,官府是,下了大力气,要,要铲平,我们。”
老六喝了口茶,“那次不是下了大力气,可那次铲平了?你那脑袋还不是好好地在你的脖子上?”
不一会儿,山上的匪徒头目全都来到了议事厅。
老六的话,正好被进来的老大听到,走到主位上看了老六一眼,“你小子还有脸说,你勘察失误,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要不是你说那帮人是普通商队,咱们会干这票?这下好了,外族的商队,连官府都引来了?”
“大哥,这也不能都怪我,他们穿着大荣朝的服饰,举手投足跟大荣朝的人没什么区别,谁能想到他们会是外族的商队。”
老大猛拍桌子,“他娘的,一个外族之人装什么大荣朝的人。”
旁边有人问,“大哥,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人都劫了,难道还送出去不成?”他再怎么低调,也是土匪,该有的素养还是有的,就没见过那个土匪将吃进去的再吐出来的。
老六插话道,“大哥,其实,咱们也没必要怕那些官兵,就咱这天险之地,他们也攻不上来,之前大哥太过于谨慎了,从咱们眼皮地下不知溜走多少只肥羊呢……”
老大闻言,猛地站了起来,“你小子安什么心思,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只是碍于多年的兄弟,不跟你计较罢了,这次你要是心里早知道他们是入云国的商队,老子告诉你,你罪过大了,你可是害了全寨子的兄弟。”
老大虽然是匪徒,可心思一点都不粗,不但不粗,而且还很敏锐,否则,早被剿了,“咱们做土匪,是为了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些年,老子没让你们过上这样的日子?做土匪也是要知足的,劫那么多钱财干什么?招兵买马造反么?推翻了皇帝你做啊?”
“不,不是,咱们岂能有那个心思?”老六连忙辩驳。
老大冲他摆摆手,对众兄弟说,“除了把守的人,全都带上武器迎敌,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一人进来。”
“是,大哥。”众人离开了议事厅。
老大背手望着门口,眼皮子一直跳,心神不宁的,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知道老六有些话没说错,想攻上天险,简直难入登天,可又琢磨不透,这股不安从何而来,莫不是自己真的是太草木皆兵了,可不应该啊……
老六带着人冲那些官兵骂道,“妈了个巴子,连个觉都不让人睡安分,有种上来啊!”
这次剿匪,连沈将军和军师都来了,没有将军的吩咐,这些官兵只营造声势,并不真的往上攻。
老六一见,得意的不行,“妈了个巴子,都是群软蛋,没一个敢上来,知道怕,还来?还是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没卵的软蛋。”
“缩头乌龟。”
山上一时间哄笑起来。
在他们嬉笑辱骂的时候,陡峭的山壁下来了一群人。
昏暗的夜色中,沈楠冲最前面的李易打了个手势。然后就见李易犹如猴子一般,顺着山壁往上爬去。
李易出身猎户,可谓是在山中长大,攀岩之术再擅长不过。
不大功夫,就看不清踪迹了。
当然,这不全是因为他动作太快的缘故,一则是天黑,二则是雾太浓郁了,三丈之外,不识人。
其他人都在山壁下候着。
除了雾,还是雾,尽管看不到什么,可沈楠的视线依旧盯着上方,他心里实在是没底。
李易属猴子的,只是就算他再属猴子,碰上如此陡峭,如此高的山壁,他也很难爬得上去,更可况还是在雾气如此浓郁的时候。
沈楠不由扭头看向妹妹,却发现妹妹老神在在,无一丝担心,心说,妹妹这心可真大。
宝春不是心大,而是确信李易能成功,来之前,她可是交给了他一副,特制的攀岩辅助工具,再加上他的灵敏,没道理上不去。
月亮从一个树梢,转移到另一个树梢的时候,顺着山壁滑下来一根绳子,沈楠一见,神色顿时一松,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打手势,让其他人顺着绳子爬上去。
众人攀爬期间,沈楠看着妹妹,欲言又止。
宝春瞅他一眼,“想说什么就说呗。”
“荣小王爷,你真的确定了?”沈楠委婉地问。
宝春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况且这其中的关节也无法告知于人,只得长叹一声,回头,挑眉看着他,“我要是说不是,估计你都不同意。”这个时代,女人都应该从一而终。
“不,不是。”沈楠忙辩解,“二哥只希望你能幸福,那,那荣小王爷要是对你不好,欺负你,你告诉我,二哥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帮你报仇。”
这可真是亲哥,宝春不无感动,却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你当我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呀?”
荣铮这人别看霸道,恶劣,脾气火爆,占有欲死强,可她却知道,像他这样大男子主义膨胀到没话说的人,宁肯自残,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女人。
沈楠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人!”山顶巡逻的匪徒突然说。
“有鬼还差不多。”另一人给了他一巴掌,“我看是你小子喝花了眼,人能从这里上来?”
那人挠着脑袋,半信半疑,“有可能是我喝花了眼。”停了片刻,猛然嚷道,“不对啊,我昨晚压根滴酒未沾!”
只是他这话还没落地,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闷响,回头一看,同伴早已不声不响地躺在了地上。
真的有人!
这人的腿脚发软,直打摆子,张嘴就要呼喊,不过,隐在暗处的人动作更快,不等他喊出,手刀已经劈了过去。
解决了山边守卫,几十名特殊小队队员,陆续爬上山来,有李易带领正要给匪徒老窝来个意想不到的伏击时,纪丰却低声提醒道,“不能就这么闯进去,老大可说了,要先找到人质。”
“解决了这帮祸害,不就找到人质了?”李易热血沸腾,就想立马杀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纪丰瞪他一眼,“照你这么干,人质的安全就不能保障了,兄弟,你要搞清楚,咱们来的目的,首先是解救人质,其次才是剿匪。”
李易嗤了声,“这不都一样么?”
“能一样么?这里面的区别可大着呢。”纪丰说。
“就你事多,这雾气跟蒸馒头似的,你说怎么去找人质?他们肯定被关在戒备森严的地方。”李易撇了撇嘴。
纪丰低头想了想,“看我的。”
只见他蹲下身,扒光一个匪徒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然后直起身,大模大样地朝土匪老窝中心走,另外嘴里还哼着淫调。
身后的李易嘿笑了声,“你还别说,这真比土匪还像土匪。”
走不多远,就碰到了巡逻的本地匪。
纪丰这个假冒伪劣产品,摘下腰间的酒壶殷勤地递到那人跟前,“这会儿天气还怪冷的,兄弟,赶紧喝口暖暖身子,顺便提提神,前面官兵正在喊打喊杀,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俗话说,张口不打笑脸人,这人接过酒壶就灌了一气,摸摸嘴巴说,“这天是有些凉。”
于是,两人就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酒来。
纪丰就顺口说道,“听说这票来头不小,是什么入云国的商队啥的,你说这攻不上来还好说,若真攻上来,救走那些外族人,那咱们可就都玩完了。”
那人却不以为然,“救个屁,你是第一天上山还是咋地?”
纪丰面上陪着笑,虚心请教,可心里却说,兄弟可不是第一天来么。
“关押人的地方,可是在地牢,上面是猪圈,除了咱们的人,你说那些官兵能想到么?警告你啊,万一被那些官兵拿住,问你,你是死都不能说,说了那才真是一块玩完。”
“那能说,绝对不说。”纪丰边表明自己的决心,边一记手刀将人砍倒。
于是,特殊小队全体队员,开始在土匪窝里寻找猪圈。
边寻找边嘀咕,这帮土匪还真够思维发散的,居然将地牢建在猪圈下面,估计这也是前所未有了。
寻找猪圈的路上,悄无声息地又干掉不少人,好不容易才在土匪窝附近找到一处猪圈。
猪圈很大,养了足足几十头猪。
偷袭特殊小分队,看着猪圈里个挨个的猪兄们有些傻眼。
同样的,醒着的猪兄们,看到他们也是迷茫的,大概在说,深更半夜不睡觉,瞎溜达啥啊。
李易看看猪,再回头看看纪丰,“你确定地牢就在这下面?”
“不是我确定,是人家本地人这么说的。”纪丰回道。
“那现在怎么办?”李易看着嗷嗷的一群猪兄。
“能怎么办,赶紧将猪们驱赶走,找入口呗。”纪丰挽起袖子,率先跳进猪圈,“诸位猪兄,来来,咱们换个地方待着。”边驱赶,边在地面上摸索。
还别说,入口还真在猪圈内,经过特殊小分队的一番,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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