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抬头看他,看到他的容貌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你觉得我是在骗人?”
国师嘴角微翘,“那要不然呢?”
荣铮摸摸自家儿子的脑袋,“我儿子对于自己做不到的事,从来不夸大其词。”
小酒说,“我师公说我虽不是白家人,可却是百年来悟性最高的人,说我在奇门遁甲一术上,比他的天赋还高,以后的造诣说不定还在他之上。”
这一点大概是小家伙最为得意的了,说这话时,小脸仰的高高的,别提多神气了。
当然,小家伙的嘚瑟,也很好理解,别说是孩子了,就是大人也希望别人称赞自己聪明资质好,而不是多努力多勤奋,多努力多勤奋的潜台词更像是,你有多努力你就有多笨似的。
小酒的话还没落地呢,一直不动声色,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国师大人突然就狂化了,面目狰狞不已,眼睛更是发红,“天赋高资质好吗?那就让我来看看资质好的人有多大能耐。”
边说着,边化手为爪,抓向了小酒的天灵盖。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措手不及,愣神过后,纷纷围上前。
周大姑娘气得更是大骂,“他妈的,果然是个不要脸的疯子,居然对个孩子下手。”
孩子他爹,更是将儿子拉到身后,拔出了龙吟剑。
只是不等他动手呢,突然狂化的国师大人就已经倒飞了出去,撞击在了石壁上。
罪魁祸首大毛同学弹弹爪子,再次回到了小酒的怀里。
姚战去扶,国师一把推开,抹掉嘴角的鲜血,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小酒和他的大毛。
至于荣铮等人,那自是大快人心。
趁着国师受创之际,荣铮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催促他快点破阵。
在国师的冷冷注视下,小家伙跑了几个方位,也没看清,他动了什么手脚,紧接着阵法就不复存在了。
阵法一消失,大家就往前涌去,准备拿下他。
不过,不得不佩服国师的修养,都如此情势了,竟还悠然镇定,舔了舔嘴角的鲜血,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大家以为快要扑上去的时候,突然,哐当一声,从上面掉了一个铁栅栏,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奶奶的,怪不得他不怕,原来还有后招呢。”好逑嗤了声。
荣铮拿剑就要去砍,小酒戴上手套就要去掰时,洞内突然响起石门开启的声音。
是的,除了他们进来的石门,洞内还有石门的存在,开启的正是对着国师的两边石壁。
出来的人,更是让荣铮等人大吃一惊,尤其是韩真。
因为不是旁人,正是北乌的现任皇帝,他的父皇。
伴随着皇帝的出现,两旁涌进来很多架着弓箭的弓箭手,纷纷对准了洞内的荣铮等人。
“父皇?”韩真不由心慌地唤了声。
北皇走到国师的跟前,看着韩真脸色是铁青铁青的,“国师跟朕说,朕一开始还不相信,不想你真勾结了外敌篡位,你背叛祖宗不说,朕这位置迟早是你的,可就这点时间你就等不及?要弑君杀父,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父皇,不是这样的,你就是给儿臣胆子,儿臣也不敢啊……”韩真忙辩解。
周围虎视眈眈的弓箭手,使得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北皇的出现显然都超出了众人的预想。
北皇冷哼一声,“你还想说旁边的这人不是大荣的荣小王爷?上次的安平公主欺骗了朕,这次还要糊弄过去?真当朕是睁眼瞎,那么好糊弄?告诉你,朕已经看过了荣小王爷的画像,别想再用上次那招来忽悠朕了。”
韩真百口莫辩,只得说,“儿臣承认这是荣小王爷不假,可儿臣绝没有做出任何有损北乌的事情,儿臣问心无愧。”
北皇冷笑,“你问心无愧?既然问心无愧,不是跟他们一伙的,那你就把他们杀了,然后将龙吟剑交给朕……”
大荣的人闻言,纷纷看向韩真。
韩真扫视一圈,接着失望地看着他的父皇,“他们虽然是大荣人,可目前跟我们目标一致,儿臣不能杀他们。”
“跟我们?朕看是跟你目的一致吧。”北皇哼了声。
韩真摇头,“你信一个外人,你都不信自己的儿子。”他拿手指着国师大人,“你知道你一直信赖的人背着您,都做了什么吗?他才是韩潇的亲生父亲……”
听到这个消息,北皇却没有相应的震惊,反而是冷冷地看着韩真,“国师说的对,你为了铲除我的臂膀,果然会不择手段地对付他。”
周大姑娘不由大声感概,“我滴妈,还有这么蠢的人,我都快要被蠢死了。”
好逑说,“所以说,绿帽子才一戴就是几十年。”
饭头长叹,“戴上就不想摘。”
白丁山说,“孩子都给人家养了那么多年了,帽子什么色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讥讽,北皇的脸直接变成了酱紫色,凶狠地瞪着几人。
可几人没一个被他的眼神吓到。
韩真不甘地说,“左夫人死的那天下午,咱们的国师害怕露陷,就派了姚战去天牢杀人灭口,儿臣亲眼所见,为了阻止他,还跟姚战打了起来……安平公主,大概是拿到了证据,被国师知道,直接将其推入悬崖……”
国师悠悠说,“殿下的指控可有证据?你都说人死了,人死了,那还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才死了,你们全家都死了。”小酒拼命地晃动着栅栏,凶狠地瞪着那国师,那样子恨不得扑上去活吞了他,“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小酒突然暴躁起来,北皇和国师下意识后退了步。
荣铮拿剑就砍向栅栏。
北皇忙命令弓箭手,“给我射……”
射字还没落地呢,洞内又有人进来了,“谁说没有证据?太子殿下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的确是拿到了证据。”
“夫人?”
“沈小姐?”
“小姐?”
众人不由惊讶出声。
小酒不晃铁栅栏了。
荣铮的龙吟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身子晃了晃。
众人下意识回头,从洞口进来可不正是宝春,只是肚子大了很多,跟吹起来似的。
跟着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人,一人是慧真大师,另外一人是个陌生的中年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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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断文,我简直不知死活啊,明天咱再继续,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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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神殿。
本以为魂已入地府的人,现在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震惊来的无以复加,但是,相比着激动,惊喜简直不值得一提。
“夫人,真的是您吗?你真的没死?”周大姑娘上前拉着宝春的胳膊来回揉捏,“还真是热的?没缺胳膊也没少腿。”
宝春哭笑不得,“我一个大活人,不是热的难道还是冷的不成?”
“老天有眼,好人果然有好报,活着真好,否则,老大和小少爷可就要撑不下去了,都快变成杀人魔了。”白丁山的眼睛都红了。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夫人身上缺什么,就是不缺意外……”眼眶润湿的周大姑娘放下宝春的胳膊,顺便帮她拂了拂衣服。
“意外?”好逑挑着眉头瞅她。
周大姑娘意识到什么,忙懊恼地呸了口,“你看我这嘴,是惊喜,惊喜。”
“你们挡在前面算怎么回事?”饭头提醒,“这不是耽误老大一家团圆吗?”
周大姑娘白丁山好逑等人经此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忙散开到了两边,空出了一条路。
宝春朝他们父子跟前一步步走去。
小酒似乎不敢相信,还摘下了手套,揉了揉眼睛,等确认真是他娘时,猛地扑到了宝春的跟前,抱住了大腿,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
宝春被小家伙哭的泪也涌出了眼眶,想要抱他,可肚子实在是太大了,蹲都不好蹲。
这时,荣铮愣愣地走了过去,将儿子抱了起来,紧接着将宝春也拥到了怀里,紧紧的。
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搂紧媳妇,眼泪也是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神情是失而复得后的惊喜和不敢相信。
个中的心情也唯有他自己最能体会。
小家伙哭的是一抽一抽的。
儿子是大哭,儿子他爹是默默落泪,这幅相逢的感人画面,让在场的人触动不已,尤其是周大姑娘等人没少跟着落泪。
过了一会儿,宝春挣脱了荣铮的怀抱,帮着小酒擦眼泪,“这才多久,怎么就变成了小哭包了?”
小酒一把搂住他娘的脖子,也不吭声,趴在肩膀上一抽一抽的。
宝春拍抚着儿子的背,看向孩子他爹。
孩子他爹别过头,拿袖子擦了擦眼睛,干咳了声,这才好好打量她,看到她变的硕大的肚子,愣住了,然后,忙将儿子从她身上拽过来,将重量放在自己身上。
小酒抽噎着还不愿意,荣铮让他看他娘的肚子。
小家伙一看,也有些傻眼了,眼睫毛挂着的一颗泪珠,随着他的眨眼立马滑落下来。
“好大?”小酒惊呼出声。
“说的什么话。”荣铮虽然也是这么想,但还是训斥了儿子一句。
小家伙呆呆地看了会儿,想到什么,忙从他爹身上滑下来,抱住他娘的腿,望着他娘的肚子,担心地问,“它怎么样?还好吗?”
宝春摸着儿子的脑袋,“它很好,跟它哥哥一样坚强,不过,可不能像他哥一样变的这么爱哭。”
小家伙尴尬了,将红着的脸埋进去了他娘的腿上。
周大姑娘插话道,“夫人,你这么久没回来,是不是受了重伤?”
听到这话,小家伙忙仰起了头,荣铮更是心疼地看着她。
宝春看看这对紧张的父子,叹了口气,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重伤,就是小腿骨折了,好一段时间不能走路。”
荣铮放在她腰上的胳膊不由紧了紧。
这时,饭头将他家老大见了媳妇就遗忘的神剑,捡起来递给了他。
看到神剑,荣铮的眼神不由看向前面的国师等人,透着无尽的阴狠和愤怒。
只不过,那国师的注意力,从宝春他们进来,至始至终就一直放在同来的慧真大师身上,“怪不得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还不死,原来是你……”
“师公。”这才想起慧真的小家伙忙跑了过去告状了,“那个跟您长的有些像的妖孽,就是他害的我娘,现在他还要把我困死在这里,对了,他还偷学白家的阵法……”
“偷学?”国师哼了声,“我用得着偷学?若论起来,你才是那个偷学的人,我是不想相信你就是这孩子口中的师公,可到最后还真是,白家祖学概不外传,你竟然致祖法于不顾……”
国师的话,让众人惊奇连连,慧真大师出自白家这他们是知道的,可听国师大人这说话的口吻似乎他也是白家的人?
还有那几份相似的面容,这人跟慧真大师到底什么关系?
宝春也在打量北乌的国师。
这国师的确是跟师傅有几分相像,而且还养眼的很呢,跟师傅一样,同样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有韩潇那么大的女儿,想来年纪怎么也在四十岁以上,可从表面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
比着他旁边的北皇,不知美出几里地远。
虽说北皇也是玉树临风,但跟人家明显是没法比,难怪左夫人会背着皇上偷吃,并且还吃的死心塌地,芳心相许,若不是最后伤透了心,估计到死都不会背叛。
“祖法并不是一层不变的,这孩子对奇门遁甲有着异乎寻常的天赋,若是错过,实在可惜。”慧真大师看了一眼小酒说。
小酒扭头冲那国师一仰头,一副我就说了的表情。
国师似乎很不以为然,“天赋?你还在以为有了它,就能无敌于天下?这你也信?”
慧真大师说,“我也不想相信,你会为了四大神剑,竟如此不择手段,你手上沾染了多少条人命,你还数得清吗?”
国师冷嗤一声,“成就大业者,又何惧小节。”
慧真大师语重心长道,“大哥,放手吧,神殿不能被打开……”
大哥?神殿?一屋子的人顿时有些理解不能了。
国师是慧真大师的大哥,同时还是白家的人,而且国师得到神剑是为了打开什么神殿?
“神殿是什么?”白丁山不由问。
在场没人能回答他,因为从来没听说过。
国师大人一甩袍子,恼羞成怒,“为什么不能?神殿是神遗留下来的,里面蕴藏着神秘的神力,你阻止我打开,你是怕我拥有了更强的神力超过你,超过你那引以为傲该死的天赋。”
“神殿里面有什么谁都不知道,白家历代是神殿的守护者,你说我违背祖法,你这才是真正的违背,大哥,别再执迷不悟了,因四大神剑已经死了很多人,你就放手吧,四大神剑分属于四大家族所拥有,这是天意,即便你强求也是得不到的。”慧真大师劝说。
国师冷笑,“我还就不信命,白虎已在我的手里,龙吟和凤鸣这不你们也送上门来了吗?”
他转头看向北皇,“皇上,看来我们今天的运气不错,我都说还要去寻找凤鸣呢,没想到我弟弟就帮我送回来了,下面就差玄武了,再找到它,我们就要大功告成了,到时,有神力量的加持,北乌还不所向无敌……”
北皇的脸上同样露出激动的神色,仿佛大一统的霸业已放在了他的面前,“你说的不错,来人,将他们都给我射死……”
宝春大喊了一声,“慢着。”
北皇看着她,“你还想玩什么花招?”
宝春说,“皇上不记得我进来时说的话了?”
北皇说,“还不死心?还想着挑拨朕和国师的关系?”
宝春掏出几张纸,“我不挑拨,我只是让你看看你和国师大人除了君臣之外,还有一层亲密的关系……”
“皇上,这些人知道死到临头了,就开始胡说八道了,破坏你我君臣的关系好浑水摸鱼。”国师急忙插话。
“是不是胡说八道,看过不就知道了,费不了多少功夫,国师如此着急,是不是心虚啊?”宝春意味深长地说。
国师冷哼了声,“我是怕皇上被你们这帮狡诈的人再给糊弄了。”
周大姑娘插话,“皇上是白痴吗?离了你什么分辨能力都没有了?”
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了,国师识趣地不吭声了。
北皇接过了纸张看了看,脸色几乎铁青,然后递给了国师。
国师看的时候,宝春明显感觉到他的手颤抖了两下。
北皇的语气说不上多好,似在隐忍着怒气,“国师如何看?”
国师自然是不承认的,“他们分明是血口喷人,我是什么样的人皇上难道还不清楚?”
“连枕边人左夫人都不清楚,皇上又怎能清楚?”宝春说。
“你……”国师怒瞪着她。
荣铮上前一步挡在了媳妇的前面。
“可那上面是那贱人亲笔所写?”北皇盯着国师。
国师说,“模仿笔法也不是什么难事。”
宝春接话道,“这点我相信,若不是模仿笔法,沈家那来的通敌证据。”
国师瞪了宝春一眼,转身对北皇说,“既然可以模仿笔法,这证据就有待考究。”
“非也,物证不能充分证明,我还有人证呢。”宝春说。
国师忙问,“什么人证?你不会是指太子吧?”
宝春否认,“当然不是,我的人证是你派出杀人灭口的人,这人应该有说服力吧?”
国师大人听到这里,突然放松下来,笑了,“的确,太子殿下之前说了,我派出姚战去杀的人,你指的是姚战?你还想着姚战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