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个是皇后的女儿,一个是崔氏的侄女,自然都站在崔氏那边,这是借机刁难她来了。
宝春在心里骂了句,只得拉着兰香行礼,问安。
可半天没见人叫她们起来,这可真是一窝子出来的,都来这招,她可以不理崔氏,但不能落个藐视皇权的罪名。
正跪的腿麻木时,庄园的主人,长公主听到动静来了。
“这儿是怎么了?安阳你怎么不进去?”一道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女声在头顶响起。
“皇姑姑,这个女人不懂规矩,我教教她。”三公主说。
“什么人啊?抬起头来我看看。”长公主说。
宝春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雍容华贵的女人,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忙行礼问安。
那长公主看到她的长相不由楞了,眼神变得复杂,“你是将军府的?”
宝春点头,“回长公主,正是,民女名声不佳,冲撞了公主,还请恕罪,只是,母亲念及民女呆坐家中孤寂,这才让民女前来见见世面,民女不忍忤了她老人家一片好意,这才来了,污了三公主的眼,真是罪该万死,民女这就离开……”
这话一出,聪明的可都听出味来了,这那是人家脸皮厚,分明是后母为难继女的戏码,崔氏这刻薄的后母形象立马就塑立起来。
崔敏狠瞪宝春,凶狠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长公主脸沉了沉,扶起宝春,“既然来了,就好好玩,我这梅林打理的还不错,整个京城,比得上这儿的,还没有。”
宝春忙道谢,“多谢长公主。”
“去吧。”长公主看了她一眼。
“安阳,这是在宫外,那需要那么多的规矩,你一个大荣朝的公主,拿出点皇家公主的气魄来,别让人背后说小家子气。”长公主边走,边教育三公主。
“是,皇姑姑。”安阳不情愿应道。
长公主与皇上兄妹感情甚笃,所以,即使娇惯的安阳也不敢当面顶撞。
走了几步远,长公主又扭头看了身后一眼,无声叹了口气,那孩子越大长的越像她了。
☆、第四十一章 活埋!(含入V活动公告)
锦衣少年,英姿勃发,妙龄少女,情窦懵懂,梅开正艳,花香醉人,好一个美不胜收。
梅林中小径,不远就可见桌椅,上摆有点心,果品之类,供三五成群的游林客人小憩享用。
没人搭理宝春,主仆两人倒是图个清闲,一路走来,倒真正是赏梅来了。
转过一条小径,宝春无意间瞥见有两名男子一直尾随其后,见她们转道,那两人也跟着转,并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神情很是可疑。
宝春在一株梅树前驻足,眼睛盯着枝头梅花,精神力却早已释放了出去,只见她的眉头越皱越深,脸上更是凝了一层的霜,扶着梅枝的手,差点没抠出一个洞来。
扫视一周,见前方不远有桌椅摆设,便前行几步落座,并找了借口将兰香打发离开,于是,周围只剩她一人。
不多会儿,那两人便上前搭讪,神情猥琐,话语更几尽挑逗,露骨。
宝春一直笑而不语,拿一双秋水似的眼睛瞅着他们。
两人见此,以为卓见成效,互望一眼,得意之色不经意流露。
这时,宝春起身,给了两人一个颇含深意的笑容,便进入梅林朝前而去。
前面直通高墙,高墙外即是猎场,所以,此地鲜少人出没,正是行那隐秘之事的好地方。
“兄弟,成了。”两人交换了一个猥琐的笑容,“这就是一个离不开男人的骚货,凭你我两人的魅力,那还不轻轻松松拿下,这才稍一勾,竟然就上手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吧。”
两位公子哥打扮的人,急不可耐地尾随宝春的身影而去,只是越里走,花开越艳,越密集,犹如铺天盖地的雪花,迷了神,花了眼,刹那慌神的功夫,竟然寻不到那女人的踪影了。
两人着急忙慌地往前冲,跑了好大一会子,终于隐隐约约瞅见高墙下有个纤细身影,当下喘口气,就直扑而上。
“美人,小爷们来了,快,先亲个嘴……”
紧跟着就听到林中一声怒斥,“好大的狗胆,竟敢凌辱本公主,非诛你们九族不可……”
“天啊!不是那骚货么,怎么会是您?小的冒犯公主,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请三公主饶命,我们不知道是您,要是知道,您给我们一千个,一万个胆子,我们也不敢亵渎公主啊,我们是崔家的……”磕头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这里动静不小,很快就引来不少人,得知三公主遭凌辱,俱是吃惊不小,这谁啊,竟敢招惹三公主,这货脑子不是被驴踢了,就是不想活了,谁不知道那三公主是个娇蛮任性的主儿。
等他们看清是崔家的人,简直惊上天了,心说,这崔家从某种意义上,跟这三公主可是有亲戚关系的,怎么自己人调戏起自己人来了?
公主侍卫哗啦啦赶来了,上前押着大喊冤枉的两人就走。
三公主这会儿,怒火冲天,那还有心思赏梅,带着一干人等便离开了。
围拢的人散去,一直趴在高墙另一边隐藏的宝春终于长出了口气,哀叹一声,三公主啊,随便强迫人跪拜可是会折寿的。
还有那两个崔氏子弟,伤风败俗的女人也不是见个男人就喜欢的,害你们的不是我,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要怪就只能怪我那后母。
这两人受崔氏指使,想要她当众丢人现眼,让外人知道她有多放浪形骸,这招比后母的毒苹果都还要毒。
有这,便让宝春联想到当年小宝春绑架受辱怀孕生子一事,到底跟这崔氏有无关系?
只是不待她细想,就听到头顶嗖的一声,一支银光闪闪的箭落到了她的右手边,间隔还没有一毫米。
宝春浑身的汗毛立马倒立而起。
此刻,她两手正扒着墙头,身子悬挂在高墙的另一边,这不还没来得及翻过去,冷不丁地就从天落下一只箭,惊慌之下,你看她躲的快,手下意识缩回,不缩不要紧,这一缩,左手吃重不够,整个人呈现自由落体之势。
宝春大叫一声,身体瞬间下落,心内泛苦,心说,屁股这下非摔成八瓣不可。
预想的剧痛还没来到,先等来的却是一声马嘶,一张放大的马头充斥了她整个瞳孔,来不及出声,就被那位愤怒的马兄给撞飞而出,人也失去意识……
等她有意识时,听到旁边有说话声,从只言片语的话语里,她竟然发现,有人正在挖坑埋她。
坑已挖好,她就躺在坑边,紧接着就要被送入坑中,填上土。
宝春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凌乱了,她碰到的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凶残成这样,她这还没死呢!
忍着疼痛,宝春晃悠悠挣扎起来,奶奶的,混蛋,太他娘的不是东西了,这就给她埋了,眼里还有人命,王法么?
“咦?没死呢。”一袭白衣男子,撩起锦袍,手拿铁锹,桃花风眸微咪,一把丢掉铁锹,“韩毅这就是你说的没气了?”
从坑底又跳出一人,赤色锦衣,玉带束腰,利索干练,皱起俊挺浓眉,瞅了眼宝春,“刚才的确是没气了。”
“你的意思是诈尸了?”
“谢即明!”被称作韩毅那人怒瞪,警告性地喊了句,“有气没气我还分辨的清。”紧接着又问了句,“还埋么?”
埋你妈!宝春气得在心里大骂。
“就是可惜了这坑,挖了好大功夫呢。”那韩毅又说。
宝春此刻的眼神几乎要吃人。
叫谢即明的人摸出几张银票来,看也没看,就塞到宝春怀里,“拿着看大夫。”
“你们撞死了我?”宝春沙哑着声音看着他。
“不是我们,是他?”谢即明往身后指了指,“而且你也没死,赶紧离开吧,要是报官的话,我可以着人送你过去。”
皮相长的是一个赛一个,超出梅林男子一大截,可心肠却大大的坏啊,撞死了人,还威胁恐吓她,拿几张银票就要打发人,简直欺人太甚了!
可再欺负人,她就能去报官讨公道?
当然不能,听听这口气,那可是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告的赢么,惹得起么?
宝春深呼了几口气,再次睁开眼睛说,“我不报官。”
“你报官也不打紧。”谢即明弯腰捡起铁锹,“就怕那官府不接你状子,还会把你抓起来,判你个诬告。”
他这一动,宝春便看清了他身后微靠在树上,抱胸喝茶那人,等她看清那人的相貌,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你……”
夭寿啊!
怎么会是他?
装作不认识还来得及么?
“你认识咱们九哥?”谢即明惊异了声。
“不,不,不认识。”宝春头摇的犹如拨浪鼓,“那,那个,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家了。”说完,也不顾身上的疼痛,横冲直撞往前跑,后面仿佛有鬼在追似的。
谢即明移回视线,看向身后那人,“他怎么看见你跟看见鬼似的。”仔仔细细瞅了好几遍那人的脸,“还是有想抓花的冲动。”
荣铮,荣小王爷狠瞪了他一眼,看着那女人远去的方向,嗤了声,“鬼在心中。”
韩毅,谢即明两人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互相疑惑地交换了个眼神,一开始还以为撞的是个莫名闯进来的丫头,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正在这时,蹬蹬就见那女人又跑回来了,冲他们干笑两声,“抱歉,走错方向了。”拎起裙摆,风也也似的从他们身边刮了过去。
谢即明看向韩毅,不无讥讽,“就这速度,那个正常女人能追上,居然还没气了?”
韩毅心里也是分外不解,摩擦了下食指,明明是没了气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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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纵虎!
直至坐上了马车,宝春的小心脏都还砰砰地乱跳,太惊悚了,被人活埋不说,竟然还让她碰见了初来此地,被她砸伤那人,若说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是谁,那大概就是他了。% し
为啥?害怕被人报复呗!
错不了,只消一眼,她就敢肯定是他,只因那人的相貌太出众了,想不记得都难,当初还被自己误以为是仙人,这那里仙了,分明是坏胚,魔头。
这可真比中头奖还要百年不遇。
瞅瞅,撞死了人,连眉头都不皱,当场就挖坑埋人啊,一条人命在他们眼里,竟连条狗都不如。
可想而知,这该心狠手辣到什么程度。
再瞅瞅他们那通身气息,一嗅就知是久居上位被熏陶出来的凌驾感。
在这些人面前,你还敢吱声?简直不知死活么,刚捡回来的这条命估计也会被收走。
仗势欺人什么的简直没有更讨厌!
你说你砸谁不行,怎么就砸上他了,早知此人不好惹,当时宁愿粉身碎骨也要躲开他,省的以后生不如死。
哎,看来以后要谨慎躲着此人了,全身生疼,疼的她直抽气,却还不敢声张,心里早已将那几人骂了千万遍。
而兰香却还在旁边眉飞色舞地讲着三公主怎么被崔氏子弟凌辱,怎么大怒的事,幸灾乐祸简直不予言表。
活该,谁叫那刁蛮三公主为难她家小姐呢,这就是报应,大概这就是丫头的心声。
宝春在宴会是受尽了冷眼与嘲讽,可没在京城引起太大的反响,毕竟冷饭都冷好几年了,再炒也没什么意思,都是众所周知的了。
可宴会一毕,崔氏恶母的帽子却是越戴越牢了,想不戴都不行,再加上崔家那两个被严惩的子弟,崔氏简直是沾了满身骚。
宝春在家里老老实实呆了几天,除了练功,看书,就是给那两孩子说故事。
说到兵法打仗什么的,你还真以为她懂,她一个外科医生,那会懂这些。
她所讲的都是那些经典故事,拜她家老爷子喜欢听评书,从小到大,她耳边就没少这些,所以,讲起书来,完全没有负担,说上三天三夜都不觉得累。
除了大夫一职,其实她还可以给人当说书先生,饿不死就是了。
眼看医馆就要开业了,宝春也忙碌起来,经过两个来月的传授,那几个孩子,大变了样,当然了,短短的时间内,也不能期望不识几个字的孩子能学到多少,基本的辅助工作做好就不错了,医术岂是一日之功,那需要长时间的积累。
医馆跟别的行业不同,开业这天,她原本并不打算操办,牌匾挂上,门口放鞭炮就完事,初来乍到,再加上隐瞒了身份,自是没什么亲朋好友捧场。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原本该冷冷清清的,如今却热闹非凡。
什么皮毛商,珠宝铺掌柜,饭店老板,等等不认识的都派人送来了贺礼,有的甚至是官场之人。
宝春一时间懵了,这都谁请来的,看孟掌柜,他也是一头的雾水,孙郎中压根不用问,人际交往这项跟他的医术简直成反比,医术有多好,人际交往就有多差。
孟掌柜带着笑脸招呼来客,客来了,只能先接着。
直到刘景带着人出现,宝春这才有所悟。
“我这开的是医馆,没病没灾的谁想来这儿,你请他们来,他们心里估计早骂死你了。”宝春笑着打趣。
“不见得,讳疾忌医要不得。”刘景一身修长锦服,英俊挺拔,好不风流潇洒,拱手道喜,随行的仆从更是抬上了一个很大的物件,上面盖着红绸。
“这是什么?”宝春不由问。
“打开看看。”刘景笑笑。
宝春看了他一眼,然后上前一把掀开红绸,强烈的太阳光下,归济堂三个鎏金大字,耀眼夺目,放射着万道光芒,并且下面小字著有玄因大师题。
一听玄因大师,里面的客人全都跑出来了,街道上的行人也都驻足观看。
玄因大师的名头,虽比不上师傅慧真,却也是家喻户晓,难以得见,能不激动么?
孟掌柜激动过后,忙招呼人换上这块匾额,激动地摸了又摸,重复嘀咕,“这是玄因大师的字……”
宝春怔楞地看着刘景,医馆名字归济堂,她是早告诉了他的,可匾额题字,她也只是打个比方,就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他还记在了心里,真给她找来了大人物的题字,况且还是玄因大师的。
这匾额一挂,简直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多谢。”宝春心里沉甸甸的。
“举手之劳。”刘景不甚在意,“这可是占了你的光,要是别人,玄因大师,那会理睬,我一提到你,他二话没说就题了字。”
“改日定要去谢谢玄因大师。”宝春说,“子靖兄里面请。”
所谓万事开头难,归济堂一个新开的医馆,再加上又没什么名气的年轻大夫,上门看诊之人自然多不到那里去。
不过,有玄因大师这副招牌,倒是吸引了些许人来。
宝春知道,只要有人上门,哪怕寥寥几个,也就不怕它生意不好。
一个人治好了病,隔天就有可能带来十个,后天就有可能是二十个,名声就待这么积累,活生生的例子才更加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