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听她怎么说。”国师开口。
安阳愤愤不甘地坐下。
韩真问,“天山有什么不妥吗?”
月牙说,“你们外地人可能有所不知,天山在我们大月人的心里那就等于是神山,里面住着神仙,受百姓膜拜。”
“那些应该是天山一族的人。”国师说。
“在大月的子民心中那就是神人。”武延说。
安阳哼了声,“那这样以来,就更加证实了那里有神殿了。”
月牙撇撇嘴,“对,神山吗,神殿存在的可能性很大,可你有没想过,神殿是不可侵犯的,神仙是不可亵渎的。”
安阳不以为然,“所谓的神仙不过是那些愚昧无知的人鼓吹出来的。”
“照你说天山上的神仙是鼓吹出来的,那神殿也是不存在了,至于神之力量,就更是子午须有了,那你还巴巴地来干嘛?”月牙嘲笑,“还是说其实你还不死心,众叛亲离,拿住外甥,是为了得到孩子他爹?”
安阳是彻底被激怒了,二话不说,身体嗖地一下就来到了月牙的跟前,五指化爪,抓向她的脖子。
月牙迅速反应,去挡。
可惊奇的是,功夫还不弱的月牙竟然抵挡不住。
眼看脖子要暴露在她的五爪之下,旁边的武延一把将人拉开,自己与她交上了手。
让宝春瞠目结舌的是,就连武延似乎都不是她的对手,最后还是国师发话,“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和气。”她这才停手,握紧了拳头,邪魅一笑,“拥有力量的感觉真好。”
月牙惊魂未定地坐回到宝春的旁边,“她不是不会武功吗?连阿延都不是她的对手,简直见鬼了。”
“月牙公主还没说天山怎么样呢?”韩真端起杯酒。
月牙拍了拍胸口,安抚下情绪,“神仙住的地方自然不是我等凡人能去的,至今我还没听过有人到过天山,倒是听说不少打算去的人,最后都受到了惩罚的传闻。”
“什么惩罚?”韩真又问,“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月牙说,“都说了他们是神人,甭说说出来了,就是在心里想想他们都会知道。”
“知道了后呢?”韩真说。
“自然就是惩罚了。”月牙说,“想要上天山的对他们都是不敬,比如,丢东西了,生病了,遭贼了,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这还算是轻,但若你执意不改,仍要前往,那等不到你走到天山就会死去。”
“太邪乎了。”韩真捏着杯子,笑着摇了摇头,冲旁边的姚战碰了下杯,“你信吗?”
姚战喝了杯,“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
荣铮说,“有时亲眼所见的也未必是真的。”
月牙说,“这可不是我编来吓唬你们的,大月的人都知道,不信,你们可以到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问问,你也不信?”
宝春叹口气,“信不信又如何,不都要去吗?”
荣铮握住了媳妇的手,朝国师的方向凌厉地扫了一眼。
月牙看着她也叹了口气,转向国师,“以你们的能力,就是出动我大月军队,估计都阻止不了,所以,我也没想阻止,只是,有些话我不得不提醒,天山是我大月最为神圣的地方,同时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我大月皇室慕名天山者不少,前往的也不少,但都均是一去不返,除了一人,追求强大的力量虽然重要,可生命同样重要,没有了命,可什么都没有了,国师最好还是想想清楚再做决定。”
“危言耸听。”安阳嗤了声,“山上就是有神人如何,挡路者,一律格杀勿论。”
月牙冷笑了下,“不等你去到,说不定今晚他们就会来找你,瞅瞅你这小脸多嫩,秀发多密,可要注意好了,听说他们最喜欢这两样,到时脸上开花,秀发移地,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安阳捏了捏拳头,“我等着他们来。”
散席后,一家三口回了房间,月牙和武延也跟了去,在里面待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才离去。
月牙选的是城中最大最好的客栈,房间宽敞而坚固,设计简单又大方,赶了一天路的人,洗漱后,早早熄了房间灯,休息了。
安阳躺在床上,并没入睡,情知道那女人在吓唬他们,好让他们知难而退,可还是忍不住朝门口的方向窗户的方向看去,一直到眼皮子都快要睁不开了,才骂了句贱人,放弃抵抗,让意识陷入沉睡之中。
夜幕中,一切都安静下来。
不知那家的鸡叫了一声的时候,一间房里空白的墙壁突然诡异地动了,裂开一条缝隙,有烟雾从里面冒了出来。
随着烟雾的弥漫,床上的人皱了皱眉,手无意识地抓了两下,似乎想挣扎着醒来,不过并没成功。
从裂开的缝隙中,走出来两个人,一高一低。
矮的那个手中握着把明晃晃的匕首,嘿嘿两声,靠近了床铺,“去天山的都会收到惩罚。”
说着,匕首已靠近了床上那人的头颅……
而高个的那人并未上前,只听得一声叹息,透着无奈和纵容。
隔壁一间房,墙壁也动了,同样有烟雾冒了出来。
待烟雾充斥满整个房间,才看到有人从里面走出来,走向睡着人的床铺。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床铺里侧躺着的是个婴儿。
走近的那人看到,脚步不由加快,伸手就要去捞。
只是还未够到,睡在外侧的人突然动了,快如闪电般要去钳制那人的手腕。
站着的那人很是意外,似乎没想到这人会醒来。
“什么人?”床上的人坐起喝问。
“惩罚你的人。”声音粗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
“天山一族?”床上的人冷笑了声。
“冒犯天山的人都要死。”边说着边攻击而上。
“装神弄鬼,天山一族,也不过如此,我倒是要会会。”说着迎了上去。
两人打斗间隙,从墙缝隙里又悄悄走出一人,趁机扑上床上的婴儿。
婴儿倒是睡得熟,丝毫不受房间里打斗声的影响。
眼看后来那人要触到了孩子,不料背后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逼不得已,只得退后。
“天山一族?”那人一弹手指,桌上的灯燃起,房间里顿时灯火通明,黑暗一扫而光,“惩罚是假,想要孩子是真。”
见瞒不过去,来人揭去了脸上的蒙面,正是荣铮和宝春。
“没有一对父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孩子近在咫尺而无动于衷。”宝春说,“不过,不得不承认,你城府极深,竟看穿了我们会偷袭,做了防备。”
“你指它们?”国师摇了摇头,看向还未散去烟雾,“我那亲爱的弟弟难道没有告诉你,修得蛊王的人,可是百毒不侵的。”
宝春懊恼地骂了句。
荣铮却是持剑冲向那国师,并大喊,“儿子。”
紧接着,饕餮大爷从墙缝窜出,小酒紧随其后。
窜出的饕餮,闪电般撞向国师。
国师见状,冲袭来的饕餮,迅速推出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一人一兽纷纷后退。
饕餮在空中打了个转,稳住了身子。
宝春和荣铮不由大惊,修了蛊王的国师竟如此厉害,居然跟饕餮有得一拼了,难怪师傅一直忧心忡忡。
“大毛,再去。”小酒着急催促。
其实不用小酒催,大毛也是要去的,瞅瞅它那一起一伏的肚子,也能知道,有多不甘,都快赶上刚刚得知与小酒绑一块时的表情了。
这也难怪,从出生到现在,估计也没碰上几个敌手,尤其还是这么实打实地对打。
只听低吼一声,尾巴甩起,鼓起肚子,冲着国师而去。
饕餮发起进攻的同时,一家三口也没闲着,凤鸣合并龙吟袭向前去,小酒戴起手套,要窜到国师的后面。
三人一兽的攻势,天下还没几人能接下,即便是修的蛊王的国师,也皱了皱眉,只见他指风一弹,屋内再次陷入黑暗。
夫妻两人其实一直都在防着,找着机会,接近床上的小儿子,只是,国师也不傻,一直提防这点呢,孩子始终在他的防范之下,两人就想着先找出破绽,撕开一个口子,只要救出孩子,就没了顾忌,自然也不再怕他。
见灯灭,两人就知晓了国师的意图,同时也知道今天的营救行动也失败了。
等他们抢上前去的时候,孩子已经到了国师的手里。
灯又亮了,一家人看的分明,国师的手掐向孩子的脖子。
“慢着。”
“不要。”
“死老头,你快放了我弟弟。”
一家人着急坏了。
环着孩子脖子的手,停了下来,修长的手,抚摸着小家伙粉嫩光滑的脸,“想伤害他,太简单了,只要手轻轻一动,小家伙就没了知觉……”
荣铮的眼睛红的吓人,全身绷的紧紧的,却愣是忍着不动。
宝春更是紧张的不敢呼吸了,“不要伤害他。”
小酒更是说,“你把我抓去吧,我可以跟他换的。”
“你这孩子太机灵了,我怕我遭了你和你家神兽的道儿。”国师一副我又不傻的表情,低头看了眼怀中熟睡的小孩儿。
“我并不想伤害他,我还不屑去伤害一个孩子,否则,我也不会不让安阳接近他,以安阳对你们的恨意和狠劲,她能把孩子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打开神殿,我理解你们做父母的心情,所以,这次我不跟你们计较,要有下一次,他就不会睡的这么香甜了,你们要是想要一个完完全全的孩子,就不会再动什么歪脑筋了。”
荣铮要说什么,宝春一把拉住,“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们帮你打开神殿就是。”
国师点了点头,“早这样多好,咱们都能睡个好觉。”
宝春按住荣铮,挤出笑容,“您说的是。”
正要离开时,门被人从外撞开了,“不好了,天山族的人来了,我的头发……”
进来的安阳看到屋内的人,愣了片刻,看看国师,又看看宝春荣铮,“没有天山族的人?是你们对吧?”
荣铮连看她都没看,注意力一直在小儿子身上呢。
宝春倒是看了眼,只是一看之下,人愣那儿了,她知道月牙公主不会放过她,定会借此机会惩戒她,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惩戒居然是剃光了头。
一个女人剃光了头,除了修行的人,否则就跟杀了她没什么区别,尤其这还是个没有假发的年代。
宝春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什么天山族?我们只是来国师这儿看儿子,怎么?天山族的人来过了?”
“沈宝春,你别跟我装,就是你们干的,你还我的头发。”癫狂地扑向宝春。
宝春举剑横在面前,荣铮却先她一步,冲她踢出一脚。
不防的安阳,直接被踢飞出去,可想而知他这一脚使了多大的劲。
这人正有气没地出呢,她偏偏往枪口上撞,打不过国师,难道还打不过你吗?光凭她把孩子掠走这一点,某人就已经起了杀心,要换做是她,早躲着走了,那还敢在人面前晃,可她却一点都不自知,真以为国师能一直保她?
以她看未必,国师的神情并没太大的变化,在他心里,除了神之力量,估计也没剩什么了。
头发被剃光,人也伤的不轻,安阳的愤怒可想而知,不过此行的重点是神殿,即使她再生气,国师也是不允许她节外生枝的,第二天还是照常出发前往天山。
月牙驱马到宝春的旁边,望着前面的人,不无懊恼,“计划的都万无一失了,没想到还是失手了,真够气人的,亏我准备了那么长时间。”
宝春说,“我们还是低估了他,迷烟根本没起作用。”
月牙不相信,“怎么可能,你不是说是最强的迷幻药,吸上那么一点就倒吗?”
“可关键是人家已经百毒不侵,再强也没用。”宝春叹气。
“照你这么说,这国师还真成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月牙陷入了沉思。
“原本我并不想打扰大月,给你们制造麻烦,可现在看来,是非要去开启神殿了。”宝春无奈抱歉。
月牙看看抱在国师怀里的孩子也叹了口气,“我理解,只是,想要进天山很难,昨晚上我的话并不是编来吓唬人的,天山一族,守护着天山,他们真的很厉害,跟神人无异,是不会放任何人进去的,尤其是觊觎什么神殿的人。”
宝春说,“再厉害也要闯一闯,你觉得我们还有选择的机会,对了,昨天我好像听你说过,有一人去了天山活了下来,那这人有没说在那里遇到了什么,是怎么走出来的?”
月牙听到她的问话,愣了那么一下,掠过一抹古怪的神色,扭过头看向前面,“这倒是没听说过。”
宝春看看她没再追问。
月牙看着安阳裹着布的头,嘻嘻笑出了声,“还不算是一无所获,最起码给了她一些教训,瞅瞅她那嚣张的劲,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以前也嚣张,可却没现在这么明显,她怎么变成了这样子?怎么跟国师勾搭在了一起,成了他的走狗?”
宝春摇头提醒,“你还是不要去惹她了,她现在恨死你了,正愁找不着机会对付你呢。”
月牙微抬下巴,“我怕她,不过,你确定她跟你真的是姐妹?”
宝春强调,“同父异母。”
赶了一天的路,路过一个小镇时,月牙说,从这儿一直到天山,一路上都没有人烟,他们最好在这里歇息,补充足够的干粮,明天再赶路。
这里的一切,自然是她最熟的,大家均没异议,在镇上找了家最大的客栈,连人带马安顿了下来。
荣铮让客栈老板准备了一些牛奶给小儿子,等到他喝饱吃足,被国师带回房间,他们也回了自己房间,一路上再也没动其他的念头。
一家三口睡在一个房间,早早就熄了灯睡下了,养足精力好迎接后面的变故。
一夜无话一直到天亮。
太阳刚露出脸来,一行人入住的客栈就炸开了锅。
原因是睡了一觉醒来,发现神剑不见了。
不是一把,而是四把全都不见了。
你说能不炸锅吗?没有神剑,去找神殿还有个屁用。
不但持有神剑的四人着急,一心要开启神殿的国师大人更着急,脸色都快黑成了锅底了。
安阳在那边说是宝春他们搞的鬼。
宝春他们自然是不承认的,于是,一帮人就吵成了一锅粥。
慧真大师观察了会儿,对自家大哥分析说,“孩子在你手里,他们没理由做出如此低劣的行为。”
国师盯着慧真看了好大一会儿,才说,“找掌柜的来。”
掌柜的来了,听说丢东西了,连想都没想,立马惊恐地得出结论,说是天山的神人降下的惩罚,建议他们快快离去,否则将有生命之忧。
安阳又把矛头指向了宝春月牙他们,一口咬定,是他们故技重施,旨在吓退他们。
国师明显也是站在安阳那一边,谁叫他们有前科,利用天山一族人来抢回孩子呢,这可真像狼来了的感觉,百口难辨。
眼看国师脸沉了下来,要对孩子下手,宝春一家急的不行的时候,姚战站出来了。
看着他曾经的养父,一字一句道,“你就是杀了孩子也没用,剑是真的丢了,不是他们拿的,我的功夫在诸位面前算不上什么,可想要从我身边,悄无声息地拿走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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