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还好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黑衣人的心这才真正的放松下来,他乖乖的跟在安靖年身后,明亮的月光照亮了他们要走的路。
走在木质的栈道上,没有重叠的脚步声听起来分外的诡异。
安靖年走在前面,呼呼的冷风像一把利刃割在脸上,他就在这冷风中渐渐的清醒,清明的眸子里再无一丁点醉态。
走过长长的不知拐了多少个弯的栈道,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座废园,安靖年看着废园突皱了一下眉头便毫无停顿的往前走,干枯的树叶被两人踩的吱呀吱呀的想,满地的灰尘在两人的身后翩翩起舞。
夜黑,月凉。
颓败的小屋前还挂着一盏破败的灯,安靖年本想推开房门,哪知刚用手推了一下房门便嘭的一声倒了,窗纸也烂成一片一片的,被风吹的哗啦啦的响。
安靖年定了定神,才走进去两步就站在原地不动了,摇摇欲坠的房屋里,崭新的一尘不染排位分外的刺眼,牌位前有五个香炉,最中间的那个香炉里插了一根长长的香。
淡淡的烟雾缭绕在房间里,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他谈了口气,对着身后的人道:“过去将最西边的香炉转一下吧。”
黑衣人听话的走上前将香炉转了一下,转了之后便退到一边,刚要跟安靖年说自己已经转了香炉的时候,脚下的木板突然一松,他下意识的借力往上一跳,正当他以为自己脱险的时候,几只带着冷光的箭矢突然从下方向他飞来。
有陷阱!
电石火光间,他发现自己被暗算了!
认命的往后一仰,在下落的过程中见自己的身体跟箭在同一条线上的时候,便借了箭矢的力往往他仰的方向冲出了一段的距离。
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不过才几秒的时间,但在黑衣人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个时辰一样漫长,后来,黑衣人虽然逃过了一劫,却难逃摔在地上的厄运。
最后,他带着满身的灰尘单膝跪在一旁,胸中的愤懑憋的他喘不过气来但却无处发泄,他跪的人是王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骄子,是万人敬仰的常胜将军,也是无数人在他耳边提到的传奇。
现在,这个传奇就站在他的面前。
黑衣人低着头,看着那个被称为传奇的人的白鞋从自己的面前然后又消失,光是这么一点的距离,光看他的脚和他的一截小腿都能感受到他走路时的优雅,因为那脚步是那么的慢。
他打自己面前走过,没有一点停顿。
黑衣人脸上突然出现一抹释然的表情,他混到靖年府为的就是找回他的娘子,现如今传奇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他的行动便自由了许多。
安靖年走到刚才蹿出箭矢的地方,便没有继续往前走了,他回头看着黑衣人道:“跪够了吗?”
黑衣人迅速的站了起来。
“走前面。”
黑衣人听话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平稳的脚步声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急躁,他要寻回自己的娘子,所以他不能在安靖年面前露出破绽。
漫漫寻妻路,何时才是头?
……小剧场……
符亦禅的房间里,两人面面相觑。
荣顷实在瞪不下去了便看着符亦禅道:“你猜那黑衣人是谁?”反正这种问题一问出来,两人之间的气氛肯定没有那么尴尬了,嘿嘿,她简直就是聪明二字的化身啊!
“反正不是我。”
反正不是我,反正不是我……这几个字在荣顷的耳朵里回荡几十遍之后,荣顷才气急败坏的吼道:“有你这样回答的吗!!!”
“有。”
荣顷垂头丧气的坐到一边气鼓鼓的瞪着符亦禅,她决定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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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牢房里的女人 '本章字数:2261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12 01:04:02。0'
黑衣人心里的紧张已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从容的笑意:想必这个差点害他丧命的地方,就是通往某处的入口了。
他顺着台阶缓慢而小心的往下走着,这漆黑而冗长的通道里空荡荡的,除了两人和挂在墙顶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的灯笼外,竟没有别的多余的东西了,甚至连防卫用的机关都没有。
两人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直到黑衣人觉得腿有点累得时候,这狭长的通道才走到了尽头,黑衣人看到出现在眼前的牢房,心中一喜,说不定他的娘子也被关在此处了。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心里却越来越失落,因为这里只有一间牢房,而且牢房里只有一个人。
“宗朽。”安靖年挺拔的身姿出现在他跟前,黑衣人听到这个名字,眼睛蓦然一亮,但背对着他的安靖年并没有发现。
安靖年平静的看着牢房内蓬头垢面的女子道:“还记得你刚进来的时候咱们打的赌吗?”
“怎会不记得。”宗朽清脆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她抬起头乱蓬蓬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脸,她嘲讽道:“莫非王爷输了不想认?”
“你觉得我过来是为了告诉你我输了的?”安靖年反问了一句,自信的声音让身在牢笼里的宗朽眼神陡然变得犀利,安靖年借着监狱上方的柔弱的光正好看到了她眼神的变化,郁结已久的心事这才得到了抒发:“我以为烦闷的只有我一个人,没想到在这监狱里还有比我更烦闷的,不过,我过来也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些的。”
宗朽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他们已经到靖年城了,而且荣顷还没有阻止符亦禅。”安靖年弯着腰,胸有成竹的与宗朽对视:“所以,你输了。”
安靖年的一句话,把宗朽从天堂打落入地狱,她……输了,她不仅输了还害自己的朋友入了这个她早就知晓的局。
最可耻的是她居然心甘情愿的跳进去当了诱饵,不对,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荣顷,如果她阻止了符亦禅,赢得就是她了!对对对!都怪荣顷,不怪她宗朽!
宗朽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乱的像是一团麻,她伸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小声的啜泣着,如果她没有被安靖年的美色所诱惑,如果她早就对安靖年死心了该多好,如果她没有跟安靖年打这个赌该多好……
做的所有的错事压在他的心头,让她喘不过起来,在这个监狱里,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相公,那个一心一意只对她好,只爱她一人的男人。
“啊啊啊!”
女子的悔恨的叫声传入黑衣人的耳朵,黑衣人身形一顿,复又跟上安靖年的脚步,现在他还不能出手,因为他还没有做好十全的准备。
“你退下罢,剩下的我一个人来就好。”安靖年站在破败的小屋的门口,挺拔的背影在点点星光下显得有些萧瑟,黑衣人听话的掠了出去。
安靖年看着黑衣人飞身出去的翩翩身影,浑身的警觉都卸了下来。
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一盏茶的时间后,黑衣人出现在符亦禅的房间里,他扯下自己的面巾,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茶,才气喘吁吁道:“符兄,我知道娘子她在哪了。”
符亦禅站在窗户边看着挂在天空中的皓月,半晌没有做声。
三人之间的关系,易栈怎会不知?他把手中的茶壶放在桌子上,顿了一会儿才走到符亦禅的身边道:“符兄,这次就麻烦你了。”
“麻烦我?”符亦禅嗤笑一声,以前易栈对自己的嘲讽走马观花般浮上他的心头:“你也有麻烦我的时候?”
易栈表情一僵,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随后又用笑容掩盖了自己的难堪:“这次是跟宗朽有关的,我查到她在哪了,但仅凭我一人之力怕是救不出她来。”
“我只想问你,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朋友。”
符亦禅从小到大心里只有两个死疙瘩,第一个是当年宗朽和易栈成亲,第二个是两人成亲后易栈便休书一封,说是要跟他断交。
虽然刚开始符亦禅很不能接受两人成亲,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也慢慢淡定了,但易栈的那一封书信却让他郁闷到现在。他郁闷的是,多年来的至交怎会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个地步。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易栈的脸色也变得十分的好看,因为他打死也想不到符亦禅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与此同时,他的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些传闻,那些传闻都与断袖之癖和分桃之好有关,他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从脚心直窜到头顶。
莫非……符亦禅喜欢的人是他?
易栈菊花一紧,脑海里突然蹦现出某个道长劝慰他的话:这次救妻之旅,将是你生命里的一次劫难,而且还会跟你最好的朋友扯上关系。
他的小心肝在瞬间凌乱的如同九月风中的落叶,一点规律都没有。
“不认就滚。”
符亦禅傲娇的话,让他再次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他颤巍巍的捏住符亦禅的手,在符亦禅迷茫不解的眼神里,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为了救出娘子,牺牲美色又有何不可?易栈的心里在流血,一行清泪从眼角缓缓滑下,没想到,没想到他的清白就葬送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了。
他闭着眼睛缓缓的朝符亦禅的脸靠近,靠近,越来越近……他的嘴快贴在了符亦禅的脸上,最后只听“pia”的一声,易栈被符亦禅踹出了好几米远。
纵是符亦禅在淡定,到现在也淡定不能了,他恼羞成怒的看着易栈道:“你还想不想我帮你就出你娘子了?”
易栈委屈的点了点头。
“那你就给我稳当点!别拖我后退,而且我有娘子了,请吧。”愤怒过后,符亦禅在第一时间恢复了淡定,只是易栈撅着嘴向他靠近的样子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简直太恶心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易栈还能这么恶心!
……小剧场……
听到一声巨响,荣顷就兴致冲冲的跑到了声源处,她趴在门边,欢脱的问:“相公,你们在干什么呢?”
“有人要非礼你相公。”
符亦禅负手而立,飘飘欲仙。
荣顷见此,便激动的扑了上去在他身上蹭了蹭泛滥的口水:“我也要非礼我也要非礼,这么好的事不能你们两个偷偷的干啊。”
……易栈无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恩爱的两人,又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心里的恶心简直比吃了粑粑还恶心。
“要非礼你的是个汉子啊?”
符亦禅点头,易栈捂脸。
荣顷听完立马跳出老远:“那你们继续吧”
两人看着荣顷风风火火的背影,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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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哪里来的惨叫声? '本章字数:2147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12 22:18:34。0'
冰冷的秋风毫不留情的把他瘦弱的身板吹的瑟瑟发抖,易栈顺着窗户眺望着窗外的景色,末了,他叹了口气边抖边问:“小弟还没有找到住处,不知符兄可否行个方便?”
“不行。”符亦禅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要知道现在跟这货在一起可是很危险的,说不定睡着睡着,他身体的纯洁就不保了。
少年时代的纯真友谊,怎会变质到如此地步?符亦禅站在离易栈约五步远的地方惆怅着,现在的他恨只恨自己刚才嘴贱的说了一句:到底还想不想认我这个朋友!
就在刚刚,他突然发现不做朋友也挺好的。
“符兄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对你在做什么的!”易栈伸手指天做发誓状,怎奈符亦禅没信他,只见符亦禅推开大门礼貌道:“易兄,今晚我就不留你了。”
这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太阳红扑扑的脸蛋儿从东方露了出来,又是一天早晨,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天空中的几只鸟儿无忧无虑的在天空中飞着。
在这静谧的时刻,一名男子的惨叫声忽地响起,浩浩荡荡的还带着划破云霄之势,就连那阻拦它的结实的房顶也被吼的震了几震。
荣顷听到这声音便迅速的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靠近声源所在的房间,并伸出自己白嫩嫩的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小的足够让眼睛看的洞。
房间里,她并不认识的男子双手护胸,声提举下的指责着另外一名男子的不是,另外一名男子也就是她的相公。
荣顷的脑子在见到这一幕后就开始高速运转:他们俩怎么搞到一块去的?护胸的男子是小倌还是别的什么?如果是小倌的话双手护胸什么的也太扯淡了吧?
屋内护胸的男子仓促的捡着地上的衣物往自己身上盖,那纤细白皙的身体,看起来就像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一样,白嫩嫩的给人一种瘦弱的感觉。
荣顷脑子里骤然符亦禅那夜洗澡的场景,结合着屋内的场景不难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符亦禅强迫了屋内的白斩鸡。
她全神贯注的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心里嗖地一紧。
“符兄,我求你不要把昨天晚上的事说出去。”易栈咬着自己的衣服,脸色苍白的看着符亦禅。
昨天晚上,就当成他生命力最恐怖的一个梦吧,梦过去了,就什么都好了。
“我们昨天有发生什么吗?”符亦禅素来带着温和笑意的脸竟黑成一块抹布。
易栈立马摇头,庆幸的表情又带着一丝沮丧。
“易栈!你够没够!”符亦禅怒了。
易栈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道:“够了。”
站在窗外偷看的荣顷,此刻终于了解到蛋疼是什么意思了,正当她打算撤退的时候,屋内的黑脸冷冰冰的开口道:“夫人,进来吧。”
听到话的荣顷和易栈身子俱是一抖,荣顷还没进去就听易栈道:“符兄,你好像喊错了。”
“夫人。”
“诶。”
既然逃不掉了,就光明正大的面对即将要来的灾难吧!
“咚咚咚。”
符亦禅开了门,荣顷刚进屋,屋内的易栈就大大咧咧的向她打招呼,荣顷冲他点了点头,但她内心纠结的却是,易栈是什么时候穿上衣服的。
“好了,现在你能说宗朽在哪儿了吧?”
易栈听到符亦禅这么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郑重起来:“昨天我混到靖年府里,并且跟着安靖年一块去了她被关的地方,你们说,安靖年怎么能那么禽兽!”
易栈说着就忍不住骂了起来,被关的人是他的娘子,他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珍宝居然被别人那么对待,要他怎么淡定!
从他的话里,两人得知了以下的信息。
宗朽被关在安靖年府里的一个很偏僻的荒院里,在那个荒院里还有一间小房子,小房子里的地下通道能通往宗朽被关的地方。
最重要的一点是关着宗朽的地方没有机关,这也给几人救人提供了很大的方便。但符亦禅听着听着,眉头却皱的越来越紧:“别忘了安靖年的身份,他可是个将军,你觉得他要藏的人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找到吗?”
“符兄,当你见识到那个通道之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易栈信心满满道,他的轻功是有目共睹的,连他走着都会觉得累得地方,那地方的长度就可想而知了。
“要不咱们等几日在进去营救我夫人?”易栈想了想才得出这样的结论,安靖年的为人谁人不知?如果真是他想要藏的人,这世上还真没几人能找出来的,而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总让人觉得顺心的有些过分。
“好。”
两人商定完毕,便带着荣顷一起,再下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梅颜,四人同行叫了些吃的后,荣顷便跟着梅颜一起逛大街去了。
这么明媚的天,听他们两个商量计划真是浪费了。
“你怎么没有留在客栈里听他们的计划?”梅颜心情愉悦的问,但她脸上春意荡漾的笑容已经出卖了她的初衷。
其实,她问这些纯粹只是为了客套而已。
天空中的太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梅颜的的心也被阳光笼罩着,一阵一阵的温暖让她差点窒息。
“你觉得是听他们讨论有意思还是陪你逛街有意思?”荣顷边左顾右盼边心不在焉的答道,两旁摊位上的东西她貌似都买过,那她逛街还有什么意思?面对这没有美食的街,她才走了几分钟便萌发了退意。
“小颜,有没有别的好玩的地方啊。”荣顷垂头丧气毫无精神的被梅颜拖着前行,毫无新意的街逛着怎会这般无趣?
“说道玩的地方啊,我知道的倒是有一个。”梅颜神秘兮兮的看着荣顷,诱惑道:“那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