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真是夏红绸派来的奸细,也不能这般随随便便便没了性命吧?
沈默云赶紧拉了拉郭嘉,后者点头会意,闪到沈沐身后在其肩膀便是轻轻拍了一下……
原本红袖正悄悄伸手从榻的那边捞过肚兜准备赶紧趁乱穿上,此时沈沐剑刃突然砍到,情急之下只能将那肚兜挡在了半空。
而沈沐被郭嘉一拍,臂上的力道瞬间散了大半。
于是人没砍到,那锋刃倒是将肚兜生生裁成了两片,令其成了两片一无所用的破布。
红袖吓得魂飞魄散,哭得泪涕交加,再次捂着赤身**蜷缩了起来。
“你不是胆子大吗?怎么?怕我砍死你吗?还知道羞耻?还知道要遮羞?你等着,一会儿我便将你光着身子扔到集市卖出去!看看你这骚蹄子能卖几斤几两银子!”
此时的红袖哭得再梨花带雨,却再也不能激起半点沈沐的怜香惜玉之心。下意识地,她便将身下那鹿皮毯往身子裹!
沈沐一看,更是怒火中烧!
他再次抡着利剑,指向了红袖:“贱人!还敢待在我的床榻之上!还敢裹着我的皮毯!你胆子肥了是不是!你故意给我脸色瞧是不是!”
沈沐又一剑送了出去,不过由于郭嘉的拉扯,这一剑再次跑偏。
红袖匆匆闪避,赶紧借势跳下了榻,连滚带爬跑到了散乱的衣裳边,胡乱将亵裤套到了身上。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那红色纱衣,却是沈沐先一步杀到,挑剑三下五除二便将那红纱绞成了一堆纱片。
红袖惊恐,连连倒退,只能勉强捂着前胸退去了角落。
……(未完待续。)
第六二五章 行家
对于沈沐来说,此时此刻,他是恨不得将这面前两人立即撕成碎片的!
可郭嘉有一句说对了!
此时的风口浪尖,沈家确是不宜闹出人命!
关键是为了这俩贱人惹上官司?不值当!
那究竟该如何处置这触犯了自己底线的这两人呢?
沈沐虽还未落定主意,却不妨碍他先出一口气。
此时,那半裸蜷缩在墙角的红袖正识相地在磕着头,口里也依然在连喊冤枉,求沈沐息怒。
可她身上那些赫然在目的印记显然比她的辩解来得更有说服力,叫沈沐选择性地忽略了她此时的肺腑之言。
似是要对着红袖将这一整日的浊气一口气全部发泄出去,沈沐再次火力全开,上去便是一脚将红袖踹翻在地,又拿了剑抵住了她的脸,叫她半点不敢动弹。
“贱人!现在知道害怕了?不对,不对!你这样的,若是在集市叫人买去,指不定你将来还得要祸害别人!不行!我要直接将你就现在这副德行卖去青楼!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那里的男人多!伪君子,真小人;富豪,大官,公子哥儿;老头,小爷……到时候保管你每日都能享用不同类型!那多带劲儿啊!
不!不!那岂不是投你所好了?未免太便宜你了!不,不去青楼!是去暗窑!对!暗窑好!索性在你脸上刻上字,刻个‘丑’字!如何?
去那里的男人可不懂怜香惜玉!那里多的是地痞流氓,混子废物!听说还有不少人渣是有癖好,有怪瘾的!对,那里适合你!哈哈!那里不但男子三教九流,还个个饥渴非凡,花样十足!
没错,你去那里就不怕男人满足不了你了!你那么饥渴随便,便去那边每日接待上五个十个。你若卖力,窑头必然会看重你!封你个窑花做!说不定你还能闯出个名堂来!
不过你要小心了,那里有暗病的也不少,你若是稍有不慎,只怕用不了三五个月就得要香消玉殒了!那该多可惜……”
听着沈沐口不择言,疯疯癫癫的言语,沈默云急着上前阻止!
这些话说出来即便不用顾忌在场的姑娘,也要考虑外边竖直了耳朵听热闹的众人吧!
颜面呢?真都要了?
可沈默云却是叫郭嘉一把拉住了。
那丫头一脸兴奋,“你疯了!你爹说得多好,多霸气,多带劲儿啊!没你这么扫兴的!听听,再听一小会儿!”
郭嘉一脸八卦和讨好,显然这场面极对她胃口。
暴怒的沈沐早已经忘了与红袖耳鬓厮磨的往日,正暴露着他欺软怕硬的本性。在小喜那讨不到便宜,他便将所有怒气撒到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红袖身上。
光打嘴仗自然还不够过瘾,他此时还真就说做就做,一手拉着红袖的臂膀,一手举着剑要在她脸上刻字……
那红袖自是叽哇乱叫,尖叫着“一夜夫妻百夜恩”,解释自己只是睡了会儿午觉,醒来便成了这般境地,发誓她与小喜从无往来,暗指沈沐有人栽赃陷害他二人……
沈沐早有了驱逐她之心,这些聒噪之语在他看来只是为了脱困而编出的谎话!叫他更是难忍其烦。
“闭嘴!”他手一拉,红袖的脸上便鲜血汩汩,留下了一道血口子。
看这伤口的深度,只怕多半是破了相。
感觉到冰凉的触感和脸上直留而下的液体,红袖一摸脸,便翻着白眼几欲晕死过去,终于也闭上了嘴巴,奄奄一息跪在地上颤抖不已。
沈沐终于有了一丝畅快,此刻冲着门外吼了起来:“老柯呢!赶紧给我滚进来!”
此时他急需要人来一壮声势,老柯来了,一可以问责,二可以帮忙,他也可以好好来处理那小喜了!
这会儿,雷霆之怒一使出,沈沐自觉雄风大振,便再次向着小喜走去。
他直接上前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喜肩上便是一脚!
沈默云在思考怎么处理这二人,郭嘉则在她耳边轻轻道:“还是你了解你爹!你爹到这会儿才叫人刮目相看,有点男人气概,有些担当,有点作为!”
可不是吗?沈默云微微一叹!
若不是用这种法子,指着他还不知要何时才能下了决心去处理红袖!指着他,只怕这小喜即便在他眼皮子底下翻了天,他也多半是绵软着不了了之!
沈沐好面子,偏还固执多疑过了头!什么事他都只相信自己看见,听见,亲身经历的!
正因如此,即便沈默云找到了再多对这两人不利的人证物证,沈沐也未必会领情!说不定还要怀疑自己的动机,再惹其他事端出来。
此时此刻,一切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在众目睽睽下!甚至还有郭嘉这个外人在场!
没有推脱,没有借口,他如何还能不作为?
这种事太丢人,直接便触犯了他的底线!这一次的狠手,再不用别人牵引,不用别人诱导或催促,他自己本身便要迫不及待处理干净了去!
一箭双雕,最差的结果也能将这两人清理出沈家!
怎么样,都是赚的!
这会儿,小喜自然看出,这位大老爷已经杀进了牛角尖,这一旦发作,便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伸手便在自己他腿上狠狠掐了一把,随即声泪俱下,嚎啕大哭,只说自己过了正午身子便不舒服,随后便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听到了一声尖叫后,他这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那时候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女人!
他一看那女人是红袖,而自己与红袖均是赤身**,再看自己所在地竟在书房软塌,便知道是被算计了!
他对天发誓,他是什么也不知!什么也没做!他若说了半句谎话,便叫他天打雷劈,断子绝孙,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翻不了身!
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在老爷的书房办这种事!他对老爷恭谨崇拜,怎么可能碰老爷的女人?明知老爷随时会回来,他怎么可能敢在大白日行着不轨!整个外院人来人往,他怎么可能会胆大包天,瞒天过海!
要说小喜果然是行家,他的口舌和功力与红袖一比,高下立现。
同样的辩解,从他嘴里一出,听着便叫人信服。
可显然此时此刻,要落地此事之人还不止一个两个!
……(未完待续。)
第六二六章 花头
老柯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虽没机会饱览屋内大戏,可到目前为止,屋里的一切发展顺利,甚至比他的预期效果还要好!总算也不枉费他对大小姐献上的这一片忠心和殷勤了!
时候已到,他自该好好打扮,粉墨登场了!
他一脚跨进主屋后,却是掩到角落里,好好将自己上下捯饬了一番:衣裳弄皱,发丝弄乱,拍了自己两巴掌,晕出了一脸的红光急色,随后在原地跳了几十下,生生折腾得自己上气不接下气!
当然,他也没忘拿手指去墙上的斗彩玉莲花觚里搅了一把,将那带出的水沾到了自己的发线,两鬓和眼角!
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正是主子们最爱,一心为主的忠仆善奴形象!
他很清楚,墙倒众人推!
对方败局已定,他只需要演好自己的角色!
于是,他一脸惶恐,跌跌撞撞,气喘吁吁跑进了里屋。
当鬓角花白的忠心老奴,一脸羞愧和不安地配上一头急汗和在眼眶打转的老泪,俨然一副风尘仆仆的狼狈之相,还有谁忍心上前苛责呢!
老柯几乎是一口气便冲到了小喜跟前,扬出了颤颤巍巍的手掌便一下子打了出去。
他跺着脚,一脸怒其不争地擦着眼角:“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昏了头了!老爷的丫鬟你也敢染指!往日里我是怎么教你的,老头子一个转身,你便耍起了花招!老爷待你不薄,你这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那小喜一把上前拽住了老柯的腿脚:“柯大管事,救我啊!你要给我作证,今日我一直不舒服,你不是知道吗?你快告诉老爷,告诉大小姐她们啊!”
老柯心下冷笑,面上却是恨恨道:“你这孩子!事到如今还要狡辩!你竟仗着老爷疼你宠你,便狗胆包天!你别来求我,我可不敢给你求情!你不舒服,谁还能强迫你睡在老爷床上不成?谁还能控制你的腿不成?”
老柯推开了小喜,转身便在沈沐脚边跪了下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动容。
“老柯!你是死人吗?你是外院大管事,你真是白吃了几十年饭了!你该当何罪!老子真是白养你们这群白眼狼了!”
沈沐火大,说着便从机子上抓了支狼毫丢到了老柯头上。
前院养了小几十号人,却连这种眼皮子底下的丑事都不知道!亏这书房既有守院的,也有守门的!自己不在,红袖便罢了,可这小喜又是如何进出的?如何两人在里边苟且,外边都没人知道?
而对沈沐来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老柯早有了对策!
他只是淡定吐露了一个事实:
今日他因为要置办十八那日宴席所需的物品,便带人亲自跑了趟市场!他半个时辰前刚刚回了前院,便发现他离开后前院便出了岔子!
原来午后,前院几个书房的小厮们竟然同时上吐下泻,到这会儿众人依旧鸡飞狗跳,半点没有好转,时不时便要上趟茅房!
他急着安排了大夫在前边看诊,又觉得这事过于蹊跷,刚准备动手彻查这事,便又听说沈沐书房这边出事了!
于是他丢下了一摊子事,又十万火急赶来了沈沐书房,却不想是出了这般丑事!
综其所述,便是向在场的众人传达了几个事实:今日他很忙!事发他根本没在府里!一切与他无关!他已经尽力了!他一直在处理各种突发状况,兢兢业业,半点没有不尽责!
最重要的,他还诱出了一种可能性:鉴于前院集体得病,这极有可能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有目的的事件!为的便是制造一起不大不小的乱子……
他老实巴交擦着湿湿的额头,一脸委屈,静静跪在了地上。谁又能去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呢!
他心中暗自得意,幸亏他了解沈沐,一开始便将自己装饰得可怜巴巴,忠心耿耿。
否则,刚刚飞到头上的便不是那轻巧的毫笔,而是硬实的砚台或霸道的一脚!他这老骨头老腿的,可不能吃那亏!
此时此刻,他才与沈默云暗暗接了一下视线,却是一脸沉着安然。
沈默云挑眉,这次她选的人极不错啊!有心计有谋略,还有耐性!说话办事滴水不漏!
呵呵!照这个态势下去,这俩家伙只怕到最后都不会明白今日究竟是折在了谁人之手呢!
沈沐再次暴怒了!
怪不得他回府后便觉得古古怪怪,守院门的小厮不见了,而那守书房的小厮,也面色苍白,半点没有精气神。
怪不得当时那家伙说是小桂和他正闹肚子,腿软脚颤……
敢情前院几个书房的小厮们都是这般?
沈沐黑脸急吼吼招来了守门的小厮!
果然,这会儿守门的小厮又换了一个!而刚刚守门的那家伙憋不住,已经又去了茅厕。
沈沐再傻,也能断定这里边必定有花头,传命大夫看诊结束后一定要查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郭嘉唯恐天下不乱,咂着嘴帮沈沐理清了思绪,下了定论,也叫外边的围观群众听了个清楚:
红袖小喜急着偷情,于是在沈沐和柯管事前脚一走,他二人后脚便给前院众人下了药。众人忙着跑茅厕,自然也就没人注意他二人的所在和动向。
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猜到他二人会在沈沐的地盘行这种丑事呢!
眼看一盆子脏水要泼到自己头上,小喜和红袖自然不肯承认!
小喜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说是抓贼拿赃!即便沈沐是家主也不能凭着猜测随意编排他!又说永乐伯已经认了自己为干儿子!沈沐不能随随便便找了理由发落自己!自己不承认,若是被屈打成招,到时候永乐伯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啧啧!这小喜果然来头不小!身后还有人呢!
永乐伯又是什么来头?
郭嘉伸过脑袋给沈默云普及了一番:永乐伯高家,原世袭永乐公,却因着子孙不争气,胡作非为,草菅人命而犯了天怒,十年间连降两级,且已被宽革去了世职,强弩之末,无足可惧!
……(未完待续。)
第六二七章
沈沐气得头顶冒烟!
妈的!
这事还能牵扯出老牌勋贵?这不可怕!
关键是,这小喜跟了自己多年,什么时候还成了永乐伯的干儿子?
呸!
永乐伯?就那个有龙阳之好的家伙?
什么干儿子?分明就是……就是那种难以启齿的关系!
可为何自己不知道?
那家伙是自己花钱买来的奴才,怎么还能攀上那种“贵族”?
沈沐突然想起来,当日自己几番周折,后来便是找人从永乐伯手中将被转手的小喜买来的吧?
难道,这小喜一直身在曹营心在汉?
那既然他与永乐伯关系不俗,怎么当日永乐伯还会舍得将他卖出去?
巨大的背叛感立即代替了疑惑袭来,叫沈沐气得睚眦欲裂!
永乐伯?呵呵!
那又如何?
自己还会怕那种山河日下,摇摇欲坠的家族不成?
这个小喜,必须定罪!
他倒要看看,自己占尽了天理,这永乐伯还敢翻天逆势不成!
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出证据!找不出叫小喜辩驳不了的证据!找不出封死他口的证据!找不出永乐伯不敢认这干儿子的证据!
沈沐惊叹的同时,沈默云也是惊讶的!
真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和日渐衰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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