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沈默云早料到会是这结果。她手一挥,身后陈胜几人便抱拳上了来。“去!将咱们这位外院副管事给我绑了!”
那苗贵这才注意到那五位临时工竟然已经站到了沈默云的身后。
“住手!你几个什么东西!你们是府里的临时工!就凭你们也想抓老子!你们够格吗?”
这苗贵嚣张的样子还真是叫人倒胃口!还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本小姐说他们够格便是够格!所有人听着,即日起,陈胜徐大赵虎他们五人便结成了我沈府外院的护卫队!而陈胜便是这护卫队的首领!
这支护卫队他们不用听命于任何人,也不惧于任何人,他们只需对沈府外院的安全负责!从门房到垂花门,从堂屋到大小花厅,即日起,便是他们的护卫范围!谁有意见的,来找我!”
沈默云气场素来冷冽,此时说起这话来威势十足,一时间窒得所有人都没了动静!
可即便如此,那苗贵竟依旧妄图驳上两句:“大小姐,护卫队也不是您想成立便成立的!您一个姑娘家,不合适!再说了,您这护卫队与奴才有什么关系!您抓奴才做什么!难不成奴才还危害这后院了不成!”
“苗管事果然有自知之明!陈胜!”
“在!”
“拿下他!”
“是!”
“不行,大小姐,您不能任意妄为,凭着心情随意处置奴才啊!奴才好坏也是这府里的管事,您怎能不问青红皂白便将奴才拿下?奴才冤枉,冤枉啊!”
说话间,沈畅来了,沈沐和弘哥也来了,就连笑言和禾禾也都赶来了。包括那爬墙的四人请来的两位大夫也都到场了!
沈默云第一时间便将大夫们打发去了隔壁侧间,吩咐他们不管用多好的药,务必都要治好顾嬷嬷。
剩下几人则上前围着沈默云嘘寒问暖,可沈默云的注意力却不在这。
那苗贵这会儿一见几位主子的到场,演出也一下子卖力了许多。
他连滚带爬跪到了沈默云脚边,哭丧了脸委屈无比:“大小姐受惊了!我等来迟了!可大小姐您不能因为这意外而将所有的罪责摊在奴才身上啊!要追究,您得去找那些守门的家伙啊!怎么能如此找奴才做替罪羊呢!奴才还请大小姐手下留情,保全声誉啊!”
看着一脸忠厚,可怜老实的苗贵,果然不明所以的沈沐又要开口。
可这一次,这些家伙危害到了自己的性命,她在意之人的安全,沈默云不会再姑息了。
“好!好!好!”沈默云一连说了三个好!“那我便让你死个明白!”
……(未完待续。)
第六六一章 毒妇
那苗贵心头大惊,他不明白自己一直做得干净利索,对这大小姐也是恭敬有加,怎么就叫对方惦记上了自己?
此时此刻他绞尽脑汁也没搞明白这沈默云究竟是误打误撞,胡说八道?还是一直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对自己虚与委蛇等着最后一击!
四目相对,那大小姐眼里满满的仇恨叫他心惊!
她深不见底的眸子分明是两个摄人魂魄的无底洞!犀利!尖锐!冷漠!含着痛恨,带着审判,叫人无所遁形,无处容身。
苗贵虽面带委屈,口上喊冤,却无人知晓他的后背早已冷汗涔涔。
沈默云冷笑着走向众人,指着地上那婆子问到:“你们可有人认识这个贼婆子?”
众人自然连连摇头!别说他们都不敢看这婆子的鬼样,即便他们有胆量,又有哪个没脑的还会承认自己与一个窃贼相识呢!
沈默云走到了沈沐面前,一脸肃然,周身气场冰冷,叫沈沐也心虚了几分。往日里这女儿虽也多显露强势霸气,却没有一次如今日这般叫人心中一阵阵发怵!
沈沐有种感觉,今日那些不开眼的东西是触犯到了她的底线。
这丫头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次,只怕很难善了了!
“好!一个陌生婆子都能摸进我沈府花厅欲行不轨,却都没人发觉!父亲觉得沈府的安全护卫可有问题?”
“有,自然是有的!”
“这婆子能在前院来去自如,有恃无恐,有没有可能沈府前院有人是这窃贼的内应,来了个监守自盗?”
“有……吧。”
“那若是女儿查出有人在前院与窃贼里应外合,从沈府牟取私利,那父亲觉得要不要追究?要不要报官?要不要严惩?前院要不要整治?”
“要,要,要!自然是要的!”
此刻的沈沐还没发现,自己的方向早已经被这女儿带着走了!
“好!那父亲可知,今日若不是女儿机警,父亲极有可能便要永久失去我这个女儿了!此刻躺在那雪地里的就是女儿我!”沈默云手指之处可不就是那贼婆子所在。
沈沐的心一下便揪了起来!
是啊!对他来说,什么都可以不重要!可这个女儿是他此刻手中发家致富,步步高升的最大砝码!若是今日女儿出了事,他不但仕途艰难,还有可能被皇家追责!这些,哪里是他一个五品小官承受得了的?
“云,云儿,云儿你没事吧?你没受伤吧?到底怎么回事?这婆子盗窃了什么?怎么又会成了这种样子?”
“这些不重要!父亲,女儿问你,此刻您觉得沈府成立护卫队有没有必要?”
“有!有!自然是有的!”
“好!那陈胜几人从欲要杀人灭口的窃贼手中救了女儿,女儿觉得他们武艺高强,为人正直,此时认命他们组建护卫队来保护沈府财物和人员的安全,应不应该?”
“他们救了云儿,自然是英雄!自然应该组建护卫队!”
沈沐的脑子有点不够用!杀人灭口?这窃贼还要杀人?
“好!苗贵,既然父亲已经答应,那此刻本小姐动手可名正言顺了?陈胜!你还等什么!先带人将那苗贵给我绑了!”
“是!”
那苗贵哪里肯从,再次哭爹喊娘喊起了冤枉来。
沈沐还要开口,倒是叫沈畅拉了一把,示意他再观望一番。沈畅觉得侄女是聪明人,此刻既敢指证苗贵,必定不会信口雌黄。
“别嚎了!我一定叫你死瞑目了!”沈默云咬牙切齿瞥了他一眼,“父亲,我已经查出苗贵他与这婆子里应外合,从沈家盗取宝物!”
那苗贵一听这话,是真觉得冤枉了!
这大小姐果然是个乱咬人的糊涂虫!
他什么时候盗取沈家宝物了?
这一次,他的底气瞬间加足,厉声叫了起来:“抓人拿赃!奴才都盗取什么了?大小姐你凭什么断定她与我里应外合了?”
沈默云笑了笑,将袖子中的卷轴扔到了沈沐手中……
刚刚绑了那婆子后,她一直在犹豫应当如何处置这些恶贯满盈的家伙。
她若说实话,说自己被暗杀,却没有足够叫沈沐信服的理由。
毕竟沈沐还不知夏家与平南王的关系!而潘氏,红袖,小喜之事都被她做得太干净,半点没有牵扯到她沈默云。
到时候沈沐必定要疑神疑鬼,对杀手的身份胡乱猜测,闹得鸡飞狗跳倒不怕,就怕他畏惧权势,缩手缩脚,彻底做起缩头乌龟来,反更容易叫人利用!
思来想去,沈默云觉得必须要将这事闹大,要叫沈沐深信不疑,要激起他的愤怒,令他愿意在前院大刀阔斧好好整治一番……
而理由——则必须得要触及到他的底线!
那索性便用了自己刚刚用过的那理由:窃贼,盗窃!
沈默云早就发现了这位苗管事的种种不妥,刚刚再一番观察后,她已经断定,这苗管事便是这恶婆子在沈府的最大帮手!
那么,对不起!
即便不为自己,她也要为顾嬷嬷讨回公道!
今日,她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
“父亲,您可别小瞧了您手上这东西!今日这武功高强的婆子可是为了这卷轴连命都不要了!也不知她一个婆子要这卷轴是打算做什么?”
武功高强?什么东西还值得动用会武之人来盗取?
沈沐一脸莫名其妙打开了卷轴,沈畅弘哥也不由凑过了头!
是画卷?是古迹?究竟是什么好东西?
几人一看,可不就傻眼了?这……是一副沈府的平面布局图!
这东西若落在一般人手中,自然是废物一件!
可它若是落在有心人手中,还不是将整个沈府都送入了对方手中?毕竟这缩略图标注详细,尺寸精密。说夸张点,一墙一瓦,一花一树,只要能标注的,这图上都有显示!
沈沐再蠢,此时也铁青了脸,颤着唇,脑门手背青筋立现!
前院,后院,有了这图,还不是一切尽在掌握?后院的财物美人,对方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苗贵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这个沈默云,果然不是她爹一般的糊涂虫,而是真正的蛇蝎妇人!
倒打一耙!无中生有!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未完待续。)
第六六二章 马脚
苗贵一脸不可思议朝大小姐看去,只见沈默云一脸决然,大有将他置于死地的意思!
那张平面图分明是她命自己去取来!可她此刻却咬定那张图就是那“窃贼”所盗!苗贵几乎已经猜到沈默云要将什么样的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果然,沈默云将她细长的手指指向了他。
“父亲!这个苗贵,与那贼婆子合作,企图将沈府的建筑平面图盗出沈府!若那婆子是外贼,那他苗贵便是内应!他二人狼狈为奸,若不是女儿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大小姐,您不能含血喷人啊!”
苗贵快要抓狂了!自己与她往日无仇,今日是自己露出马脚了吗?是叫她发觉自己参与谋害她了吗?竟叫她如何大费周章将自己拖下水去?
纵然被那陈胜押着,苗贵也不得不声泪俱下在原地磕头大喊冤枉!
“大老爷,二老爷,奴才与那婆子根本素不相识!大小姐胡乱猜测,凭着她自己的想象和臆断,奴才不服啊!
大小姐,分明是您说要准备十八日宴请事宜,所以才吩咐奴才去外事房找来了府中的示意图不是吗?什么时候成了奴才和这婆子勾结盗图了?您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呵呵!
你们敢勾结杀人,她为何不敢说瞎话?
沈默云一脸无辜,冷笑了起来:“什么?吩咐你去拿图纸?本小姐什么时候吩咐你了?还有谁听见了?你可有人证物证?”当时花厅就三人,人证就是顾嬷嬷!可她被这些畜生害得都快死了!
“你!”那苗贵一脸不可思议,“大小姐!奴才按着您的命令,亲手将这图纸交到了您手上,您怎能出尔反尔,胡乱攀咬?”
“呵呵!好!既然苗管事您一口咬定这图纸是你拿来交到我手上!我只敢问苗管事一句:我既然命你去取图纸,那空口无凭,当时我可给您对牌了?”
大家族为了支取物品,对牌是必不可少物件!何况还是这么重要的图纸!
苗贵暗道糟糕,有些犹豫起来。
这是不是个套?
对方的眼神太犀利,他衡量一番猜慢慢到:
“大小姐是府中贵人,您要东西,怎么还用得着对牌?大小姐倒是要给对牌来着,可奴才没敢接,自然没拿!”
沈默云的唇角已是一勾!饶是你苗贵怎么应对,都对不了!
“好!没有对牌,外事房的管事倒是信任您啊!竟然没凭没据便将这等重要之物交给您了?
按着正常流程,若没有对牌,外事房应该是由管事亲自带着图纸来交到我手上,那样才对吧?
您说是您亲自将图纸交到了我的手上,这……不合规矩啊!
那……究竟是外事房没做好本职工作,还是您从外事房偷拿了这图纸,或是从头到尾都是您在撒谎?”
若那苗贵刚刚还只是一身冷汗,这会儿就连额头上都开始滚起了汗珠子。他再精明,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应对接口了!
沈沐气得发抖,这么一看,不但是他的贴身小厮有问题,管事有问题,守卫有问题,极有可能这前院处处都有问题啊!
“外事房的人呢?都死哪里去了?给我过来!”外事房的老头吓得屁滚尿流,一下子连滚带爬跪了上来。
“禀老爷,小人今日压根没见过大小姐!也没有将那图纸给过那苗贵!小人一直在外事房待着,刚刚一个时辰,压根没人来找过奴才啊!老奴还真就不知这图纸怎么就到了这处了!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老头之话沈默云并无怀疑!
看他已近古稀之年,如何能玩得过那狡诈的苗贵?这一次,他多半是被设计而失职了!这么大年纪,也应该拿着银子回去养老了,这饭碗丢了不可惜!
“呵呵!苗管事,您倒是说明白了!外事房没见过您,您是从谁人之手拿到的这图纸?您还敢说这图纸是您拿来的么?你是偷的?还是在撒谎?或许是外事房在陷害您?还是我沈默云勾结了外事房在陷害您?请问我们陷害您的目的是什么?
你将这拿取图纸之事诬陷在府中小姐身上,你的意图又是什么?你究竟要做什么?以上种种,您可以解释一二吗?”
那苗贵面白如纸,早已经瘫到了地上,哪里还知道如何应对。
可沈默云的魔音再次飘入了他的耳中。
“忘了告诉苗管事,还有一桩!您说,我想把对牌给您,可您没敢接?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今日我一直在忙!根本没有行管家之责!我那对牌一早便交到了表姐手上!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对牌!
不知您是如何看见我要拿出对牌的?
所以,你根本从头到尾就是在撒谎!
因为你要给那窃贼打掩护!因为你怕我将你的嘴脸捅出来!因为你与那窃贼根本就是合谋!”
苗贵想死的心都有了!
果然是套!
这个大小姐是妖怪投胎!
太可怕了!
哪里有窃贼?分明只有凶手!
哪里有盗窃事宜?分明只有暗杀行动!
哪里有人要图纸?分明那只是个工具!
可为什么,在她毫无根据的巧舌如簧下,一切都跟真的一样?
就连他自己都快相信那婆子不是杀手,而是个窃贼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盗窃罪分明比谋杀罪轻许多?可苗贵偏偏觉得此刻这盗窃罪反而这么可怕?
此时的苗贵终于明白,这大小姐早就对自己有了疑心!只是一直未开口揭穿罢了!
是的!没错!
沈默云对这苗贵的起疑几乎是从一进了这前院便开始了!
原因么,竟是因为这苗贵对她热心过了头!
按说,她出现之时正是那苗贵对众家丁耀武扬威,厉声训斥之时!自己打断了他的立威树德,可他没有半点不虞,反而点头哈腰如同一条狗!
自己一个内院小姐,他一个管事,往日里八竿子打不着!他根本不用那般巴结!就如老柯第一眼看见自己时,那种尊敬有礼,却带点高傲的神情才是正常的!
除非,这苗贵有所求!
果然,沈默云很快抓到了他的马脚!
……(未完待续。)
第六六三章 疑点
正因为安插在怡蓉院小丫鬟的一番话,沈默云对从未踏足的怡蓉院“鬼屋”柴房起了兴趣,这才思量着找来整个沈府的建筑平面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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