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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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谋- 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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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叹若不是汪小姐时时缠住犬子,我等又如何会怀疑犬子的重伤是汪小姐所为呢?

    据老臣所知,汪小姐早已委身于犬子,她二人无夫妻之名,却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啊!所以臣恳请圣上……”

    皇帝挑眉,昨日云阳县君入宫与他下了盘棋,说是今日要献上一份大礼,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

第八六零章 陷阱

    整个朝堂顿时炸开了锅!

    这下子所有人都来了精神!

    要知道,朝堂上杖责用的是五十斤的大板。这十板子听着数量不多,更不至于皮开肉绽,可五十斤抡下去,每一下那都是结结实实的内伤啊!

    卢国候是个老油条,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往日里缩手缩脚,什么时候又这么硬气了?

    看来今次,这个卢定忠是玩大了!

    总不会是卢国候为了陷害汪小姐,不惜挨了皇帝的板子而找来了这么一件亵衣吧?若是那般,这卢国候岂不是疯了?

    这可是“藐视天威,欺君之罪”!不但讨不到好,反而还将把柄送到了汪家的手里?

    那么,难道这亵衣真的是汪小姐所有?

    亵衣乃女子最私密之物,若不是两人有肌肤之亲,卢二怎会得到这东西?还说什么“定情之物”,真真是不知廉耻的yin娃荡/妇。

    那种无媒苟合的**女子,此刻送去给卢二少爷冲喜也理所应当。

    顿时有人联想到,几个月前汪小姐突然放弃大好姻缘,与山西布政使家的小儿子退婚,说不定就是因为汪小姐与卢二苟且之事叫汪家人发现,这才不得已而为之。

    “卢爱卿,这毕竟只是件普通亵衣,仅凭一个‘婷’字根本没法断定这私物的归属。你若拿不出确实证据,只怕朕没法给你做主啊!”

    皇帝终于开了口,堂上顿时一静。

    不少人开始揣测起圣意来。皇帝这话听着倒是公允,那到底是为了帮着汪家推脱,还是在提醒着卢家这证据分量不够?

    “为证犬子与汪小姐的关系,有句话,老臣也顾不得颜面,只能厚着脸皮讲出来,但请圣上不要责罚。”

    “说!”

    “小儿昨夜清醒过来,曾有言说汪小姐的左胸上方三寸处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这一点足够证明一切了吧?可汪家现今将那汪玉婷藏了起来,根本没法论证。不过是与不是,照样一问便知!”

    堂上再次一静。

    这种私密问题,若不是赤诚相待的男女,如何会知?不少刚刚还抱有质疑的官员面对这番凿凿的言论也都闭上了嘴。

    谁人会知,这个有用的讯息根本不是来自卢志泽,而是沈默云。

    那粒朱砂痣确确实实长在了汪玉婷的左胸上方,不过来历却是这样的:

    七八年前的一个夏天,汪玉婷来沈府作客,卢氏赏了她一支宝石簪子。在花园与之玩耍的沈默晴看那宝石在阳光下分外夺目,便有些眼红。

    沈默晴想要借戴几日,而汪玉婷不肯。两人拉扯抢夺间,汪玉婷的夏衣滑落了几分,而那簪尖却一下子不小心刺进了她的皮肉……

    沈默云之所以知晓这事自是因为事发后她便被叫了过来,随后这个罪名便被沈默晴栽赃,安到了她的头上。为此,当时的她莫名其妙被卢氏责罚在佛堂跪了一晚上。

    而汪玉婷许是当时只顾着奚落沈默云而延误了上药,后来那处皮肤竟是一直未曾愈合,反而形成了一颗血痣。

    为了这痣,多年来夏红绸没少为汪玉婷张罗各种药膏……

    众官员都擅察言观色,更有不少人嗅出今日这事看似鸡毛蒜皮,实则或许还将有大牵扯来。联系到前一段时间,皇帝对夏汪两家的出手,众人立即选好了立场。

    一时间,众人纷纷表态和奏请皇帝查清此事,以慰卢国候的拳拳爱子之心。

    皇帝说做就做,下了一道帘帐,先去请来了曾参与千金宴的淑妃。

    林雅茹会意,自是坐于珠帘后将当日汪玉婷与卢志泽一直黏在一起,又甩丢侍女之事娓娓道来。事实她这言一出,众人心中已有了计较。若不是有所图,哪有闺秀会主动撇开侍女,与男子共处一车的!

    同时,皇帝也令人快轿去请来了汪显怀和汪夫人。

    消息未曾走漏,两人不明所以,一头雾水被请上了堂。

    看见老泪纵横,一脸疲态的卢国候被两个侍搀着,汪显怀心中顿时畅快轻松不少。

    此刻这出只怕定是因为这老家伙又到皇帝跟前告了自己一状。昨日自己暗杀成功,那卢志泽身中剧毒开不了口,自己也就一切顺意了。

    只要女儿那个胎能稳住,管他此刻有什么幺蛾子,自己也都无所谓!

    看老家伙这鬼样子,铁定是那卢志泽奄奄一息了。

    略有得意的汪显怀自然不知卢定忠是因为十大板子才额头冒汗,腿脚发虚,连其已一脚踩进了陷阱而不自知。

    待两人请过了安,贤妃先开了口。

    “皇上,臣妾能否与汪夫人说上几句?”

    皇帝应允。

    林雅茹走出了帘账,将汪夫人请到了金龙柱后说话。

    一个嫔妃走出珠帘,在朝堂上与一妇人闲话家常,这实在不合规矩。可众官员此刻却眼观鼻,鼻观心,众口缄默保持一致态度,却也都没忘竖起耳朵来。

    林雅茹之前已得了授意,此时准备充分:

    “本宫昨日整理旧物,找到了块帕子,想着去岁跟不少姑娘要了帕子看花样子,许是那时留下的!您帮我瞧瞧,这块帕子可是汪小姐的?”

    圣上的新宠贤妃找自己说话,汪夫人有些飘飘然,自然不知众人都将眼角余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更不知的是,在自己到来之前,女儿的亵衣已经被当众叠成了一个小方块置于了此刻宫女手中锦盒里,只露出了一个“婷”字在外。

    汪夫人一见那“婷”字自是连连点头,笑到:“这果真是我家婷儿的贴身帕子没错!”

    “哦?怎么看出来的?”

    “我家婷儿绣活名字的最后一笔,都会往里勾带一针。还有,名字的每一笔起头都会由一竖针打头。您瞧,很明显不是?”

    汪夫人伸出的手刚要触到那“帕子”,林雅茹却是抢在她前边,连盒端了过去。

    “果然如此呢!”贤妃嘴角一勾。

    空气明显一滞,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大周朝的女子私物,为了避免混淆或是流落出去,姑娘们除了会留下名字还会做一些特殊的记号。林雅茹轻轻巧巧,便叫汪夫人认下了女儿的绣活。

    当然,这还不够!

    ……

第八六一章 婚约

    场内的气氛有些怪异。

    可汪夫人尚未有察觉,林雅茹又赐下了一支玉瓶到她手中。

    “许久不见婷儿,这是她之前托本宫找的药,专门脱痣的!我知她胸前那血痣越发大了,还请汪夫人替我转交吧!”

    汪夫人脸一红,扫视了周围一眼,心中腹诽这娘娘怎么没轻没重,当着这么多男子竟议论起了女儿私事,可她抬眼看贤妃坦坦荡荡,倒也不好多说什么。

    “是!多谢娘娘赏赐!娘娘仁慈,竟还挂怀我家婷儿那血痣,娘娘赐的必定好药,我家婷儿自然欢喜至极!到时候再来给娘娘磕头谢恩!”

    这一次,所有朝臣终于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结论很明显,卢志泽说的那两条“秘密”全中了。又是亵衣又是血痣,都是女儿家最珍视的**,若不是有奸情,根本无法得知。

    那汪玉婷果然是个不知廉耻的,此等“闺秀”,配与人冲喜倒是好归宿,既不辜负卢二爷的一片深情,也省的他日再去祸害他人。此时此刻,再无一人对汪玉婷生出半点可惜之情来。

    而汪夫人却还毫无察觉,她甚至觉得林雅茹和蔼可亲,对自己女儿一口一个“婷儿”地喊着,想来与女儿关系不错,于是还多嘴轻声问了句:“娘娘可知,今日圣上找我等……”

    林雅茹目的达到,自然懒得应付,只扭头留了两字:“好事”,随后便行礼退出了朝堂。

    皇帝冲着贤妃赞许一笑,汪显怀莫名后背有些湿!

    今日朝堂究竟有哪里不对?众人神情言语为何这般古怪?为何将自己夫人也一起请来?贤妃来朝堂只为问帕子,递药物?看那卢国候的表情有些自得,难道之前自己的猜测有哪里出了错?

    不对!为何所有人都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他分明听到,“恬不知耻”,“下贱/yin/dang“,“丢人现眼”,“教女无方”这样的词?……

    可汪显怀还未来得及将思绪拔出来,头皮便开始发麻!

    却见那卢国候突然冲出了队列,支着两条打颤的腿跑到御座最前边一跪而下,重重磕起了头:

    “皇上,老臣所言句句属实,现已证实,臣恳请皇上做主啊!

    如今犬子病魔缠身,臣只为慰藉儿子,也不再追究汪小姐行凶之责,只望汪小姐念在往日旧情,能侍奉相伴犬子一二!臣请圣上体恤老臣爱子之情,不愿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求皇上准了臣的奏请!卢国候府日后定当为我大周粉身碎骨,肝脑涂地而了无遗憾!”

    卢氏的演技好,她这兄长自然也不差。

    声泪俱下,嚎啕大哭,一下下叩头声重重敲在了众人心头。

    众臣看着他发颤的后背,感念他刚刚为救儿子挨的打,此时不由纷纷为其发声,更有感同身受者竟还为卢国候抹起了泪。

    汪显怀夫妇如无头苍蝇一般不知所以,来不及打探究竟何意,更来不及开口辩驳,皇帝的雷霆之音便已响彻耳畔。

    “准了!传朕口谕,汪显怀,速速交出汪玉婷来送至卢国候府,汪玉婷与卢志泽即日完婚!”

    “什么?即日完婚?不行!不可以!我女儿不能嫁他!”汪显怀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为何不能嫁他!不嫁他要嫁谁?”皇帝那苍鹰般犀利的视线对了上来,叫汪显怀顿时胆战心惊。

    他的宝贝女儿是要飞上枝头的!他的宝贝女儿腹中有宝物!他的宝贝女儿是他此刻最重要的倚仗了!

    而卢二病入膏肓,很快就要一命呜呼,他死不足惜却还想拉个垫背的?

    汪显怀咬牙切齿,只怪自己太小心,早知道前日不如直接下一剂猛药的。

    “汪显怀!朕的口谕,你要反抗吗?”

    他听出,皇帝特意将那一个“反”字咬重了几分。他感受到了那份天威,正向着他铺天盖地而来,叫他血液凝固,周身发冷,额头和后背却是湿漉漉的。

    可他该如何保下女儿?

    天子之言,他如何去顶撞?此刻他若生出半个不字,皇帝直接就能名正言顺“咔嚓”了他。

    汪显怀老老实实趴跪下来。

    “草民惶恐!草民对大周,对圣上,那是一片赤诚之心,如何会顶撞反抗。

    回禀皇上,臣,不,草民不是不愿。而是……而是草民也不知女儿现在何处!女儿在千金宴的第三天,便已突然失踪。草民寻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找到半个人影。为此,草民与贱内早已心力交瘁,只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此刻皇上许下的婚事,那是极大的荣宠,臣怎会不识好歹。只是皇上要求即日完婚,恐怕有些难度!不如这样,我汪家愿与卢家先定下亲来,待他日找到逆女后,再行婚约?”

    汪显怀急中生智,决定以退为进。反正卢志泽还有几天便要归西,只要这几日小心些,到时候人一死,这婚约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皇帝笑得一脸深意,反问到卢国候:“卢爱卿,你怎么看?”

    “臣……同意!”

    “好,汪显怀,朕再问你一次,汪玉婷的去向,你不清楚是吧?”

    “草民不知!”

    “好!那么卢爱卿,你也别闲着,着手去找寻汪大小姐吧。若是找到,便按朕口谕,带回去一切仪式从简,给令子拜堂成亲冲喜吧!”

    “是!臣谢主隆恩”卢国候感恩戴德,伏地拜下。

    汪显怀却是浑身有如针扎,说不上的难受。

    按理自己成功了,可为何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为何卢定忠突然服软?为何皇帝笑得开怀。莫名的,他便打了个冷战。

    汪显怀自然不知,此时的他被拘在了朝堂,束缚住了手脚,恰恰也是沈默云算计中的一步。

    这个时间点,卢国候府的家丁已倾巢而出,前往他汪家位于城郊东山下的那座别院……

    而皇帝,此刻已经全然洞悉了这一局能带来的收益。

    卢志泽,汪玉婷那些破事他才不敢兴趣。他要借着卢定忠的手来抓鱼,看看这次还能抓出些什么来!

    “汪显怀,你会下棋吗?”散朝了,皇帝却是冒出了这么一句。

    ……

第八六二章 选择

    御花园,汪显怀的腿早已跪得麻木了。

    皇帝和云阳县君正坐在离他二十丈之外的四角亭里下棋。

    汪显怀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何跪在这儿,更不知道他还得跪多久!皇帝似乎忘了他,可他哪有胆量开口提醒正苦思棋局的皇帝?

    事实到此时此刻,他依旧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却有强烈的预感,今日的一切,定与那个直视皇帝却一脸淡定,敢与皇帝谈笑风生的女子脱不开干系。

    “哈哈哈!朕的意图竟又叫云阳预见到了!果真知己啊!”皇帝被吃了一子竟还笑得爽朗。

    春日的阳光晃得汪显怀不但有些眼花,还有些糊涂,那个寡淡如水的女子究竟凭什么敢正面皇帝,还得了皇帝“知己”二字。

    “皇上,日上三竿,您该忙了,这棋日后再下吧!”沈默云落下了一子,淡淡笑对皇帝。

    “也好!来人,封棋!”

    汪显怀的唇再次张了张,甚感不可思议。这女子什么路数,竟然敢对皇帝发号施令!

    侍总管匆匆跑来,“皇上,御林军左统领丁克求见!”

    “宣!”

    汪显怀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只定定看着那个淡雅的女子,她为何什么都知道?她究竟是人是鬼,为何连御林军统领要觐见皇帝这事都能了如指掌?

    总不会是这些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自己直到今日还是小看她了吧?

    汪显怀再次开始后悔,婷儿一直在提醒自己这个沈默云必须除掉!他没在意!

    他与夏恒都失策了!他们都认为一个没有倚仗的女子罢了,还真能素手翻天不成?他们都自视过高,认为后院之事不过小打小闹,完全不必放于心头!他们都没将她放在眼里,只由着各自的孩儿们胡闹,结果竟是叫孩子们一个个折了进去!

    正因为他们的掉以轻心,令得这丫头一不小心实力已经膨胀到这地步,令得他们再想要出手却为时已晚。若重来一次,他一定早早就将她拨皮拆骨……

    沈默云行礼告退,行至咬牙切齿的汪显怀身边,只淡淡扫来了一眼。

    那眼神无波无澜,却叫汪显怀如同掉入了无底深渊,整个人寒凉不已。不知为何,他突然便生出了一丝绝望,一股从内心发散的悲凉瞬间弥漫全身。

    似乎,生无可恋?

    他的直觉对了!

    他始终跪在御花园里……不知过了多久,未用早膳又滴水未进的他终于晕在了鹅卵石地面上……

    可待他醒来,发现自己已身处一间暗无天日,潮湿阴冷的房间里,小小一格天窗微微透出些亮光,四周除了斑驳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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