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得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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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花得良缘-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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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可以啊,不止娃娃能卖钱,你还可以钩荷包、钩帕子、钩围巾、钩衣裳拿出去卖。”许俏君笑道。

    “衣裳也能钩?”许佳儿问道。

    “能钩,钩衣裳就跟你钩荷包一样,把每朵花连接起来。”许俏君道。

    许佳儿眼中一亮,笑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再仔细琢磨琢磨。”

    “二姐慢慢琢磨,琢磨好了,给我钩件衣裳。”许俏君笑道。

    “放心,少不了你的。”许佳儿笑着伸手去点她的额头。

    许俏君笑着躲开她的手指,却不小心就碰倒了耳朵,痛得她直抽抽,“痛痛痛,痛死我了。”

    “不是擦了药了,怎么还痛呢?”许佳儿扶住她,一脸忧色地看着她红肿的双耳,“还越肿越大了,这可怎么得了?要不要再上一次药?”

    “不用了。”许俏君眼泪汪汪地虚捂着两只耳朵。

    许俏君不知道是什么体质,虽然耳朵抹了草药,但消肿的速度还是缓慢。到了晚上,双耳依然红肿如初。许俏君睡得迷迷瞪瞪的,不记得耳朵的事,一转身,耳朵碰到枕头上,就被痛醒了。

    许俏君在半睡半醒之中熬了一夜,早上起来,精神不济,耷拉着脑袋,走进了灶房。

    许伊儿正在用酸豆角炒油渣,看她眼下一片青紫,知她没睡好,心疼地道:“三妹,吃了早饭,你回房再睡会吧。”

    “不睡,睡也睡不着,耳朵碰到枕头就痛醒了。”许俏君哭丧着脸道。

    许伊儿舀了勺热水,倒在木头杯子里,“一会大姐抱着你睡,不让你的耳朵碰着枕头,就不会痛了。”

    许俏君打了个呵欠,从柜子里拿出牙粉,到外面去漱口。

    许伊儿炒好菜,盛在碗里,又把动作麻利地温了两个剩菜,端去堂屋。

    许俏君洗漱好,进屋吃早饭。许顺成和许佳儿都看出她昨晚没睡好,许顺成让她吃完早饭,赶紧去补觉。鲁春娇对此,却视若无睹,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自顾自地哄许宝儿吃蛋。

    许顺成看了鲁春娇一眼,摇头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就是个猪脑子、牛性子,说一千道一万,都没办法让她有所改变,一如既往的漠视三个女儿。

    许俏君是无所谓的,鲁春娇关不关心她,她的耳朵还是一样痛,她也从来没有期盼过鲁春娇会关心她,她们就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一家人吃完早饭,许顺成背着锄头去了田里,鲁春娇拿着个鞋垫出了门。许俏君给花浇完水,从南屋出来,见许伊儿坐在院子的椅子,冲她招手。

    “大姐,干嘛?”许俏君走过去,笑问道。

    “抱你睡觉呀,还能干嘛。”许伊儿展开双臂,笑着道。

    “我不困,我要去凤九哥那里看书,看书能分散注意力,我就不会觉得耳朵痛了。”许俏君实在不好意思,以婴儿睡觉的方式让许伊儿抱着她睡觉。

    “你这个样子,还去看什么书,在家好好睡觉。”许伊儿劝道。

    “我想看书,不想睡觉。”许俏君笑着跑走了。

    “那你也擦了药才去啊。”许伊儿在她身后喊道。

    “我不擦,那药一点用都没有,还臭得要命。”许俏君上了药好,总是闻到那臭味,别扭了一晚上,洗脸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洗了好久的耳垂,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才觉得把那股子味洗掉。她如今宁愿慢慢痊愈,也不想再用那臭药。

    许伊儿见她跑远,也不好追出去,只得作罢。

    许俏君到了李家,李雩泽看到她耳朵还是红肿的厉害,关心地问道:“耳朵上没有擦药吗?”

    “擦了,可是没什么用。”许俏君在椅子上坐下,噘着嘴道。

    李雩泽见她这可怜的小模样,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去开箱子,在箱子里捧出一个木匣,从里面拿出一个绘着青草的小瓷盒,“这盒膏药是治外伤的,应该能消肿。”

    “凤九哥怎么会有治外伤的药?”许俏君好奇地问道。

    “去游学前,先生请大夫配了好些药,以备路上不时之需。”李雩泽把小瓷盒放在桌上,“我去洗干净手,帮你上药。”

    “好的,谢谢凤九哥。”许俏君痛得难受,要是这药能消肿解痛,她就谢天谢地了。等李雩泽出门去洗手,许俏君打开瓷盒的盖子,药膏呈现浅黄色,有点像现代的透明皂,散发出淡淡的药香味,很好闻,不像五奶奶做的药,全是臭臭的。

    李雩泽洗干净手,回到书室,“来,俏儿妹妹,我帮你上药。”

    许俏君向左边偏着头,方便他给右耳上药。这药若是管用,耳朵消了肿,就不痛了,晚上也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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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名好难取啊!

 第七十三章 赠药赠画

    李雩泽用右手食指挖了一点药膏,往那红肿的耳垂上抹去。

    许俏君的耳朵生的好看,厚实饱满。药膏清凉,抹在微微发烫的耳垂上,非常舒服,不像昨晚的那药,抹在耳朵上没有令疼痛减轻,反而有火辣火烧的刺痛感。许俏君眯着眼,微微翘起了唇角。

    李雩泽边细心地给许俏君右耳垂抹药膏,边留意她的表情,怕动作太重,弄痛她,见她露出浅浅的笑意,知这药有用,轻松了口气,唇角微扬,温和地笑了起来。

    许俏君两个耳垂都抹好了药膏,笑盈盈地再次跟李雩泽道谢。

    “些许小事,俏儿妹妹不用一再言谢。”李雩泽笑,拿起叠放在旁边的干净帕子,擦去手指上残留的药膏,“今天就写六张字吧。”

    “哦。”许俏君动作熟练地往砚台里倒了些清水,拿起墨锭,开始研墨。

    等许俏君研好墨,两人各占书桌一边,一个写大字,一个写策论。许俏君写完六张大字,李雩泽的策论还没写完。许俏君双手撑在桌上,探身去看,上面扬扬洒洒地写着:“兵者、所以卫民生、而驭兵之寄则在乎拔功于武。故翕受敷施、九德咸事……”

    字,许俏君全认识,意思不是太懂。

    李雩泽抬眸看着她,唇角含笑道:“这是策论,今年秋闱,我要下场。”

    “凤九哥一定能金榜提名的。”许俏君在元宵节那天见识到李雩泽的博学,确信他必会一举成名天下知,从此前程似锦。

    李雩泽笑了笑,没说什么自谦的话,虽然天下有才之人众多,乡试就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高中者不过聊聊数百余,但他对自己的才学有信心,他不会自视过高要拿个榜首,可高中,他还是有把握的。

    “凤九哥快写策论吧,我帮你磨墨。”许俏君笑盈盈道。

    “有劳俏儿妹妹。”李雩泽凝眸一笑,提笔蘸了些墨汁,继续书写那篇策论。

    李雩泽写完策论,见砚台里的墨水还有些许没用完,眸光一闪,把那份策论收好,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空白的画纸,“俏儿妹妹送我一幅双莲图,我回送妹妹一幅墨竹图吧。”

    许俏君双眸清亮看着他,“好啊,凤九哥快画。”

    李雩泽从笔架上取下大毛笔,蘸上墨汁,浓墨粗笔的画竹干,再取小毛笔,细笔勾勒枝叶。李雩泽提壶往墨汁掺了点水,用淡墨渲染。笔法清劲,墨色雅逸,意境淡泊,构图精练,比许俏君用碳笔画的那幅,要好得太多。

    “凤九哥,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啊?”许俏君惊叹地问道。

    李雩泽笑了,俏皮挑眉道:“我不会种花啊。”

    许俏君正颜道:“种花又不是难学的技艺,凤九哥若有心学,一定能学会,不过是心不在此,才不会种。”

    “多谢俏儿妹妹为我开脱。”李雩泽笑道。

    许俏君弯眉一笑,问道:“凤九哥,这里留白,可是为写诗?”

    “是的。”李雩泽提笔,在纸写了一首题诗:卷箨正离披,新枝复蒙密。翛翛月下闻,褭褭林际出。岂独对芳菲,终年色如一。

    题完诗,李雩泽取出私章和印泥,端端正正盖在了画纸上,留下一个鲜红两个篆体字。

    “这印章是凤九哥自己刻的吗?”许俏君笑问道。

    “不是,这闲章是晞知兄给我刻的。”李雩泽笑,“瞧,我还不会雕刻,其实有很多事我都不会做。”

    “凤九哥已经很厉害了,要是什么都会,还给不给别人活路了?”许俏君娇嗔地笑道。

    “也只有俏儿妹妹觉得我厉害。”李雩泽道。

    “谁说的,全村的人都凤九哥为荣呢。”许俏君认真地道。

    李雩泽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道:“我们去洗毛笔吧。”

    兄妹俩出了书室,去后院洗干净毛笔,许俏君带着墨竹图和那盒药膏,告辞回家。

    许俏君回到家中,发现家里来客人了。来得是周昌修的父周老大、母亲周杨氏、周秀秀和周昌修一起来许家了,来和许家商量周昌修和许伊儿成亲的吉日的。

    许俏君去南屋放好画和药膏后,进了灶房,见烧水的是许佳儿,“大姐在里面?”

    “怎么可能?大姐害羞,躲到房里去了。”许佳儿提壶泡茶。

    许俏君笑,“我送茶水进去。”

    “小心些,别烫着。”许佳儿小心地把木托盘递给她。

    许俏君借着茶水进屋,就留了下来。

    两家人已说完客套话了,周老大从怀里掏出张对折的红纸,双手递给许顺成,“亲家爷,亲家娘,这是我们请先生根据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挑选出来的吉日,请两位看看。”

    许顺成笑着双手接过红纸,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三个日期,九月十二寅时吉、卯时吉、十月初十卯时吉、十月二十六寅时吉。许顺成看罢,把红纸递鲁春娇。

    鲁春娇看了,又把红纸递还给许顺成,有许顺成在,这种大事,她没有作主的份。许顺成沉吟片刻,笑问道:“亲家爷,亲家娘,这亲迎的吉日定十月初十可好?”

    周老大和周杨氏一开始也选得是这天,自然无有异议。亲迎的吉日定好了,两家人接着商量迎亲和送亲的事。许家这边送亲的长辈是许伊儿的大舅鲁春耕夫妇,周家那边迎亲的是周老二夫妇。

    事情商量完后,周家人就留下来吃了顿午饭。许伊儿脸上的红晕,到周家人离开后,才慢慢褪去。

    “大姐,你还有七个月就要出嫁了,高兴吧?”许佳儿挤眉弄眼,一脸坏笑地去逗许伊儿。

    许伊儿羞恼地伸手去拧许佳儿的嘴。

    许佳儿笑着跑开,却不想一头撞在了送客出门,返回来的鲁春娇身上。

    ------题外话------

    注:李雩泽写的策论是摘取了明朝成化年间张升殿试对策卷中的。诗出自唐戴叔伦的《竹》。

 第七十四章 遣回娘家

    “啪”鲁春娇抬手给了她巴掌,骂道:“眼睛瞎嘎了?想撞死人啊?”

    许佳儿摸着脸,低着头退开。

    许伊儿和许俏君脸上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

    这一年多,因为许顺成一直在家中,姐妹仨已经许久没有挨过鲁春娇的打骂。今天许佳儿一头撞了上来,鲁春娇被撞痛了,压抑住的邪火就往外冒,借鼻子发血,厉声骂道:“你们以为你们还小是不是啊?这么大的人,没脸没臊的在院子里打打闹闹的,想要干什么?拆房子啊?造反啊?别吃了几顿饱饭,就晓不得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小泥鳅也想掀大浪。想死,你们就给老娘挑好了时……”

    许伊儿畏惧地低下了头。

    许俏君冷冷地看着鲁春娇,面沉如水。

    鲁春娇对上了许俏君的目光,恶言戞然而止。

    母女俩眼神交锋片刻,鲁春娇败下阵来,到不是许俏君的目光有多么的吓人,而是她眸中那深深的厌恶,仿佛她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脏东西,一堆比鸡屎狗粪还要脏的东西。刺得鲁春娇咽喉莫名一紧,说不了话来。

    不过虎死不倒威,片刻鲁春娇回过神来,板着脸,冷哼一声,大步朝堂屋走去。

    许伊儿和许俏君上前察看许佳儿脸上的伤势。鲁春娇刚才那巴掌用尽全力,许佳儿左边的脸颊毫无意外地肿了起来。

    许伊儿心疼地落了泪。

    许佳儿对鲁春娇怨恨,更深了几分。

    许俏君微微垂下眼睑,眸色沉沉,阴冷如冰。

    因为许俏君穿耳洞有擦药,许顺成回来后,闻到药臭味,也没多想,也没注意到许佳儿脸颊上的伤。许伊儿和许佳儿没有想过要告状,许俏君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鲁春娇,把许顺成拉到一边,道:“爹爹,二姐被娘打了一巴掌,脸都打肿了。”

    “你娘为什么要打你二姐?”许顺成也不是一味偏从女儿的,虽然知道这事多半又是鲁春娇在无理取闹,但还是要问清原由。

    许俏君把事情如实说了,连鲁春娇骂的话也复述了一遍。

    许顺成脸色微变,眼含怒意,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堂前教子,枕边教妻。许顺成也就没和许俏君说什么。

    当天晚上,许顺成是如何枕边教妻的,许俏君不清楚。次日一向早起的许顺成并没出来挑水,许伊儿有些不安,不时从灶房里出来,往正房里张望。

    许俏君神色如常地倒水洗漱。

    许佳儿给许宝儿穿好衣服,带着许宝儿从里屋里出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牵着许宝儿去了灶房,帮他洗脸。

    “大姐,爹爹和娘呢?”许宝儿问道。

    许伊儿看着两个妹妹,她是老实人,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总不能说爹娘还没起来,在睡懒觉吧。

    “爹爹和娘昨晚做事辛苦了,让他们多休息一会,你小声些别吵醒爹爹和娘。”许佳儿随口撒谎道。

    许宝儿用两只小胖手捂住了嘴,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许佳儿。

    许俏君眼神古怪地看了眼许佳儿,好吧,是她思想不纯洁,想多了,她二姐可不像她是老瓜披嫩皮,虽有没经历过,但该知道的都知道。她二姐是单纯的小姑娘,这话没有歧义。

    这时,许顺成起来了,阴沉着张脸,去套牛车。

    “爹爹。”姐弟四人齐声喊道。

    许顺成回头看着四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你们乖乖在家,爹送你娘去小源村,一会就回来。”

    许俏君微微皱眉,鲁春娇送回娘家去,估计也没什么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况鲁春娇的偏心,并不是鲁家没教好。

    许顺成套好了牛车,冲屋里喊道:“鲁氏出来,走了。”

    鲁春娇从屋里磨蹭地出来了,手里提着个包袱,面容憔悴。

    “娘。”只有许伊儿和许宝儿喊了她。许佳儿和许俏君都抿着唇,目光淡然地看着她。

    “宝儿,娘的乖乖。”鲁春娇眼中只有许宝儿。

    许宝儿迈着小胖腿,跑了过去,扑进鲁春娇的怀里,“娘,我要跟你去外婆家。”

    鲁春娇紧紧地搂着许宝儿,扭头哀求地看着许顺成,希望他看在宝儿的份上,不把她送回娘家去。

    “伊儿,把你弟弟抱回去。”许顺成存心要给鲁春娇一个大教训,岂会这么容易就改变主意,冷着脸道。

    许伊儿不安地捏紧手中的抹布,“爹爹。”

    许佳儿走过去,强行将许宝儿从鲁春娇怀里拽了出来。许佳儿太用力,扯痛了许宝儿的胳膊,他张嘴要哭。许俏君看到了,忙问道:“男儿汉流血不流泪,宝儿还想不想当英雄了?”

    “宝儿要当英雄。”许宝儿立刻收起了哭相。

    许俏君微微一笑,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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