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得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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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花得良缘-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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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有什么意外的,肯定是怀了,顾李氏连声喊道:“请大夫,快去把大夫请进来。”

    大家这时也就不好离开了,坐回原位。

    顾老太爷身体不好,家里供养着两个大夫,不一会,大夫就进来了,给顾林氏一把脉。

    “是喜脉,已有一个半月了。”大夫道。

    顾李氏和顾二太太喜笑颜开,顾云氏等人连声恭喜,顾卢氏嘴上说着恭喜,眼中掩饰不住的焦虑,顾林氏这胎要生的是儿子,那就是嫡长孙,这可怎么好?

    顾林氏有了身孕,要休养,她手里管着的事,自然要交出去。顾李氏想了想,道:“药材房就交给幼安家的管,针线房就交给吉甫家的管。”

    顾卢氏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捏着扇柄的手,指节泛白。

 第二百零一章 中秋佳节

    药材房和针线房都是才整顿过,账目清楚,无须再盘点清算,许俏君对此很满意,这样接手起来很轻松;顾文氏的想法则与她恰恰相反,对顾林氏捞了笔好处后,才暴出怀孕的事,更是心生怨怼。

    三个管家奶奶,两个脸色不虞,周身散发着戾气,让来回话的管事们个个绷紧了弦,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这两位少奶奶,罚月钱是小事,丢了差事可就惨了。

    这天,两位妯娌又因为一件小事起了争执,许俏君左手托腮,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她真得要考虑是不是怀孕,把管家的差事交出去了。

    “六弟妹,你说呢?”两人意见相左,又拉同盟。

    许俏君压根就没听到这两人说什么,干笑两声道:“两位嫂嫂说的都有道理,不过还是照旧例行事为好。”

    又是这个回答,两人同时不屑地撇撇嘴,继续说服对方,许俏君继续左手托腮,神游四海。

    过了几日就到了八月十二,管事们回了话,退了出去,顾卢氏问许俏君,“六弟妹,今年的月饼还是做去年那六种馅的?”

    “是。”许俏君见顾卢氏明知故问,就知道她又想插手厨房的事了,眉尖微蹙,这个大嫂对管家权实在是太热衷了。

    “豆沙馅的不好吃,换成芝麻馅的。”顾卢氏是越发瞧不上许俏君,这个六弟妹胆小、没主见、不会变通,凡事就知道遵行旧例。

    “五仁馅里有芝麻。”许俏君提醒她道。

    “芝麻在五仁馅里,不过是个搭配,我说的是全芝麻馅的,那样才香。”顾卢氏勾唇一笑,“就这样说定了,豆沙馅换成芝麻馅。”

    “大嫂,抱歉,这个不能换,一是厨房里没有这么多芝麻做五百个月饼,二是豆沙已准备好了,不能浪费。”许俏君解释了拒绝的原因,见顾卢氏脸色阴沉了下去,暗叹了口气,“大嫂若是想吃芝麻馅的,我可以让厨房做十几二十个,给大嫂解馋。”

    “用不着。”顾卢氏**回了一句,起身,拂袖而去。

    “大嫂这气性越发的大起来了。”顾文氏用团扇遮住半边脸,掩住唇边那抹幸灾乐祸的讥笑。

    许俏君不愿与她谈论顾卢氏的闲话,起身道:“五嫂,没事,我先走了。”

    “一起走吧。”顾文氏笑着站了起来,两人同行一段路,到了岔道的地方才分开。

    厨房下午就开始做月饼,六种馅的,每种做五百个,大多是用来送给亲朋好友的,许俏君在礼单上看到了隋家二字,“这是隋季儒家?”

    “是。”顾晞知眸色微冷,很快就不用和隋家虚与委蛇了。

    中秋之夜,天清如水,月明如镜,良辰美景,鹤州城有燃灯助月色的风俗。许俏君在家中随顾李氏她们一起祭月,吃了一小块月饼,就被顾晞知给带出了家门。

    “你要带我去哪里?”许俏君坐在马车上,笑盈盈问道。

    “河中泛舟,赏月观灯。”顾晞知在她身边坐下。

    “想了多久了?”许俏君笑问道。

    “早就想带你出来走走,却一直不得空。”顾晞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将她娶回来,却没时间陪着她。

    许俏君靠在顾晞知怀里,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愧疚,笑道:“有空就出来走走,没空呆在家里也很好。”

    “俏俏,谢谢你愿意这样随遇而安。”顾晞知轻声道。

    许俏君微微仰起头,看着他漂亮的下巴,笑道:“这是应该的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顾晞知笑,低头亲了亲她的水润的红唇。

    马车行进了一会,许俏君就听到外面的声音,渐渐嘈杂起来,知道是到了人群密集处,撩起窗帘往外看,沿街的人家都竖着灯笼,颜色各异,式样各异,满城的灯火,宛若琉璃世界。

    马车在流光中又前行了一段路,停了下来,顾晞知先下了马车,对她伸出手,“俏俏,我们走去河边。”

    “好。”许俏君笑,把手放在他的掌中,任由他把她扶下马车。

    沿河都挂着漂亮的灯笼,小摊贩们在招揽着生意,来观灯游玩的人群里,有许多提着灯笼的小孩子跑来跑去。顾晞知紧紧地护住许俏君,不让那些小淘气撞着她。

    “好香啊。”许俏君闻到河风中飘来的香味,左右看了看,眼中一亮,“哎呀,是烤串儿。”

    许俏君拖着顾晞知往小摊上走去,咽着口水问道:“这个怎么卖?”

    “肉三文钱一串,干豆腐一文钱一串。”小贩边翻动着铁架上的食材,边回答道。

    “相公,我们买几串来吃?”许俏君看着他,清亮的眼眸带着热切的渴求。

    顾晞知无法在她这样的目光下,说出拒绝的话,道:“来十串肉十串豆腐。”

    “好咧,请稍等。”小贩拿着扇子,扇了扇,红红的炭火很快就将肉和干豆腐烤得香气四溢,“公子,一共四十文钱。”

    顾晞知掏出铜板付了账,许俏君接过烤串,递了一半给顾晞知,“我们一人十串。”

    “好。”顾晞知笑道。

    两人在离小摊不远的树旁,边吃串烧边欣赏着河边的风景,天上明月,地上灯光,倒影在河面上,微风轻拂,波光潋滟。

    有小舟沿着河岸缓缓行进,舟头坐着一个怀抱琵琶的妙龄少女,乐声悠扬,歌声清妙,“……月上纱窗人未眠,故人来人月皆如愿。月澄清人笑喧。诉别离在月下星前,月华满中秋月,月婵娟良夜天,人月团圆。”

    “这小曲很好听。”许俏君赞道。

    “你喜欢听,等到船上,召她们唱给你听。”顾晞知笑道。

    “好。”许俏君笑着点头。

    许俏君吃完了串烧,顾晞知细心地拿帕子帮她擦去嘴角边的油渍,拉着她去了一个卖灯笼的摊子前,“喜欢哪一盏?”

    “那盏奔月灯挺可爱的。”许俏君指着竹竿上的灯笼,笑道。

    “这盏奔月灯三十文钱。”摊主把灯笼取下,“若是公子能对出下联,这灯笼就卖十五文。”

    “请摊主告知上联。”顾晞知淡然道。

    摊主笑道:“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这个我知道怎么对。”许俏君兴奋地甩着顾晞知的手,跃跃欲试。

    顾晞知挑挑眉,“下联就请娘子来对。”

    许俏君声音清脆地道:“花落花开,花开花落,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娘子对得很工整。”顾晞知掏出十五文钱,递给摊主。

    摊主收了钱,把灯笼递给许俏君,笑道:“才子佳人,天生一对。”

    “谢谢。”许俏君开心地笑道。

    顾晞知牵起许俏君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娘子,船来了,我们过去。”

    两人往河边走去,还没到码头,迎面遇到了隋季儒、文启东和花子荆,三人都带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伴,看她们风骚入骨,就知她们不是良家妇人。

    “幼安兄。”隋季儒的目光从许俏君身上扫过,“幼安兄,好兴致。”

    顾晞知没有接他的话,牵着许俏君的手,往码头走去。花子荆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拦在了两人面前,大大咧咧地问道:“顾六,码头上那艘船是不是你的?”

    “让开。”顾晞知面无表情地道。

    “顾六少,不用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吧。今日良辰美景,我们不如一起坐船赏月观灯。”文启东笑道。

    “那么大一艘船,你应该不介意多我们几个的啊。”花子荆道。

    “介意。”顾晞知话音一落,飞起一脚踢向花子荆。

    花子荆吓得连忙向后退,可是退得太慢,没能避过去顾晞知那一脚,被踢翻在地。

    “哦哦哦,我的屁股,屁股,痛痛痛,痛死我了。”花子荆坐在了一块鹅卵石上,跳了起来,捂着屁股,大声呼痛。

    “顾晞知,做人别太过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文启东沉声道。

    “滚。”顾晞知不想在许俏君面前动手。

    隋季儒眯了眯眼,“行了,我们还是知趣些,别打扰人家两夫妻恩爱。月圆人团圆,谁知道错过了这一次,还有没有下一次。”

    这话透着诅咒的意思,顾晞知看着隋季儒,目光凌厉带着杀意。

    隋季儒有恃无恐地与顾晞知对峙,视线交错,仿佛刀剑厮杀,他们都有除对方而后快之心,但现在不是出手的良机。

    “顾晞知,你小子给我等着。”花子荆撂下这句话,拖起女伴就挤进人群里去了。

    隋季儒和文启东也各自搂着女伴离开。

    “相公,我们上船吧,别为不相干的人不开心。”许俏君看着顾晞知冷俊的侧脸,柔声道。

    顾晞知弯了弯唇角,的确没有必要为那三个小人,破坏了这美好的夜晚,小心地扶着许俏君往船上走,“这船有两层,我们到上面去。”

    许俏君稳稳地踩在踏板上,一步一步,跟着他上了楼,把灯笼交给跟在后面的东风,提裙拾阶而上。

  

 第二百零二章 顾六受伤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许俏君举着杯桂花露,吹着凉风,看着天上的圆月,诗兴大发地吟道。

    顾晞知回味了一下这首词,意境很好,词汇优美,笑问道:“俏俏,这首词是何人所写?”

    许俏君呆怔片刻,喝了口桂花露,定了定神,回头看着他,笑问道:“我说这词是我写的,你相信吗?”

    “你写不出来。”顾晞知直言不讳,对许俏君才学水平,他还是了解的。

    许俏君不乐意地噘着嘴道:“顾六少,这么贬低你家娘子是不对的。”

    顾晞知哑然失笑,“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次就原谅你了。”许俏君大度的、心虚的回首继续站在窗边,看明月吹凉风,欣赏岸边的各式各样的花灯。

    顾晞知眸光微转,笑了笑,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伸手从后面抱住许俏君的纤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和她一起吹凉风、看明月、赏花灯,没有再问这首词的作者是谁。

    许俏君靠在顾晞知怀里,欣然一笑,非常满意他的不追根溯源。苏轼不存在于这个时空,她也不想为苏轼编一个谎言。

    “……幸有青鸾堪密会,良宵从此无虚度,两意相欢朝又暮……”歌声隐隐约约随风飘了进来。

    除了上船前的那个不愉快的小插曲,绕河夜游,既赏了花灯,又免了喧嚣,还别有一番趣味,美好得让人沉醉。这样温馨的感觉持续到了床上,两人身体力行、酣畅淋漓地折腾,没有让这良宵虚度。

    过完中秋节,顾晞知照旧忙着外面的事,许俏君安分地管着厨房和药材房,日子过得静若流水。

    八月二十二日,顾家收到了隋家的请柬,九月初二,隋老太太六十大寿,隋家设宴请各位亲朋好友参加。

    “我不去,我不想见那老虔婆。”顾李氏毫不掩饰对顾老太太的不待见。

    顾林氏怀孕没满三个月,不便外出,去隋家吃酒女眷是顾云氏妯娌三个,带着顾卢氏、顾文氏、许俏君以及顾潇潇、顾汶汶和顾沂沂。男人就是顾大老爷三兄弟和顾暥知兄弟四人。人去的很齐,代表着顾家对隋家的在意和重视。

    许俏君对此不置可否。

    八月三十,很平常的日子,但是因为顾晞知要谈生意,没能回来陪许俏君吃午饭和晚饭,于是习惯他陪伴的许俏君,十分的不习惯了,吃饭,吃不下,吃菜,菜不香。

    许俏君闷闷地一个人吃完晚饭,也懒得出去散步,歪靠在引枕上,百无聊赖地翻游记,从里面找找做盆景的灵感。

    一本不算后的游记,许俏君翻看了半个时辰后,还什么字都没看进去,这时东风进来,“少奶奶,洗澡水已备好了。”

    许俏君丢下书,去洗澡。洗完澡出来,男人还没回来,许俏君莫名感到有些烦躁,拿过游记翻看,看得睡意朦胧,打着呵欠问道:“什么时辰了?”

    “少奶奶,亥时正了。”东风答道。

    “这么晚了,睡觉睡觉。”许俏君决定不等了,洗漱完毕,爬上了床。

    成亲这么久,第一次一个人睡,独占这么大张床,许俏君发现她居然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怎么还不回来啊?什么生意需要谈得这么晚啊?

    许俏君到底没等到顾晞知回来,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睡到半夜,不知怎么的突然惊醒过来,发现男人回来了,手牵着她的手,只是身体离她有点远。

    男人一直喜欢搂着她睡,今天隔得这么远,一定是怕吵醒她。许俏君美滋滋地想着,眉眼弯弯地笑着依偎了过去,刚靠近顾晞知身体,就闻到了药味和血腥味。

    药味和血腥味夹杂在一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顾晞知受伤了。许俏君坐了起来,摸索着要去扯顾晞知的衣裳。

    顾晞知被她的动作给弄惊醒了,“俏俏。”

    “我要下床。”许俏君发现光线太暗,就算她扯开他的衣裳,她也不见他是否受伤。

    顾晞知以为许俏君要起夜,没有多想就让开,看着她下床。

    许俏君下了床,就去点亮蜡烛,端着烛台走到床边,将烛台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抬眸看着坐在床上,穿着浅蓝色中衣的顾晞知。

    “俏俏。”顾晞知看她眼神不对,莫名感到心虚。

    许俏君走到他面前,伸手就要去脱他的衣裳。顾晞知抓住衣襟,坏笑着问道:“娘子,今天怎么如此热情?”

    “我想要,你能给吗?不怕伤口崩裂?”许俏君冷着脸问道。

    “俏俏,我受了点轻伤,已上了药,过几天就会好的。”顾晞知做着垂死挣扎。

    “我要看看。”许俏君坚持要亲自查看才放心。

    顾晞知无奈地松开了手,任由许俏君脱下他的衣裳,露出包着纱布的胸膛。许俏君看着那层厚厚的纱布,“是谁伤了你?”

    顾晞知抓住许俏君颤抖的双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是隋家请的杀手。”

    “杀,杀手!”许俏君震惊地差点咬着舌头,所以他这么晚回来,不是因为谈生意,而是被人追杀。

    “隋家一直想取代顾家,却没有真本事,只能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顾晞知嘲讽地冷笑,二十多年前,隋家还只敢放火烧顾家的花棚,二十多年后,他们到是长进了,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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