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纯,“既然是盟友,就做点让我开心的事情来讨好我。别对不起我对你的帮助!可恶!”
曹以沫没有再回了,陶纯将放回包里,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脸色不至于那么狰狞的看着蓝子昊。
蓝子昊转眸看了她一眼,随口问,“怎么?心情不好?跟谁吵架了?”他虽然没有关注她的短信内容,可从她的肢体语言上可以看出她在生气。这样子的她,其实他也习惯了,她经常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陶纯不答只是挑眉反问,“你不是也心情不好吗?怎么心疼曹偌溪了?只可惜啊。现在的你连心疼她都是一种奢侈。”
曹偌溪是蓝子昊心底最敏感的移到底线,他沉了沉脸色,压低声音,“别胡说!”
陶纯不以为然,“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每次我看见你看着曹偌溪的那种眼神,我的心都会被撕碎几分。不过,那是以前了,现在我的心已经麻木了,没感觉了。这都要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伤害。”
蓝子昊温润的眸底闪过一抹愧疚,沉声道,“对不起,我在努力弥补你。”
陶纯冷笑,“有些东西根本没法弥补,你懂不懂?”
蓝子昊这一年多煎熬的实在是累了,放缓车速,看了她一眼,眸光柔软了几分,“纯纯,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陶纯有片刻的怔然,可想到一年前在酒店的那一幕,还是涂曼枝说的那些话,她冷飕飕的道,“不好!!!”
蓝子昊不再说话。一路沉默。这一年多以来,他也无数次的后悔过。后悔跟涂曼枝保持了那样一段关系,虽然他利用涂曼枝的人脉也收获了不少财富,可最终丢了男性的尊严。涂曼枝虽然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可曾经那段过去却怎么也抹不去了。
他无数次的幻想过,如果没有涂曼枝的事情,他现在过的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虽然不爱陶纯,可那时候她不像现在这样犀利刻薄,至少跟她在一起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疲惫。这个世界。爱着一个人和拥着一个人是两回事。
如果没有涂曼枝,他会抹的爱着曹偌溪,守护着她,然后拥着陶纯过一辈子。
可……
现在一切都变了。
————
曹以沫回到傅家心情似乎好多了,安清浅依然是温和的关照着她。
倒是傅家奶奶实在是看不惯这个突然回来的曹以沫,餐桌上总是没好脸色给她。
晚餐时分,安清浅让厨房将特地为曹以沫煲的营养汤给端上来,曹以沫不能说话,只能礼貌的笑笑,表示感谢。
傅家奶奶看见她的笑容就觉得脑袋疼。没好气的道,“自己的手术成功了,就不管别人死活了,我们家小野这会还昏迷着呢,倒是辛苦我的孙媳妇曹偌溪了。你还怎么笑的出来?当初走了就走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走了就是走了,又突然回来干嘛?”
曹以沫被她数落的脸色一白,低头默默的嚼着米饭粒。
安清浅觉得老太太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了,不过在这个家里老太太说的话没人敢顶撞,所以也只是善良的为曹以沫夹了点菜。也许是因为她比老太太年轻一个辈分。所以想问题比老太太宽容些,她想着这样是为傅野还人情,所以对曹以沫根本就没有敌意。
傅家奶奶看着儿媳妇这么善良大度的样子,着实心疼,转过来无奈的道,“清浅啊就你最善良了,咱们小野要不是因为曹以沫回来了,哪里会心神不宁的遇到车祸?我想着就来气。”
安清浅温和的宽慰着婆婆,“妈,傅野车祸是偶然。这怪不得曹小姐。”
说完对傅京东看了一眼。傅京东立马就了解到她眼底的意思,一贯很少言语的他,开口道,“妈,清浅说的对。傅野车祸是偶然,你心疼傅野的心情我们理解。”
傅家奶奶看着两人琴瑟和鸣的样子,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放下筷子,“比吃了,没胃口了。”
人老了。有时候犯倔的时候就像个固执的小孩子。
老太太离席后,安清浅善良的宽慰道,“老太太老了,有时候说话没轻重,曹小姐别介意。”
曹以沫眼眶微红的轻轻摇头,可是吃到嘴里的菜肴再也没了滋味。抬眸便看见傅京东给安清浅夹菜,她的眸光又黯淡了几分,垂眸,忍着即将划出眼眶的泪水,眸底一抹嫉妒闪过。
傅京东一边给安清浅夹菜,一边关切的道,“最近睡眠还是不好吗?怎么脸色又差了?多吃点……”
安清浅微微的勾唇,“没事。”儿子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她又怎么睡的着?
傅京东知道她爱吃元宝虾,每次都会为她剥虾。
看着他把碗碟里面对的像是小山一样的虾仁推过来,安清浅眸光有些动容,“谢谢。”曹以沫抬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筷子一松滑到地上,人慢慢的闭上眼睛昏倒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同居正轨
一直负责照顾曹以沫的女佣连忙冲上前,一模她的额头,担忧的道,“不好了,曹小姐在发烧。”
傅京东对安清浅以外的女人都淡漠到极致,所以尽管坐在他对面的曹以沫晕倒了,他还是慢条斯理的剥虾。只因为他身边坐的那个女人,最爱吃虾。
安清浅听了,倒是不淡定了,连忙催促着身边的男人,“曹小姐发烧了,邢医生写出院小结的时候叮嘱过。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让我们及时送去医院。”
女佣抹着曹以沫发烫的额头,也着急的道,“是啊,邢医生说曹小姐发烧就可能是手术创口感染发炎了……”
傅京东看了安清浅一眼,这才起身抱起曹以沫,吩咐家里的司机开车,送她去医院。
柔和的月光如细纱一般笼罩着周遭,月光投射到曹以沫那张因为发烧而微红的脸颊上,能清晰的看见她脸颊上的白色绒毛,浓密的睫毛在月光的照射下折射两排暗影。她虚软的躺在傅京东的怀中,感受着他胸膛的热度,原本禁闭着的眼眸,羽睫轻轻的颤动了几下。
安清浅也跟了上来,着急的她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就这么跟了出来。
傅京东侧眸看了她一眼后,沉眸吩咐身后的女佣,“去把夫人的外套拿过来。”
曹以沫垂在傅京东伸出的那只小时。手指不由的用力几分……
到了医院,曹以沫被送去急诊室。
刚好当晚是邢医生值班,他为曹以沫做了一番检查后,确定是她的创口感染发炎导致的发烧晕厥,已经给她用了抗生素,稍后送到病房去住院观察。
傅京东听了还是面无表情,他的性格已经淡漠到了极点。
安清浅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吩咐女佣今晚好好照顾曹小姐。
女佣点头,傅京东和安清浅在曹以沫被送到病房后,帮着办完了住院手续后,便离开了。
女佣也跟着司机回家去收拾住院所需要的日用品了,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邢医生和曹以沫两人了。
曹以沫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病房内安静的能听见点滴的流速声音。
邢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病床上的女人看。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让人同情,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卑微?很大程度上来看,他跟她还真是像。一样的执着,一样的卑微,一样的可怜。
可她无法抽身,他亦是无法狠心。
良久,他才幽然的对着病床上的她开口道,“他们都走了,你没必要再装了。”
曹以沫先是稍稍的动了动手指头,然后才轻轻的颤动着睫毛,慢慢的睁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想要从自己的衣服上找到一丝依恋的气息。
邢医生墨黑的眸子里碾压过一抹痛楚,瞬间勾唇,“好好休息吧,我去值班室了。”
曹以沫连忙扯住他的衣角,又露出那种无助而惶然的眸光看着他,无声的低诉着自己的恳求。
邢医生微微的眯起眸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松手把,我要回去工作了,值班室不能离开太久。”
曹以沫摇头,水盈盈的眸底一潭秋水荡漾,但是更多的却是不甘和无助。
邢医生深吸一口气,幽沉的眸光看着她,“你又想要我帮你?”
曹以沫点头。
邢医生微微偏头看向窗外的天幕,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沉声道,“我一直在帮你。能帮你的我都已经帮你了。你还要我怎样?”
曹以沫习惯性的从枕头底下摸笔记本,可因为来的太匆忙,笔记本还没有带过来,她只能着急的抓着邢医生的手掌,在他的手心里写道,“最后帮我一次。”
邢医生却是推开她的小手。然后眸光深切的看着她,幽然道,“这里没有别人,跟我说话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让我听听你的声音,我已经快记不得你最后一次跟我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曹以沫微微一怔。脸色有些尴尬,最终却还是忍住了尴尬,用力的深呼吸后,才费力的开口,“帮我,最后帮我一次!”
因为很长时间不开口,她的嗓音有些干涩的沙哑,听起来音色并不好,像是砂纸在摩擦一般。
可就算是这样的音色,也让邢医生的眸光微微颤了颤,从来她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就是天籁。
遥不可及的天籁……
曹以沫眸光闪动着,眼眶微微的湿润。委屈又无助的扯着他的衣角,继续说道,“拜托……再帮我最后一次好吗?我现在能相信和依赖的只有你。”
邢医生看着她这样子的眸光,实在无法狠心拒绝,只压低声音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曹以沫的眸光亮了亮。随即脸颊上闪过一抹踌躇,最后决然的叹息,示意邢医生低头。
邢医生低头听见她覆在他耳畔说的那一席话后,脸色微微一沉,蹙眉,“你疯了?”
曹以沫摇头,“没疯……我没疯……我这也是无计可施了……请你帮我一次,就最后一次好吗?纵容我最后自私一次好吗?”
邢医生眸底的弥漫的不可理喻,在她低低的哀求声中,一点一点的破碎了,只是似乎不忍的劝道,“你要想清楚,安清浅她很善良,她对你很关心,很和善。”
曹以沫眸光微微闪动,最后像是豁出去一般,“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
邢医生叹息,没说话,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他又何尝不是没办法拒绝?
曹以沫见邢医生迟迟不松口,眸底竟滑出两行清泪,无助而凄凉的看着他,用破碎的音节喃喃的道,“求你了……求你了……”
邢医生沉默……
久久的沉默……
最后,慢慢的抬起手臂。轻轻的拭去她脸颊的泪水,像是下定了狠心一样,压低声音沉声道,“最后一次!”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曹以沫看着病房的门开了又关上,最后他的脚步声也消失了,水盈盈的眸底闪过最后一抹踌躇,最终默默的垂眸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
“安清浅,别怪我,要怪就怪那个男人太爱你了。我无计可施了……”
————
阮安郕的家里。
敬丹住在这里转眼有十天了,男人虽然工作很忙,可安排了专业的孕期保姆过来照顾她。
原本。阮安郕让她请假在家里休息,或者干脆把那份工作辞掉,娱乐记者的工作实在是辛苦,每天都要蹲点守候,还时不时的遭人白眼。可她坚持要再工作几个月,反正现在月份还小,她也不怎么疲累。整天闷在家里,反而会觉得不习惯。
她以为阮安郕这样的霸道男人会不不讲道理,不允许她继续工作,没想到当她弱弱的说出自己想工作的想法后,男人只是微微一沉目,随即道。“纵容你一段日子,觉得累了就辞职!”
她真是很意外阮安郕会有这么通情达理的时候,她最近上班也比较顺利了,她很聪明的把自己跟阮安郕的合照打了马赛克,然后那张合照果然是上了头条,她的奖金自然是不菲的。她还因此成了杂志社那帮女同事羡慕的对象,要知道这么久以来都没人能拍到阮冰山的绯闻。而她不但是拍到了,还拍到了这么劲爆的合照,虽然女生脸部打了马赛克可姿势很亲密啊,足以劲爆了。
她后来翻看里面那几张合照,很庆幸自己当天穿的是一套平时在杂志社从来没穿过的衣服,不然难免会被那帮八卦同事认出来。
好像因为她拍到阮安郕的头条。领导也对她网开一面了,最近见到她总是笑容满面,给她安排的工作也比以前轻松了好几倍。她真是有一种一鸣惊人的感觉。
阮安郕的工作是真的很忙,这十天中,有五天是抽时间回家陪她吃饭的。
在公司里,每天也有给她打电话,他话不多,经常是询问完她有没有不舒服后,就挂了电话。
刚开始敬丹有些不习惯这种秒杀般的短通话,后面也习惯了。
阮安郕如果晚上加班,也会打电话向她说明情况,她通常都是回答一句。“你忙你的,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空闲下来的时候,她会在想他们这样的同居生活是不是越来越上正轨了?
她去医院看傅野和曹偌溪的时候,把现在的情况告诉曹偌溪了,曹曹说这样发展下去挺好的,让她顺其自然。
她听了微微点头,顺其自然就索性真的顺其自然吧。
说是同居,其实也不是真正的同居。
因为她来了之后霸占了阮安郕原先的卧室,而阮安郕则是被她赶去了另外一间卧室睡觉了。
她说自己还不习惯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床单和枕头,而且最近晚上总是会睡不好,怕身边多一个人就更加睡不习惯了。
当时,阮安郕只是眸光幽深的看着她。随后微微叩首,很配合的去了另外一间卧室睡觉。
敬丹总算是放心,之后的十天相处的还算融洽。
这一天晚上,阮安郕还是在公司加班,她一个人先睡了。
睡到半夜,突然电闪雷鸣起来。
一个惊雷把她惊醒了,刚好她正在做着一个噩梦。梦见自己重回到小时候那段痛苦煎熬的日子了,她饿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去偷了包子铺的包子吃,最后被老板娘追到墙角怒骂呵斥的画面……
惊醒后,满身的冷汗,窗外电闪雷鸣,不一会豆大的雨点砸到窗子上,玻璃被敲击的哒哒响。
在这样的夜里,她的情绪不免有些恐慌,虽不是矫情的人,不是那种见到打雷就吓的躲起来尖叫的人,可心底的惶恐和凄凉还是难免的。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胡乱的擦了一把冷汗,紧张的从枕头下面摸出想要打电话给曹曹,以前个曹曹合住的时候,这样的夜晚都是曹曹给她安慰的。
可刚摸到手边,就被一只大手抢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我想你了,你在哪里?
敬丹猛然一惊,身子也跟着一颤,尖叫道,“谁啊?你是谁啊?”
阮安郕看着她惊恐的样子,连忙将她搂进怀中,熟悉的声线从胸膛处震荡出来,“是我,孩子爸!”
敬丹所有的紧张和慌乱,在这一瞬间全部松懈了下来。呼吸着男人胸膛里面传递出来的独特的清冽气息,感受着他西装外套的面料。她用力的松了一口气,小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入室抢劫的,真是吓死了。”
阮安郕伸手打开床头的水晶灯,莹白色的灯光流泻下来,驱散了一室的黑暗和恐慌。
莹白色的灯光流转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显得更加苍白无助了几分,男人的眸光微微一沉,一抹心疼油然而生。伸手揉了揉她凌乱的发丝,嗓音充斥着疼惜,“害怕怎么不开灯?”
敬丹心有余悸的叹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男人,“那个……我忘记了,我一着急慌乱的时候脑子就不好使了。”
阮安郕只觉得她这样惊慌失色的样子。很楚楚可人,只静静的看着她。
敬丹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逞强道,“其实……我平时没这么胆小的,我不怕电闪雷鸣的,只是恰巧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一些不好的事情然后被雷声惊醒了,有些不知所措。”
刚好有事一记惊雷响起,她瘦弱的肩膀下意识的颤了颤。
看着她这样逞强的样子,男人猛然将她揽入怀中。更用力的抱紧了几分。寒眸中满是炙热的疼惜和不舍,他从来没有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