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之天一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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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劫之天一剑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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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手扯下一颗圆溜溜的桂圆,利落剥了壳丢进嘴里,她不禁眯了眯眼,太甜了!手上不停,嘴巴也不停,直吃到半饱才停止往嘴巴里塞,享受美食的过程中她早将烦恼之事抛至脑后。
    秋日里的阳光不似盛夏的太阳毒辣,暖洋洋得直叫人犯困。她伸了懒腰,打了个呵欠,正准备小睡一会,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举目望去,见一男一女往这边走来,嘿,这不正是小师弟与穆归云么!她直觉有戏看,便躲进枝繁叶茂之处暗暗窥视。
    只见他二人一前一后走到树下,穆归云面带恼色,蛮横道:“今日你非得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便一直跟着你!”
    穆柯眨眨眼,不明所以,这唱的是哪出戏?穆归云这神态口吻怎的如此娇嗔?莫非她对小师弟……
    杨佑禅面无表情,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师姐,请你自重!”
    穆柯眉头不由拧了起来,难道这出戏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想到此她不禁兴致高昂,不由伸长的脖子往下看。
    穆归云瞪着一双美目,眼泪欲落未落,楚楚可怜,“我喜欢你有错吗?你为什么要这对我?”
    面对如此佳人,杨佑禅毫不动容,态度依旧冷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我承受不起,也无法回应。”
    啧……穆柯连连摇头,小师弟也忒铁石心肠了。
    “好!好个无法回应!”穆归云彻底恼了,声音尖刻刺耳,“那穆柯呢?你也无法回应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穆柯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就扯到她身上来,不自觉小声暴了句粗口。
    “谁?!”杨佑禅突地大喝一声。穆柯僵了僵,狠拍了下自己的嘴,苦着脸,讪讪笑道:“是……是我。”
    树下两人齐齐往上看,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杨佑禅表情微僵,眼底闪过慌乱之色,“你怎会在此?”
    穆柯抚了抚额头,“我比你们先来,真的……”这解释真是苍白无力,索性闭嘴。既然已经暴露了,也就没必要藏着,她飞身下去,不过要是知道迎接她的是一个巴掌,她是绝对不会傻得送上门去……
    当穆归云一耳光招呼到她脸上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惊得鸟兽四散。穆柯只觉脑袋嗡嗡作响,脸火辣辣的瞬间肿胀,恐怕她这一巴掌连吃奶的力也使上了!穆柯正琢磨着回敬一巴掌,只可惜有人先她一步,又闻“啪”地一声,竟似比之先前还要响亮。
    穆柯张着嘴,惊得不轻,不过有人比她更惊。穆归云捂着半边脸,不敢置信地瞪着杨佑禅,浑身哆嗦,“你……”
    杨佑禅似笼罩在冰霜之中,周身冒寒气,瞪着穆归云像要将她吃了。许是他的眼神太过骇人,穆归云惊惧地往后退了几步,湿润的眸子盛满恨意,像淬毒的箭一样射向穆柯,而后转身往来处奔去。
    穆柯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底不禁升起一抹悲怆之感。杨佑禅回身,见得她红肿的脸,眸色一沉,“疼么?”
    她回过神来,瞧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耸了耸肩,龇牙咧嘴道:“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无心理她的玩笑之语,他从怀里摸出一瓶药膏,食指沾上少许便往她脸上的红肿处涂去,他神情专注,下手十分轻柔,与方才冷酷的他判若两人。
    瞪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与他扑闪扑闪的睫毛,她略微局促,饶是神经再大条也知道此举甚为不妥,遂推了推他,“我想我可以自己涂……”
    “别动……”他柔声道:“马上就好。”
    她无奈,只得僵立着等他抹完。不多时,药效起了作用,清清凉凉的,也不觉得那么疼了,小心地觑着他的脸色问:“你不生我气了?”
    杨佑禅意味深长地将她望了望,“我从未生过你的气。”
    她瞪圆了眼,继续追问:“那你最近为何总躲着我?”
    他看着她,嘴唇微动,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怎么说,最终颇为纠结地瞪她一眼,提脚离去。
    她扯了扯嘴皮子,不明白他又生哪门子气,真如张允所说:小师弟的心思你别猜,猜了也白猜。
    

第九章 父女夜谈

    此后,穆归云变本加厉找穆柯的茬,处处与她为难。她不甚烦扰,被穆归云花招百出的挑衅手段弄得心情郁郁,火气也大了不少。许是动静闹得太大,穆昭然也不得不管了,先后叫了二人训话。晚饭后,穆柯叩响了书房的门,里面传来穆昭然的声音,“进来吧。”她理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进去,见得坐在塌上的父亲,乖觉地喊了一声,“爹。”
    穆昭然释了手中的书卷,向她招招手,待她坐到身边才说:“知道为父因何事叫你来吗?”
    穆柯垂目,直愣愣盯着地面道:“大概知道。”
    穆昭然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脑袋,“孩子,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是爹娘对不住你……”
    她迟疑片刻,缓缓抬起头来,望着父亲已显老态的面容,心中酸涩,“您别这么说,女儿能回到你们身边已经很满足了。”
    穆昭然欣慰地笑了,“你比云儿懂事,她自小在我们身边,又加之你娘过份溺爱,使得她性子骄纵了些,不过本质不坏……爹本不欲掺和你们小儿女之间的事情,但见你们实在闹得太过,不得不管了。爹娘日渐老去,无法守护你一辈子,你跟她终是不同的,以后这整个穆家庄的担子还得你来扛……”
    穆柯又低下头,掩饰了眼底的泪,“您的意思女儿懂了,以后不与她计较便是了。”
    沉默片刻,穆昭然又道:“别怨你娘,当年你与我们失散后,她日日以泪洗面,郁郁不欢,以致生了场大病,将养了许久才见好。幸得后来收养了云儿,她才日渐展颜,这许多年,她将对你的爱悉数转移到云儿身上,所以对你……”他停顿了下才道:“对你疏远了些,但血浓于水,多给她一些时间……”
    她不知该说什么,只一径地点头。暖色烛光下,他把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又说了好些话,将为人处事的道理说与她听,父爱如山,坚实可靠,原是如此。不知不觉夜已深了,出得房来,已是月上中天。
    时间如手中的沙,不经意间便会溜走,在时间的长河中,任何人事都会成为历史,没有岁月许回头。
    农历十月二十九是穆柯的生辰,穆昭然有意为她办一场生日宴。她素来不讲究这些,所以拒绝了,以往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也从未庆祝过,不一样长这么大么。
    不过这几年每逢生辰,几个要好的师兄弟都会赠她些小玩意儿,她看着也喜欢。大师兄温文而雅,多是送她一些诗词选集,论语诗经什么的,而今年亦不例外。
    二师兄送她一壶自酿的花酒,她尝了尝,竟没有白酒的辛辣呛喉,入口反倒温和甘甜,味道醇香悠长。张允听她如此夸赞,脸上笑开了花,说是他那还有许多,喝完了随时去拿。他既这般说,穆柯便却之不恭,要知道能从二师兄那里讨酒喝可不容易!
    五师兄莫卫廷则送她一只会说话的鹦鹉,甚为讨喜。比之他养的那些毒蛇毒蝎子之类的,可不是可爱得多么。他问她是否喜欢,她自是忙不迭的点头,附加一大堆的欢喜之词,莫师兄听后笑眯眯地说:“小师妹真会说话,以后再送你些有趣儿的东西。”穆柯愁得紧,他所谓的有趣的东西恐怕有趣过头了!常青送了一把匕首,说是可以拿来削水果,亦或削指甲掏耳朵,甚至杀人……实乃居家旅行之必须品。她试了试,锋利无比,吹毛断发,确实是件好东西!翻看着众师兄送的礼物,发现少了小师弟的,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师姐,你在吗?”
    穆柯眼睛亮了亮,哟呵,礼物来了!开门让他进来,她笑着摊开手来。杨佑禅垂目,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根木质发簪递过去。
    她眼前一亮,“这是你做的?”接过来细看,从簪身上细致的花纹与簪头上逼真的梅花可见雕刻之人的用心程度。她抬手将发簪插进乌发间,笑问:“如何?”
    杨佑禅目光如水,定定将眼前的人望着,“好看。”没有过多的溢美之词,实实在在的两个字,却透着真心。
    姑娘都爱听好听的话,穆柯也难以免俗,眉眼弯弯,心情甚为愉悦。
    见她欢喜,他也跟着欢喜,不枉自己花了几日时间,削了无数根树枝才得这支拿得出手的木簪。
    她见他左手一直背在身后,笑问:“是否还藏了什么东西没给我啊?”
    他身子微侧,“没有了。”
    她眉梢微挑,佯装转身,却快如闪电掠至他身后,他反应过来欲躲,她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他本可以抽回,却又怕伤着她,这一犹豫间她已将他的拳头掰开,只见手掌中密布或深或浅,或长或短的伤口,这分明是被刀刃划伤的……她蓦地明白过来,心中既酸痛又温暖,他为了雕刻这支发簪竟将自己的手伤成这样。
    他又想抽回手,“这点伤无碍的,我……”她抬头瞪他一眼,不容分说拽着他坐下,又从床头柜上翻出一瓶伤药来替他抹伤口。两人都没有言语,夕阳余辉铺撒进来,屋里宁静温馨,他默默凝视着她,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忽而又想到什么,眸色暗了暗,浮上哀凉。
    “好了!”她盖上瓶盖,抬起头来便见他脸色不佳,眼神中夹杂些许她看不明白的情绪。他垂眸避开她探究的目光,她只得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
    他跟她很像,骨子里都很难相信一个人,即便有苦痛也独自忍受,绝不将软弱的自己示于人前。这其中自有自尊心作祟,但更多的却是出于自保。她过早地体味了人情冷暖,即便再是天真无邪的人,吃的苦头多了也会学乖,日子久了便世故圆滑。
    不同的是他用冷漠做盾牌,她以笑容做面具,却殊途同归。也正因如此,她对他多了几份亲近与包容。他不说,她便不相问,绝不做那揭人伤疤,戳人痛处之事。
    只是两人没有心有灵犀的默契,他不说,她不问,有些话埋藏在心底,便就是一生的遗憾。
    

第十章 苦肉之计

    夜深人静,更深露重,穆柯丢开手中的书卷,揉了揉疲倦的眼睛,起身舒展因久坐而泛酸的腰肢,正准备吹灯上床就寝,就听“嘭”一声门被人推开。紧接着房中的鹦鹉叫起来,“坏人,坏人……”
    她疑惑扭头,只见门口立着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如果她不是一脸怒气就更美了。看这架势,来者不善,肯定又是来找不痛快的,穆柯抚额,颇为无奈道:“请问你有何贵干哪?”这都夜半三更了能消停点不?
    穆归云来到她面前,死盯着她,好似要用眼神将她的脸射出几个洞来,“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众人都这般喜欢你。”
    穆柯微讶,抚着下巴认真想了想,而后笑道:“私以为……这个问题你该去问他们。况且我没有你说得那么人见人爱,就说李婶吧,每回见我都是吹眉毛瞪眼,好似我欠她几万两银子,还有十七师兄……”“够了!”穆归云冷哼一声,“你这副宽容大量的嘴脸让我恶心无比,只有那些蠢货才被你迷惑!”
    这话也忒难听了,知道她是没事找事,伸长了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你没正经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要睡了,不送。”说罢回身往床边走。
    穆归云迅速出手擒住她的肩膀,“想睡觉,没那么容易!”
    穆柯念及父亲的教诲对她一忍再忍,纵使来了火气也不欲与她大打出手,只扣住她的手,反手一撇,将她推开。穆归云徒手袭去,力道十足,穆柯心下微惊,不敢懈怠,全力还击。
    那鹦鹉不停扑腾着,“打架,打架……”声音中似乎带着兴奋,穆柯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这只破鸟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若非此刻分身乏术,她定过去好好修理它一顿。
    这几年她勤于练功,其努力程度众人皆知,功夫早已不是当初的不堪一击,当年比武台上惨败的样子,似乎已经很久远了。今时今日穆归云想在她身上讨便宜,可没那么容易,顶多打个两败俱伤。
    二人转站院中,今晚无月,漆黑夜空似张开了血盆大口欲将人吞噬,突然之间狂风大作,花叶树枝猛烈摇动,屋檐下的风铃被吹地“叮咛咛”响个不停。
    两人的头发衣衫在风中飞扬,穆归云招招紧逼,快速地伸手欲戳她的眼睛,穆柯瞳孔骤缩,仰头避开,出于本能全力一击,一掌打在她左胸上。在这短短几秒之内,她竟看到穆归云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这笑让她生出莫名的不详之感。
    “住手!”随着这一声喝斥,院子里顿时光亮闪现,穆昭然走了进来,其后十五师兄王平提着一个灯笼也跟着走近。
    穆归云捂着胸口,摇摇晃晃走到穆昭然面前,双目含泪,委屈地喊了声,“爹……”再无下文,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穆柯心都凉了,艰涩难言,原来这就是她今晚来此挑衅的目的,好一出苦肉计!
    穆昭然将她交给王平,走到穆柯面前,默默望了她许久,“小柯,你可知错?”
    她无言以对,他这么问便是定了她的罪,他既不信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况且事实也是她将穆归云打伤的,辨无可辨。
    她调转目光盯着穆归云,激烈的情绪汹涌而来,胸膛剧烈起伏着,怒气难平,“我自问对你绝无亏欠,为何一再苦苦相逼?”
    穆归云眼睑低垂,娇弱委屈,楚楚可怜道:“云儿不懂,姐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穆柯瞪着她,冷笑,“呵,不懂?你演技好得让我叹为观止,今晚这出戏也可谓精彩……”
    “够了!”穆昭然突然出声喝止,“你太令我失望了,跪在这里好好清醒清醒!”
    王平皱眉,急道:“师父,这其中必有误会,小师妹一定不是故意打伤云师妹的,您就……”
    “住口!”穆昭然冷下脸,眼底隐藏着很深的情绪,“再替她求情就陪她一起跪!”言毕不再看穆柯一眼,扶着穆归云离去。
    王平看了看她,叹了口气,“小师妹,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她摇头,免强一笑,“没关系,你快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你保重……”他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心头泛起温暖,王平不比二师兄他们与自己亲近,这般情形却还肯出言求情,怎叫她不感动,不过眼下并非想这些的时候。
    苦笑一声,屈膝跪下,地上很硬,硌得她膝盖生疼。眼睛忽然泛酸,浮现泪光,却又强忍着不掉泪。她未哭,天倒是先哭了,大颗大颗的雨咂在她身上,稀疏几颗逐渐变成瓢泼大雨,不消片刻,衣衫尽湿。
    这雨仿佛将她的背脊都压弯了,她双手垂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没了生气。突然眼前出现一双脚,她抬起头来,见得他忧愁的脸不由笑道:“你怎么来了?”
    

第十一章 崖上思过

    杨佑禅屈膝跪下,握住她的手,眼神透着坚定与执拗。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陪她一起跪,“你这又何苦呢?”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眼中浓烈的情意藏也藏不住,伸手抚着她苍白的脸,满满地疼惜,从喉咙里挤出来三个字,“我陪你。”穆柯忍耐多时的泪瞬间决堤,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
    犹记那年也是下着大雨,她被班主罚跪,小玉也陪她一起跪,那时的情景与今日何其相似,只是当年陪在她身边的人已然不在,而今却换作了这沉默寡言的少年。
    雨势渐缓,最终平息,乌云褪去,黎明的署光劈开暗夜,穆柯双腿早已麻痹,湿漉漉的衣衫贴在皮肤上,冰冷黏腻,极为不适……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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