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赵汶翻了个身,面对着她,静静地凝视一阵,开口了:“姊姊怎么还不睡觉?”
“嗯,这就睡。”她敷衍了一句,闭上眼睛。
“姊姊是在为大哥的事情犯愁吧?我也是。”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
她在心中暗暗地叹息一声,却不愿意面对他的目光,“你也是?我知道你也是为了他的事情睡不着。只不过,你是真的为他担心吗?”
“当然。”
牧云忍不住轻笑一声,背过身去,“你是在担心他这次没能败得彻底,日后还会东山再起。如此,你就再没有机会取代他了吧?”
赵汶沉默良久,并没有愠怒,也没有否认,“姊姊说的没错,我是想他以后不能再威胁我,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只不过,他终究是我的大哥,我不希望他出什么事情。”
“是啊,不管你们长大以后有多少恩怨,可小时候,他对你却是极好的。所以,你也不希望他死,对吗?”
他没有回答,既不承认,又不否认。
她转过身来,睁开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说说,他若不再是世子,还可能有命在吗?就算你现在没想杀他,那将来呢?你若当了大王,会容忍他继续存在?”
赵汶仍然无法回答,只能默默地和她对视。他小时候曾经干脆利落地挥刀斩断乱麻,对父亲和兄弟们说,“乱者须斩!”然而,真的面临一堆情感纠结和利益纷争的乱麻,他似乎无法说到做到了。
牧云继续凝望着他,说道:“其实,你什么都清楚,一点都不傻。从你决定娶我的那一天起,你就知道从此以后注定要和他决裂,要与他为敌。你真的没有半点野心吗?你真的会天真地以为,可以不要江山,只要我一个,和我好好过一辈子?你真的喜欢我?”
赵汶有些慌张了,眼神里有了几分闪烁,他极认真地说道:“你误会我了,我是真的喜欢你。否则,我和他手足情深,又怎会因为你和他闹到今天的地步?”
她一字一顿道:“你还在说谎。”
“不,我没有说谎。”他辩解着。
她苦笑一声,双眸里充溢着哀凉之色,好似秋风瑟瑟,枯叶飘飞:“我早知道的,但是我一直不想说,我怕会让你感到尊严受损……其实我只是一件放在你枕边的摆设,好时刻提醒着你,要和他斗,不择手段地斗。因为你已经自绝了后路,因为我,你不得不背水一战了。你希望通过这种办法,来激励自己,奋起一搏。”
赵汶果然被她说破了心思,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只能低垂下眼帘,回避着她的逼视。
“阿汶,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弟弟一般看待,希望你能够一直善良忠厚,和他兄友弟恭,不要和他斗个你死我活——你以为,世上最好的东西就是权力,有了权力就有了一切吗?可惜,女人的心,不是掌握了天下就能掌握到的。我自从十年前在蓟城的那个雨夜,和他私定终身时,就已经把心全部交给他了。从此,就算有比他更好的人,我也不会有任何的动摇。这一点,希望你能清楚。”
他紧紧地攥住了被角,睫毛微微抖动着,过了一会儿,突然抬起眼来,眼底已经满是痛苦,浓重如墨。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为什么不给我机会?我除了相貌不及他,哪里比他差了?从小到大,兄兄不喜欢我,家家不喜欢我,他虽对我好,却一直把我当傻子看,鄙视我,嘲笑我,甚至当着外人的面这样——他忘记了,只要是人就有自尊,何况我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我没有比他低贱。我要证明我不比他差,甚至比他还强,难道我错了吗?”
赵汶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出这么多的话来,何况是肺腑之言,言语之激烈,反击之决绝,着实令她始料未及。因此,她竟然无法回答。
“姊姊,你待我何其不公?为什么我就活该什么都得不到,活该一无所有,活该被他永远踩在脚底下?”
牧云看着这个似乎突然变成了陌生人的丈夫,终于缓缓说道,“阿汶,你收手吧。我不想,看你们互相残杀,不论他的手上沾了你的血,还是你的手上沾了他的血,都不行。”
他的呼吸明显地粗重起来,死死地盯着她,眼神变得残酷而阴狠,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聚起来,形成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黑洞,将她一点点地吸入进去。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无法想象。
终于,他伸出手来,缓缓地攀上了她的脖颈,摩挲着。很快,另一只手也跟了上来。冰冷的手指扣住她的脖子,慢慢地收紧了。
“若我只想要王位,只把你当作可供利用的工具的话,不如现在就杀了你。如此,我便可和他背水一战了。人只有下定决心,真正做到心狠手辣,才是最后的胜者……”赵汶缓缓说道,一点点地加重手下的力气,“姊姊,你可知道,我恨你,就像我爱着你一样,刻骨铭心。”
她被他紧紧扼住咽喉,无法呼吸,强烈的窒息令她不得不张开口,试图得到一点空气的进入,来延续已经极其困难的呼吸。
然而他却凑到近前,狠狠地咬着她的嘴唇,然后牢牢封住,将那仅存的一点空气,也无情地攫取了。
108、罪恶
牧云的嘴唇被赵汶咬破,很快渗出鲜血来,类似铁锈味的腥咸很快充溢了他的口腔,他贪婪地吸吮着,舔舐着,还用舌头将这些混合了口水的血液送回到她的嘴里,在里面疯狂地搅动顶撞着。
这是他第一次亲吻女人,动作是如此的生涩笨拙,却充满着浓重的恨意和几欲癫狂的冲动。他一面狠狠地吻着,一面含含糊糊地问着一些混乱而颠倒的话:“怎么样,你自己的血,味道不错吧?嗯?不喜欢?我可喜欢得紧,恨不得把它全都喝下去……这样一来,我的身体里也有了你的血,咱们,算不算用另外一种方式融合为一体了呢?”
她的耳朵里嗡鸣起来,快要听不清他的声音了。她积攒着力气,试图冲破喉咙处的阻碍,发出声音来。她想要骂他,或者,唤醒这个疯子。她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那个小时候憨厚可爱,心地善良的孩子,怎么会变成一个如此残酷而执著的恶魔。还是,仇恨蒙蔽了他的心窍,为了报复,他不惜将灵魂卖给了魔鬼?
牧云来不及想更多的东西,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想要闭上嘴巴,阻止他舌头的入侵,却根本力不从心,身体完全不听她的指挥。她试图扭过脸去,却被他紧紧地扳住下颌,根本动弹不得。渐渐地,脑子里陷入一片混乱,连思维都渐渐消失了,眼前也一点点地发黑,她的指甲深深地掐入他的手臂,身体剧烈挣扎着,好似一尾垂死跳跃的鱼儿,随着时间的消逝,距离死亡也越来越近。
胸腔里好像被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痛苦得几欲爆裂。她的挣扎逐渐放缓了,变成一下接一下的抽搐和痉挛,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连眼眶都要裂开了。大量的血液冲到眼睛里,起初是视线模糊,到后来,干脆什么都看不到了,陷入一片无边无底的黑暗中。
无论她如何挣扎反抗,赵汶都不曾有半点松手,扼住她脖颈的感觉,给了他视觉和触觉上极大的冲击力和刺激感。看着她极度痛苦的表情,充溢着濒死般绝望的眼睛,感受着她的胸脯艰难地起伏着,甚至连身体的每一下挣扎,都会不由自主地触碰到他的敏感部位。他实在兴奋到快要癫狂。
原来极致的快乐可以如此攫取到,原来它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基础上的。就像用鲜血浇灌的土壤里,长出了美到极致,美到邪恶的龙爪花,铺就一条殷红的黄泉之路,一直通往地狱。这花儿用它极致的美丽诱惑着每一个在它面前徘徊的人,直到引诱他们一一步步地走向毁灭,走向地狱。
终于,牧云的挣扎停歇下去,她的双手绵软无力地垂了下来,身体也瘫软在了他的怀中,一双失去了神采的蓝眸怔怔地向上望着,寂静一会儿,慢慢地闭上了眼睑,不动了。
望着怀里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妻子,赵汶想起了狩猎之时,被他一箭射穿脖颈的小鹿。那小鹿穿梭在林间的时候,经常高高地昂起漂亮的脑袋来,挺直纤长而优美的脖子,骄傲地朝四周张望。美丽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就像纯真而美丽的少女。他曾经将他的云姊姊想象成高傲的小鹿,可惜,她终究还是被他的哥哥占有了,她不再纯洁,也不再是他心目中不可玷污的圣洁形象。
既然如此美好的东西不让他得到,那么他就要亲手,一点点地将它撕裂。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颈部脉络,摸了好一阵子,隐约感到了一点微弱的搏动,还没死,只是晕厥过去罢了。这样最好,他要和她,慢慢玩。他不想让她死,因为如此充满了青春活力,散发着幽幽芳香的鲜活躯体,一旦没有了生命,很快就会变成一堆腐肉,真是,暴殄天物。
赵汶将牧云放在榻上,看着她的亵衣凌乱不堪,难以蔽体,胸部露出了一大半,白得像雪,几乎晃痛了他的眼睛。边缘处,甚至有一点点好看的粉红色,有如春天的晌午,打开窗子之后迫不及待进入室内的春光,无限美好。
他只觉得下 体越来越热,肿胀不已,随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布料都磨蹭着他炙热难耐的部位,好像火舌渐渐接近淋透了油膏的干柴,马上就要熊熊燃烧起来。
“姊姊,你这么美,没有一处不是极好的,难怪哥哥那么喜欢。现在,我也想要你,好不好?”
赵汶俯身下来,凑近妻子的耳畔,喃喃细语,又像是自言自语。说话间,他用粗糙的大手充满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在她柔软的睫毛上轻轻摩挲,即便如此,她仍然没有半点知觉,依旧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抚弄,像个极听话的孩子。
他很高兴,很欣慰,不论以前如何,以后如何,起码她现在,是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一个人的了。她现在不能拒绝他,不会用怀疑和失望的眼神注视着他,不会投入他哥哥的怀抱,不会再睡梦中说着梦话,呢喃着他哥哥的名字。
“你看,你像现在这样柔顺听话,多好啊。咱们同床共枕数年,现在做一下真正的夫妻,行不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这样也没关系,我不在乎。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想做给你看,他能给你的,能做到的,我也能。我不比他差,甚至还比他强……”
说话间,赵汶慢慢地褪下自己的裤子,拉开她的亵衣,将她裙下的底裤也扯落了,然后撩开裙子,一直拉到她的小腹以上。摸着她光滑圆润的大腿,双手渐渐攀上,轻轻地揉捏着她丰腴而富有弹性的臀部,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口干舌燥,好似已然发情了的公兽。
大概渴望已久的东西,真正到手了,反而会产生惶恐不安这类情绪的缘故,赵汶的双手居然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极力地压制着狂乱的心跳,屏住呼吸,慢慢地伸手向上,经过她绵软而温暖的小腹,一直到达双乳的顶峰。
当他双手的掌心陡然接触到那两处小小豆蔻的摩擦时,脑子里突然掠过一道雪亮的闪电,一瞬间就映得雪亮。全身的血液都充斥在□的某个部位,痒麻难耐,一股汹涌澎湃的热流积蓄其中,一波又一波地迅速撞击着出口,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紧紧地抓住她的双乳,再次用力忍耐。可是力气耗尽之后,稍微一个松懈,热流就涌出些许。这种极致的快感还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感受到,比睡梦中的遗漏明显强烈,甚至达到了销魂噬骨的地步。
“呃……”
赵汶终于选择了放弃这无谓的坚持,集中精力将剩余部分悉数释放出来。在这短短的过程中,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才是愉悦的极致,快乐的巅峰。在那激情的一瞬,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都飘离了躯壳,在半空中俯视着榻上这一双肉体,他粗壮黝黑的躯体俯在她白皙妙曼的身体上,形成极强烈的对比。实在是,妙不可言。
还未能进入她的身体就可以如此感受,若是进去了,不知道会是何等销魂。他在满足之余,略略有些遗憾。低头看看自己的体 液沾在她洁白的肌肤上,在感觉肮脏之余,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快慰。她仍然无知无觉,安静地睡着,呼吸若有若无。不知她醒来之后看到这一切,将会是怎样的反应。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腥气,他皱了皱眉头,随手扯过自己脱下的亵裤,将那些粘稠的东西胡乱抹掉。
还没等擦完,外厅就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在这个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赵汶此时格外地敏感,立即转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谁?!”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隐约带了点释放之后的虚弱,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透露了相关的信息给门外的人。
“二郎君,请问夫人在里面吗?”
“什么事?”他扔下亵裤,伸手拉过被子盖在牧云的身体上,戒备十足。
“回郎君的话,郎主现在在院子外头,吩咐小人传夫人过去。搅扰了郎君休息,还望见谅。”
赵汶惊疑不定了,“他到了多久了,找夫人出去有什么事?”
小厮回答道:“郎主刚刚到这里,至于什么因故召见夫人,小人实在不知。”声音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还请郎君尽快唤夫人起身,外头下着大雪,小人不敢让郎主等待太久。”
他不耐烦地答应一声:“行,知道了,我这就叫她过去。你回去通禀就是。”
“诺。”
小厮离开之后,外面没有动静了。他转头望了望仍在昏迷中的妻子,犯难了。
109
109、蜕变 。。。
赵汶皱着眉踌躇了一阵子,终于有了主意。他捡起地上的亵裤,就着墙角下鱼缸里的清水浸湿,拧干,然后拉开被子,将她身体上残存着的一点“作案痕迹”彻底擦拭干净。又找到先前从她□剥落的底裤,动作笨拙地给她套了上去。
在为妻子整理凌乱不堪的亵衣时,他曾经停顿了片刻,恋恋不舍地朝她那完美无瑕的肌肤上望了望,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地为她穿好了衣裳。
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叫来一名值夜的侍女,吩咐道:“快点,把夫人唤醒。”
侍女颇为诧异地看着昏迷中的牧云,烛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破损的嘴唇和颈部的淤血。侍女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回头朝主人望了一眼,又赶忙低下头去,不敢询问。
“还愣着干嘛,掐人中,对着嘴吹气,要不要我手把手教你?” 赵汶负手站在一边,冷冰冰地催促道。
侍女按照他的教导,好一番折腾,也没有半点效果。
赵汶的脸色越发阴沉了,锐利的眼神盯得侍女惶恐不安,颤抖着问道:“郎君,您看……”
“没用的东西,按夫人的胸。用力按,按到她醒来为止。”
侍女战战兢兢地喏了一声,然后双手交叠,在牧云的胸部用力按压着,一下又一下,大约按到十来下的时候,牧云终于有了反应,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身体猛地战栗一下。很快,一口气长长地呼了出来。
“姊姊,姊姊?”赵汶原本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柔软了,他走到榻前,小声唤道:“你醒了吗?”
她的眼睑微微动了动,却并没有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儿,睫毛渐渐湿润了,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下来,浸湿了鬓发,渗入到枕巾里。
他知道她已经醒了,甚至很可能回想起昏厥前的情形,所以不愿意面对他罢了。他不由得有点难堪,一颗愧疚的种子在心底里悄然地萌发着,很快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