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相逢终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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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相逢终有时-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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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不知道……让我想想……”
  在这个城市,陈滢潆没有亲人,孤单无助的时候她能想到的只有王乐瑶和张筱漫,王乐瑶有孩子有老公不宜打扰,她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张筱漫那里。
  张筱漫下班回到家,看见蹲在门口的陈滢潆像一个被欺负的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滢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是不是和穆汝贤吵架了?他又欺负你了?”
  陈滢潆点点头,又猛烈地摇头:“是娄毓秀,不,是娄兰,是她……”张筱漫把陈滢潆请进屋,妆容早已哭得满脸花,洗干净以后,讲今天发生的事儿,说完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娄兰,她太狠了。筱漫,她不是人,她混蛋……我和洛飞是年纪小,不懂事,为了她妹妹,她居然把那件事儿翻出来……破坏我和汝贤之间……”
  看陈滢潆哭得伤心欲绝,张筱漫感同身受,失去方寒的时候她也疼过,她知道那有多疼,微微叹了口气:“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张筱漫一边说安慰的话,一边思考应对之策:“我知道你难受,这段时间,你住我这儿,我陪你。先给穆汝贤一点时间,然后我去找他谈,穆汝贤我一定帮你把他抢回来。”顿时,对娄兰油然而生一股恨意和怒火,心里暗自叫狠:“娄兰,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在给陈滢潆的饮料里加了少许安眠药,等她入睡后,张筱漫一个人出了门。
  车子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开到娄毓秀的住处,急促的按门铃,娄毓秀迷迷糊糊地开门,张筱漫二话不说,先是给娄毓秀一个耳光:“卑鄙。”娄兰也起来了,晕晕乎乎地说:“这么晚,谁啊?”冲到卧室,张筱漫狠狠地朝娄兰脸上甩了一巴掌:“这巴掌是替滢潆打的,娄兰,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但是今天,为了你妹妹的爱情,你对滢潆做的事,我不能原谅。”娄兰皱了皱眉,站起身,张筱漫又是一巴掌飞过去:“这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因为你对我做得事儿不值得我原谅。”
  娄兰摸了摸被打的脸颊,面露不悦,略带歉意:“你跟方寒的事儿,是我不对,但是滢潆的事,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只是讲出了事实,她和洛飞的事不是我胡编乱造的。”
  “什么叫成人之美你不懂吗?娄毓秀是你的堂妹,滢潆跟你在一个寝室生活四年,感情不比姐妹差。你很清楚,滢潆这次是认真的。你们姐妹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的爱情吗?娄兰,我告诉你,这次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张筱漫的一番话是在指责,更是挑战宣言。
  “我们走着瞧。”娄兰不甘示弱的挑衅地说。
  “真正的爱情,不需要处心积虑。方寒你抢不去,穆汝贤你妹妹也夺不走。”张筱漫疾言厉色,信誓旦旦,说完,夺门而出。
  娄毓秀显得忧心忡忡:“姐,她不会碍事吧。”
  娄兰不足为虑的撇嘴,分析形势:“张筱漫有几斤几两,我清楚的很。穆汝贤,要看你本事,这段时间是他意志最薄弱的时候,搞定他不难,方寒无解,软硬不吃,穆汝贤这个人是有死穴的。”
  姐妹二人回到卧室,窃窃私语,密谋夺爱大计。这场爱情争夺战,与其说是陈滢潆和娄毓秀之间的战争,到不如说是张筱漫和娄兰的战争,战利品是穆汝贤的归属权。
  另一方面张筱漫陷入母亲安排的天罗地网式的相亲中,索然无趣儿地听着不同的声音,无情无绪地看不同对象重复同样的问题:“张小姐芳龄?何处高就?任职什么职务?月薪多少?房产几套、存款几位数……家庭背景……”
  心情好的时候中规中矩说人话,心情不好的时候鬼话连篇说胡话:“我做什么工作干什么职务挣多少钱关你屁事?一个男人还指望女人赚钱养家吗?一个大老爷们儿养不起女人,还出来相什么亲?亏了阎王给你一副男人皮囊……”
  “我没房子,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月800块钱租来的老式旧楼。月光族,没存款,自古以来养家糊口是男人的事,攒钱不是女人该干的事儿。”
  男人一听直皱眉头:“介绍人不是这么说的。”
  “你管介绍人怎么说干啥?介绍人跟你说实话你还能坐在这吗?现在是我说,自幼父母离异,没人管我,我妈体弱多病,还有一个脑瘫的弟弟,我爸没工作,坑蒙拐骗偷无恶不作,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
  时不时地还带上王乐瑶家的宝贝儿子去相亲,大张旗鼓地说:“嗨,你好,我叫张筱漫,他是我儿子……”王乐瑶也会跟去捣乱,瞪着对方不怀好意地说:“她儿子都有了,给你省了不少麻烦哦……”
  常常搞得对方头昏脑胀,每次看对方灰头土脸,败兴而归就觉得特别好玩又好笑,第一次见面存活下来的不多,有幸第二次见面的屈指可数,聊得来的的寥寥无几,但不超过一个月,有时委婉,有时直接了当:“我不合适你……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没看上你……”
  她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突发奇想,想写一部小说《无心公主相亲记》。
  每回把相亲对象戏弄一番以后,张筱漫也要面临一场声势浩大的‘灾难’那就是母亲狂轰乱炸似得唠叨。
  一开始,方寒还会有些醋意和惊慌,次数多了也便习以为常,不足为奇了。每次听王乐瑶讲述张筱漫的奇闻异事,禁不住笑起来,由她胡闹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还在张筱漫心里,她所有反常举动只是因为她爱着他,放不开,又倔强的不肯面对内心真实情感,所以方寒愿意等下去,也相信一定会等到她……
  身边的人每次张罗给方寒介绍女朋友的时候,方寒总是笑笑说:“不着急,再等等。”如果有女孩主动示爱,方寒还是笑笑说:“对不起,你不是我等的那个人。”
  穆汝贤玩起了失踪,消失在陈滢潆的生活里,她的手机、办公电话都成了他手机里的黑名单,甚至,连张筱漫和王乐瑶也没能幸免,如此决绝,陈滢潆开始怀疑,他是否爱过她。
  陈滢潆的世界正在面临天塌地陷的劫难,她想他,想到疯狂。充分发挥她的才智,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只是为了见到他,因为杨博文的案子,方寒暂时成为蓝山集团的代理律师,她就友情客串方寒助理。而穆汝贤,则把公司的事全权交给穆雨辰处理。
  穆汝贤越逃避,陈滢潆越步步紧逼,旁观者都被感动了,穆雨辰已经招架不住陈滢潆的各色糖衣炮弹和各种攻势,堵在穆汝贤的办公室:“汝贤,要不要这么绝情?滢潆挺不错的,对你也是真心真意的,差不多就行了,别这么冷酷无情。”
  “绝点好。”穆汝贤不为所动。
  方寒真诚劝解,善意引导:“她和洛飞是年幼无知,不懂事儿。而且是认识你以前的事,没必要小题大做。”
  对二人的劝告相应不理,穆汝贤愤愤地说:“我不介意住二手的房子,开二手的车,但我介意他里面死过人。”
  穆雨辰撇嘴:“哪有那么严重?你不就是为她回来的吗?当初你为了她不惜跟父母翻脸也不要上学,去北京,她和洛飞八百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值得你放在心上吗?小惩大诫一下就可以了。”
  方寒自泡一壶茶,分给穆雨辰一杯,热心苦口,劝道:“拜托,都是成年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知不知道?她现在爱的是你,而且全心全意,真挚热情。别那么大惊小怪行不行?多大点事儿啊?”
  穆汝贤瞅着方寒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一挑眉、一撇嘴:“对你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儿,还是好事呢,要不是因为这样,你还不知道要等张筱漫多久呢。去,一边儿去,我的事儿,你不了解,少管。”
  “男人嘛,宽宏大量是美德。你是谁啊?穆汝贤,我们的小孟尝,大度点。啊,听哥的。”方寒不厌其烦地谆谆善诱。
  穆汝贤自在地喝蜂蜜水缓解醉酒的头疼,送方寒一个白眼,并且猛戳其痛处:“大度不起来,你还不是因为张筱漫和洛飞那点事儿一个人跑去P城。”
  方寒固执的坚持己见,以深受其害的苦难者身份劝诫:“正因为当初我小肚鸡肠,跑了,现在追悔莫及,才不想让你重蹈我的覆辙。”
  左看看穆汝贤,右看看方寒,穆雨辰戏谑地呵呵笑:“这个洛飞到底是什么人啊?张筱漫和陈滢潆都曾为之倾倒,我挺想见见的。”空气里骤然弥漫一种叫杀气的东西,凝聚成两束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穆雨辰急忙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手势,回归正题,他今天来的目的:“汝贤,总得见一面,把话说清楚,别躲着了。”
  穆汝贤长叹一声,拒绝谏言,一意孤行:“我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见。”
  方寒彰显他不轻易放弃,锲而不舍的精神:“见一次吧,要不筱漫那儿我没法儿交代。”
  穆汝贤趁机幸灾乐祸的挖苦:“方寒,你没救了。”
  方寒双手一摊,乐在其中的神色,满不在乎的地说:“我不需要人救,反倒是你。”他可不会被穆汝贤拐跑了,这是律师的基本职业素养,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穆汝贤不退不让地奚落:“我可听说最近张筱漫在相亲,你就不担心……”
  方寒一撇嘴,处变不惊,傲然不慌的说道:“她是迫于她妈强大的压力下,没办法,而且王乐瑶都跟我说了,她那是在找小说素材,她在写一本《无心公主相亲记》,再说,你和滢潆闹得这么凶,她哪儿还有心思了,精力都放在替你照顾滢潆的身上了,她是她们的及时雨,女宋江,哪儿有事儿哪到儿。”
  穆汝贤一改刚才无动于衷的不在乎,关怀备至:“替我谢谢筱漫,让她好人做到底,帮滢潆忘了我吧。”
  方寒急了,语挚情长地扯脖子吵嚷道:“开什么玩笑?感情这种事儿有那么容易说忘就忘的吗?要是真能那样,你还犯得着回来?我还犯得着苦等?至于这么水深火热的吗?”
  穆汝贤一脸凝重,长长的、无奈的叹息:“我们回不去了,我以为可以的,但是,世事难料,真的回不去了。”磐石一样不可转变的态度,穆汝贤如此坚决,当然不止因为陈滢潆和洛飞的那点事儿,他自己也犯了一个错误,而他必须为这个错误负责。
  

  ☆、谁是错的人

  【能在生命里再次相遇,明知道,注定摔得惨重,却傻的可笑,因为没有你的日子是煎熬,宁愿笨也不想要悔恨,爱过境迁,该如何回到最初。】
  陈滢潆是乐观的,热情的,是寝室六个人中最有活力最有生机的人,爱情来回来过,又被残忍掠夺,她深情燃烧,他无情冷漠将她煎熬。这份爱情,再次相遇,再次拥有又再次失去,消耗掉她全部热情。那段时间,她像变了一个人,整夜整夜睡不着,张筱漫就整夜陪她聊天,睡着了也会突然惊醒,然后难以入眠,好好的一个人,变得有点疯癫,这是就是失去爱的滋味,想必当初分手她也很难过,所以再次失去才如此无法承受。
  一个人走曾一起走过的街路,一个人走在这个城市属于两个人的印记,走过的地方拍成照片,做成相册寄给他,像石沉大海;给他写很长很长的电子邮件,没有回音……无论做什么,无论她多么想他,无论她流多少眼泪,却再也挤不进他的生命,见不到他,连朋友所谓的朋友都不再是,却被曾经禁锢,因为他给的太美丽,如今无处可逃。
  破碎的心都依然在跳动,但它伤痕累累,他知道她深爱着他,但他选择假装不知道,他知道她多难过,但他选择视若无睹。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见之不到,又无法停止思念的潮水,只能任其泛滥、吞没!默默承受逝去消磨最后的热情。
  在穆汝贤家门口守株待兔式的守一个星期,终于见到他了,原本最重视妆容的陈滢潆,此时此刻,狼狈又憔悴,见到穆汝贤,红着眼睛,声音沙哑:“为什么躲着我?”
  穆汝贤的身体和精神像散了架儿似的,倚靠在门上,低头,声音很低,低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了,但是陈滢潆听见了:“我要结婚了,不应该再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陈滢潆含着眼泪问:“她是谁?娄毓秀?”
  穆汝贤面目无情,从他的语气和表情里都读不到任何情绪,喉间滚动沙哑苍凉的音色,口中蹦出一个字:“对。”
  一霎,泪如雨下:“穆汝贤,你跟我分手我不怪你?我活该,我自作自受,你可以不要我,跟任何女人结婚我管不着,但是娄毓秀不行,她是什么人你根本不了解,她绝对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她怀孕了,我得对她负责,必须娶她。”穆汝贤面若死灰。
  脆弱无力的蹲在地上,悲恸不已,半响,勉强控制悲伤,声泪俱下:“你可以不再爱我,但是你不能这么伤我的心。才多久啊?奉子成婚?……穆汝贤你对我太残忍了……既然你无心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要回来找我……就是为了像现在这样狠狠地伤害我,让我痛不欲生的吗……”说着说着又哭得说不出话来。穆汝贤蹲下去,心疼地抱住她,这几个月,他躲着不见她,就是怕看到她心碎难过的样子,眼眶泛起泪光,喉咙哽咽,艰难地轻轻安慰:“别这样,别这样,我受不了你难过成这个样子,坚强点,你这样,不是我认识的滢潆。放手吧,你会遇到更好的人,舍不得离开你的人。忘了我吧,就当没认识过。对不起,我不应该回来的,对不起,学着安静的放弃,别为难我也别为难自己……”
  她看着他,沉着冷静的可怕。没有一点舍不得,也没有一点难过,看不穿的心扉,穆汝贤这样风轻云淡的劝慰令人心更寒,曾经再美也只是过去,他已经离开很远很远,她要做的是逼自己默默走开。陈滢潆突然安静下来,也突然明白哭闹和哀求,做什么都是白费心机,眼泪和回忆都是多余的,说什么爱恨都是废话,骤然推开他,站起来,擦干眼泪:“好,我不认识你了,好,我放弃,不是因为不爱,不是因为等不起,我太累了也太笨了。”长出一口气:“现在我明白了,你才是错的人,你才是我不该爱的人,你才配不上我。我再也不会哭着求着见你,我的爱情,我的自尊,不会再任你践踏,我对你所有的幻想和爱恋在今天粉碎成灰,灰飞烟灭。”累到透支的身心,终于决定走出他的世界,收住悲伤,放开紧握的昨天,也终于相信,回不到从前,心灰意冷的勾一勾唇:“但愿她比我还要爱你,才不浪费我的退让。这次,所有伤悲,我来背。最后,再求你一件事儿,我希望你会记得我爱你,会直到生命终点。”释怀的微微一笑像是在求一个生死之约:“有生之年,不再相见,那么在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来看我一眼,告个别,好吗?”
  穆汝贤愕然她如此巨大的骤然的转变,陈滢潆的眼里再看不到一丝泪光和悲伤,穆汝贤重重点头,夕阳西下,天边散落几分落日余晖,望着渐渐走远的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离去的她,心已粉碎。目送晚霞,僵在门外等到日落黄昏,黑色晚风肆意侵袭,红色眼堤,渐渐积满泪水,夜,渐渐迷濛,刹那间,如一生告终,回忆盲目盘旋,旧日美丽,昔日裂痕;历历在目,她的失控,她的泪流成河,执着不放手,爱不曾退减,错过一再发生,念念不忘,一再叫人痛彻心扉。他以为,爱是一座用温柔和细心铸建的城堡,不管多贫瘠的荒漠也能满园芬芳,如今,毁了它的竟是自己。这次,热血冷寂,他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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