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麒被我拂了面子,脸上也不气恼,只带着三分无可奈何,道:“那我自己过来。”
说完,他果真自己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心里思考着,他究竟要说什么,谁知,容麒到我面前的时候,根本二话没说。
直接一把将我卷进了他的怀里。
冰凉的吻,肆无忌惮,铺天盖地的就落了下来。
“唔,你……”
我震惊的瞪大了眼,甚至都忘记了反抗。
容麒则瞬间攻城略地,将我彻底团如了他的怀中,任意的亲吻抱着,他的吻,缠绵而蚀骨,并且不断发出轻微的抖颤。
像一只蛮横的凶兽。
在极力压制了自己的理智后,终于轰然崩溃,变的不管不管,却又有最后一根弦子,紧紧绷着他疯狂下的一丝理智。
就是尽量的对我小心翼翼,不让我排斥。
第四卷 第495章 一切的真相
可饶是如此,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极力的推起了容麒,你这特么算什么,我气还没消呢。
你就敢……
我泪眼汪汪的瞪着,奈何事出突然,我有些慌乱,眼神也没什么威慑性。
容麒也根本不理我。
反而更放肆了,直接倾身而上,把我完完全全的都锁在了他的怀里,并且堵在了黑魔渊孔洞的角落。
冰凉炽烈的吻,时而疯狂如烟火,时而缠绵如飞花。
而我心里恼着容麒,恨着容麒,可我到底是她的女人,从苏家养尸地到长生界,又到枉死城阳世。
尽管我模糊了时间,但仔细算来,我已经跟他分别整整一年零一个月。
乍然碰到他这样热情的碰触。
我在抵触的同时,心里居然也是热烈的,抖颤的,撇开我们之间种种的欺诈,我想不顾一切的回应他。
但心里不散的恼怒,又强迫我推开他。
“这就是要跟我说的重要隐秘?”
我恨恨的道。
容麒总算平息了下来,一双纯银的眼眸,开始慢慢的化作漆黑色,像夜一样的黑,就这么饱含温柔与热情的看着我。
说:“除了对你的思念,我们之间还有别的需要说吗?”
“你……”
剧情不该这么发展,难道现在我们不该好好计划一下,怎么逃出去吗?
我的眼神,容麒读懂了,可是他却又痴缠的吻着我,呢喃道:“傻苗苗,出不去了,都说这是一场死局了,原本决定,不能好好的爱我,就让你好好的恨我,但是现在,恨也不行,那就让你好好的爱我吧。”
“不可能,一定有办法的。”
我急了。
但容麒却像是根本无心听我的话,他的目光只紧紧的望着我,那眼底的情绪,是我读不懂的悲凉。
他单手捏着我的下巴。
清楚明白的道:“苗苗,你听着,现实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只想在这个时候,与你好好的说说话,摸一摸我们的孩子,别傻了好不好,我来,就没打算完完整整的回去,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亲手封印我父亲吗?”
一语出。
容麒的眼底也隐隐露出了朦胧的雾色。
他的眼泪已经不再是血泪了,这是否预示着他某种境界上的蜕变。
“为什么?”
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我从没想到,再相见,我居然要跟他生离死别,“容麒。”
我忽然不可抑制的紧紧窝在他的胸前,明明因为他骗我,我还恼着他,恨着他,想骂一顿,晾他一两个月。
让他抓心挠肺,让他悔不当初,最好哭着喊着来求我。
但现实给我们的时间,真的好少。
已经没什么时间发脾气了。
而我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容麒居然会向我透露一件,世间已无人知晓,有关灵族的隐秘。
“……其实当年灵族的毁灭,与此说是天正府君的阴谋,或者外界的野心,倒不如说,灵族,本就该灭亡了。”
容麒对我道。
“你说什么?”
他的话才说一半,我就忍不住面色一变,我是苏苗儿,但我也是玉儿,就算记忆不是很全,但我还是对长生界,对灵族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容麒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好像在说灵族自取灭亡似的,要是夙悦听到了,估计能跟他翻脸。
似乎容麒对我的反应,也是了如指掌。
他吻着我的眉眼,无奈道:“你先别急,就知道你会这个样子,先听我慢慢跟你说,当年灵族毁灭的时候,除了灵族自己以外,也就天正府君,南宫府君,我父亲,还有我四个人在……”
“发生了什么?”
我怔怔的问。
我忽然意识到,容麒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多重要了。
几乎在所有人都告诉我,灌输我,是天正府君的阴谋,导致了灵族的毁灭,难道容麒要告诉我不是?
“你不觉的长生界灵族很美好吗?”
容麒答非所问道。
我点头,在夙悦给我描述的灵族中,和我自己记忆中的长生界,都美丽的像一片童话的世界,可这有什么错吗?长生界本来就是一片钟灵碧秀之地。
但容麒摇头,“可这世上越是完美的东西,同时也就越是不完美,可能这点灵族本身也意识到了,但是他们无力改变,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天正府君的野心已经盯上了长生界,最终的一切才会变的,如外人看到的那样,其实不然。”
我听的一知半解。
容麒也知道我没大听懂,继续耐心解释道:“苗苗,你听好,也一定要信我,我怕这些事在不说出来,我就要带进棺材了。”
原来他这话是遗言。
不说还好,一说我心又疼了起来。
“容麒,为什么别人都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可我们从始至终都爱的这么辛苦?”
“你就当天降大任于斯人,总要先劳其胫骨饿其体肤吧。”
容麒吻着我落下的眼泪,浅尝着他的味道,继续淡淡道:“不说这些了,时间不多了,你听好,灵族的毁灭,是因为灵族本身就存在一个重大的隐患,就在灵族的祭坛内。”
“什么?”
我还是听不懂,可我想起了灵族过去的那个祭坛,我跟夙悦过去的时候,发现那个地方已经变成了深渊,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冲了出来。
“是魔,灵族内封着一个魔。”
容麒郑重其事的道。
我则心头一震。
因为这个时候,我的梦眼居然开了,那是一个荒芜漆黑的地方,是灵族的祭坛,但当里却弥漫着与灵气完全不同的恐怖气息。
每年,每隔一个轮转。
灵族都会在这里,做一些专门针对性的镇压。
灵族不希望这个地方被扩大,但这个地方,却是与长生界相互依存的,仿佛一颗美丽的植物上,与生俱来就长着的毒瘤。
挖除不了,就只能尽力的镇压和隐藏。
尽量将美丽的外表,裸露出来,至少当时所有的族人都不知道这个毒瘤的存在,日日享受在美丽的阳光下。
“玉儿,那东西快爆发了,一个轮转过了,一切终究还是要到尽头了吗?”
“父亲,那是什么?”
“你不懂……原本以为,外面的那三个人会有办法,但是他们似乎也没有阻挡这一切来临的办法……罢了罢了……”
“……”
“苗苗?”
容麒呼唤的声音传来,我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看到容麒在认真的看着我,问:“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点头:“在听,灵族的祭坛下面,封着一个魔。”
万事万物,一旦轮转到了极致,就会产生相反的东西,就像物极必反,盛极必衰,那道灵族的毁灭,究其根本还是应了那句盛极必衰?
或许天正的阴谋,仅仅只是一个契机。
一个将灭亡推向极致的契机。
“你继续说。”
容麒垂下眼眸,道:“但是这个事情,灵族并未对外透露丝毫,也许他们是想自己解决吧,但纸包不住火,这个秘密还是被我父亲意外发现,而发现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扭转的地步,天正已经暗暗动手了……”
“那南宫府君呢?”
我问。
我一直都觉的那个南宫府君是最神秘了,他的态度很暧昧,说是朋友,他当年肯定参与了天正府君主张的事。
说敌人,但这千年来,他却苦心布局,变相不断帮助了冥城还有容麒跟我。
“如果说,天正府君是个野心家,那南宫府君只能说,是一个聪明人了,他当年在面对长生界的诱惑时,的确起过一时的恻隐之心,但他很快就幡然醒悟了,灵族的毁灭,于他而言,更是始料未及。”
容麒道。
虽然有些混乱,但我知道,这应该就是真相。
“那你父亲呢,当年,为什么是你亲手封印的他?”
这是最初的问题。
而提到这个,很显然,是直直的戳到了容麒的伤心处,他不断伸手摸着我的鬓角,苦叹道。
“我父亲想过帮助灵族,不管是为了谁,就是为了阴阳两界的平衡,他也愿意为此付出,或许,在我母亲死后,他就一直想找一个,自我轮回的契机吧,灵族的毁灭,就是那个契机,他抛下了我,抛下了贞葭公主,也抛下了夙悦,义无反顾的跳下了祭坛,魔,侵染了他的灵魂,同时也被他永远的固封在了他的身体里。”
“苏家养尸地下的,就是那个魔……”
我失声低呼。
明白了,原来这才是隐藏这么年的那个秘密。
君幽冥用自己的魂魄,用自己的身体,禁锢削弱了灵族的魔,并且冲出了灵族,尽管,灵族最终依旧一败涂地。
可……
“不,灵族看似一败涂地,但自我父亲以自身,将魔印出来后,却是可以迎来一个轮转后,一个新的重生奇迹,一个全新的长神界灵族……就被封印在三生棺里。”
容麒的轻轻的吐出了一切的真相。
三生棺里。
封印着的才是真正的灵族!
“然后呢,你父亲用自己压制着那个魔,你,亲手封印连你父亲?”我幽幽望着容麒,问。
同时,也心疼着他。
那个时候,他少年初长成,还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被被严峻的形势,逼迫着,做下了许许多多不得已的事情。
永远封印了自己的父亲。
不仅遭到重创,还被天道因果反噬,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第四卷 第496章 第三个执棋人
容麒突然紧紧抱着我,道:“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三生棺已经凑齐,这千年来,这场大局,我们该做的一切已经都做了,我就算我今天死了,也不会影响什么了,灵族终将复苏,南宫府君也会将接下来的事情做完,我便也无憾了……”
而听着容麒的话。
我仿佛忽然又明白了什么,原来我猜错了。
我一直以为,阴阳两界的这场大局,是由天正府君和南宫府君,在布局博弈,但是我错了,容麒才是那个执棋人。
不,准确的说,是君凉夜。
他才是那个真正的执棋人,唯一不同的是,他不仅布了局,还把自己也当成了棋子,落到了棋盘上。
直到养尸地天劫,他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同时也恢复了执棋人的身份,但是他发现,面前已经变成了一场死局,或者说,预料之中的死局。
“苗苗,今日不管后果怎么样,你都一定要活着出去,记住,不仅是为了我,还为了我们的孩子,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你现在有了我们的孩子。”
容麒忽然提醒着对我道。
而从始至终,他的手掌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肚子,那种带着轻颤的抚摸,让我清楚的感觉到,容麒是喜爱期待这个孩子的。
但是我现在,只想陪着他一起死。
良久。
我才努力的压制住了这种情绪,问:“你真的很在意这个子嗣吗?”
“当然,这是我唯一的子嗣。”
容麒瞪眼看着我。
我也知道,古人对香火根苗尤为的看中,容麒也不能免俗,所以我只能答应。
“喂,你俩还要墨迹多久,天正已经亲自驾临,在搜索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这里来了。”
外面,夙悦焦急的道。
“我们出去吧。”
容麒也瞬间收起了情绪。
正要离开,我却忽然拉住了容麒的手,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容麒,夙悦,你们知道柳风轻吗?”
苏家养尸地下面,那棵柳树下的白发男人。
后来跟我去了灵族,就没有出来过。
之前因为相貌的原因,我一直怀疑柳风轻跟君幽冥有什么关系,但经过刚才容麒的点拨,我好像突然懂了。
君幽冥前世的身体,禁锢了魔,侵染了灵魂,被永远的封印在了养尸地。
后也随着天劫,君幽冥的身体和身体里的魔,一并消亡。
也是那天,柳风轻可以走出养尸地了。
柳风轻,应该就是君幽冥的轮回,只是他身体灵魂都消亡的状态下,又是怎样形成的柳风轻这个转世,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道,怎么了?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这个人了?”
容麒看了我一眼。
我又马上纠正道:“就是上次我说,住在苏家养尸地柳树下的男人?”
“那根柳枝?”
夙悦接口问了一句。
我点头,“就是他,他就是柳风轻,你们之前知道他的存在吗?”
“不知道。”
容麒跟夙悦,居然难得同一口径的摇了摇头,可这就怪了,如果南宫府君跟苏家,都是我们的盟友。
那他们没有必要隐瞒君幽冥的转世。
“……难道,这是一步暗棋?”
连容麒这半个执棋人,都不知道的暗棋。
“什么暗棋?”
夙悦问。
我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也搞不懂,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当面去问问那个南宫府君,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们今天都能活着回去。
还是有资格去渐渐那位神秘的南宫府君的。
正说着话,整个黑魔渊孔洞外,忽然再次变的鬼哭狼嚎,仿佛有一直远古的凶兽,正在疯狂的往里冲。
整个深渊绝壁都在微微跟着抖颤,像是马上就要毁灭坍塌了一样。
“被发现了,我们出去吧。”
容麒面色沉凝的率先走了出去,而他的意思是,让夙悦带着我从另一个方向走,尽量避开与天正府君的正面锋芒。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证明,是错的。
因为当我们一走出黑魔渊的孔洞,就见外面的天地,早已不在是我们来之前的样子了,而是一片黑风苦雨。
也没有飘来荡去的鬼修。
准确的说,所有的鬼修在感觉到天正府君的气息时,全都瑟瑟发抖的躲藏了起来,整个黑魔渊,只剩下了凛冽的风声。
与头顶不断疯狂涌动的铅云。
像是一团煮沸了的水,随时都有可能倾泻而下,而整个黑魔渊更是被这样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笼罩了。
“大胆君凉夜,还不快归还府君大人的宝物。”
就听天际一声叱呵。
张嘴的人,正是刚才的那个葛阴官,就见他浑身红袍滚动,络腮胡子飞扬,正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道。
不过很明显。
我们都没太把这个葛阴官看在眼里。
因为他现在的威势已经威胁不到我们了,相反,真正让我觉的,从灵魂深处感到忌惮的,还是在铅云中的东西。
“哼,什么天正府君的宝物,三生棺是谁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天正府君脸大,真是什么脏都敢往脸上贴。”
这个时候,又听一声叱呵。
就见黑魔渊外,一个人影正快速而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冥城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