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到了后面,我反倒变得纯良无害了。实心里却藏了更大的决心,不想再在他身上白花这么多时间了。
“我没想害你”他终于开口了,却说了一句让我不明白,也让我诧异的话。
我猛起个身,像被泼了盆冷水的激冽了一阵。
掀起他的衣服就将他提了起来,很生气的冲他说道:“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中你的计吗?你也太小看我了。见我不吃你硬的那一套,就来软的了吧!可笑,我这一身本事可都是向你学的,你可别错估了你的能力”。
一松,他的身躯又结结实实的震倒在地上。
“我不后悔”他仍旧莫名其妙的说着。
“我还后悔呢,还给了你这么多机会,让你来向我说这么多废话”说完,恶狠狠的优势一刀向他腹中扎去。绝不想再给他机会的来了一下狠的,欲结束这场探知。
“原本,我就没料想你会活着回来,有些事此刻听与不听都没了必要”。
我仍旧不给他机会的又向他心口扎去。用力一按,进去,又用力一拔,出来。他已停止呼吸的躺在那里了。
到死都没有闭眼,但他那两句不知情由的话还是一寸寸的满上了我的心迹,烙下了一个铁印。
‘难道还有什么错过的细节没被我发现吗?’
‘难道我错了?’
‘怎么会?’
一瞬间连闪三个念头,但也一一还是被我击碎。
‘我如今只相信自己,莫要被他骗了,他的心思远不是我能猜的’。
扔掉刀把,走到桌边,端起一杯清茶,浅尝了起来,一恍神,茶水沿杯子流了我一身,扫兴的将茶杯放在桌上,眼睛又瞄到了那具离自己不远的尸身上。
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下子又好像拉伸出了什么般的。说不清,道不明。
重新来到他的身边,蹲下,手抚过他的眼睑替他合上双眼,也算是对他最后一丝恩情了。
死,原来这么快。冰冷,原来也会来得这么快。
手摸着他的眼睑,一阵凉意就透上了我手心。像是脱了一层铠甲般的,软软绵绵,一切都是那么触手可及。
这是我真真正正的第一次感受他的皮肤,没有温度,却又透着种熟悉的感觉。
“父亲死时也是这种感觉吗?”这没来由的一问瞬间将我抽身到了那片宫殿,那一水鲜红前。
地上躺倒一片,屠戮刚结束没多久,而尸身却已是堆积如山。
一样的姿势,一样的鲜红,一样的衣服,当入目时都似有了恍惚的错觉。或是或不是的在其中翻找着,唯独却没找到那张熟悉的脸。
触手可及冰冷的尸身,扯动着我那不放弃的神经,但摇摇是何期。父亲又在哪里?
终究还是没找到,带着一种伤怀的眼神又重新将视线投放到了眼前这具实实在在的尸身上。
他与我的父亲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却能牵引出父亲许多过往般的让我凝神了起来。
‘他与父亲当初是怎样的存在?之间又有怎样的纠葛呢?’
风吹而过,一切也都随风而逝了。
或许不必执著于知道也是种幸福。
风继续吹,吹动着的窗子都带来了“扑扑扑……”的声响,一纱帷幔像是一下子就卷起了我的寂寞般的,心空落了。
这间房子终究还是大了,连纱幔都成了主角。
走到窗边,将窗子轻轻关上,不由的将自己也斜倚在了墙壁上。那真是一种坚实的感觉。只可惜我却忘记了它这么久。
以前尽管存在着,却老觉得自己感受不到。当醒转过来发现早就没有时,也就这种感觉。心踏实的感觉。
突然有点想念过往了,很多。
当更是帷幔褪下,迎面霎时浮现刚被我杀了的凤吾时,那种很想倒退的心愿立马就加速了起来,不得停息的加速了起来。
它有着马不停蹄的样子,坐着一点都不舒服。“哐当”一个高荡就将我抛了起来。它是如此一往无前,带着种拼命的架势。我想即便面临悬崖时,它也会冒险一试,看能不能跃过去吧!
可我知道这注定是不可能成功的。只因我的心太沉,当了它的累赘,势必要拉上它为我陪葬。
我开始着手处理凤吾那具尸体,一夜的静置,血流了不少,却反倒重了的让我有了种难以移动的感觉。
一行行的血印被拖着向前,跟随着我,像延伸出来的手也要将我拉入那片血滩之中,让我尝尝这究竟是什么滋味。
没做多想。“噗通”一声就将他掷入了那片湖中。晕轮没有多久就消散了,湖面依旧回复到了它那平静的样子,像什么都没发生的,美丽着。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呢?被拖得到处都是的的血痕如漾开的一朵鲜红的花恐怖着我。
急忙又收拾了一阵,才又彻彻底底的回复到昨天的样子,疲惫的身躯不经多想的倒在床上。
结束了一段“旅程”,又该开启另一段了。
第二十六章 自取灭亡(1)
丘奇今天兴致真高,“大明殿”上气氛也开朗的多了。
寥寥无几的“大明殿”上,显示了这次计划的彻底成功。“狐修灵”被灭,而“狼修灵”“雀修灵”众人也没再回来。如今他真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今都赏你”他冲我悻悻的说了一句。
‘恐怕我想要的,你可给不起‘我心里瞬间暗浮过一个心思。转口却说道:“真的什么都可以?”渐渐与他相处的多了,也开始慢慢摸清了点他的脾气。
他虽是个不好讲话的人,可往往也都言出必行。但得称心,需得你去估他的心思,你自个儿才不会铩羽而归。
此刻,他是真心实意在向我说着。这我能感觉的出来。
毕竟,我是这起事件的大功臣,或大或小,不同方面都有得一番被赏的资格。
但我也明白,于这起事件之后。我可以被利用的价值也就低了。在面对他时无形之中得抓更多的王牌在手中才行。这是一寸寸增长的打算。
危险恍若本能的开始进入了我的意识当中。
永远没有绝对的安全,只有自己给自己的安全。
“本来也没这个心思的,突闻君仙这么一说,倒有一事相求了”我没说要请求他答应的话,但眼神却诚恳多了的像是征询了起来。
“有什么就说吧”。
看来,他真的是特别高兴,没多一秒的就回了我,而且还饱含热情。这是真真正正的头一次。
我估计“热情”往往对他而言也是陌生的吧!太不常有了,才让此刻的我有了惊讶的感觉。
‘他心思真这么愉快,面对我的要求也真的这么愉快?’
我想我还是会让他愉快的。我没向他要求什么的,只说了一句:“派我去向虎君仙白焰回禀情况吧”。
我想逃离,有机会的逃离。此刻在他身边,对于毫无利用价值的我而言,太危险了。
这起事件是由我策划,并由我主导的,我想揽这个活。不仅在于我能胜任,也在于我想给自己再创造一个能被他利用的价值。
说来辛酸,但“有价值”能被利用,又是多么的安全啊!
我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回声。
‘看来,他是料到我的心思了’我不由得想着。
紧张不安一时爬满了我的心,像结了一张网的让我闷的很。
‘我制住了丘奇,怎么就没多到想几步去制住丘奇呢?看来,小蝼蚁想要翻身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啊!’我暗沉着心,想要他答应着。
此刻是如此难熬,多想他给一句话也好过这般的沉默。
“已经有人去回禀了”他没多说一字的回道。
“那我们开始商量怎么掀翻‘虎修灵’的事宜吧?”见一条路被堵又连忙开辟一条的说道。
“还早呢”。
好与不好,似乎都没了说的必要。只在于他还不想动。我的着急都没了存在的意义。
“难道就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吗?”他反问道。
‘还有什么是自己想要的?除了说不出口的外。突然之间发现脑袋空空一片,既没个具象的东西,也没个抽象的事物。
在这条路上行的久了,盯着一个方向久了,都忽略,甚至忘记自己还要什么了。
“专心”不免都有了种失落的感觉。
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原来,我迫使自己已经放弃了这么多东西。
“没有”这是忠于心的答案,也是不作奢望的向他的回答。
也只能如此。
相处久了,没有变得亲密,反倒生疏了。原本还能在他面前大胆飞扬,大放厥词,如今好像只剩下无言于尴尬。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先退下了”我头低得很,没敢看他。
而腿却开始退了起来。刚转身,就听到他说道:“站住”。我不由的停下脚步,等了一会,既没转身也没多言,或许是见无奈,才又说了一句:“走吧!”
‘他比凤吾更不好对付’,刚一退出“大明殿”,心头就浮现了这么一个可怕的念头。
凤吾还有得一番琢磨可言,而他,则摸不透了。
他常居“七霞殿”,很少有见到他的时候,言语交谈那就更是少之又少了。可玩心思最忌讳这种毫无什么接触的状况了。
推测,猜疑虽来的虚,总是来于一些实际的观察。
它是地面上的一汪水,面积小却也足以让你推测到下面的暗涌。可一滴水,凭空中的一滴水,我又怎能看见汪洋一片呢?
我做不到,没有办法的做不到。
他真是一个古怪的人,除了几次的正式见面之后,压根就没再看到过他。算来与他相处最久的一次,也就是在“临雀城”中寻“烈焰冰晶”的那一次了吧!
他探不到底,既不在人前晃悠,也不多话。“神秘”是专属于他的代名词。头痛的是,即便有心去找也时常寻他不到。
“七霞殿”建于孔雀山。朝南,光可耀世。居上,无限韶光尽收眼底。山间植有一片“七霞林”,烂漫弥情是这座山,这片景致给我的感觉。
我也是第一次上这“七霞殿”,抱着紧急的情报而来,冲进殿内,霎时就迷离了眼。各色撞击就像撞出了一片花火般的灿烂夺目。果然他是个喜欢鲜艳之色的人。
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丘奇,呼了几声也没人应答。
‘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呢?到底又在哪里呢?’
“什么事?”正想着,忽听到一句话,我忙转头去看,却怎么也没见着个人。
于是又呼了一声“君仙?”,带着一种疑问的口吻说着,而眼睛却环顾着四周,不知接下来声音会从哪出来。
“说吧”声音从地面传来,诡异的很。
‘结结实实的地面难道还隔绝着另一个空间’。
“我们的机会来了,虎修灵君仙白焰正派狼修灵君仙修凯来向我们了解情况。大战将要开启,来了个身先士卒的马前炮”我高兴的说着。
不知几时他已站在我身后,搭着我肩的说道:“你倒说说怎么个制胜之法?”
“触角令,棱梭如今都在我们手上,何不送他一份大礼?”我饶有意味的笑着。
“怎么个送法?”
“修凯虽是奉白焰之命来了解情况,而‘狼修灵’几乎全军覆没。他不可能相信这个事实,定会以为是场阴谋,所以他的到来。必会重新将这件事来个翻样。身怀仇恨的人,我们是很难让他停下来的,刺激他的唯一办法:就是给他以为的事实,让他胜利”。
“你是说,让我们不做伪饰的间接承认这是场阴谋?”他不敢相信的说着。
“对,就是如此,才能让他清醒的头脑陷入迷局。在他的头脑中,我们是这起事件的策划者,而且做的滴水不漏,自是在他眼里我们精明的很,他必是抱了一颗很大的决心,势要探破真相的心情而来。到时发现这么容易就被他抓到了辫角。我们用事实来撞破他的理性认知,我想他不迷糊才怪呢?”
我不喜欢做“猫捉老鼠”的游戏,不光我不喜欢做老鼠,也不喜欢被一步步逼近然后被捉的感觉。
我一直都想做猫,喜欢那种主动的感觉,即便被动时,我也会想法子让自己变得主动。也只有主动时才有得“玩”的机会,和“戏弄”别人的可能。
我也如很多人一般不相信明了,更加不相信有着大阵仗但一下子就出来的明了。它是清水里一眼见得到的鱼,但真去捉时才赫然发现总捉不住会有的视觉错差。
如今我逆视而上,反其道而行之,一下子就像颠倒乾坤版的翻了个样。
以明探虚,将实实在在的真相摆在他面前,就顺势再引他进入那走偏的岔路。
这实际上说不上什么智取密谋,只是简单地换位思考,再进而的逆向思维。顺逆,再经过逆顺的这么一推导,实已是两个样了。
修凯是一个中年人。朴素,一点都看不出精明的样子,但沉稳厚重却是从他身上能一眼见明的品质。
他笑眯眯的走进“大明殿”,不像我们预想中的是来探查的样子,走过我身边,还摸了摸我的头,俨然一副慈爱的长者风范。
说到底,他的地位与丘奇的地位其实是不相伯仲的,但还是侧俯了下身子的说道:“丘奇老弟,取得如此大的成功,真是又为君仙平添了不少烦恼啊!”
他说话很雄浑,毫无怯场的样子。声音饱满豪迈连一丝多余的其他情感都听不出。说话不偏不倚,听来也丝毫不让人有觉得厌烦和不中听的感觉。
他是个擅长于说好听话的人。只简短几面,一语就已在我心中明白了过来。
他像一个与我截然不同的存在,衍生了我在权力争夺面前丰富的面孔。
原来千百种模样都能达到掩饰的目的。不光只有冷漠。
只不过我还没学会而已。
“君仙对这件事大为重视,还重重的褒奖了丘奇老弟你,但唯一遗憾长挂嘴边的是:这次的行动损失的有点多,细细思来,大有不值的意味”。
他从反面入手,没真正言明自己的意思,但却已是那么回事了。
怎么会不值,对于“虎修灵”而言。
他这是巧借白焰之口来析自己想知之因,更何况像丘奇与我在他看来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么不值的事?只有有意的才会造成这么“不值”的事吧!
第二十六章 自取灭亡(2)
他轻轻巧巧,支言片语,没来问究却已是开门见山,大有严办的架势。
“修羽,说的是,是我们思虑不周,让那‘蛇修灵’钻了空子”。
说来“蛇修灵”也只是个外因,到底这次的损失更大程度来自于内因。把责任往外推的这么一句话,实像顺水的舟,一推出去,就已不受我们的控制了。
“‘蛇修灵’是怎么参与进来的?而且时机掐得这么准”修凯说道。
实际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不让人有得一番臆测都难,可也只能用于问询,做不得肯定。
商量是再好不过用察探时的语气。它不针对,没有对象,像浅浅的月影浮动在心,生了暗,照不得明。它有着意味的口气,更有着模糊的样貌。
这是互相探知时双方都喜欢的感觉,欲透未透的朦胧更是增添了这种有得较量的一番乐趣。
我们有意向他怯底,因而面对这个问题时不免着了点慌,变得有了一丝不淡定。
丘奇毕竟老练些,即便是表演也带着种深沉的样子。脸色依旧未变,却敛了几个心虚的眼神。
同地而处的我,为了将这种反差弄的更大,嘴角也不禁扭曲了几个微小的表情。见露的多了,后又顺势将脸颊也向上扬的浅笑了起来的说道:“这‘蛇修灵’自从被‘忌天鉴’倒灌出灵气而出开始,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