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闯笑着谢过小沙弥,小沙弥倒是感到不好意思起来,连怪又说是看在焦闯一心向佛的份上才答应帮她的,其实他哪里知道焦闯的心思根本不在佛上,她只是为了某人而已,而给好那某人就是小沙弥最崇拜的法师大人。
焦闯到达佛堂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的男女,大部分年纪都稍大,毕竟对神佛感兴趣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当然少部分还是有年纪跟她一样的,可仍是占少部分。
她坐在最后一排,安安静静的听着,今日莫苼并没有跟昨日一样披着袈裟,只穿了一件黄色素袍,那人立于前面,他微微低着头拿着佛经开始讲义,他喜欢唇边带着些微笑意,看着似在笑但却又像是向善的淡然。
从未有过一个人这般的干净清雅,修长的眉,温润的眼,清秀想脸庞,干净的手指拿着那佛经,似乎教人羡幕那书被棒在他手心,她坐在底下看着,心底有着淡淡的喜悦跟满足,眼中也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份柔意。
似乎这几尘中他是其中一粒尘埃,可却未曾沾染半点淤泥,似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沾染其身的东西,她记忆里忽然想到的是当年那个小和尚在雨中冲上来,
眉眼间淡淡的恨怒,那是她唯一一次见到他情绪的波澜,只是如今她望着那双眼,里面已经平静如水,亦或许对面那人已经心止如水。
讲义很快就结束,当所有的人都陆续朝着佛堂外走的时候,莫苼合上佛经,也想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最后面的蒲团之上一女子才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她望着他,忽然弯起嘴角。
他有些诧异,原本以为人都走光了,没想到底下还有人在,于是便问道:“不知道这位施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么?”
她走到他面前,忽然指着他手中的那本书,咬着唇装出困难的思考模样,然后才咧着嘴笑道:“晤,有好多地方都不明白呢,你能给我仔细再讲讲里面的东西么?”
焦闯这样说着,心底却想着当年她也是老是在深林里这样缠着莫苼给她讲那些书上的东西,其实讲了她也不大明白,可她喜欢听他说这些,喜欢听他的声音,喜欢看他认真讲义的模样,因为只有那个时候,她才会觉得,那是她一个人的小和尚。
第55章 矜持
她曾经不知道喜欢跟爱有什么区别,可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喜欢是喜欢在一起的感觉,爱却是在一起的时候有无数的感觉。
那种感觉呀就像是小时候吃冰激凌那种明明冷得要命,可是还是想一口就吃光,然后眯起眼晴做出幸福享受的模样。
她还不能确定这就是爱,但是她只知道,她还是头一次回到家里临睡的时候脑子里还老想着一个人的感觉,那种淡淡的揪心,浅浅的思念。
此时两人坐在寺庙后的枫树下,九月,枫时柔上了些微的红,许再过不久日子,那枫树就会完全如火云般燃烧。
寺庙给好建在山头里”山林后面是一片枫叶林,因为很多香容上山祭拜之后便顺便到山林里散散步。
焦闯一身军装,绿色的衣服跟头顶上的红形成巨大的反差,她跟莫苼坐在石凳上,两人相隔几十公分的距离,她知道那是那是他故意想,因此便也没有强求,只是安静的待在他身边听他讲义。
他讲得很仔细,每一个字每一个饲都一一的分析,可惜她却一点儿也听不进去,她只是光听他的声音而已,眼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他,望着那清俊的脸庞。
她其实很想问他这些年还好么?有没有偶尔会想起她呢,但下一刻便又将这个念头给止住了,她想或莫苼已经忘记她了,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时间,他一定都在日夜专研那些佛经呢,但也或许哪一天会在入眠的时候想起经常跟他在惠通寺后院的山林里玩要的小尼姑,那个脸上有道疤,总是喜欢缠着他想小尼姑,如果这些年他能稍微想起她一会就好了,她也就满足。
莫苼原本还认真的讲着,方想要抬眸问她他说的这些可还理解,但却没想到却对上一双柔情如水的脾子,他一怔,然后却是淡淡的撇过视线。
焦闯见他有些悻然之色,心想着他一个出家人,一个从未近过女色的和尚被女生这样盯着瞧,心底总是有些介意的,因此才试着将话题转到经书上。
“嗯,刚才说的那些大概是明白了点,不过一时半会也消化不了那么多,我回去之后再好好多看几遍,将你说的那些好好仔细的琢磨。”
莫苼听她这么一说,对她轻轻的颓首,才用那温润的声音说道:“若是施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改日再来,不过现在太阳怕是快要下山了,游览车若是到点就不会再发了,施主得抓紧时间快快下山才行,否则就要走路下山了。”
看了手腕上的时间,焦闯看到果然快六点了,又看看已经染得通红的天空,才有些着急的说道:“那我星期四再来找法师,到时候你可要再给我讲这里面的东西。”
焦闯没经得他同意,抓起石凳上那本经书,就笑咯咯的跑着出了后院,莫苼坐在石凳上,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有些许恍惚,似总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的模样,可是他知道她不可能是那人,于是那蓝眸里的东西又渐渐淡了下去,可惜那会焦闯没见到他眼底故意敛下的光,若是知道,许就不会那么急着跑开了。
回到家里头,焦闯发现林朝阳已经回来,他房间微微接着,她经过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他在里头抽着烟抽阅文件,她只停留了一会就回到自己房里头。
其实林朝阳也知道她回来了,方才听到那钥匙晃动的声响,他也知道她脚步声在自己门外响起,只是懒碍回头搭理。
昨晚上疯过之后,他考虑了很久,他想着暂时且维持跟焦闯如今的关系,等过断日子在跟爸妈解释,他心底已经有了想法,许是离婚才是最好想选择,但这事也不能急,毕竟还得处理好一切才行,林大人林委员那边,还才焦家那边,以及想着离婚理由怎样才是最安善的。
回到房里洗了个澡,又接了一身睡衣,她才林着今天从莫苼那里拿回来的经文,用手指细细的摩擦封面才动作小心轻柔的打开,里面才着淡淡想墨香,她有些诧异,赶紧又翻了翻,才发现原来在经文的最后,居然才莫苼平日里写的一些东西,大抵都是关于经文注译的,但那对于焦闯来说,这可是莫苼留下的笔迹,她忍不住弯起眼晴,很宝贝似的抚着那早就干透的墨迹。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她赶紧见经书放到枕头底下,才说了一声“门没关,你进来吧”,如今家里头就她跟林朝阳两人,所以敲门的肯定就是他了。
林朝阳果然推门而入,他从下班回来开始就一直在客房里看文件,所以连衣服也没接,只是摘了帽子跟脱了军外套。
焦闯见他忽然来找自己也是有些诧异的,便听他说道:“我有些话对你说,可以谈该不?”
她阅下眸子,抬起眼目光清幽的望着他,然后才点头说道:“想,好,你说吧,我就在这里听着。”
林朝阳一直抿着的唇有些许放松的痕迹,迟疑了一会说道:“我们离婚吧。”
提出这要求的时候,他已经一直看着对面的女人,可惜却没见焦闯脸上出现任何讶异或恼怒的神色,反而见她沉默想了一会,才听到她平静想回答:“如果你已经考虑好了,那就离吧。”
“你不反对?”林朝阳问道。
她摇摇头,说:“其实当初跟你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想那么多,不过现在咱两在一起也处得不自在不是,你心底跟我都有跟刺在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原本想着这也没多大关系,反正很多大妻也不见得就有啥感情了,但至少也是和和睦睦的,然而如今你却讨厌我,甚至嫌恶跟我在一个空间里生活吧,既然这样何必在一起呢,离了也好,离了总好过一个屋檐下大家互相白眼的,至于爸妈那边,我也会好好说清楚的,你不必担心焦家那边。”
林朝阳眯着眼,听着她平静的说出这番话,说不诧异是假的,毕竟一个女人当听到丈大忽然要跟她离婚的事情,不可能还沉得住气,至少也得才些情绪变化,可此时林朝阳低着头望着坐在床上的女人。
今日家她一身白色短抽睡衣,那滑脆白皙的颈子露在外面,微微能见到形状优美的锁骨,她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味微有些颤抖,头发撩在后面,依稀几根贴着脖子上。
那模样虽然不是那种诱、惑至极的模样,但却有一种清纯的禁/忌,看着娇弱行细楚楚可怜的模样,那模样至少他以前跟陈嘉琳在一起的时候从未见过的,陈嘉琳是个骄傲的女生,即使是在爱人的怀中慎怒撒娇,也决不会放下自己的身段,故意装作柔弱的目光,而焦闯则是天生冷清中带着那么一点感觉。
他站在那里”低着头看着她,心底有股不自在,他不知道这莫名而来的感觉究竟是种什么情绪,沉默了半响才刚想说,却没想到自己声音带着些微干涉。
“爸妈那边....过段时间再说吧,离婚的事我会去找律师处理的。”
“嗯”焦闯点过头之后,林朝阳便转身出去,她才仿佛松了一口气般,然后又情不自禁的从枕头底下偷偷摸出那本经书。她重新躺回床上,手中抱着那书居然就睡着了。
到了星期四这天下午,焦闯又是早早的提前完成了工作,刚踏出办公楼,后面段毅跟林朝阳就转身出来,瞧见前面的人,段毅不由得打起道:“唉,那不是焦闯么?这还没到下班的点吧,怎么早就走啦?”
林朝阳没说话,望着那有些匆忙的身影渐渐远去,转而对想段毅说道:“花容呢,还没有回来么?”
“唉,谁知道小子,昨天刚通电话,说那边有事情耽误了,估计明天才能回来呢,咱三人也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对了,等花容回来后,咱兄弟三一起出去喝个痛快。”段毅笑道。
林朝阳笑着看他,倒也不答话,但却是默认的慈度。
在地铁上,焦闯接到郝色的电话,郝色知道她这段时间挺空闲想,所以便想着约焦闯出来喝杯茶,可没想到焦闯却跟她说临时有事改日再请回她喝茶,郝色心底虽然有些好奇她究竟能有什么事,不过却也没仔细问便挂了电话。
来到弘昌寺的时候已经是四点,路上花了一个小时才到想,她赶紧如上次一样找到那个小沙弥,小沙弥见到她知道倒也十分高兴,又见她总是穿着一身军装,领她进后院的时候不由得问道:“你是在部队工作?”
焦闯笑着答道:“嗯,是啊,不过不是什么官,就是一小小的文秘。”
小和尚有些兴奋,便又赶紧问道:“部队里是不是可以经常看到人民解放军?还有大炮,还有飞机啥的。”
焦闯愣了一下,小和尚才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怕是觉得自己有些失礼。
“其实我从小就很崇拜军人,以前小时候还想着要当个铁铮铮的军人,不过后来被人送到寺庙之后,才决定向佛的。”
两人正说这话,却是已经走到了佛堂前,焦闯跟小和尚道谢之后便找了后头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她今天来的晚,所以只听了十来分钟讲义便结束了。
所有人走之后她才跟前几日一样要求莫苼给她单独讲义,两人还是一样坐在后院的石凳上,莫苼照旧给她讲义,她听着听着便觉得眼晴开始有了打架想趋势,但仍是撑着眼皮听他说,可后来就不行了,撑了好一会儿,意识却开始恍恍惚惚的,变得人也看不清了,就看到对面那人漂亮的薄唇扇动着。
莫苼原本还手拿经书专注的讲义,肩头忽然一沉,某个重物便压在了自己肩上,他心中略微诧异,抬起一双淡然的眸子,瞧见自己肩头上靠着焦闯,而鼻间隐隐约约沁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他原本平整的眉头突然微微蹙着,清润的眸有些犹豫想望着他身上的某个女人。
第56章 见与不见
《见与不见》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含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 欢喜
————仓央嘉措
温润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入了梦乡里头,梦里是一片空白,但梦外却有人静默凝视,莫苼合上经书,侧过头身子却没有动,他心底有几分抵触,毕竟出家人倒来是遵循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可如今他跟她的距离如此至近,近到他能闻到她那
淡淡的似是茉莉的香味。
那双蓝眸滑过些许不平静的涟漪,那一刻他突然阖起眸子,不一会儿心便是已经止如水,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
心不变,万物皆不变。方才他必是乱了心,因为才为了她心有如揪紧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焦闯才醒过来”她蹙起眉头掀开惺忪的眼皮,看到的却是对面大半个已经被火烧般的红彤彤的彩云,不由得想到已经是傍晚了。
但下一刻却是吃惊的发现自己正枕在莫苼的肩头,而旁边的人的更像是睡着一般,那双蓝眸已经阅起,从侧脸望去欣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她心头一动,已经从他肩上起来,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他的脸庞。
那熟悉想轮廊已经变得分明,她指腹触上他的脸,眼底化为水般的柔情四隘”指腹触上的肌肤光滑细脆,微微有着人体的温热,正想要想触上他眉眼的时候,那双蓝色眸子突然张开,平淡如古井的眸对上她的。
她一怔,他却是用一种陌生人又似乎带了点疏离的目光望着她,悻悻收回手,然下一刻她却是已经恢复为原来的模样。
“我先前是睡着了么?啊,我也真是啊,没想到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她说罢伸了一个懒腰,故作轻松的说道,但视线却瞧瞧的斜睨着他脸色每一分情绪。
见他已经将经书合上,她也看过时间,算算自己也睡了有差不多一小时,但他为何没有叫醒自己,焦闯虽然心底有些不明白,但却见他态度如平日一样,便也只能压下心底的疑问。
过了一会,便听到他说道:“今日最后一班游览车快要结束了,若施主你再不走,怕是赶不及的。”
焦闯想了一会,然后又问遗:“那今日讲的我都没听进去,法师心底不会生气吧?”
莫苼微摇头,便回答遗:“不会”
“那我下一次还能来让你单独给我讲义么?明天如何?”
原本并不想答应她的要求,可见她双眸含着笑意,里边似带着希翼的光芒,他心生动容,于是答应下来,待焦闯笑着道谢离开后院的时候,他才回想起自己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可是他明日根本不是讲义的时间,但却不明白会答应她,于是抚
上脖颈上挂着的那串佛珠,以此来求得心神宁静。
在焦闯走之后,小沙弥便进来告诉他已经是用斋饭的时间,他点点头,跟住日一样与小沙弥前往厢房,忽然小沙弥想到什么,一脸好奇的说道:“法师,你曾经跟我说过,你的佛珠曾断过一次,那一次之后便是只得一百零七颗,对么?”
莫苼不晓得为何小沙弥会忽然问起这事,于是便声音平淡的说道:“嗯,的确有此时,不过你今日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些。”
小沙弥轻咳了一下,才不确定的说:“实际上,我最近啊好像见过一颗佛珠,跟法师现在所戴的是一模一样的珠子,以前表也层劝过法师要接过一串佛珠,但法师没同意,现在我见到那一模一样的珠子了,虽也不确定是否就是法师的,但我想如果
能够得到那珠子,法师应该也会高兴吧。”
莫苼停下步线,让原本还高兴的小沙弥不解的看着他。
“我的佛珠只得一百零七颗,许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那一颗失去便是失去了,自由它的劫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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