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绝爱倾城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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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偶天成,绝爱倾城商妃-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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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直排在丹妃前面,如今面对她的上位,容贵妃心中不舒服是肯定的,
  丹妃直接表明来意,“听说云萝公主好几天茶饭不思,本宫来看看她。”
  容贵妃心中极其痛恨云萝的不知廉耻,不但毁了自己,还连累了她,她现在是儿子燕王的最大助力,如今不但大权被夺,连皇上也厌弃起她来,一想到这件事,她就心头怒火大盛,但当着丹妃的面,还是竭力按捺住性子,做足了一个慈母之相,“我怎么劝她都不听,还是姐姐有心了。”
  丹妃看见了容贵妃眼中的怒意,却故作不知,缓步进入内室,坐在云萝的床边,微微摇头。
  如今的云萝公主,像失去了水分滋养的鲜花一样,迅速枯萎凋零,再无往日的鲜活,不过短短几日,已经是天差地别。
  看到这样死气沉沉的云萝,丹妃心中起了怜悯之意,虽然行为上面的确出格了些,但年少轻狂的时候,谁没有过视门庭为粪土的清高呢?
  丹妃挥手屏退了伺候的嬷嬷,“你们出去吧,本宫要和公主单独聊聊。”
  “是!”四个嬷嬷依次退出,再不敢多嘴一句,现在宫里没人敢无视丹妃娘娘。
  对身边的动静,云萝依然目光呆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丹妃看到这副情景,不禁有些心疼,看来容贵妃深恼云萝的行为给她带来弥天大祸,一直余怒未消,自顾尚且不暇,也没怎么用心照顾云萝,短短几天,云萝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脸色白得和透明一样,头发也凌乱不堪,哪有半点天家公主的高贵风仪?
  对容贵妃的做法,丹妃实在不敢苟同,如果说之前容贵妃对云萝还算得上一个慈母的话,自从云萝在燕王夺嫡之战之中彻底失去了价值之后,容贵妃对云萝的态度就彻底变了,甚至把所有惨败的怨气都发泄到云萝身上去。
  丹妃在宫中多年,当然能看得出来赏菊宴上的蹊跷,这件事,云萝固然有错,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却不完全是云萝的错,一个女子,清白被毁,已经生不如死了。
  现在的云萝,成了宫中笑柄,就是呆在宫中,也无法自处,其实皇上的办法,也是目前最好的解决之道。
  云萝额头上的伤疤还未结痂,那些太医救活了云萝之后,面对遭皇上厌弃的云萝的救治就不怎么上心了,胡乱用药,随意包扎,她头上的伤疤还未结痂,从一个天之骄女到生不如死,有的时候,就是一线之隔。
  丹妃叹了一口气,慢慢道:“宫中向来人心恶毒,你父皇也是为你好,你的性子实在不适合留在宫里,这也是你父皇为你做的最好选择了。”
  云萝的身体终于动了一动,眼泪止不住地掉落下来,才几天的功夫,她就清楚地体会到了天渊之别,如今母妃对她动辄冷言冷语,她想不到曾经那样疼爱她的母妃,如今看她的眼神全是厌恶,让她心如刀绞。
  皇兄也来看过她一次,不过脸色也很不好看,一句安慰的话语都没有,只是短暂地停留了片刻,就甩袖离开了。
  那都是她最亲的人,曾经百般疼爱她的人,如今全都比陌生人的目光更让她胆寒,她很清楚,是因为她使得皇兄离皇位远了一步,母妃离皇太后也远了一步,对权力的极度渴望,果真可以让人蜕变至此吗?
  其实她不是不懂,她只是不想懂,或者说不愿去懂,母妃和皇兄从来就没有懂过她,在他们看来,她的那些追求和理想全都是闲得发慌的矫情,他们只是给她锦衣玉食,却从来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这一刻,云萝的心伤到极点。
  被最亲的人嫌弃的那种感觉,犹如万箭穿心,这个时候,她无比渴望祁临的温暖。
  她何尝不知恋人身份低微?可唯有他,懂得她的渴望,她的心思,她的眼神,在她看来,皇权有什么好的?带来的不过是无穷无尽的尔虞我诈和阴谋算计,她不会,也不愿,每当她和母妃谈起来的时候,总是不欢而散,纵然是母女,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最羡慕的人是风流洒脱笑靥如花的世子妃,那样明艳无端的女子,和世子哥哥两情相悦,一对佳偶,连看对方的时候,眼中都充满着柔溺醉人的光芒,这样的爱情,才是她萧云萝想要的。
  到了适婚年龄,荣华男子无数,可她眼中只容得下俊朗英武的祁临,也一直隐瞒得很好,可想不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侍卫会跑到自己房中?而她当时身体燥热,神志不清,只把他当成了祁临。
  唯一庆幸的是,死的不是祁临,如果她和祁临之间隐秘的情意被人察觉,那下一个要死的就是祁临。
  她绝对不愿祁临无辜枉死,过去的一幕幕蓦然回荡眼前。
  他说,公主身份尊贵,卑职自知低微,公主请回。
  他说,公主的喜欢,卑职承担不起。
  他说,公主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目光一直都是那样冷漠而疏离,可有一次,她装作失足落水的时候,他那样紧张急切,吞噬了所有原本的淡漠冷硬。
  现在的他一定知道了关于她的消息,金枝玉叶,一旦失去清白,就成了残花败柳,甚至连容颜都毁了,她自知无颜见他,可他关怀的眼神始终在眼前徘徊,闭上眼睛,全是他的影子。
  丹妃定定地看着云萝,眼珠忽然快速转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有件事,世子托本宫转告你,你心中真正牵挂的那个人,同样很挂念你。”
  云萝浑身一震,立即坐了起来,黯淡无关的眼眸立时散发出色彩,不敢相信地看着丹妃娘娘,想从她脸上看出丝毫痕迹。
  可丹妃娘娘的脸上只有一片淡然,仿佛不是在说一件随时都可能引起轩然大波的秘闻,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丹妃自然知道云萝心中的震惊,原来的云萝的恋人果真另有其人,不过丹妃还是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她一向有分寸,稳得住,虽然不明白世子为什么忽然关心起云萝的死活,但世子做的事情,自然有他的道理。
  现在云萝万念俱灰,一心求死,容贵妃又气愤难平,不可能指望她来开导云萝,容贵妃和自己终究是不一样的,自己只求膝下有孩子,终生有依靠,女儿只需要安乐享福即可,可容贵妃志向高远,她的子女同样也需要承担朝局之重。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曾对云萝寄予至高厚望,如今云萝变成这样,可谓一败涂地,她心中的恼恨可想而知?
  见云萝惊恐地瞪大眼睛,丹妃拿过一旁的玉梳给云萝梳理凌乱的长发,同时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你放心,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云萝身躯微微一抖,细瘦的手指紧紧抓住丹妃,不敢置信,嗓子嘶哑,“真的?”
  丹妃的目光淡然而平静,给人一种可以信任的安然,“我是能守得住秘密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云萝公主就相信了她,整个身子松弛了下来,微微喘气,知道她和祁临情意的人只有她的侍女书竹,但听说书竹已经被母妃杖毙了,母妃的手腕,她是明白的,何况,就算母妃不杀祁临,父皇也不可能绕过他,如何保护他,是现在云萝唯一想做的事情。
  萧云萝嘴唇颤栗,“他…说了…什么吗?”
  丹妃盯着云萝变幻不定的脸色,似是欣喜,又似是怅然,还有悲伤与哀楚,不断交织,也只有那个男子才能激起云萝的求生之念,“他希望你好好活着!”
  萧云萝心口一酸,眼神又止不住地掉落下来,恨不得放声大哭,“他还好吗?”
  丹妃心下不忍,点点头,“放心吧,世子说,他一切安好。”
  萧云萝清瘦的面容浮现一丝疑惑,“为什么是世子哥哥?”
  丹妃微微一笑,“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世子说,世子曾经欠他一个人情,此事就当是还了这份人情,世子的话向来一言九鼎,他惟愿你安然无恙,为了你,他冒了极大的风险去求世子,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
  如今自己身边,只有亲和的丹妃娘娘会和她说这样的话,云萝喉头哽咽,目光凄凉如雪光,苍白的容颜却浮现一丝少女甜美的笑靥。
  丹妃看在眼里,用带来的金创药给云萝额头上了药,“年纪轻轻的,可千万不要毁容才好。”
  云萝目光痴痴,对丹妃的动作没有拒绝,直到丹妃上好了药,包好了绷带,才低声道:“谢谢丹妃娘娘。”
  丹妃重新见到云萝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终于略微放了心,心照不宣地握了握她消瘦的手指,低声道:“他并没有辜负你,为了关心你的人,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再做傻事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玉公子话别

  承光阁的水沁亭,云烟笼罩中,面对面地坐着两个清绝身影,一个白衣墨发,一个绯色翩然。
  寒菲樱的脸上始终淡定无波,今日东方明玉是来找她的,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但自从玉公子洞悉真相之后,两人再次面对的时候,气氛就多了一种微妙的尴尬。
  为了掩饰这种尴尬,寒菲樱主动给他倒了一杯茶,雪山云雾翠的香气袅袅飘起的时候,多多少少缓解了原本的凝涩气氛。
  最后,还是东方明玉打破了沉默,盯着眼前容颜如花的女子,忽然自嘲一笑,“终于看清楚你的真实容貌了,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暗中揣测过你面具下的容颜?”
  寒菲樱淡淡一笑,却沉默不语,余光瞥见他的眉宇,虽然在笑,可脸上呈现说不出的落寞,深秋的光影勾勒出他俊美的侧影。
  尽管自己有妖孽这个龙腾王朝第一美男子的丈夫,可她也不得不承认,玉公子是位极为出色的男子,东方府的权势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因为玉公子的美名才名,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他那么抢手,一位又一位的公主希望能下嫁给他。
  天家恩赐,皇室公主,对别人来说是天大的福分,求之不得,可对他来说,却是一种桎梏,那种他极力想摆脱的命运的桎梏。
  东方明玉握紧手中的茶杯,心头越发空虚,任由孤独在心中蔓延。
  云萝公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对于云萝公主,东方明玉心中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后宫争斗,他不是不懂,只是他从来都不是宅心仁厚之人,也犯不着拿出多余的同情去对待任何不相干的人。
  对于云萝公主的事情,母亲还是觉得有些遗憾,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可喜欢的人却是不能相守的,而且是不能诉说的单恋。
  深秋的承光阁,华美如仙境,这个地方,东方明玉一点也不陌生,这里有了世子妃,无论春夏秋冬,永远是生机盎然,花影叠翠,令人流连忘返。
  手中的茶渐渐凉了,凉得没有一丝温度,东方明玉手心不自觉一颤,他一直想找的人,居然就在身边,但注定和他无缘,可他分明才是先遇到公子凤的那个人,缘分的事情,也许并没有先来后到之说,可心中还是忍不住这样去想。
  眼前的大花蕙兰谢了又开,开了又谢,像极了他不能诉说的情愫,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错过了她,还是她错过了自己?
  遥想当年,他们在边境小镇初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公子凤,狂妄,傲然,清高,自信,霸气十足,瞬间就吸引了东方明玉的视线,连他这个自视甚高的世家贵公子也忍不住佩服这样一个江湖匪首的勇气。
  那个时候,他从未想过,让匪人毛骨悚然的公子凤竟然是个女人,一个女人竟然会有这种威武霸气的气势,一个女人,居然能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号令群雄?
  想着想着,东方明玉发现自己又走神了,直到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又送过来的时候,他才下意识地抬头,正好撞到了那张如同初荷新月的脸庞,心头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慌乱。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从心底缓缓升腾起来,涩涩的微疼。
  曾记得,山林夜晚,她陪他喝酒的快意欢畅,不醉不归。
  曾记得,她那轻快的语调如空谷的清音,“想要拒婚沁雪的婚事,办法嘛,当然有的是,就看你选择哪一种了?”
  见他犹豫,他露出淡淡的不屑,“你们这些世家公子,讲究就是多,死要面子活受罪!”
  …………
  那些鲜活的记忆无比清晰地跳出来,曾经他孤独的灵魂只为这个男人开启过,可万万想不到,为之追逐的男人竟然是个女人,还没来得及欣喜若狂,就发现,这个女人是他最不能肖想的女人。
  心中那原本重重叠叠的谜团骤然散开的时候,并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误以为遇到了人间春色,却想不到只能南辕北辙,她一直都在,只是,从来都不属于他。
  良久,东方明玉终于挤出一丝艰难的笑容,故作轻松道:“其实,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寒菲樱的手一抖,“辞行?你要去哪里?”
  东方明玉看着她妖冶容颜,极力忽视心中的落寞和疼痛,轻描淡写道:“最近兵部有趟公务,我要离开京城一趟。”
  寒菲樱意识到了什么,微微颔首,“也好,长期在京城,难免被旧人旧物羁绊了视线,若能出去走走,海阔天空,或许会有另一番天地。”
  温暖的阳光落到她的脸上,为她折射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东方明玉视线停驻,他曾经不止一次想知道那张金色面具下到底是怎样一张脸,如今,这张绝美容颜呈现眼前的时候,他的心忽然有种紧涩到不能呼吸的痛楚。
  寒菲樱虽然并没有看他,却捕捉到了他眼中一掠而过的温柔,旋即消失于无形,东方明玉是足够聪明足够理智的男人,这一点,她一直都明白。
  眼前红颜的笑意,同样潇洒,同样傲然,没有了金色面具的遮挡,两人之间再无隔阂,然而,往事终究不可追。
  世子爷终究是世子爷,明明比他后遇到她,却能一眼认出她精心伪造的身份,这莫非也是一种命定的宿缘?
  东方明玉忽然想起她和世子爷的姻缘,也是司天监亲口测算,世子爷永远都是那个能真正明察秋毫的人,如果早一点他察觉,结果会不会不同?
  不过这也是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他比谁都要明白,就算他早一点认出来,她和他最终必定还是擦肩而过,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虽然明明已经想明白,可为什么心还是这样痛?难道是为了惩罚自己后知后觉的迟钝和注定无望的爱情?
  如今她有了世子爷的孩子,是帝京之中人人羡慕的女子,虽然依然有不少人诟病她的出身,不知她璀璨的光芒,可他知道,世子爷更知道。
  他极力敛去心中的落寞,优雅地抿了一口茶,对寒菲樱绽放一个俊雅的笑意,“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尽管心中忧伤而沉寂,但优柔寡断不是他的性格,最重要的是,他和她有过那样迎风长笑月下对饮的默契与欢乐,那是他心中最美的记忆,他不希望在她心中,他是一个拿不起放不下的混沌男子。
  至少,他们还是朋友,这一点让他觉得欣慰,于他心底,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她那样潇洒爽朗的人。
  东方明玉深吸一口气,秋风撩起他轻柔的白衣,丰神俊朗,秀雅高颀,身姿如画。
  寒菲樱见状,莞尔一笑,不经意间带出女儿家柔情,让东方明玉忍不住呆了一呆,那样来去如风的公子凤,竟然也有这样一面娇憨妩媚的时刻?不过马上心头就划过一丝黯然,也只有世子爷这样的男人才能让她心甘情愿驻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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