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会羞愤至死。
“你会什么?”凌绍突然开口门道。
“什么?”他问得没头没尾,小银听得一头雾水。
“爹说娘送过他香囊,明天你也缝一个给我。”凌绍跳过询问,直接命令道。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二少爷,奴婢不会缝香囊。”
“你不会?!”凌绍一脸惊愕。
小银感觉头上降下三条黑线。这位少爷,你这表情要不要这么夸张?不会缝香囊有这么恐怖吗?
“你不是女人吗?怎么能不会?!”凌绍一脸的痛心疾首。
小银感觉自己心底的火气正在慢慢往上升。
“回二少爷的话,奴婢是、女、的,但确实不会这个。”
她错了,她的修养不会进步,至少在现代生活了二十七年,她脾气大爆发的次数约等于零,而到了这里,只要有凌绍在,一天不发个一回两回的火简直就是太为难她了……
“没关系,你现在就去学,我找人教你。”他挑眉而笑,心悦她现在总是毫不掩饰的用原本的嗓音与他说话,那娇娇软软的声音,就算是生气怒吼,也尽是诱人的甜。
生得一张桃花脸,笑得这么灿烂给谁看!小银在心里冷哼,咬了咬牙移开视线。
美丽的事物人人爱,尤其是她这种享受生活享受惯了的。但是,她一定要坚决阻止自己承认他这张脸实在很能迷惑人,而被迷惑的人中似乎也包括了她……
“又何必多此一举?二少爷想要香囊,直接请人做一个便是。”她装傻。
“可是……我只想要你亲手做的。”俊美的脸摆出温存乞求的姿态,再配上他轻慢好听的嗓音……
“……”小银一下子刷红了脸蛋。他犯规!
“我才不要学!”她恼羞成怒,便纵容自己骄纵的性情爆发了。他既然摆出无限宠溺的姿态,她也就不客气了。
只见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的唇,“或者……你还想让我咬你吗?我救了你杏婆婆的命,你现在欠的可不只是六年了哦。”就一辈子吧,哈!
“你这个混、蛋!”终于,忍耐已到极限的娇小少女爆发了尖叫。
~~
啊,又一次河东狮吼……
暗卫们还是挖挖耳朵,饶有兴趣的瞧着小姑娘气得小脚一跺,转身一溜烟的跑回杏婆婆所住的厢房。
而这回,四周偷偷瞧着的不只有这几个暗卫,还有凌家的三小姐绫纱,和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武勋。
等院内只剩下二哥一人朝着小银跑走的方向笑得好不得意时,凌纱才对着武勋喃喃道:“二哥真的很变态耶。”
“……”他能点头吗?
~~
这日才入夜,凌绍就拿来一套崭新的衣服给小银,而此时距她量完身也不过几个时辰的事。如此高的效率,让她为之侧目。
她呆呆的捧着质料上乘颜色素雅的衣裳,女孩子嘛,没人不喜欢漂亮的新衣的。
“这么快?”
“这件是我请人到别院里直接缝制的,缝好就拿来给你了。”他解释道,“至于其他的,我会让他们赶工,明日起就会陆陆续续送过来了。你穿小纱的衣服不是很不合身也很不自在吗?快去换上吧。”
“……”她胸间一阵荡漾,不明白他怎么能对她这般的好……
虽然,他老爱气她逗她,但她不能否认他更是百般的宠着她、讨好着她的……
她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可他究竟觉得她哪里值得他这么费心的对她好呢?
~~
翌日,小银在熟悉的床榻上醒来,一时间有些神智迷茫。
她明明是在杏婆婆厢房的小榻上睡下的,怎么一觉醒来又到了凌绍的房间?
忽然嘴角一抽——不会又是被他抱回来的吧?在凌家的众目睽睽之下?
唉,算了,她感觉自己已经认命了。随遇而安、随遇而安、随遇而……安。
她起身,发现床边放着另一套全新的衣裳,她伸出手指抚过丝滑的面料,唇边无意识的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再抬头看向这间房间的时候,忽然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凝目细看,发现窗边多了一张小桌,桌上放着一个刻着细致花纹的小箱子。
她走近,伸手打开,接着眨眨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种东西叫做妆奁,是专门给女子化妆用的。但这个是凌绍的房间啊,难不成他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了吗?
他说要她做他的婢女,结果他要她陪他静坐、陪他吃饭、遣了一个婢女来伺候她,还把杏婆婆当亲人一样好食好药的供养着……细想来,他这人除了嘴巴讨人厌、偶尔的行事异于常人之外,可取之外还是很多的……咳!
她不再多想了,反正一会儿见到人时再去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好了。
她换好新衣衫,同样舒适亲肤的面料、素雅的色彩,皆让她心情愉悦。
才动作一会儿,就听外面传来敲门声。
“小姐,您醒了吗?”婢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嗯,请进。”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婢女推开门,手里捧着洗脸水。
“小姐请用。”说完便利落的退了出去。
她洗净了脸,坐到小桌前,她打开妆奁,里面有各种化妆的用具、各色的胭脂水粉,另外还有一个抽屉式的暗格,嵌在妆奁的底部,抽出来一瞧,小抽屉分了三个小格子,一个里面放着几个发钗还有几条绸带,另一个放着一对银镯和一对玉镯,还有一个格子里放着的是几对各种玉石制成的精致耳坠。
她默默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拿出一条绸带,再将小抽屉推回去。
准备梳发时才发现,妆奁的盖子内侧镶嵌着一枚打磨得很亮的铜镜,虽然不可能比得上现代的玻璃镜照得清晰,但她也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脸,还有上面点点的斑疮,能有这样的效果,也是很不错的了。
等等!脸上的斑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少、这么浅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距上次抹药膏已有九天,这药膏的药效就快没了。而那药膏被留在了琼玉楼,恐怕早就被清掉了。
凌绍有注意到吗?还是说他早就知道了?
她还在纠结着,就又听见敲门声传来,才想回应,门外的人已推门而入。
唉,知道来的是谁了。敲了门大概就是他最懂礼貌的表现了吧,她无声叹息。
“听说你已醒来一阵子了。”带笑的年轻嗓音从门口传来。
她扭头看去,还未来得及束起的发丝跟着甩过脸颊,一头黑发,虽然因为长期没有得到保养而有些枯燥,但乍看之下,披散的长发趁得她的小脸更加的可爱诱人。
此刻她脸上的斑疮已淡得快要看不见,整张小脸原本的面貌即将被还原出来,凌绍的视线锁住她,贪婪的盯着她的小脸看着。
这张小脸尚显稚嫩,但眉眼间的娇丽已初具,一双杏目,眼眸清亮,纤长的睫毛,眨动间现出稚子般澄澈自然的韵味,樱桃小口此时正轻抿着,似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他眉眼含笑的看着她,像是极为满意她的长相。
她却忽地撇过头,轻哼,“瞧什么瞧!”
“不能瞧吗?”他走过去,近距离的继续瞧着她。
只见她撅着小嘴,手上动作迅速的拢好长发,只用一根绸带扎好。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妆奁,“怎么没用其他东西?”
她顿了顿,才闷闷的低声道:“我不会用。”谁没事整天研究古代的胭脂首饰怎么用啊?
“原来如此。”他忍住笑声,却掩不住话中笑音。
她又瞪了他一眼。
他脸上的笑意更甚,继续着迷的盯着她瞧。
“别看了!”她恼羞成怒的伸出小手捂住他的眼。
“很好看啊。”他一手拉下她的小手,别一手伸出去摸了摸她脸上已经渐去的斑疮,“这些也快消失了。”
只除了她这小脸蛋尚稍显消瘦,若再圆润上几分,则必然更具倍受娇宠的少女姿态。而他,正准备就这么宠着她。
她摸着又染上绯红的脸蛋,抖着声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装傻。他知道得可多了呢。
“我的脸……”
“噢,这个啊,你用的药膏是小纱的师父研制的。”他也是昨天才听妹妹说的。
“啊?”不会这么巧吧?
“你又是怎么得到那药膏的?”这几年连小纱都很少能见到那个老头。
“杏婆婆说,是路上遇到的一位老伯伯给的。”
“那就是了。”随随便便送出点东西,很符合老头的性格。
不过也真是多亏了老头,不然的话,以她这张脸,早就被琼玉楼的老鸨相中挂牌接客了。就算杏婆婆没带她去琼玉楼,怕也是早被某些不良人士给强占了去了。
“你不要看啦!”她又羞又恼的低下头。他的眼神实在太放肆了!
“好,不看,我们先去用饭。”他失笑。牵着她的小手往外走去,而急着脸红的小丫头,压根就忘了自己的手还在人家手里头。
第二十一章
江若雪在满心的期待中迎来了新的一天。
一大早,她就迫不及待的去找玄明,而玄明告诉她,说有人会送她去凌家别院。
而当江若雪随着玄明走到自家门口,看见门外候着的马车旁悠然而立的冷峻男子时,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自家人给卖了……
“玄叔叔!”她又羞又恼的瞪向视若父亲的玄明。
玄明装作没看见她的脸色,淡淡道:“安洛也正巧有事要去凌家别院,让他顺便带你去岂不正好?”
我才不要跟他一起去!这话是颜沁萌会说的,江若雪不能说出口。
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大家闺秀……她一次又一次的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秦安洛注意到她垂放身侧的小手紧紧的攥着拳,出水芙蓉般娇艳的小脸蛋僵了僵,心知她正在咬牙切齿,眼底浓浓的笑意难掩。
江若雪媚眼一横,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紧接着做个深呼吸,再抬头时,已是一派的名门闺秀气质。真是感恩江若雪原本的记忆和早已养成的行为习惯!
她婷婷袅袅的走上前去,唇角扯开完美的弧度,向着秦安洛轻轻曲膝行了个礼。
“秦大哥。”
“雪儿妹妹。”秦安洛放柔了表情。
真不错,明明是气闷交加,却让她硬生生的给压抑下来了,看来这丫头也是个可造之材。
玄明走过来,拍了拍秦安洛的肩,“雪儿就交给你了。”
江若雪心头一跳,玄叔叔这话说的未免也太暧昧了些……
~~
上了路,江若雪心里不由得庆幸秦安洛还是个会要点脸的,没有跟她一起坐进马车里,而是骑着马护在一旁,她可不想一路都对着他那张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瞧他,还不是一肚子莫名其妙的坏心思!
上路不多时,她又忍不住偷偷掀着车帘向外看,他骑在马背上,神情依然严肃冷凝,只看到半边脸,便让人感觉这人冷厉得很,不容易亲近……
不容易亲近个头!他这不就凑过来了?
秦安洛余光中瞥见车帘被撩起,接着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他侧头,就见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正对着他,似是对他的脸感到好奇。
他无声将马靠近她的车窗,任她看得更仔细,同时也灼灼的目光盯她瞧,没多会儿,江若雪的粉颊上就又添了几分艳丽的绯红。
别用这么放肆的目光盯着她好吗,这位大哥!
她直觉想放下车帘躲进车里,却又赌着一口气硬撑着,只是把视线别开,放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这条街她知道,是金乌城的主街之一,道路十分的宽敞,两辆马车并行还缀缀有余,街边是林立的店铺,商业十分发达。
金月王朝没有商贾为末这种等级的歧视,所以商贾世家在金月王朝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如秦家,就是这之中的巨贾世家,地位丝毫不逊于王公贵族。
云家虽略逊一筹,但也是颇有威信,不然的话,在朝为官的江守义不会对发妻如此忌惮。
秦安洛敏锐的察觉到街上的不少人在看见她从车窗上向外探看的小脸之后,纷纷露出痴迷的神色,虽然还未长开,但她的美貌已不容忽视。
他脸色一沉,不悦有其他人分享她的美。
“放下车帘坐好。”他沉声命令。
“为何?”江若雪扬眉,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她可不是他家下人,干嘛要听他的命令?
他冷哼,“难道你想让你的未婚夫耳闻你跟我相携出游?”
江若雪愣了下,然后车帘刷一下被放了下来。
秦安洛莞尔,早就猜想这丫头表面端庄其实是个极爱面子的,现下看来,闺誉果然是她的罩门。
江若雪一脸气闷的坐在马车里,气得拿小手直捶车板。
耳尖的秦安洛听到车里传来的声响,眼中的笑意更浓。
行至半路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江若雪好奇,但又不得不忍耐着不去看。她是真的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小姐她跟一个名门少爷一起出门啊。
“什么事?”是秦安洛冷凝的嗓音。
“少庄主,是那辆马车坏在路中央了。”侍卫回报。
这下两侧的路也就方能容下马车的宽度,但两旁都站了家仆打扮的人,所以他们才先把马车停住。
“绕过去。”秦安洛淡淡的吩咐。
“是。”领命而去的侍卫上前请人让路。
不料那方却有人快步朝秦安洛走来。
秦安洛身边的侍卫二话不说将配剑一横挡住来人。
“壮士饶命,我只是想跟这位公子爷商量些事情。”
他一眼便认出马车上的标识正是墨玉庄,那位骑马行在马车旁的锦衣公子,一派浑然天成的领袖气质,瞧得出这些侍卫听令于他,虽然不太确定这位公子和墨玉庄究竟是什么关系,但能亲自护在墨玉庄的马车旁的人,虽定不是墨玉庄的主人,但也不会是等闲之辈。
侍卫看向自家主子,见秦安洛一摆手,便利落的收回手中的剑,退到一旁垂手而立。
来人立即向前朝秦安洛行了个大礼,“这位公子爷,小人乃是煜王府的副总管凤坤,”语气中难掩几分傲慢,“今日我家郡主外出归来,不料马车却坏在这半路,派人回府尚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家郡主凤体娇贵,实不适宜在这大街上久站。在下见公子爷您也是往同个方向,斗胆请您向车中主人请示,载我家郡主半程。”
主人?我?车内的江若雪瞪大了双眼。
这个副总管眼睛有问题吗?秦安洛长那副样子、那种气质,看起来会是别人家的下人?
秦安洛冷冷扫了他一眼,目光又扫过前方站在一旁有两个婢女随侍在侧的女子,面无表情。
“抱歉,不方便。”他冷声拒绝。
凤坤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不相信有人胆敢不买煜王府的账。
“你……”
“少真!”秦安洛给身边的侍卫使个个眼色。
那名为少真的侍卫立即向前再一次挡下凤坤,“请让路。”
“岂有此理!”煜王府的郡主肯赏脸,其他人早该偷笑了,这人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凤坤。”一道轻柔婉转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
凤坤脸色一变,立即谄媚的行礼,“郡主,这个人竟然敢驳了郡主的脸面,小的这就派人教训他!”
顷刻,墨玉庄的侍卫全都冷下神色。
“休得无礼!”凤紫鸢喝止他,接着将美眸转向黑色骏马之上的伟岸男子,乍见他劲酷的俊脸,不期然的红了脸颊。
江若雪乖乖的坐在车内,手托着腮,津津有味的听着外面的谈话。
传闻煜王府的郡主凤紫鸢乃是金乌城第一美人,芳龄十七,早过了出嫁之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