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被包成了粽子,还说好?”段辰睿看着她的手,眼前又浮现出雍霆瑀那双受了伤的手,以及他挂了彩的脸庞,眸色一下便沉了下来。
结局篇19:四年前是陈珊妮故意碰瓷
秦如歌自知理亏,也不多和段辰睿辩解,她呼了口气,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像家长认错,“对不起,哥。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她生怕段辰睿不信,还特意把她裹成粽子的手举起来,可怜兮兮的发誓。
“你还敢有下次?”这次就把他吓了一个够呛,要是再来一出,他可保不准要做出什么毁天灭地的事儿来。
“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没有下次!”一次就够了,她也不会再为一个男人寻死觅活的。
段辰睿深喘了口气,嗯了声,“谅你也不敢有下次了,这次的伤足以给你个教训。”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对了,想必你也听说了四年前的案子有猫腻吧?”段辰睿一方面来江城是要看她,二来也是为了那案子来的。
不得不说,段辰风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即便当初的证据已经被人销毁的差不多,可他还是找到了最关键的线索和人证,如今他来,就是为了给他妹妹洗刷冤情的。
“我听楠楠说了,哥,这事儿是真的么?”她到现在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毕竟当初她以为自己是真把陈珊妮给撞了。
“嗯。是真的,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先把身体养好,上诉的事儿交给我来办。”勾唇浅浅的笑了声,段辰睿的那张冰山脸终于回暖了不少。
秦如歌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简单的来说,就是碰瓷。”
“碰瓷?”
“对,我查过了,当时你车上并没有装行车记录仪,而且出事周边也没有监控,唯一的人证还是你大舅妈,所以法官以及陪审团那边看证人口供的机会大,如今不一样了,我们找到了有利的证据。足以能洗清你的清白。”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舅妈在这案子里做了伪证?”陈宝然为什么要这么做?顿了下,她又急忙的抬眸去看段辰睿,“哥,她这么做有什么理由啊?”
段辰睿笑了笑,抬手弹了下她的脑门,“你说一个人愿意冒着坐牢的危险去作伪证,能有什么目的?”
“为了钱么?”她随口说了句。
段辰睿摇了摇头。
“那是为了什么?我又没钱又没权的,她这是何苦呢?”若是想从她身上捞什么好处,这陈宝然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对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来说,她这么做无疑是自寻死路,若是被人发现了,还烙下个做伪证的罪名,承担法律责任不说,这后半辈子说不定就要在监狱里过了。
“怕是为了你们家的那些房产吧。”一个人在利益面前,会丧失了原来的本性,即便兄弟姐妹之间曾经的关系再好,可只要牵扯到经济利益,就会翻脸不认人,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就是这个道理。
“……房产?”秦如歌苦笑的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怕是想用你出事这件事来和你父母做什么交易!”至于里面的具体原因,怕是只有陈宝然才知道了。
无力的摇摇头,她沉重的呼了口气出来,“唉!”
“如歌,我问你,如果你大舅妈真的做了伪证,你会站出来指证她么?”其实这里面所有的一切都还好说,唯独陈宝然这边,若是他这个妹妹心软,或者是为了亲情对她大舅妈手下留情,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被他这么一问,秦如歌愣了下神,迎上段辰睿的眸子时,她犹豫了下。
“是不是很为难?”顿了顿,段辰睿似乎对这件事也比较理解,“若是我的亲人做了这种事,可能我也接受不了。”
坚定的摇了摇头,秦如歌看着他说:“哥,你还真了解我,一开始的时候我没办法接受这件事,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任何的理由,不过……”顿了顿,“若这件事是真的,我想我还是会公事公办。”
不是她不通情达理,而是在这件事上,她没办法大度到原谅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该怎么办,就按着司法程序走。
“果然是我妹妹!”段辰睿笑着看向她,竖起大拇指给她点了个赞,“就应该这样!”
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不能再这么圣母。
“对了,哥,既然你说这案子是碰瓷,那这么说是陈珊妮她故意自己跑过来的?”如果说陈宝然是为了钱的话,那么陈珊妮呢?她又是为了什么?
段辰睿起身给她掖了掖被子,伸手撑着她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看她,“这些事等你彻底恢复了,我们再谈,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养身体,不然到时候没办法应对这么高强度的案子。”
上诉是一方面,还得承受来自社会的舆论压力,若没有一个好身体的话,她哪能受得了这些。
“……”秦如歌本想问他,可一看他这副不愿意和她多说的样子,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被咽了下去,只好作罢,“那好吧。”
在医院连着休养了几天,已经把秦如歌快闷的喘不过来气了,每天严书楠,段辰睿和雍霆瑀三个人轮番的照顾她,因为受伤的缘故,她又不能吃味重的东西,每天都是清淡无味的营养粥,喝的她舌头淡的快要吐了。
不过严书楠和她说了句,“这都是东北那边几百年的人参,是你哥和雍霆瑀专门找来为你调养身子用的。”
就这么一句话,她还是乖乖的忍受下这异常昂贵又难喝的营养粥。
这么一折腾,开店的事儿又耽搁了几天,幸亏有费南德和陆雨霖在那边招呼着,餐位已经订到了明年年底,而且也有多家的鲜活海鲜供应商和蔬菜商来找他们谈合作,势头还算不错。
陆雨霖的意思是等她彻底恢复了,再过来亲自和那些供应商谈,毕竟他和费南德,一个是甜品师,一个是侍酒师,主理还是她的事,所以由她来和这些人接洽再合适不过了。
到晚上的时候,还是雍霆瑀过来给她守夜,秦如歌本打算拒绝,可一看某人的脸色,还是作罢了,可能也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两人到没有以前那么针锋相对,划清界限,如今反而缓和了不少。
保温盒里依然还是那昂贵的野山人参营养粥。
秦如歌提着眼皮,无力的看他,“苏洛难道没有和你说,你这么每天给我补补补的,会不会补出什么后遗症啊?”
给她舀出一碗来,拿着勺子在碗里翻动了几下,舀出一勺,递到她的唇边,“放心吧,这比例都是苏洛亲自调配的,不会出什么问题,你可以放心喝。”
秦如歌,“……”
被他这么一堵,她苦着脸,无力的哀嚎了一句,“要不要这么没人性啊!”
“要不想再和这些东西,就把伤尽快养好了!”抬头给她示意了下。
秦如歌没办法的吞下那难喝的东西,边喝还边嘀咕,“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喝这么难喝的东西了!”
“……”雍霆瑀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话,而是又勺了一勺粥递到她的唇边。
“要不还是我来吧,我的手已经快没事了。”老这么被他喂,她还有点小尴尬。
雍霆瑀抬头,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可以……”
秦如歌一喜。亚大名号。
“不过,二选一,是喝一辈子这东西,还是让我来喂你,自己选吧。”某人随后的话险些让她把嘴里的粥给吐出来。
还真认真想了下,偏头看了一眼雍霆瑀,“那我还是选后者吧。”
喝一辈子这东西,她会吐的!
估计这次出院以后,她以后看到粥就会反胃!
似是知道她会这么选,雍霆瑀反应平平,嗯了声,便继续喂她。
“最近没有什么大新闻吧?”她这几天除了和费南德陆雨霖通过电话,其他的任何可以知道外界消息的工具被一律屏蔽了起来,就连电视都不给她看。
所以基本这些天她都是与世隔绝的。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太多了,怕你一时间解释不完。”她边喝粥边说。
“说说看。”
秦如歌暗呼了口气出来,“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哥和我说了那个案子,我听他的意思是,是陈珊妮故意撞上来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这些天没事的时候,她还在想,是不是四年前她和陆少磊走的太近,传了太多的绯闻出来,一下子惹怒了她,所以她就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可转念一想,这又说不通,她即便生气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和命来开玩笑啊?
若是为了钱讹她的话,犯不着,因为她没钱。
可若不是为了钱,那还能为了什么?
“这件事说起来比较复杂,现在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我答应你,等你出院了,我一定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你。”并不是他现在不愿意和她说这案子的事,是还没到时候。
见雍霆瑀也不愿意多说,秦如歌好不容易有了精神的势头,一下子就蔫了,“知道了。”
喂她喝完粥,他刚把保温盒收拾起来,就看到苏佳臣急忙忙的推门而入,伏在他耳旁说了什么。
看样子还挺着急的。
结局篇20:一则新闻爆出惊天秘密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苏佳臣点头,便先离开了病房。
“是发生什么事了么?”秦如歌见雍霆瑀这么严肃,忍不住担忧的问了句。
“嗯……”他又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背安抚,“有件事怕是瞒不了你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妈她……”一想到这个可能。秦如歌的情绪比刚才激动了不少。
赶忙拍了拍她的手背,他摇头,“不是,不是,你放心,你妈妈她没事。”
“那到底怎么了啊?”
“是你大舅妈,她想见你。”把陈宝然接过来,他并没有这么快打算让她们俩见面,可没想到她却做出极端的方式,硬是绝食,不惜赔上自己的命要见秦如歌一面。
顿了下,秦如歌怔怔的说,“见我?”
“是啊。见你,我估计她会和你说这案子的事。”这也是他不愿她们见面的原因之一。
“她是想让我撤诉么?”敛眼呵笑了声,她无奈的抬头看他。
雍霆瑀看着她,“你要是不想见,那就不要见了。”
“我要见,让她来吧。”她倒是要问问看,陈宝然四年前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丫头,你想好了?”
故作坚强的一笑。她点头应,“不是刚才早就告诉你我的答案了么?”她现在见,只想要个答案而已。
“知道了,我让佳臣带她进来。”轻拍了拍她的手,雍霆瑀起身。到隔壁的家属休息室让苏佳臣把陈宝然带过来。
她想过无数次和陈宝然见面的情景。也想过再次见到她时的心情,可都没有真实见到她时候的坦然。
只是,曾经那个穿着打扮都比较时髦的女人,如今却只能靠轮椅代步,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太好,就像是大病初愈。
秦如歌并不知道陈宝然被人害的险些终身瘫痪,也不知道雍霆瑀让苏洛去给她看病的事。
一切事都被蒙在鼓里。
“如,如歌啊……”被苏佳臣推到秦如歌的病床前,陈宝然再次见到这个侄女。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和悲凉。
秦如歌笑了笑,“舅妈。”
“欸,欸!”陈宝然看着她,伸手握上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说:“如歌啊,我听说你受伤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了,舅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比起陈宝然来装模作样的关心她的身体,她还是宁愿听她的真心话,这么拐弯抹角的反倒不是她了。
陈宝然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被秦如歌这简单的一句话给硬硬的顶了回去,她深喘了口气出来,笑着看她,“如歌啊,你知道么?你哥他结婚了,你嫂子也怀孕了,听妇产科那边的医生说,是男孩……”
“舅妈……”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宝然给打断了。
“如歌,你先听我说完!”她急忙忙的稍微握紧了些秦如歌的手,可没想到捏的太近,把她疼的嘶哑咧嘴,雍霆瑀在一旁刚想上来阻止,却被秦如歌给制止了,陈宝然也意识到她用的劲儿太大了,也连忙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舅妈弄疼你了么?”
“我没事舅妈。”她摇了摇头。
陈宝然呼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你哥已经三十好几了,如今你嫂子好不容易怀了孕,老封家好不容易有了个重孙子,可不能让这一脉的枝给倒了啊!”
“舅妈你的意思是,是想让我撤诉么?”陈宝然说了这么多,到底还是想让她撤诉,想她不要追究她的责任。
“……”犹豫的看了下这个侄女,陈宝然阖了下眼,又睁开,“舅妈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你,可你也不想你嫂子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也不想他长大了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吧?再说当时舅妈也是逼不得已的,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你就原谅舅妈这一次,好不好?”
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像雍霆瑀这样的局外人都听不下去,更何况是她,身为当事人,又谈何要轻易的原谅这个大舅妈?
“舅妈,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当初你既然选择了作伪证,那你就得有勇气去承担后面的责任!对不起,你说的我没办法做到。”陈宝然家的孙子是孙子,难道她就不是爹妈生的养的么?她就活该被人冤枉,硬硬的做三年牢么?
凭什么啊?
她就活该被人欺负么?
“如歌,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舅妈这把年纪进去坐牢么?你想我老死在监狱里面么?”陈宝然的情绪有点激动。
秦如歌笑的悲凉,把手不着痕迹的从陈宝然的手掌心里抽出来,“舅妈!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你只想着你,那我呢?你四年前指证我的时候,你有过我的前途和今后的人生么?你有想过我该怎么办么?我知道,你没有,要是你但凡有一点人性,都不会这么的害我!”
“是舅妈一时糊涂!是舅妈一时糊涂啊!”陈宝然悲恸凄凉的看着秦如歌,脸上倾泻而出的是止不住的悔恨,可她这样的悔恨,来的有些迟。
对于已经造成的伤害,即便用一百句对不起,都没办法消除。
秦如歌仰着头,抬手擦了擦眼眶上的泪,又吸了吸鼻子,“舅妈,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自己做的事,就该主动承担!”
“如歌啊!你就当舅妈求求你了,好不好啊?舅妈真不想坐牢啊!”
“你不想坐牢,那我呢?”秦如歌激动的指着自己,看着她说,“那我就活该坐牢么?那我就活该么?你说你有孙子,那我呢?我难道就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么?舅妈,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我妈!你这么做有考虑过我嫂子即将出世的孩子么?你老说你不想他长大被人指着鼻子说三到四,可如果当初你不做这些事,会让他们有机会说么?”
“我……我……我,我也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陈宝然坐在轮椅上,颓废的伸手捂着自己的头,痛苦的摇摇头,“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这样,如歌,我已经受到惩罚了,真的已经受到惩罚了,你就发发慈悲,不要起诉了!”
“你走吧,我不会心软的,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别过脸,不再看陈宝然,也不想听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如歌!如歌!就当舅妈求你了!”陈宝然倾前身,想去抓秦如歌的手,可她却一直往旁边挪,不再听她的话,陈宝然心一横,扶着轮椅往后退了几步,后又双手撑着扶手,想站起来,可她毕竟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腿部的功能一下子没有恢复,刚站起来就从轮椅上摔了下去,整个人扑在地上!
“舅妈!”秦如歌看着她摔倒,刚想掀开被子下床去扶她,可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就迟疑了,她偏过头,冷淡的看着陈宝然。
雍霆瑀沉重的喘了口气,上前打算扶她,可陈宝然却拂开他的手,就这么跪在地板上,仰头看着她,那么可怜,那么的苍凉,“如歌!就算舅妈求你了!求你了!不要上诉,不要起诉我!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