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跟没解开有啥两样的?”
随着徐昌黎告知吴脸这今天大喜讯,他激动得浑身颤抖,可是当吴膛手脚不听使唤的重新穿戴整齐防尘服,凑近到计算机屏幕跟前。乍见满屏幕的怪异图纹。吴膛立刻傻了眼,去问研究员们,他能得到的回答自然毫无意外地是沉默。
显示器上这些相互盘曲缠绕,恰如老树盘根,又似是打了不知多少个结的毛线团,里边夹杂着不少疑似数字的简单符号。不得不说,这玩艺是比老中医的鬼画符还难猜。起码,后者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字还走出自地球人的手笔。碰一碰运气兴许能蒙对答案。这些神秘的外星文字跟地球文明体系相差了岂止十万八千里那么远。或许十万八千光年都不止,若是谁想看懂内容?行,先回自己屋里,躺下做梦去吧!
眼瞧着吴膛一张老脸黑得像锅底,徐昌黎也只能是无奈地搓着手,显然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整个事件的确具有黑色幽默的一切要素,这好像是一个蠢贼,只因为听信了漫无边际的传言冒险跑去行窃,目标物是据说装有巨额现金的保险柜。然而。等到这今天下间一等一的笨贼把保险柜搬回家,费尽千辛万苦百般周折。如愿破解了密码,最后他打开柜门才现,原来这个保险柜里装的全是秘鲁币。多哼,全是钱不假,一分都不能花,那跟一堆废纸又有啥区别?
吴膛是万万想不到,居然会在自己眼前生了如此具有悲剧和讽刺双重意味的事件。他的心情之郁闷,已是糟糕得无法以语言来形容了。并非所有人都放弃了希望。几个执著的研究员还在努力解读余下的金属碟片。
过了一会,其中的一个研究员惊喜地叫喊起来。说道:
“哎,你们都来看,有图啊!”
眨眼间,似乎形势又生了逆转,吴膛的心中止不住燃起了希望之火。于是,他怀着复杂忐忑的心情,瞪大了双眼扭头去看这个仁兄取得的最新现。
金属碟片是一种信息载体,既然是载体,那就不仅仅是用于记录文字,同样地也可以储存声音和影像资料。
那几位研究员的努力换来的成果就是,他们从外星人的资料中找到了图片,即便是人家的文字你看不懂,纯粹欣赏一下图片总没问题了吧!
当吴暄了解这个现的伟大之处后,他的整个脸抽搐得像是多年保存下来的陈皮。
的确,这些金属碟片里保存着张数多达万亿量级的图片,那一串数字看得人眼晕。哪怕是不计入零头,一张图片看上一眼,那么请问一个人全部看完这些图片得需要多长的时间呢?尽管从小就缀学的吴膛数学水平不怎样。当初在学校里数学老师教授的那点知识,九成九他都还回去了,但是这种事不需要懂得数学,即使用膝盖想也能明白,逐一浏览这些图片需要的时间,一定是堪比天文数字的惊人数目。
科研部门的幸存者们在经历了犹如过山车般的情绪波动之后,大家都有点提不起精神了。
甭问,瞧这状况。若是打算用人工筛选分拣的土法炼钢那是一万年也解决不了问题。结果何年何月出来不好说,非得累出人命不可,必须有特殊技术手段对图片进行分拣分类。这斤,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要如何来着手,就的有专业人士出门腆,脸想到这里,他颇觉无奈地扭过头。抬眼望着刚片涨川紧锁的徐昌黎,那意思当然是想请他拿出个方案来。
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见过猪跑?徐昌黎考虑了一会,不负吴膛所望开几说道:
“李长兴、杜斌,你们软件组弄出一套筛检图片的软件,需要多长时间?”
桃花源科研部门的硬件设施完备,与战前时代的世界级实验室比肩毫无问题,奈何这些设备的操作者顶天了也就是些小程序员。在战前时代他们是属于整个软件行业中处于最底层的蓝领苦力,从无到有设计出一套图像分拣软件,远远出他们的能力范围。幸好外星人不光卖硬件,也卖软件。虽然此前没专门采购过图片分拣程序,不过套用装机时自带的模版也应该可以应付一下。
被徐昌黎点到名的两位软件项目负责人,尽管他们心中觉得没多大把握,想要推谭也找不到合适的接口,唯有一同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
“这个应该可以,就是需要多一点的时间。”
纵然徐昌黎不甚了解人情世故,可是他也听出了这二个明显缺钙的语气只可惜目下实在找不出更好的人选替代他们。当真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啊!沉默了片刻之后,徐昌黎转回身向吴膛试探着问询说道:
“你看这个安排怎么样?”
吴膛太了解这些研究员都是什么来历,比起徐昌黎的强作镇定,显得更为悲观,当即便不置可否地说道:
“不管了,试试再说,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由外星金属碟片带来的重重疑云,至此暂告一段落,事情究竟会如何展,这个还有待时间来检验。倒是吴膛在极短时间内经历充满了大喜大悲的跌定起伏,换作任何人也要觉得心力交瘁,即使自打身体变异很少有疲倦这种感觉,此麦他也有了些倦怠之意。在挥手跟科研部门的各位告别后,吴膛拖着轻松不起来的步伐往自家的住宅方向走去。
对于作为独立个体的人来说,所谓的家。不是指一栋房子,而且与住宅本身的面积大小,装饰奢华程度没有一丝一毫的牵连。唯一的检验标准是着在这座房子里,是否有人等你回来。
倘若答案是有,就是家。若是没有,那就只是一栋房子罢了。
当吴啥推开了自家宅院的大门,迈步穿过中庭和扫净落叶的过道,来到院落第一进的正斥时,一个女人的忙碌背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听到了脚步声,正在擦拭家具的女人回头张望,当她看清楚来人是谁,立克笑着说道:
“噢,你回来了。来,吃个桃子吧!我网摘下来的,你瞧露水还在上面呢!”
讲话的这个女人是赵暖,她端起果盘递到吴膛面前,随手拿起一颗桃子给人一种清新滋养的感觉。
白山伯国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一个不伦不类的怪胎。封建政体、计划经济模式和星际贸易扩展。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因素纠结在一起,使桃花源的经济模式完全不同于幸存者们所熟悉的那些书本范例。譬如说在桃花源山谷中搭建的大面积温室可以不考虑维持运转的经济性如何,纯粹走出于提高幸存者们生活品质的需要,吴膛说了一句话,一周时间就建了起来。
温室带来的效用十分可观。而且不必挤占山洞温室的份额。在这斤,即将进入大雪纷飞的季节,规模庞大的户外玻璃温室仍在源源不断供应着新鲜水果,包括许多不能存东北这样一年有近半年是冬天的地方栽植的蔬果品种。
香蕉、桃子、西洋梨、萏枝、龙眼、莲雾、红毛丹、火龙果,这些水果的原产地,大多是分布在阳光和雨水充沛的热带和亚热带地区,如今它们顺利在桃花源的温室内安家落户,幸存者们为此付出的艰苦努力可不是挖个坑栽棵树那么简单。
单纯从价值层面考虑的话。在东北用温室种植这些水果,在战前时代的商品经济社会,铁定会叫想出这个馊主意的家伙赔得倾家荡产,大概连裤衩都剩不下来。须知,东北漫长的冬季低温连许多温带果树品种都无法露天过冬,必须有额外的管护。那些热带和亚热带品种的果木更是需要维持很高的温度才能正常生长。别的且不说,光是温室消耗的加热费用就不是斤小数目。但是这些客观层面的困难在白山伯国的现行体制下,根本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幸存者最缺乏敏感性的事情之一核算成本高低,而吴膛也从来不在乎这个。一开始盖温室就不是为了赚钱,在自己可以随便行货币的时代,还用得着计算花钱多少吗?
第二卷新生
第二百零一章 个字路口
花源辽谷内尖年就宗,的室外温宫,直到今年才开始咒”产出,即便是生嫁接桃树的挂果也很有限,产量只够幸存者们尝尝味道。尽管温室出产虽不多,但不仅吴膛这样的权力阶层能吃到这些来之不易的新鲜水果。一般幸存者也能享受同等待遇。
尽管是生活在等级森严的封建体制下,单纯讲到物质待遇方面,那些头顶着贵族头衔的人和他们身边的普通国民并未拉开实际差距,大家在衣食住行各方面前相差无几。
乍一听上去白山伯国似乎是一块人间乐土,美好得叫人感到不可思议,其实出现这种状况一点不稀奇。
华夏数千年的漫长王朝历史中,几乎每一个在前代废墟上诞生的新王朝,至少在才起步的国家建设阶段,无一例外都出现了高效廉洁的气象,自然是因为统治者吸取了前代覆亡的教,让利于民的缘故。如果基于这种判断,白山伯国根本算不上特例,只能算是惯例而已。
以史为鉴,从整体而言,王朝开国的这段时期必定是国家政治上最为清明开放,组织结构最为精干有效,统治者廉洁自律的特殊情况。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社会财富不断积累增加衙门人浮于事的现象和**、弄权、裙带、推谭扯皮等内患相继出现。行政效枣伴随着国家机构的恶性膨胀而不断下降,乃至于令整个国家的政治空气都在权力阶层的近亲繁殖中变得污浊不堪,直至臭不可闻的地步。与此同时,贪婪无度的官僚和厚颜无耻的商人相互勾结起来,不惜巧立名目,附带暗箱操作等一些或明或暗的方式,不择手段地盘录草民。聚敛民脂民膏以肥己。
虽然肯定没人会提起与类似民争利这样明晃晃的招牌。可是官商们的所作所为,不管在哪个时代都符合了王朝走上末路时的必然现象。
当那些居于上位的既得利益者们,莫不是以榨干老百姓身上的最后一滴油为己任,这个腐朽王朝剩下的时日也就可以扳着指头来算一算了。在王朝大厦倾倒之前,那些大蠢虫们已经安然脱身了,他们采取的办法不外乎化公为私,以权谋私,结党营私。一心等资本捞够了立马搬家,携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逍遥于海外,从此躺在人民血泪化作的金山银海之上安享余生。任由贪官污吏们这种无休止的穷折腾下来,最终必然迎来华夏人无比熟悉的三百年一次大动乱的轮回更替。
不必讳言,对于土生土长的华夏人来说,这一切的生就像是生老病死般司空见惯,而又不可抗拒,庶民们早已是见怪不怪,处变不惊。
不妨以白山伯国为例,即使现任的吴涂能够抑制自己的**,他能压抑自身**权柄的妄想,但谁能保证吴膛的后继者同样具备这样的自利力呢?显而易见,这是谁都无法作出的保证,生在未来的事情实在是不好说呀!
搞好温室是一篇大文章,咱们弄得不好,大家是要骂娘的。前面这句话走出自吴膛之口,当然,他眼下还没有反省华夏历代王朝宿命的觉悟,对于廉洁的自觉性仅限于不要多吃多占。
偏得上天厚爱的桃花源,拥有堪称丰沛的温泉资源,但再大的数字除以幸存有人口的基数,要满足人们日常的饮用、洗浴和灌溉原有的山洞温室系统等网性需求,富余的那点温泉水也实在少得可怜。因此,指望用天然温泉维持户外温室的运转,那纯粹是白日做梦,加温主要还是以电热方式,辅助以燃油加温。若非如今早没了电力系统和两大石油寡头的垄断,这笔开销是能吓死一票人的。
只是温室产生的效益不仅限于让幸存者们享受一点额外的口福,种植的橡胶和茶树、咖啡、可可等经济作物也是非常重要的产品之一,特别是天然橡胶,其作用几乎不可替代。
天然橡胶是工业系统中极为重要的一种原材料,人工合成橡胶虽然研的历史很悠久了,可惜各项理化性能都远逊于天然橡胶。假如缺少了天然橡胶的供应。怕是很多机器设备都要撂挑子罢工了。
吴膛咀嚼着新采摘下来的水蜜桃,任由甘甜的滋味在口腔中不断扩散,他突然停住了口,好似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
直在旁边看着吴啥的赵娱,此时打量着老公的白痴模样,她忍不住哧哧地笑了起来,说道:
“哎,你在想什么呢?我听说昨天孟神机派了人过来,是吗?”
当听到赵瑰的声音,吴膛像是魂魄归窍般眨了眨眼,稍后,他露出淡然的笑容,说道:
“嗯,他们又来催了,非要尽快提货不可。洪流公司把南边的矿山承包给了那些释放奴隶,用粮食换矿石,不过现在缺设备不能恢复生产,他们当然是着急
从古到今,矿山从来都是很危险的地方,冒顶、塌方、毒气、爆炸,任何你能想象出来的危险都小7匕让井下出至于在战前时代有人戏称。地球上第山估陛略地方是华夏的小煤窑,第二才是自杀式爆炸不断的巴格达街头。除非是那种相当罕见的露天矿脉,普通的矿山都必须挖掘巷道深入地下数百米,或是同样深度可观的山体内部,因此得有相应的各类设备才能保障安全生产?诸如什么通风设备、输变电设备和瓦斯探测,以及头盔和防爆灯等林林总总硬件设施,随便哪一样都是开矿不可或缺的重要基础设施。
不问可知,没有这些硬件支持就盲目开工,那种后果是不棋设想的。在矿山里蛮干硬上。跟拿着把左轮手枪对准自己脑壳玩俄罗斯轮盘赌。这两件事没啥差别,一样是够玩命的。
早先的洪流公司可以全然不在乎人命的损失多寡,反正对于雇佣兵们而言,奴隶是一种很廉价的消耗品,大不了再去抓点,因而他们一直采取着鲜血换矿石的冷酷政策,坚持在硬件设施缺失的情况下进行矿山生产。为此。一年下来埋在矿井巷道里的冤魂,少说是数以千
。
面对这种极端惨烈的状况,孟神机从来没皱一下眉头。古人说得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么!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自从公开宣布奴隶制废止。原属洪流公司的奴隶获得了一定程度的人身自由,再要他们从事这种提着脑袋的活计,搞不好怕是要官逼民反的。
在前不久,由司徒博牵头,联合雇佣兵和大批奴隶扯旗造反的例子,好像还活生生地摆在那里。孟神机若是会在同一个坑里连续栽倒两次。那他也称不上是个人物了?
多年积攒下来的家底,在前期的内乱中遭到严重损毁,洪流公司改组而来的长春公国重建工作,急需大批机械设备和物资、建材。从目前阶段来说,他们只能寄望于跟桃花源之间的易货贸易。
南边的铁矿一天不能复工,那也就意味着雇佣兵们一天拿不到桃花源的东西。吴脸可没给孟神机这头大老虎如司徒博那帮人一样的年度结算优惠。因此雇佣兵们心急要货。
吴膛只是说他们是来催促,其实谢得太客气了,这些家伙三天两头地来吵闹。若不是瞧在孟神机的面子上不跟他们这些小卒子一般见识,吴啥早就操起二郎刀教这些混球,让他们晓得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吴膛不愿意多谈这些憋气的卓,他环顾左右,忽然觉得今天家里特别安静,奇怪地问道:
“妹娱,说了半天,怎么好像就你一个人在家?她们呢?”
闻声。赵暖这个俏少*妇像是听到什么特别可乐的事情,她笑得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哎哟,我贵人多忘事的大老爷,你忘记今天是志愿去福利院作义工的日子啦?只剩下我一个人看家。”
在额手叹息之余,吴啥连连摇头,说道:
“哦。对,对,对,你看这事我一忙起来,别的事都忘干净了。
有人说。观察一个社会对处于底层弱势群体的关怀程度,大致可以了解到这个国家的社会财富积累水准,以及一般民众受到的教育水平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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