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在另一个女人的温柔乡里,梳妆台前有几十个拔出的电话,都是他父亲的号码。
闭上了眼,那块瑰丽至极的鸽血红跟浴缸里的水几乎溶成了一片,霍敬尧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险些站不稳俊脸煞白,深邃的眼眸再睁开时,里面沉淀着不可置信与剧烈痛苦的光,他好像死都不敢相信这些事情是真的一样,可是却又都摆在了他的面前。
“我知道霍老板有怀疑,我拿钱不白拿,我去翻了十几年前警局的档案,所幸还是有结果的,苏家当时报了案,是一个叫苏鱼的女人报的,后来苏宗汉去销了案,在封存的记录中,确实记载了丢失了一个首饰合,当然包括了这条项链跟这块鸽血红,只是上面记载的是一块大的红宝石没有说明那块被盗走的红宝石就是日出,还有这根项链,当然一些简单的黄金首饰早就被化成小金块卖了钱了……”桌子上的支票数额足够多,这是鬼爷早就知道的,所以事情他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一切的证据都无法挑剔的说明了当年的真像。
他调查过苏浅,他的父亲是酗酒而死的,这一切不谋而合,他做了太多亏心事了,所以才会喝酒,才会得了可怕的病不治而亡的,只不过他死得太轻松了,这样的人应该被他千刀万剐送入阿鼻地狱才是。
手掌里握着的项链慢慢的用力攥紧着,直到那个精致的鸡心锁变了形,再也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了,空气里依旧是飘散着一些腐旧的味道,而他那一直冰冷的心有一块开始慢慢的撕开,鲜血淋漓的只有他自己才看得见。
车子一路开向霍家别墅,霍敬尧黑曜石般的眸子里迸发出杀气腾腾阴冷至极的光,猩红欲滴,那块鸽血红正安静的躺在他的西装口袋里,价值连城的鸽血红宝石怎么会知道人间的罪恶呢,它只是在自己的一隅安静的散发着美丽的光芒。
车子开进了别墅,浓密的睫毛缓缓抬起,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藏着的秘密在此时化成了戾气十足的风暴,席卷了整幢庞大的建筑,阴霾笼罩在了别墅的上空,笼罩了每一片树叶与每一朵花。
他的脚步很轻,甚至是推开了她的房门时手也很轻,让人看不出他胸腔里燃烧着的可怕的地狱之火。
她正坐在窗台上,看得了出来她的心情很好,窗台的薄纱窗帘垂了下来,透着朦胧的光,映在她清透的小脸上,这事间的事情总是很奇怪的,明明是魔鬼的孩子可是去长着一副天使的模样,她的小脸上总是带着恬美圣洁的光,他好像都可以看到从她的背上似乎长出了一双天使的翅膀的,总是在勾着男人的心。
欠了霍家的,不对,是欠了他的都要一一的讨回来。
就算她真的有翅膀也没有用,他要亲手把她的翅膀折断,从她的身上抽出来,然后打入永不翻身的地狱,再纯洁终是要被黑恶沾满。
苏浅放下了手里的书,站了起来,当门被推开时她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
明明的寂静的空气之中,却如同有万倾的波涛汹涌着,那压抑的气流让人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缓缓的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因为房间里的长毛地毯所以她甚至是连鞋都没有穿,在他的面前显得更小了,这样的身高差确实让人觉得有些压抑,其实她的身高算是正常了,可是在他的面前依旧可怜,除了超模,应该大部份的女人都跟他有这样的身高差吧。
苏浅感受到了他目光之中的寒气,不禁哆嗦了一下,有什么事吗?他的目光冷得像是要杀了人似的。
紧张的舔了舔唇,她努力的让自己的心不要跳得那么快:“谢谢你,我姑姑说好像没事了……”
“这个东西你见过吗?”既然是从苏家被偷走的,那么这个宝石她应该见过,霍敬尧不死心的问了一下,摊开的手掌心的鸽血红宝石,一道红光映上了她的小脸,几乎美得令人窒息。
“我小时候好像看过,不过不是这样子的,你怎么会有……?”那时候她还小,好像是见过,不过她已经快要记不得了,这个应该是个别在衣服上的胸针。
当然不是这个样子的,被人从他母亲撕碎了的衣服带走时,这还是一枚胸针,他那美丽温柔的母亲……
他轻轻的俯下身,凝视着她的小脸,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
难道是母亲在天有灵,把这个禽兽的女儿亲手送到了他的手里?是这个意思吗?
…本章完结…
☆、032无理要求
“不用谢……”霍敬尧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说给她听的,也是在说给自己听的,真的不用谢他,因为事情才刚刚开始。
他幽深的目光看着她,如果不了解苏浅的人,会以为她是那种柔弱的,一掐就会死的而且不会反抗的那种女人,可是只有他知道,她是一个倔强得浑身长了刺的女人,不过这些保护她的刺,他会一根根的拔去的,那些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她喜欢的她重视的所有一切都会慢慢的消失,他要她孤苦无依,要她永远不翻身,这是苏家该付出的代价。
今天的他有点奇怪,当他修长挺拔的身影离开时,依旧抹灭不了他那冷冽气场给她带来的压迫力,刚刚他走时笑容优雅,却冷漠如冰,好像是什么东西已经在悄悄改变了。
半个小时之后,却是老张来的电话。
“苏小姐,你姑姑她出事了……”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无奈,还带着一些心痛。
她握着手机的小手已经僵硬了,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也太可怕了,让人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电话那头低沉的声音还在继续着:“现在警察已经把她给带走了,馆子封了起来,估计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因为已经有三个人在重症监控室里昏迷了,我想能不能私以,我们赔钱就好……钱的事情,我来应付。”老张的话说得扎扎实实的,可是苏浅的整颗心依旧是悬了起来,被火烤着一样难受。
今天的事情很奇怪,明明上一刻还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下一刻却如同晴天霹雳。
“我知道了,我去找他谈谈。”这些人是霍敬尧的手下,而且是那种非常忠诚的手下,如果他不让手下的人提告,只要求民事赔偿那么姑姑应该是没事的。
披上件外衣,她急急的拉开了房门,往他书房走去的路上,在想着要如何跟他开这个口才能让他答应她的要求,这件事情本来就来得蹊跷,现在 现在更是让她有些不明所以了。
轻轻的敲了一下门,从里面传来的暗沉的声音:“进来……”
她推开门,怔了一下,言真也在这儿呆着,她正坐在他的腿上,手里执着一杯红酒,而他正在慢慢的啜下那杯暗红色的酒液。
“我有事找你。”这样的场景依旧如同巨浪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好像扑在了她的脸上,带着尖锐的疼痛可是她去躲避不得,她以为她不再期待有一天被他关心 不期待被可能得到他的爱爱 不期待被他温柔呵护时,那她就不会失落,为会难受,不会吃醋,也不会心如刀割,可是看到他时这样的感觉依旧如同海啸般袭来。
“想吃点心是吗?”他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的,长臂勾着言真细软的小腰,轻轻的捏了一下。
“可是汉朝已经关门了,只怕是再也吃不到了。”言真嫣红的小嘴轻轻的撅起,撒娇的语气令男人的眼神更加的暗沉起来。
“你去做。”他突然之间抬起头来,看着苏浅,漆黑的眼眸变得比以往更陌生更冰冷,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往上勾起的弧度看起来冰冷嗜血如同杀人一般。
苏浅是个聪明的人,跟这样的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整整一年多了,再笨也能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
她还想不通他要做什么,但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如果这一顿点心她不做的话,估计根本就没有机会跟她谈她姑姑的事情,心在一点点的裂开,眼角再酸涩她也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只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尧,嗯……你真好……”女人的声音甜得腻人,手臂软绵绵的缠上了男人的肩膀,红唇轻启的贴了上去,霍敬尧却推开了粘在身上的女人,站在了窗前,他明明有一万种方法弄死苏浅,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刚刚就软了一下呢?只是因为看见了她受伤的眼神?
点燃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言真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如同冰川般的挺拔坚毅,爱恋与痴迷的眸光深深的在眼底漾了开来,她站了起来解下身上的长裙,裙子无声无息的跌落在了地毯上,她自信的走了过去,年轻丰满的身体再一次贴上了他宽阔的背,如同蛇般的慢慢蜿蜒而下,缠着他的身体跪在了地毯上,红唇张开……
他的身体是冷的,好像连血液都已经冷透了,女人的身体可以让那些寂寞的夜得到最好的纾解,可是现在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光线打在了她的身体上,冶艳动人,但是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哪怕她的花样再多,技术再好。
“我还有事,你先出去。”霍敬尧淡漠的说了一句,伸出阻止了她拉下他拉链的动作,然后坐在书桌后面,打开了电脑,言真软软的跌坐在地上,眼底有着未褪去的*,还有一丝的不可置信。
她都已经这样了,可是他竟然一点兴趣都没有,最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对自己好像已经冷透了一样,即使睡在一起也不会再要她,再也没有像以前那般疯狂得将她逼得节节败退,求饶,崩溃,再也没有那种激情了。
他在外面有了女人?苏浅?
苏浅在厨房里,她告诉自己,只当这是客人点的餐,只当这是以前的那些日子,这样就好,却止不住了泪水掉进了面团里,她不知道是为姑姑担心掉的泪还是为他?
苏家是做官府菜起家的,并没有太多的改良,因为官府菜改多了就失去了原来的样子,所以连点心也是讲究到了极致。
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合意饼,芝麻卷,枣泥糕,金糕这几样做了一整整一个下午,干涩的眼睛带着一丝疲倦,晚餐的时间都快要到了,霍敬尧的脾气阴晴未定的,希望这几样东西他能满意,那晚上她就可以跟他好好的说说她姑姑的事情了。
…本章完结…
☆、033他是疯了吗?
以前她很喜欢做菜,她喜欢做出非常精致美味的菜肴来给食客们吃,她喜欢看着别人吃东西。看着人们在在食物面前,放下戒备、矜持,变成一个饥饿的、渴求食物人,那时的人们都特别单纯,看到食物时眼底会有欣喜会有感动,可是现在,她做这些精美的食物时却心如刀割。
她曾无数次幻想做给自己最爱的男人吃,可是没有一次是这样的,小心冀冀的想以这些东西为讨好的前提来跟她的丈夫谈判,这是多可悲的事情呀,其实不是谈判,只是提一些请求。
其实在这段婚姻这前她跟所有的女人一样心中充满了幻想,可是经历过了这些才明白,他有多好看,多优秀,多吸引人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这些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最重要的是他对你多好 ,这才是属于两个人的,也是属于她的。他的好早就给了别的女人,她想或许是相逢太晚,或许是她这样的女人他根本就不喜欢。
她看着霍敬尧坐在对面,言真坐在他的身边,温柔软语,任是点心再精致也没有人去夹上一个。
“怎么办,我现在又不想吃了,看着都没有胃口……”言真软软的靠着霍敬尧,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慵懒与性感的风情。
霍敬尧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佣人们就已经动手端了下去,苏浅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装作不在意的看着自己忙活了一下午的按劳动成果全部付之东流,这些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到底会不会放过她姑姑呢?
一顿饭吃得她如鲠在喉,在不经意抬头与他的目光对视的时候,满眼里的就只剩下了凄楚与惶恐。
显然他也没有胃口,放下了筷子,倨傲的身体如同移动的冰山般,散着寒气往楼上书房走去,苏浅赶紧也放下了碗筷,想要跟上去,今天她得跟他要一个答案才行呀,现在她姑姑还在警察局里被扣着呢。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要跟上去,你也不看看他要不要你?”言真看着苏浅一脸焦急的样子,怒火中烧的拦住了她的去路,这个践货总是想要去勾引她的男人,而且她已经感觉到了他们两个之间那种奇妙的磁场,这真的太可怕了。
“我不是要跟他怎样,你放心,我现在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我真的是找他有点事情,你让开……”她早就已经被他吓怕了,吓得再也不敢靠近,她要的只是她最爱的亲人平安无事而已。
不是要跟他怎么样?简直就是笑话,说得好像谁还看不出来她爱敬尧爱得要生要死的样子,言真明媚的眸子里起了一丝变化。嘴色浅浅的笑起来,气息幽幽地靠近了苏浅那张清透的小脸,轻声说道:“可是,你就算有事情我都不想让你接近他,他是我的,离他远一点……”
一股尖锐的酸涩与痛楚,从她的心底漫了上来,她抬眸看着拦住她去路的女人,她已经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跟这个言真磨蹭了,现在老张还在等着她的消息呢。
“让开……”挑起的眉,平日里温暖如春水的眼底慢慢的蓄起了寒冰,嘴唇上泛着一丝苍白,伸出推开了拦在她面前的女人。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言真就已经软软的倒了下来,如同一条没有骨头的蛇般蜷在地上,眼底泛着红,苏浅淡淡的笑了一下:“你怎么不去当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故技重施?
言真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狰狞,“可是男人就是喜欢吃这一套,你不懂吗?”
楼上的脚步声一步步的传了过来,言真的笑容在慢慢的收敛起来,痛苦的眉着轻轻的蹙起,看着出现在苏浅身后的那个高大的男人。
“闹什么?你受的教训不够是吗?”他的声音如同冰棱般穿进她单薄的身体,苏浅心里痛到了快要窒息,绝美的小脸煞白一片,气若游丝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如果说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吗?”她觉得自己这么问都是一个错误 ,他怎么会相信她呢?话才出口她就后悔了。
“是不是你做的,都跟我没有关系,我早就说过了在她的面前你没有底线,我的话你忘记了?”
霍敬尧说完了这话后,目光慢慢的移到了倒在地上的言真,他的眼神冷得像冰一样,没有了怜惜与温柔。
言真在一瞬间触到了他这个眼神之后,心里如同惊涛骇浪般的汹涌起来,跟了他这么长的时间,纵使她再惹过什么事情他都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刚刚他说的话明明是在替她撑腰,可是感觉就是不对,他是不是看到了刚刚的一切?
言真的脸色发白,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底泪光闪烁着,抬起头看着霍敬尧,声音里似乎带着质问的语气:“尧,你是不是喜欢她,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她,你是不是跟她发生关系了?”
是不是喜欢她?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刺进了霍敬尧的心底,他看着言真脸上痛苦的表情,是不是霍家的男人都负心,连他也要变成像他父亲那样的男人吗?喜新厌旧,见异思迁?
“她说她现在对你再也没有感觉了,那你为什么不放她走,我们好好生活不行吗?如果你要一个孩子,我们可以……”言真说到这里,早已经是泪如雨下,她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可怕的夜晚,做为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权利也是她可以得到幸福的权利,她已经失去了。
霍敬尧听着这些话,整个人都充满了暴戾之气的看着苏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