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惊恐,慌乱,还有可怕的恨,她恨他,往日里的爱幕已经变成了刻骨的恨意。
别墅的大厅外是一个长而宽的过道,用着十几根柱子撑起了在二楼的巨大露台,她被一把扔到了这条大理石地过道上,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地上的水渍已经沾上了她的衣服,黑色的长发被雨雾打湿了,或许是太冷了,或许是太害怕了,她开始发抖起来,如同待宰的羔羊。
因为怕冷,她的身上 总是穿着厚重的风衣,男人薄唇轻轻的往上勾着,看着外面四处放肆的雨点,伸出了手粗暴的扯开了她的风衣。
“太过倔强的女人让人很讨厌,如果你求我,这件衣服我就还给你。”他如同一个驯兽师般的想要驯服一只坏脾气的小兽,一点点的剥去她的尊严。
被他脱下的衣服,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打底衣,薄薄的贴在她的身体上,勾画着每一处动人的曲线。
风卷着雨滴,还有细小的冰雹,打上了她的身体,这样的冷意如同刀割般的疼痛,也衬得他的身影更如如同恶魔般的,风雨如同他的背后的展开了的黑色翅膀,包裹住了她。
苏浅拼命缩着身子,想要往温暖的大厅门口靠近一点,却缩到了他黑色皮鞋面前……
…本章完结…
☆、046惩罚
太冷了,她的身体开始发抖得像一只筛子,纤薄的肩膀瑟瑟发抖,嘴唇上淡淡的红已经褪去了,那是一种透明的白色,白得如同被打湿在地上的白色花瓣。
她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要让她呆在外面,甚至连件厚重的衣服都不给她留下,他要剔掉她身上的所有傲骨,连一根也不留下,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这样的寒意入她的身体里,让她觉得自己可能就快要死去了,那种寒气如同针一般的,千千万万根针扎进了她的身体里,连同外面所有的寒气也扎了进去。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麻木,可悲的是麻木了的身体依旧感受得到冷。
他浓密的睫毛沾了寒夜里的雨雾,薄薄的唇几乎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冷眼看着她哆嗦的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
那就让她倔个够吧……
他一直在等她求他,不过看来今晚他是听不到了。
她的长发已经被飘洒进来的雨雾打成了一缕一缕的,贴在她的脸上,她站了起来如同一只被丢弃的小猫般的站在了墙角,想要贴住那片玻璃,玻璃里面就是温暖的大厅,长毛地毯长长的松软极了,不像这门口的大理石,霍敬尧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进去。
“不准让她进来。”这句话好像是对着空气说的,说完了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已经一再的放过她了,可是她却把他当成了仇人,动不动的就跟他玩失踪,那么就干脆好好的教训一下,让她知道一下什么才叫作欺负,他对她实在是太仁慈了。
苏浅看着夜雨凄寒,还有她那件被丢弃在雨水里的风衣,眼泪开始慢慢的往下落了下来,这身体好像快要变成不是自己的了,连站着都没有了力气,沿着玻璃慢慢的往下滑,坐在了地上,地上早已经湿了,透过了她的裤子,她全身都湿透了,没有一处是干的,湿气渗进了骨头,如同蚂蚁在啃咬着……
“言小姐,对……少爷已经回来了……”佣人小心冀冀的拿着电话,躲在没有人看到的黑暗角落里,压低了声音小声汇报着。
“他刚刚把少夫人拖到外面去淋雨,外衣都脱了,说今天晚上不让进来……”佣人仔细的描述着今晚的一切:“可能是因为少夫人跟一个男人出去了两天了,真是不要脸呀……”说什么话才能讨来赏钱,她最清楚了,这通电话过去,明天帐户里至少要多几万块钱吧。
在外面淋雨?言真看了看窗外,她不用出去感受一下都觉得够冷的,看了一下温度,零下三度,在没有暖气的夜里,不知道这个践货会不会死呢?不过就算是死也太便宜她了,是她叫来了霍老太爷才让她被赶出了霍家的,既然敬尧那么在意她跟男人出去,那就让她死得更彻底一点,她要她比死更惨。
“知道了,你做得很好,我不会少了你那份的。”言真满意的挂上了电话,走到了窗前拉开窗子,瞬间被寒冷的风雨刺得浑身都疼了起来,赶紧重新关上,这么冷那今晚真是够她受的了。
时间过得那么慢,她好像看到的永远都是黑夜,好像永远也盼不来天明,见不到阳光,雨势不见小却愈夜愈寒冷,最冷的时间慢慢的到了,在夜半三时,苏浅长长的睫毛阖了下来,闭上眼睛时好像看到了她从小长大的小楼,还有姑姑给她跟韩夕做的桂花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失去了知觉……
他站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抱膝如同一只小兽般的蜷在了地上,头低低的靠在膝盖上看不到她的小脸,只有黑色披在了背上,伸出手臂抱着她走进了屋子里。浴室里放满了水,她背后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粉红色的疤痕,脱去她身上所有的衣服,才发现她好像都快要冻僵了一样,身体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温度。
水温太热刺激着她的皮肤,很快的泛起了粉红色,鼻尖渗出了细细的汗,霍敬尧双目猩红的看着她,她身体的每一寸曲线都如同是上天的杰作,这两天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一些什么呢?
大掌伸进了水里,从隐秘的地方慢慢的探索了进去……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手指简单寸步难行,直到探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之后,停顿了下来。
还好,她没有做出什么让他大开杀戒的事情来。
等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温热起来之后,抱起她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僵硬,柔软得如同一根面条般瘫在他的怀里,把她放进了被窝里,她的肌肤似乎还带着水气,却透着美妙的味道,那是她天生带来的身体的气味。
干净的味道,不是特别的花香,果香,就是难以形容的味道。
教训才刚刚开始,在他还没有想到怎么处置之前,希望她自己学乖一点。
苏浅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被窝里,全身的骨头都如同快要断掉般的疼,整个头也涨涨的疼着,身体热热的,喉咙里好像长着密密麻麻的刺一般的,痛得开不了口。
她踉踉跄跄的走下了楼,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中午了:“给我倒杯水……”
一说话才发现声音哑得可怕,几乎出不了声了。
佣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还是转身为她倒来了一杯水,苏浅心里苦笑了一下,在这个家里被称作少夫人,只怕连这些佣人都不如,至少佣人不会被赶到门外去吧, 端过了那杯水,她猛的一口喝下,呛得几乎把眼泪都咳出来了,一边咳一边把水杯递给了那个佣人,示意再来一杯, 头疼得快要裂开了,而且好像越来越热的感觉,她发现自己可能已经发烧了,因为体温现在开始变得有点烫手。
喝下两杯水,也没有一点缓解掉她喉咙的干涩与疼痛。
“有没有退烧药?”她来霍家一年多,好像还没有生过病呢,怎么这次一来就这么凶呢?以前她自己也会调理自己的饮食,把以一直挺好的,这一年多糟心的事太多了,希望吃两片药睡一觉就好了。
“没有。”佣人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个肯定是没有的,霍家有私人医生,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医生分分钟就可以赶过来,而霍少爷身体很好连个小感冒都没有得过呢。
算了,她去再睡一觉,看看能不能捂出汗来,这样就能退烧了。
一步步困难的往楼上走去,然后再一次的蜷进了被子里,好难受呀,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她拉紧了被子用尽全身的力量抵抗着在生病时特别明显的可能感受到的孤单与无助。
当霍敬尧踏进霍家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的时候总是安心的,好像知道有一个人在等他,就在这里,没有离开似的,一整天的会议,还有年底下面各部门的汇报,所有的工作总是在回来这里时被清空掉,只有空气中那淡淡的气息,是她的。
“少夫人呢?”这个时间,应该是晚餐了,怎么她都不下来吃饭吗?还是不想见他?刚刚脸上的一丝柔和很快的消失了,声音都有些冷骇。
“在房间里没出来。”佣人小声的回答着,她今天是没有看见少夫人,她当的是下午班,不过也听说了昨天少爷发怒的事情,一想到这里她的头更低了,别惹怒了少爷也把她扔出去那就死定了。
霍敬尧走到了她房间的门口,一把推开了她房间的门,却发现灯都没有开,傍晚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借着非常微弱的光可以看着被子外散着的黑色头发。
空气里很干燥,那种莫名干燥的空气让他的心里猛的颤了一下,走近了她的身边。
“苏浅……?”他打开了灯,看到了她异常的模样。
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色,红得如同被火烧过一样,嘴唇已经裂开了,血红色的看起来特别的吓人,眼睛紧紧的闭着,整个人已经没有一任何 的知觉,只有身体不受控制的一下一下的发抖,偶尔好像还会抽筋一般的整个人都蜷缩一下再松开来。
他伸出了手还没有触到她肌肤便已经被那肌肤上翻涌着发热浪给烫了一下。
她发烧了?
不知道会不会感染到肺部,因为她的呼吸很不正常,他一把抱起了苏浅,往楼下冲去,她在他的怀里如同颗小火炭似的,霍敬尧的眼底滑过一丝的怜惜,却很快的又消失了……
…本章完结…
☆、047伤她,他痛
或许是高烧已经烧糊涂了,整个人都有些神智不清,她裂开的嘴唇嫣红如血一张一合着,无意识的喃喃自语:“我要走,我要走……”
“姑姑,我好痛,火在烧我,火要烧掉我了……”
身体不由自由的抽搐着,高烧明显已经把她的脑子给烧坏了,才会这样胡言乱语。
司机开着车,他抱着她坐在后坐上,感觉她身上干燥又热气十足,要把空气里所有的水份都吸掉似的,平日里一张粉嘟嘟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刚刚说的时候还能听得清楚,现在几乎已经听不到了。
她的小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衬衫,几乎快要把衬衣给揪烂掉似的,要走?男人凉薄的唇上带着浅浅的笑,抚上了她烫得吓人的小脸,低低的说道:“可是,我不想让你走……”
幸运的是高烧并没有引起肺部的感染,打完退烧的针后,她开始进入了沉沉的睡眠,薄薄的汗水从她的身体里一点点的渗出来,直到汗湿了她的衣服,小脸也从不正常的红慢慢的褪成了白色。
护士为她清洗身体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之后便走出了病房,接了起来:“什么事?”
“我们已经生份到非要有事才能找你了吗?”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有些哀怨,似乎是在隐忍却又忍不住似的。
霍敬尧揉了揉眉头:“小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有多久没有叫她小真,可是今天这么叫她并不是亲切,只是因为他心里有一丝的愧疚罢了,言真懂得温存的声音与这样不耐烦的声音叫起她的名字时,是有多么的不同,他早就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霍敬尧了。
“明天可以陪我吃晚饭吗?”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就算是再忙也不可能抽不出时间来吧。
“好……”他甚至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因为只能答应,他欠了她的不止是一条命,还有女孩子的清白,还有这么多年的青春,老头子说得没错,这几年言真汇款单了霍家太多便宜,只不过他愿意这样做,他的心里多少会好过一些,说穿了,他还是希望钱能弥补他没有做到的事情。
言真挂断了电话,这一次她要将苏浅这个小践人毁得干干净净的,看她凭什么还能留在霍家呢?
霍敬尧再走回房间时,护士已经帮她擦拭干了身体,安静的退了出去,他双臂撑在她身侧,俯下头去凝视着她的歪在一旁沉睡着的小脸,安静得如同不曾存在一般。
如果她不存在那该有多好,如果她不曾存在那他也不会这么的痛苦,痛苦得好像快要死去,伤她,他痛……
他俯下身去,抱着她,轻轻的抚过了她的小脸,在她耳旁哑声说着:“如果你不是苏宗汉的女儿,那该有多好。”如果她不是呢?那他是不是就真的可以接受她,宠爱她呢?
浓密的睫毛掩下了他的心事,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提起苏宗汉这个人,他不想让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一个多么禽兽不如的男人,可是又想狠狠的伤害她来对自己枉死的母亲有个交代,谁来教教他怎么做?再多的案子,再复杂的数字在他眼里都不是困难,独独是她,这样一个看似完全无害的小女孩却搅乱了他的一切,风平浪静的生活注定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存在了。
“霍先生,霍太太需要再留院观察一下,因为这一次她发烧来得太凶了,刚刚的温度又上去了,如果再出现反复的话,那情况就不太好。”医生检查完了之后,摘下了口罩,看了一眼病历,这烧来得这么凶,而且退不下去:“风寒引起的,特别麻烦,怕再发烧会感染到肺部,如果明天没有反复的话再出院。”说完之后就离开了病房,只剩下了霍敬尧,他拖过了一把椅子,坐在传前看着她,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一堆的事情,永远也处理不完,他不能呆在这里了,今天的事情太多,交代好护士之后,留下了个电话号码“有任何情况随时都要给我打电话,明白吗?”
护士的心狂跳着,被这样好看的男看一眼,简直就像是被电击一般的,只顾着点着,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一整天的会议,还有文件,直到傍晚的时候电话响起他才记了起来今天答应了言真一起吃饭的。
本来忙了一天了,言真挑的餐桌富有情调,音乐悠扬,食物精美,可是他就是不由得的想起了她熬的那碗粥,踏实的温暖着他的胃,而现在看到的鹅肝,牛排都让他没有胃口。
“怎么?不合口味?”这是她特地为他点的,以前他很喜欢吃这样的烤牛排,只是现在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喜欢了,他甚至连她剪短了头发,换了发型都没有发现。
“没事……”不喜欢吃跟不能吃是两回事,她即然费了心思安排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她的。
还没有吃两口,电话已经响了起来了……
号码很陌生,脑子里突然闪了一下,是那个护士吗?可以知道他电话号码的从来都不是陌生人,而那个护士是唯一的一个,那么是她打来的吗?
眼底闪过了一丝的焦灼,站起身走到西餐厅外面的花台,接了起来。
“霍先生,刚刚有几个人硬是把霍太太接走了,后来我们觉得好像不太好的样子,他们都很凶,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护士说话的时间,都能感觉到她牙齿碰着牙齿的声音,好像是被吓坏了“我们一开始也说不行,可是他们好凶,而且说是霍太太的亲人,其中有一个女的说她叫苏鱼,是霍太太的姑母……”本来这事也不关她什么事情,可是她还是想起了该给霍敬尧打个电话。
被人接走了,苏鱼?不可能,苏鱼走不出看守所的,没有他的话,她这辈子都得要呆在里面了,怎么可能出来接走苏浅,真是活见鬼。
他的脸色凝重,俊脸惨白一片,被人接走了?张家的人吗?霍敬尧眸色犀利如冰,厉声问道:“当时她清醒着吗?”
“今天霍太太有醒过来一次,不过吃了药后又睡着了,被接走时她是昏睡着的……”护士被问一句便老实的答了一句,没有任何的隐瞒“我当时有点觉得不对劲,就跟了出去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