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一下,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谁吗?”陆衍认真的直视着总监。
“Vivienne。zong,M&A的董事总经理兼首席经济学家。”
陆衍怔了一下,才道:“她知道我调任的事情吗?”
总监笑了:“是她的秘书亲自打电话过来要的人。”
“我了解了,什么时候启程?”陆衍从椅子上站起来,理理西装。
“今天中午,赶紧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吧,机票在这里。”总监从抽屉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陆衍。
“谢谢,告辞。”陆衍点头,转身离去。
物是人非啊!陆衍拖着行李箱走下飞机,环顾着四周在心中默默感叹着。一旁的sara看了陆衍两眼,催道:“快点吧,先去旅馆放行李,明天早上7点就要去接宗小姐了。”
陆衍笑笑,收回目光,伸手接过sara左手上提的箱子,说:“我帮你吧,你行李真多!”
“那不是我的,是宗曦辞的。”sara随口道。
陆衍低头看看手里的LV的定制旅行箱,嘴角露出几不可查的笑意,他提起箱子跟上sara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废话啰嗦:
马上中秋节了,前几天和好基友出去看到卖月饼就跑到专柜溜了一圈,结果被惊到了!
芦蒿味?!!!
柠檬奶酪味?!!!
巧克力与麻辣豆豉味?!!!
······这都神马味?!!!我都不敢吃月饼了都!!!
好基友还可兴奋的研究了一下配料(这货是个很牛掰的理科男,数理化物生全都难不倒他,特喜欢研究和实验。),对我说:“你尝一下吧,我觉得很有挑战性!”
我怒:“give me roll!!!”
☆、Chapter10
“这儿的空气可真差!”sara一坐上出租车就皱着眉头抱怨。陆衍笑了笑权当回应,sara瞄了一脸礼貌疏离的陆衍,不再说话,拿出ipad和手机开始排行程。
“我需要做什么吗?”陆衍看着忙碌的sara,顿时觉得两手空空,一派悠闲自得的自己着实过分。
Sara头也没抬,只是问了一句:“会开车吗?”
这是什么问题?陆衍有些费解,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会。”
“认识路吗?”
“嗯。”
“那好,一会儿你打车到贡院9号702室把宗曦辞接到高盛本部。”sara边说着,边按下一串电话号码,喂了一声打断了和陆衍的对话。
陆衍觉得自己智商有些不够用了,他斟酌许久,终于在sara打电话的空隙插了句嘴:“助理的职责还包括给老板开车吗?”
“没有啊?”sara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比他还困惑。
“那为什么要我去给她开车?”
“哦!”sara一脸恍然大悟:“宗曦辞不会开车,我会开但不认识路,所以只剩下你了。”
“······”
老板和他的妻子不和,这是M…ray全体员工心知肚明的秘密。也因为这个众所周知的秘密,M…ray董事长林靖修成为了大多数女性的梦中情人,不仅因为他的亿万身家,更大程度上起作用的是他年过不惑却依旧出色的外貌。
追求美丽是人类的本性,外貌协会会长宗曦辞也不能免俗。但是相比于美丽这种浮于表面又没什么升值空间的贬值财富,权利和利益对她的吸引力更大,所以面对早就看过好几次的美色,早已腻味的宗曦辞实在是再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所以在M…ray总部大楼的一楼大厅里,看着迎面而来西装笔挺的林靖修,她的反应就是没反应。
“林先生。”宗曦辞扬起下巴,礼貌的对林靖修问了声好。
林靖修对上宗曦辞平静无波深如古井的眼睛,心中不由的有些恼怒,这个女人连面子都懒得维持了,正大光明的表明了与他敌对的立场,但他还是维持着表面的热情,向宗曦辞伸出了右手。
这等场面,宗曦辞还算给面子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和林靖修握了一下。
“欢迎。”在握手的过程中,林靖修说。
“有劳林先生了,宗曦辞才疏学浅,不敢当。”宗曦辞假笑着谦虚,收回手。
林靖修不置可否的笑笑,说:“会议室准备好了,宗小姐请吧。”话毕,率先走向电梯。
宗曦辞收起一脸假笑,跟着走过去,上了电梯。
“coco noir很适合你。”
甜蜜的花果水生香气混合着水仙、天竺葵叶、檀木和乳香,薰感浓重气势强大,却又不显艳帜高张。木质和香料的的香气孕育着厚度的底蕴,乳香和檀木渲染出明媚得东方气息,优雅的神秘,大气的出众。
林靖修站在宗曦辞身后,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气息,手上好像还残留了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柔软细腻的触感,一侧头就能看到她乌黑浓密的长发。灯光下仿佛有一抹光华闪过,林靖修猛然间明白了“发如鸭羽,光可鉴人”的意思。他觉得自己像是醉了一样,他微微低头,鼻尖几乎触到了那绸缎般的发丝,低声在宗曦辞耳边说着。
鼻尖充斥着Yves Saint Laurent M7 的香气,香料的辛辣霸道的遮盖住了coco noir,宗曦辞看了看缓慢变动的楼层数,不着痕迹的避开,公式化的回答:“谢谢。”
林靖修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后面人的视线,但说话声还是传了过去。Sara面无表情的低头整了整已经很整齐的文件,暗自想:这难道就是中国人所说的调戏和反调戏吗?而陆衍则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
对比sara和陆衍的镇定,一旁站的笔直的林靖修的秘书们就显得不淡定了。从未看过老板对哪个女子如此亲密的秘书团成员们此时已是花容失色,他们相互对视一下,清晰地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和八卦的闪光!
走下电梯,陆衍和sara并排走在宗曦辞身后,sara微微歪了一下头,低声在陆衍耳边说:“Well done!”
陆衍微笑一下,随着老板的脚步进了会议室。
有时候,恰到好处的沉默和置若罔闻是必须的。
“低价高卖。我的意见大概就是这样,如果各位没什么意见的话,那么马上就这么执行了。”宗曦辞陈述完收购计划后环顾了一下整个会议桌,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真是一个aggressive的方案,不过的确没有更好的方法了。”林靖修合上文件,站起来对宗曦辞说:“那就麻烦你了。”
“收钱办事而已。”宗曦辞笑笑,套上钢笔套:“出现任何问题我都会第一时间和各位联系。”说完提起一旁黑色的Givenchy Lucrezia,率先走出会议室。
宗曦辞边走边问身后小跑着跟上来的陆衍:“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陆衍有些疑惑。
“并购计划。”
陆衍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了,MANGE除了股市上的财政漏洞之外,没有其他更大的缺陷了。再说,低价高卖这种操作方案是华尔街惯用手段,运行起来也得心应手,只是香港那边”
“一个漏洞被攻占,其他漏洞就会跟着无限制的被放大,内部的腐朽才会为我们效力,香港的证券交易所你不用担心,高盛能屹立这么多年不倒,人脉必定不浅。”宗曦辞高深莫测的笑了,突然她话锋一转:“sara,现在12点了吧?”
“······”老板你的思维这么有跳跃性,你爸妈知道吗?sara默默吐糟。刚刚还一副商业精英的模样,眨眼的功夫就变白痴了,你手上不拿着手机吗?手机上不是有时间吗?你不知道看吗?
显然,像宗曦辞这种专行独断的人是不会在意部下的回答是yes还是no的,所以她很自然的接着说:“去吃饭吧,老北京涮羊肉,我请客!”
“我请吧。”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宗曦辞回头,正好看到手工西装精细的肩线。
宗曦辞面色如常的将自己的头转回正常的位置,很不客气的回答:“好啊。”,说完,宗曦辞优雅的拿起手机。
“周乔意,让你哥在干休所那家涮羊肉店给我留个大包间。”
挂了电话,宗曦辞昂首挺胸走进电梯,却听到林靖修的声音。
“周立显,如果你妹妹打电话过来跟你定包间的话,把预订人换成我的名字,谢了。”林靖修这会儿也收起手机,彬彬有礼的对着站在电梯里盯着他的宗曦辞微笑:“既然是我请客,哪有让客人订包间的道理?”
宗曦辞毫无愠色的点点头:“林先生快上来吧,哪有让客人帮着主人一直按着电梯开门键的道理?”
后面的陆衍默默看了看自己一直死抵着电梯开门按钮的食指,再看看宗曦辞拎着包的左手和拿着手机的右手,内心OS:“老板,做人要厚道!”
北京的交通从来不具备让人放心的能力,生活在北京的人,开车出门堵个个把小时绝对没有问题。比起其他上班族的焦急,宗曦辞和林靖修就显得淡定多了。
资本家不用天天打卡,堵多长时间的车和他都没多大关系,而金融家,反正在车上照旧能炒股票,堵车对她的工作没有任何影响。在这二位的影响下,司机也淡定了许多。老板都不在乎了,我在乎个什么?
在北京交通的不懈努力下,到达火锅店已经是下午2点钟了,宗曦辞刚进饭店大门就看见周乔意她哥周立显笑的比花还灿烂的脸。
“哟!曦辞回来了!怎么也不和哥哥说一声啊?”
宗曦辞拍开自动黏在自己肩头那只爪子,一脸冰霜的说:“我回来的时候跟乔意说过了,我以为她会告诉你的。”
周立显一噎,自己前段时间刚找了个北影的姑娘来着,她不会知道吧?周立显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宗曦辞一眼。
看见宗曦辞依旧是一副冰山脸,周立显很上道的选择了转移话题:“哎呀,都两点了,你们都没吃饭啊,快来吧,这顿算我的,给曦辞你接风!”
宗曦辞幽幽的扫了周立显一眼,浓重的警告让周立显浑身寒毛一立。周立显趁着宗曦辞不注意迅速的凑到林靖修耳边说:“兄弟,保重!我帮不了你了。”
说完立刻挺胸抬头,跟个标枪似的站在宗曦辞身后,一脸我什么都没有做的表情。
宗曦辞慢慢回过头,冷冷的看了周立显一眼,开口说:“有个成语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
在宗曦辞的淫威之下,周立显胆战心惊的吃了一顿涮羊肉,时隔7年再次体会到什么叫食不知味。看着在那个叫陆衍的男助理的帮助下兴致高昂的涮着羊肉的褐发碧眼的女助理sara,周立显在心中不禁感慨一下,女王身边的人果然不一般,自家上司和别人唇枪舌剑的你来我往的时刻,这两位还能吃得那么欢快,这心理素质该有多强大啊!
无论宗曦辞和林靖修的舌战最后谁赢了,反正这顿饭是吃完了,宗曦辞看了一眼站在饭店门口一脸解脱的周立显,理都没理一旁的林靖修,钻进车里回了高盛北京代表处。
看着电脑上不断飙升的曲线,宗曦辞眼底溢出了一丝笑意。,她抬起头,透过窗户看着黑暗中被灯光点亮的北京城出神。推门的声音传来,她扭头看去,sara倚在门边笑吟吟的看着她。宗曦辞扯起嘴角,露出笑容。
Sara摇摇头,说:“别笑了,成天对着你那张面瘫脸再看着你这么笑我浑身都不舒服。”
“假笑多了,真笑也变假笑了。”宗曦辞伸手揉揉笑肌,无奈的叹气。
“回去吗?”sara没有接下去,而是换了话题:“陆衍也在外面。”
“回啊。”宗曦辞收起脸上的笑容,合上笔记本。
“那我去收拾东西了。”
sara正准备关门出去,却被宗曦辞叫住,她回过头。
“陆衍——”
Sara明了的笑了,随手关上门:“我再过上五六年就要退休了,在我退休前得为你培养好一个好秘书。”
“可你知道这个位子对于除你之外的其他人而言只是一个跳板,他不会呆太久的。”
“还有其他人。”sara打断了宗曦辞的话语:“招两个,资历老的培养资历轻的,老的走了再招一个。”
这倒也是一种办法。宗曦辞揉了揉眉心,妥协了。
Sara笑了笑,关门出去。她知道宗曦辞还没有完全接受,但她总有一天会离开,宗曦辞必须接受。况且,这是培养人脉和交际网最好的方法。
她最后看了一眼仍然持续攀升的股票走势,果断的合上了电脑,塞进电脑包里。她伸手去拿放在桌角的Givenchy Lucrezia,灯光下皮革反射的柔光让宗曦辞迷离眼,她突然有些疑惑,自己这七年多的忙碌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断地成功带来的欣喜像是一杯茶,从初泡的浓烈到最后的无味,现在的她已经很难再次感受到那样的喜悦了,她突然有些理解粟染的那句:“暴炒股票赚来的几亿财富不过是银行存折上几个变动的数字而已,远不及老公的力挺来的让我开心。”的意思了。
她到底缺少什么呢?宗曦辞摩挲着光滑的皮革,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宗曦辞猛地拉上皮包的金属扣,自嘲着笑笑: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她抓起钥匙,大步走出办公室。
回到宗家,宗曦辞看了看一片漆黑的窗户,蹑手蹑脚的换鞋上楼,她努力让自己的动静轻一点。爷爷年纪大了,睡眠浅,一点声音就会吵醒他,所以宗曦辞在外面再怎么嚣张跋扈,在家里都顺着她家老爷子。
好不容易摸到门把手,宗曦辞小心翼翼的转开,闪身进去。在她关上门的瞬间,房间的灯亮了,宗曦辞惊恐的回过头,看到了坐在自己床上的妈妈。
“妈,你是不是最近在看恐怖片啊?”宗曦辞看着老神在在的母上大人,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已经开始疼了。
“鬼扯什么呢?!”方检瞪了宗曦辞一眼,压低声音说:“还知道回来,你在外面不是有房子吗?回那边住去!”
“哪能啊!不是响应您的号召回家来了吗?”宗曦辞放下钥匙和包,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妈妈的眼睛说。
“还回家呢?这都几点啦?“方检没好气的说。
“加班。”
“加什么班啊?天天忙成那样,男孩都没你忙。”
宗曦辞无力的揉揉眉头:“他们赚的钱有我多吗?”
“别狡辩!”方检低声呵斥着,她还想再说,却在看见宗曦辞眼底的乌青时,闭上了嘴。方检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她尽量压低声音:“明天晚上施家到咱家来上商量订婚的事,你早点回来,还有,周六是曦嬅的订婚宴,我不管你有多忙,都得来,还得全程都在场。”
“知道了。”宗曦辞随手将头发捋在脑后绑成一个松散的马尾,说:“妈你快去睡吧,明天你还要去检察院上班呢,我也睡了。”
方检最后看了宗曦辞一眼,站起身来,走房间。
卧室里床头灯还亮着,宗国昌戴着眼镜就着灯光看着报纸,看见妻子进门,他低声问:“阿辞回来了?”
“回了。”方检掀开被子躺下,抱怨着:“你说这孩子,脾气倔的很!当初让她报北大清华,她死都不肯!你说她一高考状元去哪不行?非要自己偷偷摸摸的跑去哈佛,你说美利坚有什么好?去了就不回来了!我本来觉得吧,她去美国英国上学什么就算了,反正上完了回来工作就是了。她倒好,自己跑去什么投行,累的要死,哪有我们给她安排的好?还能天天见着,现在好了,连面都见不着!”
宗国昌摘了眼镜合上报纸,含笑看看抱怨个不停的妻子,难得的开口说:“阿辞这孩子从小就主意正,又好强。自己知道想做什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