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冷笑,张口骂道:“我是个婊子,你就是个婊子养的!”
唐瑞笑眯眯的抬起手,“啪”的一声扇在了我脸上,打人的时候,他的眼睛一下都没眨过,像是他身下压着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死物可以任由他宰割。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张嘴朝着他的手咬了过去。唐瑞没想到我还想着反抗,根本躲闪不及,手腕被我死死的咬住,一下就见了血。
我与他拉扯的时候,衣服被这个王八蛋扯破了一条口子,领口的那一排扣子“砰砰”几声弹在了车窗玻璃上,唐瑞眸子一暗,低吼一声:“小张,滚下去!”
司机闻言,有些惊讶的朝着我们看了一眼,连忙拉开车门,真的滚出去了。
车里没了人,唐瑞就更加不像个人了。
他急切的咬着我的脖颈,丝毫不顾及我感受,又将昨晚的那场惨烈的征伐重演了一遍。
我疼得眼冒金星,可他却兴奋地无以复加,我只能尽量大口的呼吸,连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
唐瑞看着我痛苦的样子,竟然笑了起来,他的西装文丝未乱,唯独额角出了些许的汗。
他咬着我的耳朵,笑着对我说:“下一次我一定要在自己的车顶安一面镜子,让你瞧瞧你现在的表情有多享受。”
我无力的瞪了他一眼,换来了他又一轮的折腾。
唐瑞这个混蛋一周会去健身房四次,身体素质好的让人头疼,纸醉金迷的生活没能将他掏空,反而让他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好似金刚不坏之身。
那么狭小的空间,似乎一成不变的举动让他觉得无趣。
他将我抱起来,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副兴奋地样子像是已经疯魔了似的。
我的胳膊无力的圈在了他的脖子上,这动作让人看起来无比的亲昵,唐瑞对此似乎格外满意,因而还格外卖力。
呵呵,真是见鬼的卖力,好像我多需要似的!
车厢里那股浓重的味道让人心里像是烧起了一团火。
唐瑞的喉咙里溢出了重重的呼吸声,似乎快升天了。
我无力的跨坐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了,快到最后的时刻,唐瑞似乎得了失心疯,我的头撞到了车顶上,没个两下我就晕过去了。
失去意识之前,我分明感觉到唐瑞的嘴巴吻住了我的唇急切的索吻,像是为了迎接释放的那一刻需要多么浓重的感情似的。
我甚至在那一刻想……你不嫌脏么?真的会有大老板,愿意和一个小姐接吻?
唐瑞,你可真是不挑。
第5章 我们两清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人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的。
在金碧辉煌做陪酒之后我从来没出过台,所以不像陈婕那样身经百战,能把市里的五星级大酒店套房样貌如数家珍的说给别人听。可我知道,单纯从屋子里的陈设和格调就能看出这间套房恐怕价格不菲,果然唐瑞那样的男人是永远不会做任何委屈自己的事的,哪怕是找个临时落脚的地方。
浴室里传出了阵阵水声,唐瑞那个禽兽似乎正在舒舒服服的洗热水澡,间或能听到他哼了两首曲子,还怪好听的。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剥的光溜溜的塞进了被子里,甚至身上还有些不适的感觉。
看着浴室里面透出的那个高大英武的身影,我无声的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早就知道那个男人不会怜香惜玉,没想到他就连帮我擦一擦的意思都没有。
也对,我这样的女人,碰多了会脏了他的手。
我在屋子里找到了那几片已经被撕扯的像是破布的衣服套在身上,拎着自己的鞋子走到了门口打算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浴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在我还没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整个人就撞进了唐瑞的怀里。我身上的衣服立刻被水打湿,原本就快成破布条的衣服,更是烂的不成样子了。
唐瑞将我按在浴室的墙壁上,眯着眼睛看着我笑。他嘴角的梨涡格外好看,单单只看外表的话,他绝对是个温和无害的邻家哥哥类型,可越是和他接触越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狼,还是茹毛饮血,吃人不吐骨头的类型。
他压下了身子,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让我觉得痒:“你干嘛去?还想去报警?”
“唐瑞你够了。”我推了他一把,根本不想掩饰自己对他不耐烦的事实。
大名鼎鼎的唐老板,衙内圈子的核心人物,还能怕我去警局走的那一趟?
他这纯属没事找事,耍我呢。
唐瑞挑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还想告我?呵呵,林抒你也太搞笑了吧?就算第一次我真的是强迫你的,可第二次呢?你抱着我的脖子靠在我怀里,那么享受。”
“唐总是想说既然我爽到了,就得给你钱吗?”我黑着脸,狠狠地踩了他的脚。唐瑞吃痛,倒退两步,我趁机溜出了浴室,可身后的那个男人立刻跟上来,将我一把抱在怀里扔在床上。
刚刚在车里的时候我是真的能看出唐瑞在生气,可是现在他身上的杀气早就收敛的干干净净了,像是刚刚车里的那一场情事已经让我们两清了。
见鬼的两清,明明是我又被他占了便宜吧?
唐瑞压在我的身上,勾着我的头发撩骚:“不想报警了,嗯?”
我自嘲的笑了笑,反问他一句:“唐总,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去报警怎么和警察做笔录?他们要是问我,你是在哪里被人强的?我说我是在金碧辉煌的豪包里。那人家再问我为什么跑到那种地方去啊?我要是说自己是去做三陪的,人家还不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儿看我?就算人家不知道你唐总的赫赫大名,也会骂我一句做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吧?我疯了才会去自讨没趣,报这个没用的警!”
唐瑞听了我的话,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像是听了几百场相声似得逗得他老人家心花怒放。
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这一次唐瑞倒是顺势倒在床上,舒服的躺在被子里舒展着那副随时随地都在散发着男士荷尔蒙的身躯。
我穿上了鞋子,拿上了自己的包朝着门口走。
唐瑞突然在我的身后说:“林抒,跟了我吧?我知道,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我突然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唐总,没记错的话你两个月前才刚刚订婚吧?怎么,你的未婚妻没能把那宝贵的第一次给你?”
唐瑞的眼神蓦然变得犀利起来,看着我的样子凶狠的像是想要把我一口咬死。
我轻嗤一声,对他挥手拜拜:“唐总,咱俩两清了。以后记得来金碧辉煌照顾我生意,还有,我不出台,不做三儿和二奶,希望唐总记得。”
唐瑞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却没再继续拦我。
我的手拉开了房间的门时突然听到唐瑞在我身后凉凉的说:“欲擒故纵也要有个底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朝他笑了一下,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6章 心中的刺
唐瑞是什么人,别人在他面前玩的把戏他又怎么可能会看不明白?
欲擒故纵这样低端的把戏想必不少女人都在他面前用过,但是区别就在于,别人在他眼跟前玩的这手花活他愿不愿意陪着,看着,惯着。所以说,唐瑞对我的耐心,已经远远地超过对待其他人了。
而且唐瑞说的没错,我就是在玩欲擒故纵这套把戏,而且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向他抛出了饵。
我走出大酒店的时候,人家都用看疯子似的眼神看着我,好像穿着破布条一副乞丐模样的女人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前台看着我皱了皱眉头,似乎像是我们这样的女人出入这里经常会看起来十分狼狈,她也已经习惯,有的客人就喜欢这口,她懂。
看着他们诡异的眼神,我突然想到了有一次张强带我们去参加一个泳池派对,在等着我们的“恩客”挑选我们之中谁有资格去参加那场只需要在人前走来走去,笑一笑就能拿到钱的好差事时,我们就像这样穿着好像破布条似的泳衣被人挑挑捡捡,间或能听到有人在说“这样的货色”如何如何,好像我们并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堆破破烂烂的货物,他们在垃圾里挑一挑,总能找到几个顺眼的。
男人们痴迷的眼神放在我的身上,还有两个走着走着路撞到了一起。我看着他们的傻样,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可是周围的那些女人反而开始对我指指点点的,脸带嫌恶。
我低头看了看那些残破衣服间露出的风景,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被人看上几眼说上几句也不会少块肉,无妨。
我回到家的时候,林默正在客厅里玩积木。
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从来不会像普通孩子那样的将积木堆成一个个的形状,也不会用那些小木块来堆建自己的城堡,他只是呆坐在客厅里看着属于他的玩具,一看一整天。
他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坐在我们家客厅的地毯上,看起来那么孤独无助。
我的心里一疼,走过去抱住了林默,轻轻地说:“姐姐回来了。”我怕声音太大,会将他吓到。
林默依旧抗拒着我的接触,他从我怀里逃开,像是受惊的鸟。
看着他离我而去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很累。
在外面辛苦打拼的时候我不觉得累,被唐瑞折腾的时候我不会觉得痛苦,可是每一次看到林默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根不停生长的刺,它将我的心戳的残破不堪,将我的肺叶刺穿,让我无法呼吸。
我突然想到找到林默的那一天正下着大雨,他正眼巴巴的看着路边的一个小女孩儿将没有啃完的汉堡扔进垃圾桶里的动作,等到人一走,他便迫不及待的将手伸进了桶里找来找去,摸到肯德基的那张包装时,他那双格外淡漠的眼睛里才透出一点点的波澜。
那半颗沾了土的汉堡似乎成了他眼里的无价之宝,我靠近他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极为凶狠,可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将那半颗汉堡塞进了嘴里,像是怕谁从他手里将东西抢走一样。
亲眼看到我妈尸体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哭干了所有的眼泪。此后外婆被杀,我被诬陷入狱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看到林默落魄的样子,我控制不住眼睛里的水,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死死的抱着林默小小的身体哭的撕心裂肺,哭哑了我的嗓子。
我想人感到最绝望的,无非就是最亲密的人生活的如此痛苦,而她的仇人却越发的幸福安康。
什么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不过是给那些可怜人的一句安慰罢了!
老天爷不会看到你有多痛苦,他也不会在乎。
会怜惜你的,唯有自己。
我把林默带回住的地方,好好的给他洗了个澡,让他吃了一顿暖呼呼地饭。可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蜷缩着身子把自己藏在了床下,像是早已经习惯了找一个看起来安全无人的角落里才能安眠。
那一刻,我无比的想要见一见那个高高在上的林耀祖,疯狂的想要毁掉他踩着我妈和我外婆尸体得到的这一切。
第7章 说话算话
“身心疲惫”是最好的安眠药,无需温水送服,凄清冷漠最佳。
梦里我又梦到了四年前的那个下午,大片红色的水从浴室的门缝里涌出来,染红了整个屋子。我惊慌失措的推开了浴室的门,只看到了那个平日里笑容恍惚的女人无声的躺在浴缸里,腕子上的刀口已经流干了血,皮肉被水泡的翻卷起来,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死态。
我向前走了一步,一脚踩进了无底的深渊,还未等我为那个女人流上一滴眼泪,人已摔得粉身碎骨。
从梦中惊醒之后,我便坐在床边,再无睡意。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了中午十二点了,我也不用再睡了。
我可以不吃不喝,但是林默不行,他还小,要长身体的。
将满腔的起床气平复下来之后,我爬起来熬了些粥,切了一盘火腿丁来和着稀饭端给林默吃。我不敢靠他太近,更没有亲手喂他吃饭的机会,只能看着他像是捍卫领地的狮子那样半抱住了面前的碗,将粥吃的干干净净。
我看着他吃饭的样子,既欢喜,又心疼。
林默今年八岁,有重度自闭症,极度缺乏安全感,十分抵触别人的碰触。把他接回家之后我从来没能听到他对我说一个字,如果不是在他一岁学语的那一年我曾经听过他喊“妈妈”,我想我一定会认为自己的亲弟弟是个哑巴。
我无从想象自闭症患者的世界是怎样的,我能做的只有陪在他的身边,在他的世界之外默默地给与他照顾。
干我们这行的作息时间完全可以用昼伏夜出这几个字来形容,但这好,也不好。好的是我可以在白天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只要不耽误晚上的工作,一切ok。我要照顾一个孩子,白天的时间用来盯着他刚刚好。
我临走的时候将家里的门锁上,反正林默不会到处乱跑,我也不用为他操更多的心。
到了金碧辉煌之后,我和沈姐打了个招呼便去后面换了衣服出来准备工作。几个小姐在我身边路过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像是看怪物似的。
我在灯光最好的那个化妆台坐下开始描画自己的那一张脸,可是身后那些无孔不入的声音不停地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想要假装听不到都很难。
“哎,听说了么?昨天她给陈婕开了瓢……那架势,狠起来哪儿像个女人啊?”
“你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我听说她手上有条人命,还坐过牢呢!”
“真的啊?看不出来……”
我若无其事的刷着眼睫毛,涂了一层口红,看着镜子里那个妖娆娇媚的女人,满意的笑了一下。
身后的那群八婆我是没空理会,大不了惹急了我一酒瓶子下去,那些没后台的小姐都能安生好一阵子不会再来烦我。
“小抒,快点,沈姐叫你去试台呢!”
我用眉笔给自己的眼尾点了一颗泪痣,这才满意收工:“就来。”
走过金碧辉煌的走廊,我们几个进了夜总会最大的包厢里,几个姐妹排排站,将自己最婀娜的身段和修长白皙的大腿露给客人看,我经常觉得这样的我们,只不过比外面的猪肉金贵一点,但总的来说,都是要被人挑挑拣拣的货物,都是下贱的商品。
有一个人的视线直接落在了我的身上,那样炽热,那样熟悉。
我目不斜视,只当自己未曾察觉他老人家的到来。
说好了欲擒故纵,我又岂会主动将自己送到你面前,你说是吧,唐瑞?
第8章 马屁不穿
我目不斜视的站在原地,脸上挂着笑。
包厢里都是些年轻人,穿的人模狗样的,其中一个戴眼镜的斯文人笑眯眯的点了我还有其他几个姐妹,格外熟络的说:“你,你,你,还有你,其他人下去吧。”
沈姐眉开眼笑的说道:“几位老板慢慢玩,你们几个有点眼力见儿,可得把几位公子哄好了。”
等沈姐一走,我们就乖乖的坐在了几位少爷的身边,笑着劝酒。
那戴眼镜的男人看见我,似乎有些意外:“你挺眼生啊?新来的?”
我点点头,端了杯子敬他:“还请老板以后多多关照了。”
他笑眯眯的看着,却没接过我递过来的杯子:“我可不是什么老板,真正的老板在那边坐着呢。”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立刻看出了他指的人是唐瑞。他被几个老板众星捧月似的围在中间,一口一个“唐老板”的叫着他,可神色却明显的不耐烦,显然不怎么想搭理他们。
那边有个老板见他八风不动,有些急了,眼睛在屋里的小姐身上一转,见我还杵在那儿没个“主”,干脆一把将我扯过去说:“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唐老板敬酒?”
唐瑞看到是我,眼皮子一撩,略带讽刺的看着我。
我今天没睡够,人有点懒,笑容更懒,我完全就当自己不认识唐瑞,也不知道他是哪尊大佛,例行公事般的奉承:“唐老板,我敬您,谢谢你来照顾我们家的生意!”
“哎呦,那么正式啊?你帮你们夜总会代言呢?”
“小姑娘年纪不大,怎么说话那么老成死板啊?”
其中又有一个人起哄:“你们别吓唬人家,没看她年纪不大,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