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三夫慕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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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三夫慕四郎-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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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雪,沐雪,你们家住在什么地方?有几口人,你嫁人了没有,若是嫁人了,你那相公不会把我们赶出去啊?沐雪你倒是说话啊~”自从得知她的名字后,苍穹每天都要喊上百十来回,有事没事总是要叫上两声。
  现在,坐在马车上,他又闲得无聊,开始打探她家里的事情了。花沐雪很烦躁,烦躁的真想把他的嘴给撕裂,让他一年半载的说不出话来。
  “沐雪,你这眉头怎么皱起这样了,别皱着,会变老变丑的。”嬉嬉笑着将手贴到她的眉间,作为对她的报答,他最近可能一直顺着她,服服帖帖的粘着她,绝对再没有表现出半点挑衅。
  可她的眉头为何还总是皱着呢?“难道,你现在每天愁眉苦脸的,是因为你那个叫什么佑的属下?对啊,那天还远远看见他了,怎么一眨眼就没了?他不是一直不让我跟你独处吗?怎么会这么放心的一直不出现?”
  “还是说,在外面什么地方,一路偷偷的跟着呢?”说着,他还挑起车帘向马车外四处看了看。可惜,就算外面真藏了人,他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耸耸肩,他只好收回了手,又想歪到花沐雪身旁时,却见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移到了银谷的身边。
  “银谷,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某些人把你的话全抢了,所以,某些人才那么话多烦人,而你就永远是这么一副沉默的样子?”故意将头枕在银谷的肩上,扬头看着他僵硬的脸,心疼舒畅不少。
  敢让她不痛快,那她就让他兄弟不痛快。
  “而且,我记得你们谁说过的,他是哥哥,你是弟弟,可为什么弟弟比哥哥看起来还沉稳可靠些,这个哥哥~啧啧啧~你确定你们没搞错吗?”她故意问道。
  “这种事情能搞错?别挨着银谷,他不喜欢让人碰的,过来,来我这里~”
  “可我就喜欢碰不喜欢让人碰的人,你这种嘛~勉强看在银谷的面子上,让你挨一挨就好了。”说着,伸出一只手象征性的触了他一下,然后马上收回了手,像是在逗小猫小狗一般,一会儿,又轻轻碰他一下,然后再猛的收回手,下一次,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再摸一下,心情顿时爽快了起来。
  “……”苍穹的脸鼓啊鼓的,要不是现在是在马车上,怕胡闹下去会把车弄翻了,他一准扑过去,把她全身上下都摸遍,叫她得意。
  此时,他也只能把气闷在心里,紧张的瞧着银谷的反应,如果他再多表现出一丁点的反应或不愿,他再动手将这个女人拉过来吧。
  或许,这也是次机会?心里这样想着,突然他听到花沐雪嚷了一句:“银谷,你刚才,是不是想笑?”虽然,只是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没笑出来,但这也算是好现象,看来,一个人,真的可能被周围的环境影响,变得更好,或者变得更差。
  她这话一出口,银谷的脸微微一变,似乎更加淡漠起来,只让人以为他的心情很差,怎么可能会想笑。
  又行了半日,眼看天快黑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一座小城外,在小小的城门口,雇佣的车夫突然喝住了马儿,低声说道:“小姐,前面有人~”
  “有只猪挡住路了是吧?”根本没有挑帘去看,她猜也猜的到外面是谁。脸一冷,她命令道:“不长眼的蠢猪一只,若不闪开,就径直轧过去。”
  “这……”车夫踌躇之际,挡着路的朱然脸色不佳的越过了马儿,走到了车门外,似乎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沐雪,知道你回去时必会从这里经过,我已等了半月有余,不看功劳看苦劳,你是不是也,给我个面子,聚上一聚?”
  “嘁~”啐了一口,她真的很不想跟这个人再多说一句话。
  “沐雪,外面的人,是你相好的?”突然,苍穹欺身上前,双手拍在了她的脖子上,暧昧的冲她眨了眨眼。
  她正想对他说什么,车帘猛的被人挑起,朱然诧异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难以置信的看着姿势不雅的两个人,自然,也错过苍穹与银谷,秀美且一模一样的脸。
第五十六章 睡觉,勿扰,不送
  天色渐晚,最后实在是拗不过朱然的坚持,花沐雪只好随着他去了一间早已订好房间的客栈。
  马车停好,苍穹第一个跳下了马车,松快的耸着肩,伸了伸懒腰。花沐雪瞪了他一眼,躲过朱然伸过来的手也跳了下去,然后再转过身去抱银谷。
  “他这是?”朱然一愣,看了眼旁边直挺挺立着不说帮忙的大男人,面带不郁,连忙伸手过去,“我来抱他,你先进去。”
  谁知银谷全身紧张的似是要颤抖起来,双眼如同盯着仇人般瞪着他,令他进退两难,十分的尴尬。
  “咳!那个,我的人,好像只能让我来抱着,抱歉了~”花沐雪正好利用这一点,表情十分无辜的向客栈里走去,让掌柜的在前面引路。
  “银谷,看来,你也还是有些用处的~”朝怀里的男人挤了挤眼,她小心的随着掌柜的走到了二楼,进了房把他放到床上后,用力的甩着胳膊。“哎,看来男人就是男人,刚开始感觉挺轻,可才走这么两步,竟然手都酸了,苍穹,你现在越来越不象话了,自己弟弟不照顾好,怎么这一路上都是我抱来抱去的。”
  银谷听了这话,脸突然扭到床里侧,双颊隐隐有些发烫。苍穹跟在其后进了房间,然后竟然双手环在她的脖子上,随意的让自己的身子挂在她身上,扬起脸,挂满了委屈。
  “我也没办法啊,前几天背着他走了那么远,这一时半会儿的,哪缓的过来,估计,一两年后,我的体力才能恢复过来吧。”他大言不惭的撒着谎。
  “一两年后?”嘴角轻颤,花沐雪现在何止是无奈,如果可能,她真想马上流下满头的大汗,让他瞧瞧自己对他的话是多么的惊讶与鄙夷。“行了,我去找点吃的,吃完了早点休息~呃,对了,掌柜的,就这一间房?”
  说到休息,她突然意识到,现在他们是一间房,而掌柜的一直候在门外,似乎在等候吩咐。
  “就这一间了,这还是朱公子订的早,若是订得晚,估计也没了~”掌柜的笑呵呵的答道,然后又说:“这位小姐若是觉得不妥,朱公子那边还订了一间房,或许,可以找他商量下,让两位公子与朱公子同住,朱公子的女眷暂且住在这间~”
  “女眷啊,那就不用了,就这样吧。”花沐雪猜着,掌柜的所说的女眷应该是指采儿,让她跟她住在一间房里?估计这个客栈都有可能被她们合伙拆了。
  不过,她也跟着一块来了,而且十分放心的让朱然去接自己,还真是有些诡异。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呢?“掌柜的,拿些吃的来吧。”
  “我要吃红烧肉!”一听有吃的,苍穹的双眼立刻冒出了绿光,像饥饿的狼终于看见了猎物一般,让人误以为,下一刻,他会扑上来把自己吃了。
  掌柜的吓得脖子一缩,连忙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生怕再多呆一刻,自己就会被他当成火烧肉啃咬个干净。
  “下回能不能换个别的荤菜?这道你都吃了一路了~”她还真是不明白那红烧肉油油腻腻的,哪有那么好吃,可他自从吃过一次后,每次吃饭,这道菜是必点的,她倒不是心疼自己的荷包,只是,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的。
  就像现在,她一听他说出红烧肉三个字,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
  “苍穹,一会儿饭菜端上来,你和银谷先吃,我得睡一觉去,出趟门,不容易啊。”捂着嘴打着哈欠,她走到床边,不去看银谷睁大的眼,径直躺在了床上。
  这一路上,她已经够照顾他们了,平时都是把马车让给他们两个大男人睡,自己睡外面,现在,怎么看也得让自己睡一回床铺了吧。
  “不习惯,就自己打地铺去。啊~好累,”扬扬手,又打了一个哈欠,她背对着苍穹又说道:“一会儿若是有人来找,就说我睡了,一概不见,有什么事,等我睡够了再说。如果~敢扰了本姑娘睡觉,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好,好,一会儿我先替你把某些讨厌的东西嚼个稀巴烂,替你出气。”苍穹得意的笑着,他的红烧肉啊,用猪肉做的红烧肉啊,感觉,这一次会吃得更香。
  银谷坐在床侧,第一次与苍穹之外的人同处于一榻,他浑身紧紧的绷着,但也没有太多过激的反应。应该是这些日子相处的时间长了,渐渐的,已经习惯她的气息围绕在自己周围了吧。
  见她一沾枕头就沉沉的睡着了,他微微皱起了眉,心里隐隐有些愧疚,若不是自己这残废的身子,若是自己能像苍穹那样行动自如,也不至于会让她累成这样了。
  这样想着,他抬头瞪了眼苍穹,都怪他说什么经常与她触碰,可能会让自己不再惧怕与他人相处,现在倒好,累了她,自己的毛病却没多少改观。
  不一会儿,小二送来饭菜,开门的时候,一阵风吹进来,沉睡中的花沐雪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银谷这才注意到,她一直没有盖被子,犹豫了一下,伸手越过她的身子,从里侧拉出一条被子仔细的搭在了她身上。
  “银谷,你,你这是在心疼她吗?哎呀~你也学会心疼人了呢。”像看到了天下奇观一般,苍穹将饭菜放到桌上后,兴奋的跑到了床边,压低声音调侃着他。
  他心一虚,连忙将手从被子上拿开,手心隐隐渗出些汗渍,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惊得。他自然是会关心人的,只不过,他会关心的,只是自己认同的人。
  说到底,他也只是过于防备他人一些,不太善于与人打交道一些,腿脚~有些不方便,其他的,又与常人,有何差异!
  苍穹自然懂他的性子,所以也没紧追着不放,看他不再言语,便探头瞅了眼花沐雪,见她睡得正好,就小声说道:“我抱你过去吃点东西,别吵了她。”
  “哼!你现在倒是有力气抱了。”虽然看似不高兴,但他还是将手伸了出去,任由苍穹将自己抱到了桌前,小心的吃了起来,尽量不发出声音,免得惊醒床上熟睡的人。
    咚咚咚~
  正安静的吃着饭,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苍穹吓了一跳,连忙扔下了手中的碗筷,来到门边,咻的一下打开房门,看是朱然的一张“猪脸”顿时恼道:“再敲就把你的猪爪子跺下来炖了吃。睡觉,勿扰,不送!”
  说完,有力却轻轻的将门关上后,冲着房门冷哼了一声。
  门外的朱然半天没回过神来,摸摸鼻子,想再敲门时,却没了胆量,有气无力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五十七章 路,在自己脚下
  夜半时分,花沐雪因腹中饥饿幽幽转星,一睁眼,与一眼带着些许温情,些许疑惑,自然,更改不了的,还是那骨子里透着的淡淡的冷漠。
  “哟,还没睡啊?还是说,与我同床,睡不着?”伸了个懒腰,她坐起身子借着微弱的月光往桌子上望了望,“不知道还有没有吃的~”
  月光下,银谷的脸变了变,不过下一刻,却将一个油纸包硬塞进了她的手里,双手撑起身子,小心的从床上坐到了地上,不远处,苍穹正打地铺睡着,旁边,还空着一些被褥,应该是他要睡的位置。
  “你们~打地铺?”这还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想想前几天,都是他们强硬的“霸占”着马车,让自己在外面睡觉,怎么今天会这么好心,把床让给她,他们却睡地上?“如果实在不愿睡在一张床上,可以把我叫醒啊。”
  来不及看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她急急的跳下了床,奋力将他拖抱了起来,硬是将他送回了床上,“别乱动,你还想让这腿吸收多少寒气?看来回去后,不能让你睡木板,得修个火坑出来。”
  银谷听了她这话,更加沉默起来,脸扭到一旁,好像在堵什么气。“……,不劳你费心。”一碰到床铺,他立刻推开了她,不敢用自己沾满泥土的手心碰脏她,他只好反过来用手背推她。
  心里很痛,像是一把利刃刺入了他的心脏。近日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已经多少次,他真想躲开她的目光,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双腿无能,连猪狗不如的爬来爬去的样子。
  “衣服是不是脏了,脱下来换了吧。”不理会他的冷漠,她走到桌旁点燃蜡烛,取来一方洁帕送到他的手中,然后看着他身下裤子微微皱了皱眉,手一探,就要往他裤子上碰。
  “滚~我衣服脏不脏关你什么事?我就喜欢这样,衣服脏了,我乐意,像狗一样爬,我也乐意,你凭什么管,你凭什么问~”就如同感到危险的刺猬,银谷现在全身的“刺”全张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不管他,就不能对他不闻不问?苍穹是这样,说什么要治他的腿,非带着他跟在这个女人身边,而这个女人也是这样,明明之前能狠下心对他和苍穹不管不顾,为何后来就不能,也那样做呢~
  吼完之后,他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心里咆哮着:快走吧,全都快走吧,再也不要,给他任何没有未来的奢望了~
  被他这一吼,苍穹自然是醒了过来,脸上印着一缕一缕的黑印子,那是为了遮掩他们的发色而染的黑色颜料。只不过效果不太好,睡觉时一不注意就会弄到白色里衣或者是脸上。
  此时,他抱腿坐在地上,在听完银谷的吼叫后,他真的不知道有什么话能安慰他,或许,他现在更应该保持沉默,贸然上前搭话,应该更伤他吧~
  而且,他现在沉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不知道该对花沐雪说什么,被银谷那样一顿吼,她的耐性,也该用完了吧。接下来,是懒得再管他们了,把他们丢在这里,还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仍让他们,呆在她身边呢?
  这一刻,他突然惊得张大了嘴,猛的抬起头看向床上偏头不语的银谷。是这样吗?或者,真的是这样?
  他跟自己一样,是不是也在今夜察觉到了什么?将手捂在胸口,他急喘了两口气。银谷,你,是在赌吗?
  赌这颗心,是否能找到继续跳动的理由。是她吗?刚才那一刻,苍穹突然意识到,他最苦恼的,竟然是还能不能呆在花沐雪的身边,又能继续呆多久,什么时候,是尽头,当那个尽头到来之时,他~不,就连自己,都会失去生存下去的勇气吧。
  原来,他们害怕的,不是与他人相处,而是当他们与他人有了接触,慢慢了解后,将要面对的,却是无比残忍的,终有一日会到来的——分离。
  因为相携相伴,有了更深的了解,所以,更加害怕,害怕在她面前展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害怕在她面前变得那般无能~除了麻烦,还是麻烦,他们的存在,是她十分头疼的一件麻烦事吗?
  这些问题,只有当心中藏了某个人时,才会替那个人考虑的吧。那么,银谷,你是下意识的在抗拒,还是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心,已经握在了她的手里呢?苍穹慢慢的,慢慢的,将目光移到花沐雪身上,这么长的时间了,她,在想什么?
  花沐雪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背对着月光,看不太清她脸上的表情,而事实上,银谷根本就不敢再看她,苍穹坐在她身后,自然也无法看见她的脸。
  啪~嗒~寂静的房间里,突然,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砸在了花沐雪的手心上。“决定了吗?”她问。
  银谷猛的抬起头,晶莹的泪光在眼角不停的闪烁着,“决~定什么?”
  “自己的路,要如何走,难道还要别人来决定?”她侧了下头,月光下,浅浅的笑清晰的映在他的眼里,如烫痕般,印在了他的脑子里,刻在了他的心上。
  “是像狗一样继续爬着,还是像真正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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