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越很是奇怪,锉爹是个大老粗,怎么会突然讲开了如此细致的道理。
沙劲山看出了沙越心里,于是淡淡一笑:“是云茶说给我的,她每天都给我讲两个很有代表性的典故,她说话声音好,典故中道理也很实际,所以我记在了心里。”
又是云茶,沙越不得不承认,云茶是老天降给他们父子的贵人。
“爹,道理我懂,团结就是力量,团结能战胜一切,但这场比试绝不能取消,我已经想过了,改变比试方法,我和冷如海不动一手一脚,也能分出高低胜败。”沙越很郑重其事的道。
还有这样的比试,沙劲山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急忙的催问。
沙越站起身来,一指南方:“南疆族巨人无缘无故,把爹和大伯父等人困如黑松涧,手段卑劣,致使你们都受了伤,这个仇不报,令谁也不会甘心,所以儿子和冷如海就比谁杀得南疆族巨人多,谁就是胜利者,时间是十五天,除夕之夜一过,我们就赴南疆。”
沙越故意把时间拉长,是为了更好的锻炼,这种锻炼不只是身体上的,也是意志上的,以前他预定的是三日之期,但觉得时间太短了,即使有所成绩,也不会太大;时间一长,会更好调整思维和对事件的认知能力,对自己和冷如海都大有裨益。
听到这些话,沙劲山脸色巨变,南疆族是龙潭是虎穴,不亚于食人的魔窟,两个孩子进入那里不是去杀人,而是被人杀。
“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你不希望儿子永远长不大吧,如果是这样,你就找个绳子,把儿子永远栓在你身边吧。我知道娘过世后,你和儿子相依为命,虽然经常打骂,制定严厉的约束,但这是你对我最好的关照。”沙越摆明了观点,一定要进行这场比试。
沙劲山身子微微一颤,从来没想过沙越会说出这样贴心的话语,即使是口头上的,也感觉着心里暖和起来。但无论怎么说,沙劲山就是不同意。沙越被逼无奈,取出一枚铜钱,道:“我就再和天赌一次,如果铜钱是正面,我就去南疆,反之我就听爹的。如果我赢了,爹再阻止,儿子从此就弃剑,什么也不再做。”
“你这个小兔崽子,气死我了。”沙劲山急喘了两声,闭上眼睛,不再理沙越。
沙越却一意孤行的掷出铜钱,就听得“叮”一声落地,接着是沙越洋洋自得笑声:“爹,我又赢了,老天都是我手下败将,何况脑袋大脖子粗,智力低下的南疆人。”
沙越到门外,吩咐喽啰去请何先生,而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烧好一大锅热水,待凉了一些后,开始沐浴。
白骨项链浸泡在水中,圆形那块白骨射出白光,散发出白气,只是最近沙越觉得白光和白气的不如以前的强烈、厚重,他想是不是天华玉扣的能量将要殆尽。
据路田翁说此乃天之能量,是永远不会枯竭的。
双手互相拍打着肩膀,小臂和手腕,能看的出来从毛细血孔冒出一些暗黑的液体,身体舒爽之极,神奇的力量穿过四肢百骸,仿若荡起一层层涟漪。
沙越盘膝坐在桶底,双掌立起,顶住木桶两侧,微微的用力,整个身子急速转动起来,如一个带着水光的人体陀螺,抹黑的液体冒出的更多更浓。
沙越懂得,这些瘀滞之气大量排出,自己身体的素质更上一层楼。一团团热气升起于丹田,向四外扩散,和外界的热量相互对接,身体、气血、气息达到和谐同意。
一直到半夜,沙越才结束了洗浴,把白骨项链擦拭干净,决定好好的休息几个小时,就去习练路上杀剑法。
身体素质变强,不能代表就是绝对高手,最重要的是剑术。即使做不了修行者,沙越也要做最高强的剑手。
………【第25章:冲锋向前,剑锋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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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随着金鼎城射入天空的烟花,变的绚烂多彩,五彩缤纷。沙越坐在一块高半米的平滑青石上,啃着一块烤羊腿。已顾不得满嘴的油渍,又抄起一杯竹叶青老酒,和身旁的喽啰兵撞了一下酒杯。
“沙少,跟着你的待遇就是好,每人多发了一块熟羊肉,以前可没有这么好的命,即使大过年的吃肉也不够,更没有这么多的美酒。”大嘴喽啰咽下一口酒,接着把沙越的青瓷碗斟满,溢出来不少,酒香扑鼻。
“范头说的对呀,今年还每人多发了二两纯银呢,这全归功沙少的功劳啊。”另一个驼背的中年喽啰大声的附和,声音轰轰发发,整个大屋子虽然喧嚣,但也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沙少才是我们的救世主,才是我们带着我们看到光明的人。”
“沙少,你再给我们搞些女人那就更美好了,虎头寨红火起来,后继有人,再有官兵和南疆族的野兽来侵犯,我们就可以大拼特拼了。”
随着喽啰们的议论纷纷,沙越眼里闪烁着灼热光芒:“老范,老胡,你说这话,老子爱听,嘿嘿,说句实话,如果老子早出道几年,就凭老子赌技,就凭老子这柄宝剑,虎头寨早已改头换面了,那时,每月发你们十两银子。”
沙越随着清了一下嗓音,“什么都会有的,美酒女人,地位,统统都有,老子就是赌也要把上元帝国赢过来。”
现在沙越所在位置,乃是虎头寨最南面的防守区域,十几间青石建筑的房屋,面积超大,能盛下四五百人,除了喽啰兵的生活用房,储藏着用来抵御外来者攻山的器具,包括装有火药的石块,一丈多长的火铳,钉着各种铁钉的圆木,还有普通的长刀,长矛。
房子不远处是方形垛口的高石墙,厚达一米,全部是方形巨石垒起来,中间抹上粘度极强的松脂,浑然一体。对于虎头寨的防护工事,达到了五位寨主的一致满意,之所以上元帝**卒多次围攻,也没有讨到便宜,反而损兵折将,给虎头寨留下大批军需物资。
三座高耸的瞭望台,飘扬着栩栩如生的虎头大旗,每个瞭望台上都有五个龙精虎猛的喽啰监视敌情。
虎头崖三面都是悬崖峭壁,连猿猴也攀登不上去,所以不用人担心,唯有这南面,圆木寨门外是一条宽两米的山路,不但马匹能顺利通过,就是车辆也能上来,所以防守力量百分之九十五放在了这里。
沙越饮完最后一口酒,猛地一掷,“啪啦”,青瓷碗粉碎,就听得他道:“老范,带领你的手下好好把守寨门,老子要去征程了。”
“沙少,今天是大过年,你就和属下们一醉方休吧,明天,就明天,属下召集全体守卫弟兄为沙少送行。”老范见到沙越晃悠悠的站起,脸色也通红,计算了一下,沙越大约饮用了两坛竹叶青老酒。
这种酒是虎头寨自酿的,虽醇但酒性极烈。
“老子能赌,能杀人,也能喝酒。”沙越说着洋洋得意的拍着老范肩膀,嘴唇凑到他耳边:“老子还能泡女人,前番两入丽春院,分文没花,就搞了娇艳的水乡清馆人天颜红,哈哈,老范,崇拜老子吧。”笑声中,沙越走出屋子,刺骨寒风吹来令他打了两个寒战,可是他没停下,命令喽啰开寨门,飞身跃上大黑马,策马扬鞭,飞驰而去。
老范无奈的摇头叹息,“少年人血气方刚,充满信心难能可贵,但南疆地域是什么啊,是刀山火海,是油锅是地狱,沙少独自一人,后果不堪设想啊。”
对于南疆族巨人的凶悍和狂飙,上年纪的喽啰最了解不过,二十年前,虎头寨是西北一带最大的山寨,喽啰兵三千余人,寨主八位,势力比金鼎城官兵还要强大,但和南疆族巨人发生了摩擦,双方进行了大规模血战拼杀,那场战争如火如荼,只是实打实的硬拼,七天七夜,虎头寨打退了一千二百巨人的进攻,但是损失惨重,喽啰死伤四分之三,自那之后元气大伤,搭建起坚固的防御工事,但是南疆族巨人却没有再行攻打虎头寨。
猎猎冷风吹过山峰树林,一匹神俊的黑马疾驰如飞,沙越趴伏在马背上,将黑熊皮小帽往下按按,避免冷风带起的沙粒侵入眼睛。
沙越和冷如海约定的比试如期进行,却是变更了一下比试方法,冷漠飞和冷如海欣然同意,沙越大年初一就向南疆出发了。
新年新气象,沙越选了独特方式开始一年的新历程,他觉得非常刺激而且有意义。
尽管沙劲山和林中鹰苦苦劝说,到最后言辞剧烈的表示不同意,但沙越铁了心,不要去南疆,行,那他就永远弃剑。
对于将要崛起的新星,如果就这样放弃最有前程的目标,是最大的悲哀,最终沙劲山和林中鹰默然应允。
“老子就不信,巨人就比我们这些人厉害吗!我呸,他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蠢猪里的白痴,没什么可怕的,木克自以为是,还不是被老子一剑就把脑袋劈成了两半。”回忆起南疆族巨人统领木克临死前的眼神,沙越蓦然热血沸腾,撮着嘴唇吹起口哨,那样子就像天地间最自由自在的过客。
沙越哼起了山歌:“云茶茶妹呦沙越越哥,你飞过青青的山我越过河,四目相对呦心里燃烧着火,云茶茶妹呦沙越越哥……”
歌声飘荡在山里山外,大黑马驰下放鸽山,对面是五十余里的白碱地,再往南便是南疆族游牧地区了。
沙越纵马驰骋,掀起一团团弥漫的烟尘,他将自己鼻孔掩住,避免白碱呛入。很快就到了一条长长的土陇前。依稀可见上面的枯草随风起舞,再者就是一片片灌木丛。
沙越站在土陇上,回头看看,放鸽山依旧是雄伟巍峨。
最终沙越转移目光,极目向南远眺,一片荒无人烟的区域,枯草遍地,但看不见一个人影和一座帐篷。游牧的南疆族巨人长期无固定住所,过着逐水草而居的生活,现在也不知他们到了何处,据说他们游牧区是上元帝国面积的两倍。
现在沙越觉得找到南疆族巨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思考起来,和冷如海的比试改变成这种方式不是明智之选,还不如选择挑战金鼎城的官兵。
但是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既来之则安知吧。
断折的枯草如片片飘絮漫天飞扬,只能听到马蹄声和风声。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沙越抬头看看,太阳已偏西,估计在下午三时许,冬季的天非常短,沙越觉得自己要先找到一个住处方是上策,对这里的环境不是很熟,绝不能夜里在漫漫草地里过夜,即使没有南疆族巨人对自己进行侵袭,还有毒蛇猛兽呢。
蓦然,一缕缕白烟引起沙越的注意,烟气飘渺,十分的稀薄,好像是炊烟。再仔细看看,的确是炊烟,沙越大喜,既然有炊烟就有住户。
稀稀落落的树木组成了小树林,周围荒草有很多割过的痕迹。沙越弯腰抓起一把,看到断折的部位非常齐整,显然是利器割下去的。
沙越没敢大意,不知这里是不是南疆族的巨人?临来之前,林中鹰、江颂连番给他讲述了南疆族区域不一定都是巨人,有一些迁移过去的上元帝国、罗曼国、野从国国民,他们大多数是不满其国家,愤然出境,但是这些人势单力微,生活在南疆族巨人的夹缝中。
巨人在南,他们便迁移到北方,反之他们就到南方,这样来回的流浪,其生活非常困苦。
沙越耸动鼻孔仔细闻闻,烟气味道果然是从林子里传出来的。沙越在林子外就下了马,灵巧的躲在树下观看,大约二百米的林子深处,搭建着两间简陋的木屋。
看着这样子,真不是南疆族的巨人,因为木屋非常低矮,巨人站起来,半个脑袋能露在屋顶外面。
忽听得一声轻咳,沙越判断出是五六十岁的老者,被烟熏火燎刺激的难受。他连想也没想,轻手轻脚就像树林里走去,机警的闪躲在树后,确认没人注意他的行踪,一直到了木屋的窗户下,蹑手蹑脚的透过木块之间的缝隙向里张望。
一个非常瘦弱的花白胡须老者正在往锅下添着柴火,而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正在忙活着其他活计,两个人所穿都很破旧,尤其是老者,上衣左袖子烂的的不成样子,整条胳膊冻得发红发紫,就像松木树干。
等妇人侧着身,去拿东西,沙越才发现她还是个孕妇。这绝对不是南疆族巨人,看其肤色和装饰,就是上元帝国的子民。
“我是向他们打听一下,还是立刻离开?”
正当沙越胡思乱想之时,一柄冷森森的猎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沙越身子微微一动,手掌本能的张开。其力量涌到手指,十分之一秒他就可以出剑。
“哼,你的脖子比的上七年以上的黑熊,那你尽管反抗。”不次于冷冷猎刀的声音,刺骨入髓。接着此人不知弹动了什么,发出金铁交鸣的脆响。
………【第26章:猎人不说谎】………
夕阳的光芒被飘动的树枝打散,照射到猎刀刀锋上,透着令沙越震撼的感觉,这次他不敢再赌,如果负隅顽抗,猎刀会毫不留情的把他当作黑熊。
“你看我还是个孩子,不象是坏人吧,不是不象,根本就不是。”沙越的身体却是略矮,而且偏瘦,不熟悉的人,就以为他是十一二的少年。
身后那声音立刻附和:“你说的很好,可是从来不杀坏人,专门杀好人。”说着,手腕微微一动,刀锋递进了半寸。
就是这半寸,沙越呼吸窒住了,脖颈出现了强烈的刺激感,仿佛几十道冰芒刺进皮肤,但是他已不觉的疼痛,也没有死亡的战栗。
正在此时,忽然沧桑的声音划过耳际:“阿猛,不可鲁莽,这本来就是个孩子。”
一条臂膀露在外面的老者出现在门口,手里持着黑松木弓,漆黑的羽箭已经搭在弦上,沙越只要反抗,不死在猎刀主人之手,也会被射穿于箭羽之下。
孕妇跟在老者之后,扶住门框,而右手端着一柄精巧之极的弩弓,仅有手掌那么大,像两根手指张开到最大程度的八字形,橙黄色的弩匣特别的醒目,黑洞洞的弓嘴对着沙越的面门。
持猎刀的男子就让沙越感到无比的压力,何况又加入了两种力量。
“你是何人?怎么出现在此处?”老者问道。
“路过之人,口渴难耐,见到这片林子里冒出炊烟,就来了,老爷爷,你看我的嗓子眼在冒烟吧,真的口渴。”沙越的说的没错,嘴里时冒出白气,但不是烟,而是冰天寒地呼出的残气。
“阿猛,把他放开。”老者收好松木弓,熟练的往肩头一挂,随之摆摆手。
“爹,这可不行,你看他背着这么大的包裹,不是刀就是剑,一定武功高强,他说话的语气也不象小孩子,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阿猛虽然不肯放开,但听到老者的话,手上力道还是减弱了几分,沙越顿时觉的威迫感减轻。
“放开,难道你不相信为父的眼光了吗?”老者一再提高了语气。
阿猛不敢再说一句话,撤下猎刀,急行两步,挡在老者和孕妇前面,虎视眈眈。此刻沙越才看清阿猛的长相,身材偏瘦,双臂比例过大,犹如长臂猿,背有点驼,一张长脸,含有一股说不出来怨气,颌下乱糟糟的黑胡,年龄在三十五六岁,手里的猎刀长手柄,能容下两支手同时握住,倒像是冲锋陷阵的斩马刀。
一只体型庞大黑熊映入沙越眼帘,躺在地上,咽喉处被利器割出了了一条血线。
能斩杀这么庞大的黑熊,称的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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