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韦斌受的是内伤,恐怕没有一两个月无法复原。
沙越可没心情关注这些,他想到冷如海获胜,小雪獒一点红离自己又进了一大步。
当西寨的小首领将韦斌搀扶下去,沙越一个箭步,就到了场中,“嘿嘿,如海哥,该我和你的了。”说着,高举刻着“七”字的竹签。
有一半的喽啰散去,沙越一点炼体功也没有,如何和冷如海角逐,观看这样的比试,太过于乏味,但是半个小时后传出的消息,却令这些人匪夷所思。
沙越获胜了,争夺到了一点红的拥有权。虽然这些没观看比试的喽啰不相信,但却是事实。
“沙越,记住你三个月后的誓约。”见沙越兴高采烈带着刘念径直向中心大寨后院飞跑,冷如海追上去,挡在他面前。
“在你眼里,我一文不值,是个无所成就的小无赖,但在我自己眼里,是信守承诺的人物。如海哥,你什么时候听过我说出的话,有背信之时,皇帝金口玉言,我的话也一样。”沙越一字一句的说着,用的语气很重。
冷如海没有什么再强调的了,提议三个月后,在老熊沟畔进行这场比斗,沙越全然应允。
待冷如海走后,沙越到了后院柴房的门外,刚要命令看守的喽啰开锁,蓦然又停止了行动,小女孩云茶那句话出现在耳边。
“该死的小马匪是想抢我的一点红,哼,我就是和它死在一起,也不分开。”
还记得,云茶再说这句话时,那坚毅的眼神令人震撼。沙越扭头,问道:“刘念,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残忍?”
“不是有些残忍,是太残忍。我打听过了,小女孩云茶的母亲是骆驼省城一个大权在握官员的小妾,在这个官员在世之时,他们母子三人还能过上安稳日子,可不幸的是其重病死去,云茶和母亲、哥哥便受尽大夫人、二夫人等人百般虐待,凄苦令人难言,于是离开骆驼城,回转乡下,但乡下的房子、土地早就归他人所有了,无奈之下只有流浪,却被我们当作官商劫持到山寨来。”刘念接受沙越命令,打听到关于云茶和母亲的一些消息,绝对真实。
原来云茶有如此悲惨的遭遇,按照刘念的说法,他们是孤苦无依的流浪者。
沙越挠挠头,没有进柴房,而是最快速度跑回东大寨,命令十八个身强体壮的喽啰把他的小院和三间屋子统统拾掇出来,决定供给云茶及其母亲、哥哥居住。
直到夜灯初上,沙越检查了两遍,觉得小院和屋子摆放物品很充实、很温馨,但还是没达到百分百满意,于是要求有家眷的喽啰,找来十五岁左右的女孩,按照她们的思维,又布置了一遍。这才让刘念把云茶三人带到这里来。
云茶的伤患经何先生妙手回春,已经好了起来,连个疤痕也没留下。这几天,沙越一直没出现,而她集中精力在思索那天的事,觉得沙越最后“饶过”她们一家的行径,倒是有些不忍心的意味,如此说来,沙越还有一丝丝良知。
云茶一家在喽啰推推搡搡之下,来到了沙越院子里,正赶上一名黑棉袍的喽啰疯也似的跑来,他在沙越耳边低语了一句,沙越一边听一边纵起眉头,随着传来一阵脚步声,四名背着长刀的喽啰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面目扭曲的老者。
老者痛苦呻吟着,沙越仔细一看,他满身血迹,尤其是一双膝盖,还在不断有新鲜血水流淌,地上如洒下一行红豆。
据报事的喽啰讲说,老者是山下小村庄的药农,一家六口全依靠着他采些草药,艰难度日,今日也不例外,到虎头崖附近采药,却不慎跌落山崖,落了个重残不说,挖的草药也毁于一旦。
“愣着干什么,快去请何先生,快去。”沙越朝报事的喽啰焦急万分的喊道。随即,沙越靠近担架,对着受伤老者道:“老人家,先不要动,忍耐一下,等何先生来了就没事了。”
云茶旁观,将这一切收入视线,看沙越的样子,不是在做表面故事,而是出于本意去安慰受伤老者。
“这个小马匪不算太坏,他就是太看中一点红了。”云茶对沙越的看法慢慢改变着。云茶虽年幼,但是研读诗书无数,无论是文学典籍,还是历史传闻和一些专业方面的论著,所以对一些人和事件都能看出内在。
老者疼痛的昏晕过去,何先生诊治过后,将情况报告了沙越。
“无论如何,一定把救治过来。”
“可是这需要大量的上好药材,价值不菲,山寨里没有,要到山下的药农手里淘换。”何先生对沙越秉性心知肚明,认准的事,不会放弃,但是必须把困难摆在当面。
沙越郑重点点头,他对何先生医术深信不疑,思考了一会儿,把刘念唤道近前,命令他带上自己私有的二十两碎银到山下农庄去淘换药材。
“少爷,明天再去吧,现在天已经黑了。”刘念并不是没有慈善之心,而是现在却是已到掌灯时分。
“别给老子废话,马上就出发,到旺村先找老材伯,他知道谁家保存着上好药材。”说着沙越面色一变,“午夜必须赶回,耽误了时辰,老子用第十八层家法惩罚于你。”
受伤老者被人抬下去,何先生跟了去,沙越长嘘一口气,掸掸身上尘土,把云茶一家带进了收拾好的屋子里。
一进入暖意融融、井井有条的房间,云茶顿时被感动了,这里充满着温馨的感觉,她很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红木古朴的床头下,摆放着一个浅边箩筐,里面铺着细绒碎布,这是为小雪獒一点红准备的,以前沙越收养那两条雪獒,就是如此。
“云茶,从此后,这就是你们一家三口的住处,在这里,我敢保证,没人敢欺辱你,如果你不喜欢山寨这种氛围,随时可以离开,需要盘缠尽管和我说。”沙越很诚恳的说着。
“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云茶一改在柴房泼辣的性情,温婉的语气道。“对别人其实也不错,就是方式方法有些不对。”
“我也不知道,但你放心,我不是出自龌龊之心。”沙越见云茶一度的沉默,径直出去,吩咐跟随的喽啰将晚饭端进来。
饭菜虽不是大型酒宴的菜肴,但很丰盛,荤素都有,冷热齐全,也有汤水,在荒僻的虎头寨能吃上这么的晚餐,绝对是享受。
沙越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做到了此地无声胜有声的境界。
最终,沙越离去,云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逐渐拉长,心里的故事情节也变得丰腴起来。
………【第11章:初衷,说不改就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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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沙越按照约定之期到了狼牙洞,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路田翁比上次见到之时瘦弱了两圈,用皮包骨形容一点不过分,瘦骨嶙峋,薄薄的皮膜裹着一副骨架,尤其是头发、眉毛和半尺长的胡须全成了银白色,就像透明的银丝。
沙越摘掉黑熊皮小帽,摸着脑袋,清晰的记得,路田翁墨黑发髻,如墨染眼眉,胡须只有少许的花白,而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沙越,不要象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老夫,修行者嘛,时常会根据修行的境界,改变着形体,今天你见到老夫满头银发,老迈不堪,明日却是返老还童,和你一样年轻。”路田翁能想到沙越为什么惊诧莫名。他自己了解到自身的变化,但是他没有说实话,落到这般天地,并不是修行的结果,而是苦其心志,挖空心思研创了四式剑术的下场。
“老先生,看你精神依然矍铄,我就放心了。”沙越转念一想,修行本来就是神乎其神的,在普通人中天大的变更,在修行者看来再正常不过。
沙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老先生,请你将《玄识真解》再送给我吧,我还是想修行,我根本不信什么如山峰的气门,别人能修行到高层境界,我就能。退一万步说,真的冲不开气门,我也要做一个普通修行者。”
路田翁未加思索,取出《玄识真解》递过去,淡淡的道:“修行,首要看先天之体,再看悟性和机缘,这与练习武功者,正好相反。先天之体不具备修行资质,如何苦修是难以进阶高层境界的,你的气门之弊端,是你修行中不可逾越的绊脚石,但你选择了修行,而且对自己有信心,那老夫祝福你。”
“路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和冷如海立下了战约,三个月之后,赌斗输赢,我若败阵,就必须还给他水行珠,但是这颗珠子我答应过,取来赠送于你。我既不能不能失败,又必须遵照誓言,不取回你手中的水行珠,之所以我必须修行。”沙越简单的将经过说了一遍,没有什么隐瞒的,他说的头头是道,袒露了少年别样的一种胸襟。
“原来如此,沙越,老夫欠你很多啊。”说着,路田翁仰头略略思索,又道:“这些事全由老夫而起,那老夫岂能坐视不理,你在这不到两月时间,无论是炼体还是修行玄识,都难以和炼体高级的冷如海抗衡,所以老夫决定先行传你一套剑术,修行之事,以后再说。”
“剑术,是不是特别辛苦,我可不想成为白痴型的苦修者。”沙越紧皱眉头,他知道大寨主林中鹰就是一位用剑高手,曾经目睹他以一柄寒铁宝剑杀入围剿虎头寨的军卒之中,眨眼的功夫,刺死刺伤七十一人。
但是林中鹰并没过早的传授林天和林迪剑术,可想而知,练习剑术不但辛苦,而且费心费力,容易误伤自己吧。
“放心吧,老夫根据你懒散的性情,特意研创了四式剑术,很适合你,不必费心费力的苦练。”沙田翁手指一捻,手中多了一柄白森森骨剑,就见他退后三尺,猛然一抖手腕,喝叫一声:“雷霆劈。”骨剑如飞流惊鸿劈砍而下,气势浑厚,隐隐有雷声传出。
“沙越,你看清楚了吗?”路田翁收招立式,一弹手指,瞬息之间就将骨剑归于黄金剑鞘。
沙越不但看清了路田翁运转动作,手腕抖动的分寸,就连剑锋划过的角度也牢记在心。看这样子,路田翁所用剑术修炼起来不算辛苦,繁琐。
“这套剑术,名为四式,但除去出剑和收剑,只有两式,分为雷霆劈和诡刺。剑这种武器只有两种攻击方式,剑锋劈砍和剑尖的刺击,所以这两式你练习纯熟,老夫保你三个月后能战胜冷如海。”路田翁对自己这套剑术颇有信心,他是从小就练习剑术,自从修行了玄识,也是以剑作为兵器,经过多年的锤炼,攻杀战守,挑战用剑高手和地玄境界的剑师,天玄境界的剑王,对用剑一道深有所悟。
雷霆劈即是雷霆气势的剑锋劈砍,而诡刺即是诡异的刺击,令人捉摸不透。加之迅即如闪电的出剑,被路田翁命名为“闪出”,云雾飘渺之势的收剑方式命名为“雾收”,之所以这套剑术划归四式范畴。
沙越退到山壁下,就见路田翁将剑背负在后背,一晃肩膀,手掌就抓住了剑柄。“闪出”,在路田翁喝叫同时,骨剑已经出鞘,白森森光芒一闪,随着喝道:“雷霆劈”。
剑锋如一道平行的墙壁劈砍过去,隐隐发出雷鸣之声,剑锋刚一触地,“碰”地一声,劈出一道深一尺,长两米的深坑,路田翁一拧腰身,剑尖如灵巧的蛇飞速闪过。
“诡刺”
骨剑直入石壁一尺有余,就在沙越巨震之时,骨剑宛如飘悠悠的雾气,一晃就不见了,这就是“雾收”,令对手看不出如何收的剑。收剑过程,也是一式杀招。
沙越瞪大眼睛,就像灵魂出窍一般,这四式剑术带给的震撼从来没有过,一式雷霆劈,坚如钢铁的石地就被看出那么大的深坑,若换了人的**,一百个重合起来也阻挡不住。诡刺更是令人眼花缭乱,摸不到攻击的方向,诡异绝伦,但威力却不次于雷霆劈。
同时,这柄骨剑引起沙越的好奇,是本身剑锋锐利还是修行者玄识之力摧毁的坚石。大寨主林中鹰的寒铁宝剑视为寨子里第一兵器,和骨剑相比,差着好几个层次。
沙越口水都流出来了,不由自主的低语:“这柄大宝贝归我多好啊。”
路田翁一弹黄金剑鞘,发出金铁交鸣之声,沙越这才如梦方醒。回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觉得这套剑术真的不难学,掌握技巧,练习速度,就可发挥其无上威力。看来路田翁研创这套剑术,花费了不少心思。
脑子里电光一闪,沙越明白了,路田翁几天成了银发白眉老翁,竟是费尽心神研创四式剑术的结果。
“路先生,多谢你的言传身教,我体味到了好多道理,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愿望,练好这四式剑术,回去我就打造趁手的宝剑。”
“不必,老夫的白云骨剑送给你。”
沙越讶然,像这类高深修行的剑王、剑皇所用,都是附有玄识灵力的化神级兵器,自己一个小马匪,毫无修行能力,怎配使用!但转念一想,自己付出了很多,路田翁回报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又不是自己违背良心追着路田翁要的回报,是他自愿的。
“不瞒你说,你是老夫救命恩人,而且带来的金行珠令老夫的重伤有所好转,老夫才有能力运行玄识,伤势得以痊愈,而后,金行珠和水行珠的含有的天地灵气,冲开灵海八窍,老夫进阶灵玄境界,成为剑皇,全是你的功劳,就是赠送十柄白云骨剑,也不为过。”
一句话,解开了沙越心里的疑窦,现在才明白路田翁是怎样从重伤短短半月伤势痊愈的。
路田翁继续道:“所为灵玄即是灵动的天地之气、玄门的功法,老夫灵玄境界的玄识驾驭一根枯柴,也会成为灵气十足的武器,所以白云骨剑留在老夫手里,纯属浪费。”
沙越喜出望外,第一喜欢白云骨剑流线造型,第二就是黄金剑鞘,入手极重,约有三十两,观其成色,约有九分九,这样一大块金子,拿到货币行,能兑换两千两纯银啊。
沙越舔食着嘴角,又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将白云骨剑入鞘,背负在后背,俨如一个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小侠客。
这次,沙越收获真不小,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练成四式剑术,一定能打败冷如海,自那之后自己就是少寨主一号,加之超群的赌技,拉拢人的技巧,以后成为虎头寨大寨主,不再是狂妄之想。
“沙越,你给这套剑术起个名称吧。”
“名称?有了,你老人家姓路,而我姓沙,就叫‘路上杀剑法’吧,你想啊,对手在攻击的路上就被杀掉了,证明这套剑法的反击力度是第一的,对手必死无疑;嘿嘿,这名字绝对能刺激我练下去的动力。”沙越歪着脑袋,神采奕奕的说着。
“哈哈,是不错,有创意,沙越,你比老夫眼里的白痴强多了,这套剑法由你来传承,老夫绝对放心。”大笑声中,山洞嗡嗡的回音,震耳欲聋。
………【第12章:剑架起新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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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路田翁的指点,沙越凝神站立,直视前方,眼前就像面对一名对手。
“闪出。”路田翁暴喝一声。
沙越肥胖的小手张开,五指委屈,摸到剑柄,却被路田翁持着的竹棒架开。只听得他沉声道:“闪出,如电闪一样迅即,而不是磨蹭蹭的出剑。再看你张手的姿势,就像脱衣服,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