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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关老爷子的身体渐渐变差,虽然老爷子警告身边的人不告诉其他人,可是唐爷还是给凌昆打了电话,快到黄昏的时候,凌昆带着阿郎和凌洋去三堂门看望,凌洋想带阿辉见见关爷,凌昆也没反对……唐爷直接带凌昆等人进了内堂,内堂是平时关爷和老伙计下棋喝茶的地方,平时很不愿意让人进来,就是怕扰了这唯一一块清净地方,凌昆越来越显的凌厉,自然不会像从前那样使出讨好的语调逗关爷开心,关爷看着岁月在凌昆脸上留下的成熟,心里还是非常难过……那不应该是一张仅仅30岁的脸啊……过多的重担给凌昆的回报,只是越来越冷的面孔,可是在关爷面前,他也只是个孩子……四个人都坐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轻松的说了句“带这么多人来,我可不管饭啊”
凌昆很久没笑了,这么让自己动情的语句,也很久没听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都说您病了,我看多半是装的,早知道多带几个来蹭饭了”
关爷轻咳了两声骂了句“小畜生,幸亏我自己攒了棺材本,指不上你养老……”
凌洋削了苹果坐近关爷,哄着说“您老那棺材钱先存起来吃利息吧,最近20年我看是用不上了”
关爷最宠凌洋,他说的什么话关爷都能消化的很好,难得对他们笑,凌昆的心也放开了
“阿昆啊,年底你干爹要洗手了,他希望那边的生意也由你接替,九天这边还是快些选好接班人才对”凌洋一听这话,忙向后蹿了蹿,当然逃不过凌昆的眼睛,凌昆拿眼瞟向凌洋,对关爷说“这你得问他了,看他什么时候能玩够”
凌洋当然不服气“郎哥不是教了阿南大半年了吗,阿南成了材,你还怕没人接手?”
关爷不等凌昆说,先开了口“阿南是快料子,可是这孩子心太善,也缺了些行走帮派的经验,九天虽然已经漂白了,可是我们的重点不是还在帮会吗。我看这孩子很难下的去狠手”
阿郎也说“是,阿南在经营方面头脑是很灵活,只是好象从心里排斥打杀的场面,虽然表面上不说,可是我能感觉的到”
凌洋更是着急,忙申辩“我也害怕啊……”
凌昆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你怕?……哼” 说的凌洋也没了底气,关老爷子依旧宠爱的看凌洋,他或许更不希望凌洋做接班人吧,可是凌洋再怎么逃避,都能看出他和凌昆骨子里的相同处,这些年他紧着惹事,恐怕就是为了让凌昆对他死心,凌昆又怎么会不知道他那份心,板子打断了一根又一根,换了别人凌昆早就不管了,可是遇到这个弟弟,他还是耐着性子期待……
从关爷那出来,凌洋说要带着阿辉转一转,凌昆和阿郎决定走一走,阿郎来这已经一年多了,还没闲下心来看看过去场景……阿郎会意,和凌昆并肩走在小路上,不约而同的转向,不约而同的向那个篮球场走,心里抽动着很是窝心,再看到这个篮球场的时候,已经破旧的没了从前的样子,场边的树只依稀的剩下几棵,全没了当年的浓密,但是场地里仍然有几个人争夺着投球,凌昆不由的叹了口气 “你走后,我也没来过几次”
阿郎捡了块干净的空地坐下,扯了扯凌昆的裤子,示意他也坐,凌昆贴着阿郎坐下来,却想着他们曾经的事,竟然痴痴的笑起来
“哎,好象你从来没打赢过我,对吧”
阿郎冷哼一声“我要是不让着你,边上看球的那群女人早就把我给剁了,我是不想惹麻烦”
“那次和东街那群人打球,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们三个人,他们5个人,打的那叫痛快,三个人防我都防不住…………”
“是三个人防我好不好……切,你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好久没人把牛皮吹的这么清新脱俗了”
阿郎侧目狠瞪了凌昆一眼,两人却笑了,凌昆似在回味的说“那时年轻多好啊,明知道逃了课就意味着板子上身,该逃的时候一次都没落下……那次打的真惨啊,早知道最后的时候多揍那几人几下了…………当时别提多后悔了……”
“得了吧,哪有打赢球的还像你那么横的?要不是我拦着,那小子的腿就废了……估计我的腿也得废……”
凌昆看着阿郎也笑着,既而两个人放肆的笑起来,惹的场里打球的人纷纷向这边看来,谁都不会想到这两个傻愣愣的会是当年三堂门最风云的人物吧,两个人笑声停住,是因为眼睛落在一个人身上,那人也同样笑着看着他俩
“呵,当年的三个人都齐了”阿郎看向站在身前的大鬼,那个当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子,如今已经是八大山最得力的助手了。他还记得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一次,他才像尾巴一样跟了凌昆他俩那么长时间,开始凌昆和他都很忌讳他的身份,但是大鬼和他老子不一样,他是那种意气永远排在第一的硬汉子,甚至凌昆他俩拿他说笑的时候,都说他是谁的私生子……大鬼也不生气,最多的就是傻笑,其实大鬼和凌洋的年纪相差不多,可是性情却老练许多,因为帮会的关系,各为其主,三人已经有4年多没这样笑着面对了,凌昆心里也撕扯的一阵憋闷,拉起阿郎来非要和大鬼一起走走,大鬼显的很吃惊,阿郎这些年不在,凌昆对自己总是淡淡的,包括那次和凌洋挨罚,凌昆也给足了自己面子,凌昆是大鬼这些年来最为敬重的人……他知道自己的立场,但是他已经努力的做到极限……
三个人漫步在东街的俑路上,阿郎不禁称赞“大鬼,真的不能不小看你啊” 大鬼也不说什么,时不时跑过来叫大鬼大哥,他也没什么架子,倒像是凌昆的小弟一般,逛了大半个东街凌昆心里也渐渐的豁朗开来,他心里却又了个明知道不可能的奢望,他幻想着大鬼接替八山,东西街那一条路的屏障,就被他们两个化解掉,不为争地盘冲突,不为抢生意红眼……那样没有纷争的日子,或许真的只是奢望吧……三个人正自顾自的想着,远处的一群人引起了三人的注意……人越集越多,间或传来嘈杂的吵骂声……
☆、只为惹事
凌昆三人挤进人堆,大鬼也发现越来越多的自己手下朝这边赶来,三人默契的把身体藏进阴影里,只是看客…………可是真的看见
人群里那个中心,凌昆的火气还是腾的一下窜了上来,还能是谁,除了专为自己惹麻烦的弟弟,还能有谁……
只见凌洋坐在人群中的一辆车子前面,一只脚屈膝踩着车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头发,一根绳子从树上顺下来,一头吊着上身
赤裸的男人,看样子似乎是八山的小弟,更为奇怪的是,树下站着的,竟然是霍辉,凌洋骂上一句话,霍辉就跟着学一句,样子很是别扭……
再看凌洋脚下,竟然还踩着一个人,只是脖子上架了一把利刀,刀的一端正稳稳的抓在凌洋手里,这样围观的人都不敢上前,任凭霍辉辱骂殴
打着同僚,霍辉用他那仅有的野猫力气,锤打了半天,自己却累的大口喘气,阿郎见那样子,竟然忍不住喷笑出来,遭到凌昆一记厌恶的眼神
,这才收敛了些,但是仍旧是看笑话的样子……
凌洋扔给阿辉一根棍子,大喝道“愣着干什么?怎么教你的?”
霍辉狠了狠心,拣起地上的棍子,死命的抓着,顺势一棍打在那人的肚子上,吊着的人“啊”了一声,吓的霍辉差点把棍子扔在地
上,回头看凌洋,凌洋已经气的涨红了脸,无奈只能继续抬起胳膊,又是一下,力道却小了很多,凌洋气极大喊 “你TMD想气死我? 你都把这
群人得罪了,以后你还能逃到哪里去,你就这点手劲,迟早让人给整死”
阿辉被凌洋吼的早没了底气,人群里突然出现了几个样子嚣张的男人,显然是个混的不错的小混混,可是混混终究是混混,离老大
还有些区别,而混混和老大最大的区别就是,老大头脑理智,而混混只会把事情惹的更加的大,来提高自己的地位……领头的人头发染了一撮
白毛,样子极其搞笑。今日之事其实不能全怪凌洋,的确是赶巧,他们和凌昆分开后,凌洋只是带着阿辉看自己家的场子,当他们绕到东街拐角
的时候,八山的两个小弟很是大声的谈论凌家的事,最重要的事,他们用非常轻蔑的语气说着凌昆和阿梅的这场恋情,最先发狂的是阿辉,凌
洋那时候清楚的看见阿辉暴跳的青筋,和突显的太阳穴……之后就发生了凌昆他们看到的事,但是当那个男人被凌洋绑在树上的时候,阿辉又
软弱下去了,人的本性是什么样,在关键时刻还会是同样……
白毛扯高了下巴,看向凌洋“小子,不管你是谁,在八爷的底盘撒野,就别怪我不留情面……拿刀子逼人,装什么孙子?有本事用
拳头说话” 凌洋把吸到一半的烟头使劲按在脚下人的肩上,疼的那人凄惨的嚎叫起来……白毛火气上涌,手指紧握,扣的手心都是一道红
痕,可是脸上还是那样轻蔑的笑着,做不了硬汉,难道还装不得吗?……只是他没料到他今天碰到了真硬汉,当他看到凌洋把刀丢到地上的时
候,他真的哆嗦了起来,因为凌洋扔刀那一刹那,一拳打向地上蹲着的小弟,那人连呻吟声都没出,就没了知觉,白毛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但是在小弟弟面前,他还是选择继续装下去,只是在心里暗自发毛……
凌洋一步一步逼近,刚抬起一只手,白毛就突的向后跳去,谁知道凌洋只是抬手整理头发,惹的周围人一阵大笑……白毛面子上已
经挂不住,一手抓住凌洋的衣领,另一只手就要挥上去,但是拳头牢牢的落在凌洋的手掌内,凝视一分钟,时间仿佛定格在他们两人身上,白
毛微微一张嘴,想要骂出口,凌洋已经迅速的出手了,一拳落下去,白毛的两颗牙被击落在地上 “MD,我跟你拼了……” 说话见身后10几个
小弟一拥而上,凌洋的第一反应是拉起还在愣神的阿辉,把他按到墙上,自己用身体挡住前面的攻击,阿辉已经吓的脸色苍白,后背紧紧贴着
墙壁……凌洋挥动着手臂,每一下都是致命的一击,一拳,两拳……十三拳,全部倒在地上……围观的人屏住呼吸,换成是凌洋轻蔑的笑起来
,可是笑容在5秒钟后僵住了……他的身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不仅是他,就连阿辉都哆嗦起来……在他们面前4米左右的地方,凌昆正冰冷的看
着他们
凌家书房里,凌洋和阿辉已经跪了两个小时了,凌洋已经习惯了,可是阿辉却已经开始摇晃,凌洋轻笑,小声对阿辉说“连这点苦都
吃不了,真不知道一会你要怎么挺” 阿辉显的更紧张,手在膝盖上强烈的抖了一下,颤抖的说“洋哥你别吓我了” 凌洋更觉得好笑,看着前
面沙发上看报纸的阿郎,凌洋拽了下阿辉的衣服,又说“哎,我猜一会你会死在他手上哦” 阿辉向阿郎看去,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不,不会
吧,不是昆哥吗?” 凌洋不说话,像是在说“等着瞧好了”虽然阿郎从来没打过阿辉,但是每次经过凌南的书房,阿辉会祈祷,那样的板子
一辈子都不要落在自己身上,没个人都有自己惧怕的人,就像凌洋天生怕凌昆一样!
阿郎侧过报纸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眉头紧皱,咳了一声,两人迅速跪好,不觉中身上已经出了一阵冷汗……时间又一秒一秒的过
去了,直到脚步声停在门外,然后门被推开,阿辉脸变的煞白,侧脸向凌洋看去,凌洋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凌昆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无奈的低下眼皮,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了,每天的这个时候他还有很多事要忙,但是他现在倒是想停下
所有的事情,来管一管这两个人,在凌洋惹事的时候,凌昆忽然想到,他已经很久没管教这个弟弟了,他甚至忘了,这个弟弟离开了板子是没
办法好好生活的……至于这个阿辉,既然他已经打算管他一生,就要让他接受凌家的生存法则,虽然在他心中自己已经立了威,但是他必须让
他尝点苦头……在凌家如果继续这么软弱下去,只会死在自己的手上,愿不得别人
凌昆坐在阿郎的边上,阿郎也放下手中的报纸,一齐看着身前的两个人,凌洋和阿辉不一样,凌洋在这个家里只要是罚跪,裤子都要
挽到膝盖以上,膝盖上的皮肤,每一寸都要贴在书房中央的那块特制的磨砂石上,现在凌洋可怜的膝盖已经全部红肿,阿辉比他要好一些,他
甚至庆幸今天穿的是牛仔裤,但是两个多小时的惩罚,他还是有些吃不消,身体已经不自觉的向前倾去,但是凌昆坐在对面,他只能硬挺着跪
直……
“谁先来?”
语气冰冷,却不可质疑,没有太多的语调,但是听起来仍然像是死命令一样,阿辉看看凌洋,委屈的抿着嘴说了句“我” 其实凌洋
知道,他不说也一定是他,要是他先来,等下阿辉会后悔死,阿郎果然站起身来,脱外套的样子十分潇洒,边挽袖子边向门前的落地花瓶走去
,那里有凌家最让人害怕的东西—毛竹大板。阿辉觉得自己的每寸寒毛都竖了起来,向凌昆看去,凌昆正直直的看着自己,那凌厉的不光让他再
也没办法正视,已经不是第一次挨打了,规矩也早就学过,可是现在的他怎么都站不起身来,除了膝盖的疼痛,最重要的是,拿着那板子的人
,是阿郎……思考间,阿郎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凌昆说“恩,过去吧” 像是平常说话时的语气一样,仿佛自己不是要挨打,反而是要去睡
觉一样,挣扎了好一会,终于抬起一条腿,忍着膝盖疼,勉强的站起身来……根本不等自己去脱裤子,阿郎已经邹着眉头拽开了阿辉的皮带…
…阿辉终于呜咽着哭起来,阿郎才不管这些,自从刚刚他看到阿辉在东街躲在凌洋身后的样子,他就一直皱着眉头,他从来都不知道,阿辉竟
是连还手都不人心。在霍家最让人看不起的孩子,竟然连起码的仇恨都建立不起来,那样子更像是霍家养的傀儡,可是凌家不需要窝囊废,他
也不允许再出现个人来拖凌昆的后腿,唯一让凌昆放心的做法就是让霍辉边强……可是他也知道,那是件很难的事!所以今天他必须给他上好
第一课——惩罚,不忍心打别人,就意味着自己要挨打,这就是游戏规则。
三两下就把霍辉的裤子脱到了膝盖,几乎是硬拽着把他按到了桌子上,但是不急着动手,冷下语气问着“知道为什么挨打吗?” 阿
辉哭的已经听不清声音,似乎在说“因为打架” 阿郎举高板子,用力抽了一下,阿辉呼吸一窒;竟有种想叫都叫不出来的痛楚,一阵眩晕……
“为什么挨打?” 相同的问题,相同的语气,在阿辉听来却像是地狱的审判一般,稍一答错就有上刀山下油锅的危险,抽泣声音自觉
的小了,稍微清晰的答着“没听昆哥的话……惹事了……” 话音没落,阿郎的板子又拍了下来“啪……啪”两下,
阿辉浑身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阿郎冰冷的声音又响起“再问你次,为什么挨打”
阿辉的脑子浑浑噩噩的,连头绪都理不清楚,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