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儿。”他摸了摸下巴。
我刚想说话,谁知他一把将我抱起,低头就吻了下来:“特别好看。”
我狠瞪他一眼:“儿子在看你。”
严靳回头看了眼坐在床上愣愣盯过来的儿子,然后对我说:“孩子的情商要从小培养。”
他又吻了我,但不再是嘴唇,只在额头上轻轻一碰就走,眼神认真地说:“沈茵,你总算能穿婚纱了,我爱你,从很早开始就爱了。”
“老娘可坐过台,喜欢我这样的,该说你什么好?天生犯贱。”我轻声说。
没想严靳突然红了眼睛,声音也嘶嘶哑哑的:“没关系,沈茵。”
婚礼那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严靳让我爸妈在邻居面前狠狠抬了把头,五十辆百万豪车打的头阵,逢人就发红包,毫无原则的为了我挥金如土。
我爸妈的脸上总算露出了自然和骄傲的笑,不是因为严靳有钱,而是那些闲话都变成了对严靳的赞扬,以及对我的羡慕。
送我出门的时候,爸妈都没哭,他们笑着送我走,还交代我多少学学家务,总也不能太懒了。
于是我哭了,严靳也笑着掉眼泪,总觉得我们还能走到一起真的不可思议。偏偏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豪车,西装笔挺的严靳,亲戚和邻居也都来了。
鞭炮声四起,热热闹闹的,好多人拍手祝福,大笑,每一幕都如是电影剪辑一样。
唐颖在我耳边悄悄说:“你最近脸色这么好,看来严靳伺候得你不错,这是准备逆生长了?”
我瞪了眼唐颖:“滚你的。严靳又不是老江,色情狂来的。他那方便淡得很。”
唐颖似笑非笑地说:“是吗?我怎么听严靳说你天天晚上就跟疯了似的,不折磨他几次都睡不着。”
我的脸当即就是狠狠一热:“那傻逼和老江说这种事?他有病吧!”
“没,严靳没说,我套话呢。看来是真事儿啊。”唐颖笑得毫不掩饰,这丫头真是胆儿肥死了,以前不是挺保守一人吗,和老江和好之后整个人都!
“行,小颖,你打趣我,等一会忙完了婚礼,我就去和老江说你嫌他功夫太差。”我也反击道。
这次轮到唐颖变了脸色:“别瞎说。”
我挑眉轻声在她耳边说:“看来隔了三年,那技术还是没丢的意思?哪天和我说说细节,我把我的也告诉你。”
唐颖又笑了:“行。”
我和她互看了一眼,这一眼却不如语气那般轻松。这么多年来,我和她有时候不会常常联系,但从来就没散过,这种朋友比爱人更让人暖心。我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有些朋友只能算是“认识。”而她,不一样。
人家都结婚都流行闹新房,可我除了唐颖就没什么别的姐妹了,就是有也都好久没再联系,于是我很简单地就上了婚车,亲戚们也都一起跟去了,所有的酒席都是严靳出钱办的,另外还给我爸妈一大笔彩礼钱。
酒店和江辞云结婚时订的是同一间,那时候唐颖结婚的时候我心里特别羡慕,还暗自在想哪天我结婚要是也能在这么好的地方的该多好。
长长的红毯上次是看唐颖和老江走,而这次是我和严靳。
“严靳,你捏我一下。”我走到他面前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特别矫情的话,可我明知道矫情还是忍不住说。
严靳大手一扯,不顾所有人的注视直接把我拉进她怀里,一把咬住我的唇,轻轻的撕磨还是传来一点点细微的疼痛。
他低低地问我:“还记得吗?”
看来吻别没什么用,越吻越他妈离不开。
宾客们都起立拍手,抱着看起哄的态度嘴里叫着:“多亲一会,没亲十分钟不许停。”
☆、严靳沈茵(4)
1
严靳给了我一个绝对意义上的盛世婚礼。当晚,我并没有和他过二人世界。婆婆又哄又骗地弄走了孩子。晚上九点,我,严靳,江辞云,唐颖四个人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酒吧。
“这儿瞧着真亲,和亲爹似的。”严靳唇角止不住的幸福,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也喝了一个,扭头对他说:“少说话多喝酒。”
严靳扭过头来,光线的织影中眼珠子却依旧亮得很,他慢慢地说:“听你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把我搂紧,大手搓着我的肩膀:“冷不冷啊,别坐风口了,咱俩换个位置。”
严靳手一提就把我推到另一边,我一抬头就看见唐颖斜睨着我在笑:“沈茵,严靳挺疼你的。”
“你老江不疼你?”我嘴里切了一声。
“仍在奋力追求中。”江辞云抖了抖烟灰,含笑冒出一句。
我一听就把唐颖拉一边:“你俩怎么回事?还没给他好日子过?”
“听他胡说。”唐颖当场就否认了。
“那老江这话什么意思?”
“颖颖是我一辈子的追求。”江辞云嘴角挑笑,嗓音不温不火的。
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当成了追求,我想没人能挡住这种爱,这种男人。
恰在此时,严靳突然一把搂住我说:“沈茵啊,这种肉麻话听听就算了,酸不拉几的。你老公我,会给你一辈子的银行卡。”
我突然间哭笑不得,这傻逼说话就是这德性,不过一辈子的银行卡也是个极大的诱惑。
“真要给我银行卡,那你以后花什么啊?每月真按时领生活费?”我故意问着,这显然不是太现实的事。要严靳这家伙是个普通男人也就算了,他好歹也是个老板,这老板还真不小,应酬送礼不都得花钱。
严靳的手臂收了收,突然间搂得更紧了:“不是让你当老板娘吗?你的男装小破店到时候我干脆直接挂上我公司的名,生意绝对比你以前要火爆。再说我们通常时间都在一块,真到了掏钱买单的时候你来掏。”
严靳笑得好看,我有点恍惚,比起老江他确实差了一大截,可严靳也有自己的优点。为了我,他可以丝毫不在乎面子,也可以不介意别人喊他妻管严,遥想当年,他也是挥金如土的大爷啊。
我突然捧住严靳的脸,吻住他的嘴唇,从吻到结束,一切都快成了一道闪电。
我松开他脸的时候他还在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说:“吻挺爽的,再来几下。”
江辞云和唐颖都笑得前俯后仰,我们喝了很多酒,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四点。
枕头似乎在动。
一睁眼一扭身,严靳的衬衣撩到了胸口,我刚刚应该是躺在他肚子上。
房间不是严靳家,而是个酒店。
我怎么来的这,完全毫无印象。
我跪着在床上挪了挪,并不温柔地拍打严靳的脸:“醒醒。”
严靳猛一个起身,茫然地看着我说:“怎么了老婆?”
他半眯着眼睛,倒也还知道辨识我的脸,模样瞧着特可爱。
我用力捏了把他的脸,他疼得直叫唤:“痛,痛。”
我笑着松手,手随意往房间一扫:“昨晚咱们怎么来的?我完全没印象。”
严靳揉着头敲打了几下,然后也缓缓回归到现实中来,想了好久他说:“好像是我背你来的。”
“好像!”我提了提眼睛:“所以我们的新婚之夜是在宾馆过的?”
严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随后说:“哦,还以为你为什么咋咋呼呼,原来是伤心新婚之夜没艹你。”
我喉咙一哽,突然像是被抽了一大嘴巴子似的瞧着严靳。
他笑得更为痞态,双手十指交叉,俩手臂拱成一个圈,从我头顶绕下去,一直箍紧我的腰:“沈茵,我好爱你,现在你是我老婆了,我好好对你,以后咱俩都把身体练好,健健康康地多在一起几年,总要把之前浪费的时间给补回来。”
严靳说得挺认真的,我点头,终于柔软地说:“好。”
2
一个月后,我和严靳在一家商场卖男士鞋子的品牌店遇见了宋融和她媳妇。
“沈茵。”
要不是声音熟悉,我第一眼扫到宋融的时候完全没认出来。
他剪了个寸头,黑了,皮肤粗糙了。以前那会站着就能释放的男人魅力通通都不见了。
他身上穿的衣服我以前就见过,可现在再看土得很什么似的。并不是衣服出现了问题,而是他不再洋气了。
宋融和唐颖说的话后来我都知道了,以至于再面对宋融的时候,我完全就没了恨意。
“买鞋呢?”我不想气氛尴尬,说了句十足的废话。来鞋店不买鞋难不成还是吃鞋。
宋融看了眼严靳,随后又看了眼我:“嗯,买鞋。你们也买鞋。”
好在,说废话的并不是我一个人。
“是啊。”我指了指宋融手里那双说:“那颜色瞧着太亮了,不好看。”
宋融听完就把鞋子给放下了,他冲我平和地笑了笑:“你这毛病还是没改,总喜欢给人出意见。”
我也笑了笑,一把搂过严靳说:“怪他,上交经济大权,我不来怎么整?”
宋融的脸色有那一瞬间不太好看,很僵硬。其实我和宋融谈恋爱那会对他挺好的,总是送这送那,操控着他很多东西。可就在我们分开后,我却完全否定了他。
我竟辩不出哪句是真话,哪句又是假话。他说真话时我觉得他撒谎,他撒谎时我又信以为真,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深深恨着他。
“宋王八蛋,结婚给你发喜帖怎么不过来?”严靳像是胜利者似的挑衅着我的前任。
说实话,除了严靳,可能不会再有人觉得收服一个坐过台的我,一个烟酒不离手的我是件多骄傲的事。
可这会,和我结婚的严靳却真的把我这颗烂稻草当成娇贵的兰花儿。
宋融不说话,他媳妇扯了扯他胳膊要走,一脸的不高兴。
我突然变得十分理解那个女人,有谁看见老公和前任女友聊天能高兴得起来的?以前我不太喜欢宋融媳妇,现在却都释然了。
“你媳妇让你走就听她的,男人就该好好珍惜在身边的人。”我好心气地说着。
宋融朝我点头,眼神移向了严靳:“沈茵说的很对,男人就该珍惜在身边的女人,特别还是有感情基础的。”
宋融说完这句就走,我的鼻子陡然泛起些微酸。我不知道宋融为什么要刻意补充后面那句,是真的出于真心要严靳在乎我,还是……他在暗示我他和自己媳妇并不是因为感情基础而结的婚?
视线中的影子完全消失时,我想:算了,和我也没有关系了。
“再看就把眼珠子抠出来。他都和土鳖似的了,你还瞧什么瞧?”严靳的声音特别暴躁,他揪住我一撮头发轻轻扯了扯。
当我回头时就发现明明是严靳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于是,我笑了,大骂他傻逼。
鞋店的导购员上来,怯生生地问:“请问,还买鞋吗?”
这人还真是撞到了严靳枪口上,他十分潇洒地说:“除了刚刚那男的拿过那双,其他的款42码鞋通通来一双。”他微微弯下腰说:“你买单。”
我果断给他吃了记白眼:“你有钱吗?”
他脸色一阴:“钱不在你这吗?”
“那不得了,装什么大爷?”我问。
严靳伸手绕绕头,微瞥了眼偷笑的服务员,然后轻声在我耳边说:“媳妇,话都说出口了,再说今天遇见宋王八蛋我心里不舒服,花钱就是买痛快的。”
我揪住他的领带笑了笑:“可惜钱在我这。宝贝儿!”
“不带这样的啊,多没面子。”严靳脸红了。
我看着心里可美了,更想逗他:“那行,你说好听话,哄我高兴就给你买单。”
严靳说:“沈茵,你就像南丁格尔,维纳斯,蒙拉丽莎,美得冒泡。”
我盯着卖力夸我的严靳,冷笑两声:“原来在你心里我已经是没好久的人了。行,严靳,这是我长这么大听过最烂的赞美。”
“不啊,没那意思。”严靳真急了。
服务生轻咳一声:“你们感情真好,我还没结婚了,要不买钱闹着玩的话……要不你们再出去逛逛?看着让我挺难受的,我刚和男朋友分手。”
严靳和我都是一愣,随后我说了句不好意思就拉着严靳出了那家店。在灯光通明的商场里,我终于可以肆意的搂着严靳逛街,光明正大且横行霸道,我不仅仅掌控了他的经济大权,我还掌控了他的心。
“沈茵,给咱儿子换个小名行不行?”
“你想叫什么?”
“让我想想。”
“你别给他取什么太草包的名字,一看就是父母没文化。”我说。
严靳轻笑:“得,你有文化。”他随手指了个生僻字问我:“文化人给我念念这个什么字。”
我一眼瞧过去,就胡诌了一个读音,还特别强势有气场。严靳信以为真地说:“还真认识?行行行,我最没文化。”
我看着他,心里暗暗对他说:你是草包没关系,只要我爱你,你爱我,就很好。
☆、江辞云唐颖(1)
坐在我对面的老婆孩子,在昏暗的灯光下越看越好看。
这是一家泰国菜馆,听严靳介绍说不错于是今天就带他们过来尝尝。
原本泰国菜的特点是酸和辣,小彦不能吃辣,我特地让厨房给他做了份虾仁菠萝炒饭。
每次盯着小彦我都能不由自主的笑出来,凝望着老婆孩子成了我近期最大的兴趣爱好。
唐颖明明很普通,长得不算那种一眼就能让人心动的气质美女,但她真的很耐看,像是有种特殊的魔力似的牵引着我想要去了解她,拥有她。
遥想当初在ktv的商务区我看见她被推到在地上,莫名其妙的侧影之心就嗖得一下翻腾起来。
尽管我会对她好最大的原因是她是陆励的前妻,可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就慢慢地开始不习惯她再被欺负。每一次,看见那些不入流的阿猫阿狗都能跳出来对她这个一直在努力生活的女人指手画脚时,那种无名的火焰就越卷越高。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我可能根本不会考虑结婚这件事。当年我还是跺一跺脚就能影响半个金融市场的人物,结婚的代价会很大,一些有意把女儿塞给我的大企业熟人我得罪不得,每次都只能圆滑的避过去,就是为了把公司间的合作关系维系的和谐一些。
而且,我之前不喜欢和媒体打交道,很多生意也都是手底下的精英们在谈,和我有交情那些人倒也不是实力比我强才让我忌惮,而是一般和我本身关系好,且我亲自出马的生意对象多半都是在我奋斗初期给予我跳板般帮助的人。人总是要活得小心翼翼,恩情这种东西一旦被置之不理,多少人会在背后戳着我的脊梁骨说着闲话。更别说我当时的身份,一旦出现了闲话,真假根本不重要,人品就毁了。
唐颖,这个普普通通到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那么爱的女人却让我开始不顾生意人最重要的名誉。
说来也好笑,一直担心的东西真的豁出去时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有了第一次,顺理成章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然而,真正让我惊觉自己开始对她不一样时其实是在她回陆家给我回的那条短信。
她竟说要和我解除形式婚姻,而我敲打下看似无所谓的内容后却开始了买醉的生涯。
狂躁,怒意,通通让我开始觉得无比得压抑与难受。
于是在我生日当天,我千方百计让严靳找到了沈茵,又让沈茵把她骗了过来。
那一晚,当她真的出现在酒吧,我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当时我三十岁,在男人最好的年纪。不成熟的事照理说不太会出现在一个经历复杂吃过很多苦的男人身上,更别说我还是每天攻于算计的企业家,可我借着酒劲在那一晚干了很多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