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儿趁此机会主动将她房中几个丫环也放出去了,她实在不大放心,这几个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平时总爱在吕登面前卖弄下风情,日子长了恐怕会有意外。
身边丫环都打发出去,身边没人可不行。她想到当初小春和阿蓝,如今都嫁了人,嫁是胡家下人。她干脆就让她们依旧进来帮她打理家务。
她们相公就管着她嫁妆,两厢便宜事。又买了两名**岁小丫头放在房内贴身侍候。这样她放心了不少。
至于雪睛雪睛还是好菜好饭供养着,就是不许乱走动,不准出屋子一步。
后果
雪睛原以为万无一失计划,却在吕家失败了。吕家太太没有如她所愿将她纳进吕家,还派人看守她们,害她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走错一步。
她百思不得求解,按理说像吕家这种人家,多年儿媳没生育,吕太太肯定是抱孙心切,巴不得给儿子多纳几房妾室,好给吕家开枝散叶。而她这个上官所送,正是最好人选。可为何一点都不理会,甚至对她们百般防范。难道她们哪里露了破绽?不可能啊,她们执行这种任务几年了,从没失手过。
而过了一个月,吴氏还专门请了个大夫过来给她把脉,确定是否有喜。吴氏把这一切安排滳水不漏,把所有后路都绝了,让她们一时想不出化解办法。
等大夫确认没怀孕,吴氏笑吟吟送走大夫。
而雪晴几乎将银牙咬碎,她用那一招曾经得手过数次,唯独在吕家行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自忖容貌绝佳,又有一身媚术,只要她勾勾小指头,哪个男人不是俯首称臣?可这次却踢到铁板了。吕登白长了一张好看面皮,可竟是个不识风情木头,真是太可恨了。
她原本想生米煮成熟饭,再用子嗣这一招将吕登牢牢套住,在吕家站稳脚跟。以后就能抓住吕登心,好让他为李侍郞效命。可是从一开始就不顺利,而如今连最后一线机会都掐断了。她就算想假装怀孕买通大夫到时再从外面弄个男婴进来,这也不可能了。
雨晴一脸忐忑不安,“姐姐,怎么办?这样下去是完不成主人交待任务。”
“总会有办法。”雪晴心里也急,吕家人看这么严,她想跟外面联系都不行。“我不信他们能一直看着我们。”
雨晴心里害怕极了,“那我们还要等多久?再等下去主人恐怕要发怒了。”
雪晴身体一抖,想起主人一生气就会给她们喂一种药,死是死不了但会生不如死。那种浑身抽搐万鼠钻心痛苦滋味,她尝过一次。有生之年她都不想再试,那种折磨会让人痛不欲生。“可如今他们守这么严,用银子又收买不了人,我们又能怎么办?”她们用尽了办法,可就是没什么用。吕家将前后院看极严,又让李四妈带了人专门盯着她们一举一动。
“要不我装病吧。”雨睛想了半天,“到时请大夫过来时,姐姐私下里做点手脚。”
“这办法可以一试。”雪晴知道这件事能成功机率不大,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只要联络到外面人,主人知道了我们情况就能帮我们脱困。”
雨睛咬着下唇,“既然姐姐也说行,那我们就依计行事吧。”总要试一试。
“好。”雪晴狠狠咬牙,等她们脱困了,就请主人给吕家一点厉害看看,以解她们心中之恨。真是不识抬举,既然不吃这杯敬酒,那就喝罚酒吧。
不过还没等她们出手,吕登就让人送来漂亮首饰和衣裳,让她们打扮妥当后,带她们出去应酬。
这种事是常有,她们以前经常被人带出去应酬。心中还挺得意,以为吕登终于想通回心转意了不再关着她们,量吕登一个小小官员不敢跟太师一派人做对,所以才软下姿态。
可当她们从轿子里下来,看到那个浑身富态胖乎乎头带玉冠男人时,她们才惊觉不对,可惜太晚了。
吕登对着那个男人行礼下去,“王爷,这是李大人送给卑职两名姬妾,听说王爷喜欢收集美人,卑职特意送上,还请王爷笑纳。”
眼前这男人是安王爷,皇上胞弟,吃喝婊赌俱全,唯独对政治不感兴趣。
吕登无意中认识了他,和他还能说上一两句话。
而这个安王爷最让人垢病一点,他很喜欢在床上折磨女人。一个月内就能玩残好几个女人。幸好他不玩良家妇女,最喜懂风情风月女子。名声极差,可就因为这个原因,皇上对他少了猜忌之心,对这个胞弟极为宠爱,相待甚厚。
因为皇上纵容,没人敢说他不是。即便是斗正欢两派都不敢得罪这位王爷。
安王爷色眯眯眼睛粘在雪睛雨晴身上,戴着金玉戒指手摸了一把雨睛,“吕大人果然深知本王心意,本王此生对美酒美人最感兴趣。不错不错,她们俩确当得起一声美人。”
吕登神情恭敬,“王爷喜欢就好。”他只是挑了好久才挑上这个主,落在他手里女人没一个全身而退。而李侍郎是万万不敢上门讨要。
“吕大人知情识趣,本王就喜欢你这种人,将来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能帮自然会帮你一把。”安王爷越看越满意,这两个可是绝色美人,风韵更胜人一筹。估计能玩好久。
吕登露出感激之色,“卑职先谢过王爷,天色不早了,卑职告辞。”他若非万不得已,一向不得罪任何人。不过有时候非要得罪,他也是不怕。
雪晴急脸色发红,“吕大人,您不能扔下我们姐妹不管呀。”落到这种人手里,她还能活吗?
雪睛雨晴常年在外面混,干就是细作勾当。对皇室中人和各位官员情况了如指掌,面这位王爷大名更是如雷贯耳,她们岂能不知?
“两位姑娘何出此言?”吕登含笑道,“王爷是怜香惜玉之人,必会好好待你们,这里华衣美食享用不尽,只要你们好好服侍王爷,王爷自然不会亏待你们。”敢算计他,算计他家人。哼,来而不往非礼也。就让她们尝尝这后果吧。
“吕大人。”雨晴眼含热泪,苦苦哀泣。美人含泪别有一格风情,可惜啊……
“怎么?”这一切落在安王爷眼中,心中大怒,“两人美人看不起我,不想跟着我?”他是皇室中人,看上这种女人是她们福分。
“不是不是。”雪晴可不敢得罪这尊大佛,连太师都不敢惹人,她怎么敢?“王爷看上我们姐妹,是我们姐妹福气,只是……”她还想好好活着。
吕登一语截断她话,“既然你们知道,那就好好惜福。王爷告辞。”此刻还想全身而退,真是做梦。常在岸边走,总会有湿脚一天。
安王爷盯着美人眼里全是贪婪之色,巴不得马上将她们拖上床,勉强客气了一句,“吕大人有空过来坐坐。”
吕登必恭必敬应了,“是,王爷。”这种客套话谁会当真?
雪睛雨晴绝望看着他离开,全身摊软在地上。她们就太小看吕登这个人了,居然认为他是好糊弄人,还妄想牵着他鼻子走。没想他是这么狠绝人,想出这么狠毒招。让她们猝不及防载在这里。
吕登走出王府,只觉一身轻松,太好了,总算扔掉两个大麻烦。家里终于能恢复平静生活,哎,这一个多月处处提防日子太累心了。在外面小心翼翼防范,到家里还不能放宽心休息,累死人了。
吕登回到家中,将事情跟吴氏说了一下。吴氏安心同时也担心会不会有后遗症?毕竟她们后面靠山太大了。
吕登安慰了几句,说再大也大不过皇帝,他只要忠心皇帝,自然会无事。
吴氏不知他话是真是假,但还是勉强安慰自己是真,让自己不要杞人忧天。
而最高兴人恐怕是胡雪儿,她终于拔掉了眼中钉,肉中刺。明知这两个另有目,住在家里总怕会有反复。人一送走,就再也不会有变化了。这让她心情极好。
等李彦宏得到消息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人已经送给了安王爷,他也无可奈何。心中气吐血,那可是费了他好多心血才训练出来两颗棋子,可就这么被废了。想想就心痛,同时也对吕登记恨上了。
只是他岳父极赏识吕登此人,还盼着能收为已用。此时还不能动他,所以他只能咽下这口气,忍心口发疼也只能干瞪眼。
吕登依旧如无事人般,如常跟他们打招呼。
李彦宏恨牙痒痒,可还是挤出一张笑脸。心中暗想,等哪天岳父改了心意,或者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就能狠狠收拾他。
临近产期,碧玉身体越发沉重,动一动就喘个不停。晚上睡觉翻个身都需要人帮忙,还时常抽筋,把个刘仁杰心疼坏了。
可他也束手无策,只能帮着按摩。碧玉晚上经常起夜,让刘仁杰也没睡好。
碧玉劝他搬到隔壁去住,可他说什么也不肯。妻子受苦,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陪在她身边分担一二。
而在翰林院,刘仁杰越发觉得压力大,有些投靠太师一派官员有意无意给他制造些小麻烦,让他不胜头疼。心知是上次事惹下后遗症。他不肯低头求饶,咬着牙苦撑。
每次回到家中,他都装高高兴兴样子,没让家人查觉出异样。只有作为枕边人碧玉有所查觉。可每次细问,他只是说担心肚中孩子和她,担心她生产时会不会像上次那样痛苦。
碧玉明知并不是全是这个原因,可怎么也问不出。只能抽空去问吕登,吕登是什么人,他在此时绝不会让碧玉担心他们,更是瞒滴水不漏。
碧玉无可奈何只能安心养胎,刘吕两家补品日日不断,把碧玉补珠圆玉润。
生子
吃完晚饭,碧玉和刘仁杰陪杜氏说了会儿话,就回了房中。
坐在梳妆台前,碧玉捏了捏胖乎乎脸蛋,又捏了捏粗粗大腿,烦恼叹了口气。
刘仁杰上前抱住妻子,“娘子,怎么了?”她这几天好像都有些闷闷不乐,问她也不肯实说。
碧玉一脸哀怨,终于忍不住要倾诉一番,“我越来越胖了,像只小猪。吃了睡,睡了吃。”越看越像,真是讨厌。
刘仁杰这才知道碧玉在烦些什么,女人都是这样吗?到了生产前就会担心这担心那?“像小猪好啊,多可爱。”
碧玉横了他一眼,“哪里可爱?都丑死了。”
刘仁杰不由笑了,亲了亲她,“胡说,我娘子是最漂亮。”
“不用哄我,我知道自己如今是不能看,脸丑身体也圆滚滚……”碧玉边说边小心捏捏自己肚子。
刘仁杰紧张拉住她手,不住安慰她,“娘子,你看你越说越离谱,娘子哪里都好看,真。”
明知是假话,可碧玉心中还是好受了许多,可嘴还是微微嘟起。她偶尔在刘仁杰面前会撒撒娇,让他哄哄她。“你会不会嫌我丑?”
“傻瓜。”刘仁杰果然心疼将妻子抱在怀里,“你是为了替我生孩子才变成这样,我怎么会嫌你呢?再说你怀着我们孩子,我怎么看都觉得特别顺眼。”这话他没有骗人,虽然碧玉此时没有窈窕身形细细腰身,但看在他眼里,哪里都好看。尤其因为怀着孩子脸上有种神圣母爱光辉,越发让他心动。
碧玉被他哄眉开眼笑,“相公,你越来越会说话了。”以前那个对着她不敢多说一句话少年如今已经是她相公她孩子父亲,而且极为疼爱她。
“娘子,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漂亮。”见她终于笑了,刘仁杰心安了些,想起初见时情景,低声笑道,“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样子。”那是他生平头一次留心一个女孩子,一个比他小好几岁小女孩,回到家中他惦记了许久。
见他笑温柔,碧玉眯起眼睛道,“第一次见到我?是糕点铺子那次?”她反而记得不太清楚。
“对。”刘仁杰笑着点头,“那次你送了我一盒点心,我至今还记得。”还记住了那个女孩子回首嫣然一笑,也让那个女孩子在他心里生了根。
碧玉想起往事,心中一甜,笑嘻嘻问道,“你不会是从那时起就喜欢上了我吧?”
刘仁杰温柔看着她,眼中一片深情,“是啊,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
碧玉只是随意开个玩笑,没想却引出了他真心话,神色一喜,“相公,这是真?”
自从他们婚后,从没提起过往事,也从没提起喜不喜欢这种话。
“当然是真。”刘仁杰摸摸她肉乎乎脸蛋,软软很舒服,“怎么不相信吗?”
碧玉心里欣喜异常,她知道他从不会骗她,“我一直以为你是听从婆婆安排不得不娶了我。”
“傻话。”刘仁杰索性先告诉她一些实情,让她安心。“当娘提起,想让你做我妻子时,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后来岳父岳母不肯将你许配我,我真很失落很难过,以为这生与你无缘。”还有一句话没提,当他知道周彬也向吕家提亲时,他真很害怕吕家会将碧玉许配给周彬。怕好几个晚上没睡好,直到听到吕家也没答应时,才安然睡下。
“这些你从来没跟我提起过。”碧玉越听嘴角越发上扬,只是娇嗔道,“我们刚成婚时,还担心你不喜欢我,提心吊胆了好久。”
“啊?”刘仁杰睁大眼睛,心中有些歉疚,“是我不好,那时我只顾欢喜,根本没想到这些。早知如此,該早点告诉你。”也好让她早点安心。
所以说夫妻间要多沟通,要让对方知道自己想法,遇到事情也能相互配合。
碧玉笑道,“那时你脸皮那么薄肯定不好意思跟我说这些。”
“这倒是。”刘仁杰想起新婚那段日子,他忐忑不安讨好着妻子,但只敢私下花心思,却不敢大喇喇表现出来。那时他们处于磨合时期,什么事什么话都要先想想再说,哪像如今毫无顾忌呢?
碧玉满心欢喜,笑眯眯抱着刘仁杰腰。
刘仁杰见妻子笑颜如花,心中大动。他们好久没亲热了,这段日子他憋更呛。可视线一扫到妻子大腹便便样子,极力压制住心猿意马。暗暗提醒自己,妻子快要生产了,再忍忍。“娘子早点休息吧。”或许灭了烛火看不到她样子,心火就没有那么旺了。
两人宽衣睡下,刘仁杰从后面抱着妻子,两人叠着睡,这些日子这种姿势比较好。
只是还没睡着,碧玉已经查觉到后背刘仁杰身体热异常,某个部位捅着她臀部,不由羞红了脸。仗着他看不见她脸,小小声问道,“是不是很难受?”
刘仁杰额头上汗都冒了出来,“娘子,别跟我讨论这个话题,我会忍不住。”
碧玉低垂着头,静默了半天,才声音低如蚊虫,“那个……****图里……有一招式或许能稍……”
声音太小,但刘仁杰还是听到了,也意会了,双手一紧,“你去研究那图了?放在哪里我看看。”
这****图是吴氏在碧玉出嫁时放在箱底压箱之物,碧玉夫妻俩以前常在屋子里照着这个图……只是自从碧玉有了身子后,刘仁杰怕看了上火,妻子又无法配合,就将这玩艺儿收了起来。
碧玉羞像滴出血来,她要不是看他晚上痛苦难耐,她至于去研究那个吗?从枕头下拿出****图扔给他。
他笑着接过,细细翻看。翻到一页看了半天,不由笑道,“我们试试这招。”边说着边伸手解妻子衣裳。
碧玉半推半就依了他,是夜两人除了没有完成最后一步,其他无所不至。(至于细节自己想像吧。河蟹这东西我实在不喜欢。)
夫妻俩经过这一夜敞开心扉,感情更上一层,更是如胶似漆。
而吕登这段日子在朝堂很不好过,无论他做什么,都会有人跳出来横鼻子竖眼挑刺。
本来李彦宏一直忍着,可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就在私底下作了些小动作,下点小绊子解解气。太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