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敢直言(秘书无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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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敢直言(秘书无良之一)-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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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换个主唱的。
    她含泪的想。
    即使中川知哉的美貌在团体内最是出色。
    她勉为其难再听了几首歌,不管何种类型的摇滚乐,曲子与编曲都写得非常好,偏偏就那主唱的五音不全破坏了一切。
    难道,没有人向他说实话吗?
    她敏锐的耳朵受不了持续的轰炸,决定拍拍屁股回饭店,让她的耳朵好好休息一下。
    如果这个乐团出了卡拉OK带,也就是没有歌唱版本的,她会愿意掏出钱来买一张的。
    离开PUB,凉风习习,后方的大门掩上,隔绝了所有乐音,练书瑀顿时觉得耳朵清静了不少,于是她不自觉哼起了第一首歌。
    真是好曲啊。
    可惜了。
    第四天练书瑀一大清早就起床了。
    今天早上的行程是到筑地市场排队吃寿司,怕去晚了人多,不晓得要排到何年何月,所以她算了下电车行驶时间,打算赶上第一班车。
    出了饭店门口,眼角余光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迟疑回头,那个就坐在饭店与隔壁咖啡厅墙壁前的花墩上,歪着头睡觉的,不正是五立日不全的中川知哉吗?
    他为什么睡在这里?
    「喂。」她上前摇了摇他的肩。
    一脸睡容的他转醒过来,揉揉惺忪睡眼,朝她抬手招呼,「嗨。」
    「你无家可归吗?」要不干嘛睡在人家饭店前面?
    「你去看过我演唱了吗?」他不答反问。
    这人该不会还在执着这点上吧?
    说实话,还是不说实话呢?
    想想,不过是萍水相逢,而且他的歌唱实力不是有待加强,而是烂到无比,就算曲子做得再好,也仅能撑一时,还是好心说实话,另找个主唱,说不定乐团就会因此一飞冲天,卖上国际市场呢。
    「我看过了。」她点头。「你们乐团的歌曲很好听,是自己做的曲吗?」
    中川知哉骄傲昂首,「曲子几乎都是我做的。」
    想不到自信过剩的他竟然能写出那么好听的曲子?练书瑀诧异。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也可以解释他过度膨胀的自信从何而来了。
    「不过你没听到最后,对吧?」他指控。
    「你怎么知道?」总不会她出去时,被他瞧见了?
    「散场时,我去门口盯梢,就是没看见你。」
    盯梢?
    这个人莫非是野心强大,不准有任何一个人不是他歌迷?
    「我大概第五首还第六首就走了。」她坦然告知。
    「为什么这么快就走?」随即他一脸恍然大悟,「你怕太晚不敢回饭店?你说一声我就会送你回来啊。」这点绅士表现,他还是可以的。
    「是因为我忍耐不下去。」她直言道。
    「忍耐什么?」他一时想不出听演唱会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用到「忍耐」这两个字的。
    「我想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她非常诚挚地说,「做幕后就好。」
    「啊?」他难以置信,「我这样优秀的长相,你叫我做幕后?」她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暴殄天物?
    而且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建议?
    莫非是因为他太受欢迎,所以她吃味了?
    就说嘛,有哪个女人逃得过中川知哉的魅力的呢……
    「因为你唱歌很难听。」练书瑀的诚实发言瞬间撃碎他的妄想。
    「你说什么?」他是听错了吧?
    「你五音不全。」
    「你、你耳朵才有毛病!」竟敢说他五音不全?
    她双手一滩,「信不信你家的事。」
    「我警告你,你现在就把话收回去,我还可以原谅你!」
    「实话干嘛收?」
    「你真是忘恩负义!你忘了是谁把你带到饭店来的吗?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要迷路到哪去!」他指着她鼻尖怒道,「你不仅不懂感恩图报,还乱说我唱歌难听!」
    这是两码子事吧?
    对于中川知哉将两者合在一块儿,找出名目骂她,让练书瑀很不爽。
    「要不是因为你为我问路、带路,那么难听的歌声,免费的我也不想去听。」她拉下脸来,嗓音明显压抑。
    「你就是听免费的呀!」她一毛钱也没付,好吗?
    「我真是为那些花了钱买了入场券的粉丝感到难过。」这种演唱水平,花钱请她去聆听,她都还要考虑一下。
    「我的粉丝可是死心塌地的,不仅限额的入场券,CD出来时,马上就抢购一空了!」中川知哉暴跳如雷。
    这女人跟他有仇吗?
    为什么要这样抨撃他?
    「那有没有出卡拉OK带?」相对于中川知哉的怒火冲天,练书瑀表情是成反差的冷淡。
    「卡拉……OK带?」
    「就是没有你歌声的那种。」
    「你!」中川知哉真是要气炸了。
    「如果你不认同,就当我胡言乱语吧。而且你也没必要看重我的意见,粉丝的想法比较重要。」练书瑀看了下表,第一班车快要开了,「我要去赶电车了,再见。」
    又是这么轻易随便的就跟他Bye…bye?
    这个女生到底要让他发火几次啊?
    中川知哉调整歪斜的斜背包,大步跟了上去。
    「你要去哪?」他问。
    「筑地。」她头也不回道。
    「去筑地干嘛?」
    「吃寿司啊,难不成去盖房子?」
    他真真有股冲动,想掐住她的脖子,捏死她。
    对她第一个印象是清新淡雅,像个雏菊般的细致女孩,没想到这是变异品种,还长刺的。
    「那你请我吃寿司。」算是补偿他饱受攻撃的心灵。
    「我为什么要请你吃寿司?」
    「因为我帮你带路,还让你免费听演唱。」他慈悲为怀,给她一次弥补适方才失言的机会。
    他怎么可能五音不全?
    一定是她的耳朵有问题,他的歌声是最顶尖的!
    「若是前者我还可以考虑一下,后者就不必了。」
    「你!」他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对了,你不会在饭店前睡一夜,就是为了堵我吧?」
    「赌?我干嘛跟你赌博?」而且他没有在饭店前睡一夜,他只是清晨五点就跑过来了。
    「我的意思是说,是为了拦截我,就是在我出门的时候,拦截我。」
    「喔,」他这才明白「堵」的意思。「对啊。」
    「你不会就只为了听我的感想吧?」
    「我要知道你有没有去啊,你不是明天就要回台湾了?」不见得还能再次偶遇啊。
    「对于一个过客的意见,没必要这么重视吧?」她又不是什么音乐家或是唱片公司的老板,她的评论跟观感一点也不重要。
    中川知哉在剎那间陷入沉思。
    对耶,他干嘛那么在意她的意见呢?
    还在意到睡不到两小时就爬起床赶来这里?
    这是为什么?
    「还是你无家可归,想看能不能来挤一夜?」
    当然她的答案一定是「NO」!
    「我才没有无家可归,我只是休学。」要他讲几次?
    他是家中最受宠爱的独子,是爸妈听他的,不是他听爸妈的。
    「你父母准许你为了玩乐团休学?」好开明啊。
    「不准许也没办法,我说了算。」
    果真是帝王级的人物呀!
    可惜歌曲一流,歌声却是连三流都排不上。
    练书瑀望着中川知哉的眼神不觉流露出些许悲悯。
    「有唱片公司挖掘你们乐团吗?」练书瑀好奇的问。
    「有。」这还用问吗?
    「他们应该只想要曲子而已吧?」
    「乱讲,人家要我去当偶像的。」就说他的歌声跟曲子一样出色!
    「偶像?」
    「创作型歌手。」他骄傲的扬起下颔。「但我只想以摇滚乐团形式出道,所以拒绝了。」
    「我听说很多偶像唱歌,都是用计算机去调音的。」有了计算机这伟大的发明,就算只有长相,还是可以出道的。
    「你!」他应该早在五分钟前就把她掐死的!
    「车站到了。」她拿出三日票券,刷票进入车站。
    那个要她请客的大男孩则站在验票机外头,没有动作。
    「不是要我请你吃寿司?」
    「我不去了!」中川知哉负气转头就走。
    练书瑀没有出声做任何慰留——她其实挺怕他点了一堆吃垮她,日本的食物可是很贵的——他不来,她便转身走向月台。
    中川知哉又是走了几步之后回头,而那个心肝脾肺肾一一失了踪迹的女孩果然又是果断背对他而行,一点留恋、不舍的心情都不见半滴,更别说回首了。
    真是过分!
    他恼怒的想着。
    他一定、一定要她修正她的评断,让她打从心眼里认定——
    他的歌声跟曲子一样好!
    他不是只有脸蛋跟曲子出色!
    他是最完美的歌手跟创作者!
    马鹿野郎!
    练书瑀回台湾的飞机,是下午五点起飞。
    早上的日本没啥地方好逛,加上走了四天,每日都是从早走到晚,故练书瑀睡到早上八点半才慵懒起床,漱洗过后整理了一下行李,吃过早饭就近找了间药妆店,把亲友托买的物品做最后一次的补充。
    她提了一购物袋的物品,想找个地方吃中餐,哪知过了一个转角,就看到在贩卖机前买饮料的中川知哉了。
    若说这是偶遇,也太巧了,她来日本才五天,却每天都看到这个人?
    这到底是怎样的百分百机率啊?
    边拉开铝罐拉环,边转过身来的中川知哉一看到她,稍楞了一下,唇边便勾笑了。
    直觉告诉练书瑀,这次不是偶遇,而是跟昨天她要去筑地吃寿司一样,是被「堵」的。
    「要去哪?」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的大男孩朝她走过来。
    「去吃中餐。你要去哪?」
    「我拿东西来给你。」中川知哉从斜背包内拿出一张CD交给她。「我们乐团发售的。」
    「有去掉你的歌声吗?」
    中川知哉俊颜整个拉下。
    「我劝你去看个医生,从没有人说过我歌声难听。」
    「也许是怕伤了你的自尊心。」她将CD凑至眼前。
    CD封面与PUB的海报一样,只是从长方形变成正方形,故人员位置有点小变动,不变的是中川知哉依然处于中心,深怕无人不知他是整个乐团的重点。
    她翻过背面,上头写着贩卖金额——2,500円。
    还真是挺贵的。
    「你以为我会看重你一个人的偏颇意见吗?」他气怒得几乎要跳脚。
    练书瑀无视他的怒气,将CD还给他。
    「干嘛?」
    「没钱。」她说得干脆明白。
    「我有说要收你钱吗?」
    「为什么要送我?」她反问。
    「让你回去好好的仔细听听,看你的耳朵错得有多离谱!」
    看样子他特地拿CD来,是要让她透过CD,再次聆听他的歌声。
    她不明白为何他的歌声需要她的认同,又是为什么坚持要她去看他的乐团表演,她又不是什么唱片公司的星探,她不过是从台湾来旅游的普通大学生,总不会他有特殊神通看出她是某家唱片大公司的老董女儿吧?更何况她也不是。
    「我承认你的曲子真的很棒。」
    「那……」
    「好像有计算机软件可以把人声去掉的,我回去上网研究看看。」没有他可怕的歌声,曲子就完美了。
    把人声去掉?
    他现在只想把她的性命终结掉!
    「你会后悔的!」中川知哉恨恨将CD塞进她手中,「等我们乐团将来扬名国际,CD发行到台湾,你敢告诉任何人你认识我,我就告你诽谤!」
    「我真的觉得幕后比较适合你。」虽然的确如他所言,可惜了那张俊俏的脸蛋,但他的歌声真的不能听啊。
    哪天哪个没长耳的,叫他清唱一段,没乐器掩护,没粉丝歌声和声,他的底就被摸得一清二楚了。
    「你是读音乐科系的吗?」中川知哉怒声质问。
    「不是。」她家也没那个钱培养她读音乐学系。
    「那你凭什么论断?」
    「没人说只有会拍电影的,才能当影评人吧?」
    「好,很好!」他的牙都要磨出火来了。「再见!」他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练书瑀觉得他的脾气真是不好,老是动不动就发火。
    她没有任何悬念的也转了身,朝饭店走去,至于他送的CD就放进包包内,准备随她一同回台湾找软件修掉人声。
    中川知哉这次走过三家店铺就转身了,在他回头的当下,练书瑀已经完全看不见身影——人不知去哪儿了。
    他难以置信的微张着嘴,此刻的心情就只差没片落叶飘落在头顶上,一整个萧索来着。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把他当一回事。
    但很该死的,他却是……却是这么的在意她!
    下午三点不到,练书瑀已到了成田机场。
    到了航空公司柜位checkin,过了海关,逛了一下机场免税商店后,她找了家咖啡厅,点了杯咖啡,随意挑了个角落位置坐下。
    她拿出CD随身听,思索了一会儿后,再拿出中川知哉给的CD,打开封盖。
    简单大方的CD光盘上没有封面那华丽的乐手照片,只有简单的darkangel字样,黑底白字,出乎意料的朴实。
    中指按上中间的扣环,轻微使力,拿起光盘,有样东西因静电吸力跟着光盘一块儿升起,再缓缓飘落桌面。
    那是一张纸条。
    纤指捏起一角细看,飞扬跋扈的几个数字,与他给人的印象相同,不过中文就写得不怎样了。
    好好听听什么叫天赖之声,笨蛋!
    她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籁还写错呢。
    不过他的中文程度很不错了就是。
    但,那几个数字是电话吗?
    给她电话做啥呢?
    是要保持联络?
    一个在台湾一个在日本,有啥好联络的,就算她以后还会再来日本,也不知道是几年后的事了。
    五指团起,本欲揉了那张纸条,思虑了一会儿,还是将它塞进封盖背面的透明塑料布底下,恰恰好遮住了金额。
    将CD放入随身听,第一首曲子就是她去PUB所听到的开场曲子。
    可能是经过计算机的修饰,他的五音不全没那么严重了,但天生的缺陷,即便后制的人尽了极大努力,她的耳朵还是无法忍受那与摧残凌虐无异的可怕歌声。
    练书瑀叹气的按下stop,拿出CD,放回盒子里。
    还是想办法找个计算机高手,把歌声给去掉吧。
    坐在家中乐室,头戴着耳机,敲撃键盘,正在编写曲子的中川知哉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尖,没好气的猜想谁在说他坏话。
    八成是那个明明长着青春可爱小雏菊外貌,却在茎上长满刺,老是以一张平淡的脸说着让人心痛直言的笨蛋家伙。
    她到机场了吗?
    她打开CD了没?
    有没有再好好仔细聆听他悦耳的歌声?
    有没有看到他夹在CD内的纸条?
    他撇嘴咬了下唇,伸长手拿起搁在另一边桌上的手机。
    一通未接来电。
    他心一跳,迅速点开通知,胸腔内跳得急促的心脏在看到团员名字的剎那恢复冷静。
    「我在创作打什么电话吵人?」他怒而将手机扔向床铺。
    斜眼瞄了瞄无辜摊在床垫上的手机,唇角抿着「大爷再给你一次机会」的骄傲,将手机放到键盘的前方,戴回耳机,继续新曲的创作。
    然而,来自+886的台湾电话,自头至尾,未曾响过。
    
    【第三章】
    
    十年后。
    台湾。
    中川知哉进了入境大厅,前方围绕着黑压压的人群,有的引颈翘望,有的手拿着大字报,有高举牌子的,他甚至还看到有人拉着布条,十分大阵仗。
    但,都没有来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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