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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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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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围了不少的人瞧热闹,容畦也得到消息赶到,刚问了一句:“请问这是……”那妇人就抬头瞧着容畦,一口吐沫吐到容畦脸上:“没心肝想霸占容家家财的黑心人,这会儿,正经主人来了!”
  容畦被啐了这么一口,面上有些色变,这妇人已经把儿子扯起来:“这是我给老爷生的儿子,该当承继容家家业!”
  作者有话要说:不狗血会死星人就是我。。。

第201章 分辨
  妇人这话一说出口;容畦不由低头看着这个孩童;此时瞧的真切;这孩子大概八|九岁;相貌和这妇人很像,肯定是这妇人的儿子,但要说是容老爷的,容畦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毕竟容老爷身边来来去去的女子太多,谁知道这个女子是不是和容老爷有露水姻缘?
  “若有什么话;还请进屋去说;不管……”容畦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这妇人立即就打断他的话:“我才不进去;我们孤儿寡母的,进去了,里面就是你们说了算,到时你就算杀了我们母子,我们母子也没处伸冤去。”
  嫣然正好听到这妇人说的话,眉头不由微微一皱,因着容家办丧,门口的人更比平日多了几倍,此刻又出了这么一回事,围着的人就更多了。
  “若真是叔叔的骨血,自然是再好不过,可这天下没有人方过世,就寻上门来说是骨血的事情。况且,总要先……”嫣然的话也一样被这妇人打断,妇人这回虽没啐嫣然,但那神色一样不好看:“你们夫妻两个,占了偌大的家产,自然舍不得拿出来。要晓得,这是老爷唯一的儿子,他回来了,你们两口也不过就是被扫地出门。”
  围观人群听到这妇人的话,立即更加激动起来。嫣然晓得,不管今日这妇人的儿子是真是假,都不能接这个为占家财什么都不管的罪名。容畦的眉头皱的更紧,眼一直没离开那孩子的脸,可惜这孩子和妇人生的实在太像,怎么也瞧不出和容老爷的相似之处。但这世间,只像爹娘一方的人大有。
  “证据,您既然口口声声说这孩子是叔叔的骨血,总有证据拿出来,没有物证也就有人证。”虽然知道这句话一说出来,就会落入妇人的圈套,但嫣然还是不得不说这句话。
  果然嫣然一说出这句,妇人面上就露出得意神色,从怀里掏出一根金钗,这金钗是打成凤头式样,凤眼镶珠,凤身之上还镶了几颗宝石。此刻在阳光下发出金灿灿的光。
  瞧这妇人的穿着打扮,也不是能拿出这首饰的人。果真这妇人就道:“这金钗,是老爷初次宠幸我的时候给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艰难事情,我都舍不得把它给当了。我们母子好容易昨儿来到扬州,原本想要来寻老爷,谁知就听到老爷出事,今儿听说老爷没了,这才披麻戴孝来此。”
  昨儿到的扬州,这时间,实在太巧,巧的让人十分怀疑。嫣然垂下眼,这妇人以为自己几句话就唬住嫣然夫妻,心里不由松了口气,想到周氏说的,嫣然夫妻是难相与的,想来不过是因为周氏太要脸面,才屡次败下阵来。
  “你说的是昨儿到的扬州?那你当初离开容家,为何离开?要晓得叔叔多年就苦求一子而不得,若你有孕,怎会遣你离开容家?”这妇人早已套好词,张口就来:“当初我得老爷宠幸,不料就惹来朱姨娘的妒火,那月我月信迟了几日,原本想告诉老爷这件喜事,谁知老爷临时有事出门。前脚方走,朱姨娘后脚就把我嫁出去。我嫁到那家,八个月就生下儿子,原本想托人送信给老爷,求他来瞧瞧。可是都如石沉大海,因我八月生子,男人待我也十分不好,动辄打骂。我苦苦挨着,直到今年十月,男人死了,我这才有机会往扬州来。”
  这还真是天衣无缝的一套说辞,容畦和嫣然对视一眼,自然明白彼此心中想法。妇人已经又拉着那孩子跪下,在那哭泣:“老爷,老爷,我但凡早来一日,也就不会蒙受这不白之冤。老爷,这是你苦苦盼来的儿子,却不得你亲生儿子养老送终,要那外头的人占了你的产业,你一生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
  哭着,这妇人就用手去按身边儿子的头,让儿子在那连连磕头下去。小孩子头皮嫩,就这么一会儿,已经磕了七八个头,额头都已乌青一块。
  “要照你说,这孩子是叔叔的骨血?”容畦的话让妇人精神一振,立即点头:“这是自然,不然我怎会带着孩子上扬州?”
  “你方才也说了,不能让叔叔的一生心血付之东流,自然也没有上门来寻亲就立即认的。不然的话,都晓得叔父身边来去的人,多如牛毛,若人人都带着孩子上门来寻亲,一来就认,那可了得?”容畦的话让妇人颜色变了,站起身就啐容畦:“呸,你别说的这样好听,你就是想占容家的产业。”
  “若确实是叔叔的骨血,叔叔待我们有大恩,退出来又如何?若不是呢?一根金钗,虽则罕见却也不是别处没有的。依我瞧,还得您等数日!”容畦既已开口,嫣然也就跟上。
  这妇人是想把水搅越混越好,听到嫣然这话神色变的更难看了:“好,好,好,果真是一对黑了心肝的夫妻,你既不认,我就带了孩子满扬州城喊冤去。天下哪有放着亲生儿子不给财产,反给侄儿的道理?”
  说着那妇人就要拖了儿子离去,嫣然已经唤住她:“还请留步。你这一喊冤,不管是不是,都要有一些纠缠。你既然口口声声说记得叔叔的恩德,那这么做,是让叔叔蒙羞!”
  果真这容三奶奶口齿伶俐,不过这妇人也早有准备,哼了一声就道:“不喊冤,难道就白白地……”
  “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人话?容三爷方才已经说过了,若是真的,他们夫妻就把这份家业,双手奉上。这嫁到外头的丫鬟生下主人的孩子,日后来寻亲的事,也不是个少见的。不过不管是哪家,不都要盘问一番,不然谁晓得是不是拖来抱来的?”
  这妇人在这胡搅蛮缠,自然就有人瞧不过去,替容畦夫妇说话,妇人的眼一竖,又要开口。容畦和嫣然低低商量了几句,容畦就道:“你既说你八月生子,那我们总要去查访。况且这件事,事关重大,自然不能轻易让你离去。你又怕进了容家宅子,我们夫妻对你们母子不利。既如此,前面一条街就是客栈,你任选一家,我们包个小院子,请你们母子住进去。服侍的人和房钱饭钱,都是我们出。若查访的实,”
  “放屁,这还不是你们夫妻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为今之计,我还是拖了孩子去喊冤。这天下,总有公理的!”妇人再次反对,嫣然微微叹气:“就算是叔父还活着,你一过来,说这孩子是他的,叔父也只会这样做。叔父得了偌大家业,绝不是别人随便说两句就能骗倒的!”
  妇人的眉立即皱紧,旁边好事者立即道:“容三奶奶这话说的是,你就算真的去告官,都说衙门一张口,有理无钱莫进来。这又是争产官司,衙门定然要钱的。你想想,你有多少钱贴进去。再说都晓得容老爷已经分了家,衙门就算能判,也不能违了容老爷生前意愿,顶天能判你们一半。你儿子又小,一个女人只怕也不会做生意,到时岂不还是要仰仗容三爷?这会儿得罪死了,再不来往,不过是你自己的不是。”
  这长篇大论听的妇人不知所措,原本商量好的,不管容畦夫妻说什么,都不能进容家宅子,然后就在扬州城里喊冤,接着就去衙门里告,知府衙门是已经打点好的,容畦夫妻被赶出去,这份家业就落在自己手里,到时就去请教容二爷如何做生意。全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可这会儿要去告的话,听这语气,只怕不对劲。
  孩子已经扯了下妇人的衣衫:“娘,我饿了,你不是说,只要我多哭几声亲爹爹,就给我买肉吃?”围观人群已经传来笑声。嫣然已经瞧着孩子:“你是不是饿了?你要和你娘说,先去客栈,等住进客栈里面,你想吃什么就给你买什么。不光有肉,还有鸡腿,有鱼。还有点心,绿豆糕海棠饼……”
  嫣然屈着指头在那数,这孩子听的口水滴滴答答,扯自己娘衣衫的手摇的更厉害:“娘,我要去住客栈,要吃肉要吃鸡腿还要吃鱼,还要点心。”
  妇人一把把儿子的手从自己衣襟上扯下来:“你先跟我去……”话没说完,这孩子就嘴巴一扁,哭的比方才哭容老爷还大声一些:“我要吃,要吃,不去街上。”
  妇人见儿子不听话,扬起手就要打儿子,这下儿子索性就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你说带我来扬州城吃好吃的,说话不算数!”这样乡下孩子哪有什么教养,妇人那巴掌已经落在他身上。这孩子就做了滚地葫芦,边哭边打滚。
  这一来,围观的人都皱眉,要这样的孩子入主容家,只怕偌大家业,用不了一两年就全都落到别人手上。嫣然已经走到在做滚地葫芦的孩子跟前,对他温柔地道:“你来,跟我去客栈,我去让人给你准备吃的,可好?”

第202章 查访
  嫣然生的本就美貌;此刻又温柔说话;这孩子立即不哭了;坐起身问嫣然:“真的?你那里有好吃的?”嫣然笑了:“当然;你告诉我,你们住在什么客栈?”
  “我们没有住客栈,住亲戚家里,娘说;是什么二奶奶。还要我给二奶奶磕头!”二奶奶,嫣然唇边笑容不变;容畦看向妇人的眼已经有些冷;这妇人见说出海底眼,立即上前又给儿子一巴掌:“胡说八道;我们住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吗?”嫣然念了一下客栈的名字就唤陆婆子:“把这两位送去悦来客栈,包个小院子,你在身边伺候着。”陆婆子应是,上前来牵孩子的手:“跟我走吧。”
  跟陆婆子走,就有好吃的吗?孩子看了眼陆婆子,又回头瞧了瞧嫣然,见嫣然笑的依旧那样温柔,反观自己的娘,一股凶神恶煞的样子,这孩子决定还是跟陆婆子去客栈。
  见儿子走了,妇人急了,不但没去追,反而回身就要用脑袋去撞容畦:“你个挨千刀的,把我儿子骗走,到时我儿子有……”
  “这话不对,这大庭广众之下,都晓得是我们夫妻让下人把你儿子带去悦来客栈的,要有任何事,自然都是我们夫妻的不是。我们夫妻明明白白做事,又没搞什么鬼祟动作,哪里能算错了?”嫣然的脸一沉,对妇人厉声道。
  “不管是不是,总要认清了再说。你先在悦来客栈住上几日,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容畦的话让妇人张了张嘴就道:“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定要赶在过年前把老爷给葬了。难道老爷只有这一个儿子,他亲儿子都不能去摔盆打幡?”
  “你当日不就嫁在扬州城附近,要查下来,也不过两三日工夫。我把话撂在这了,三天之后,还是这里,这孩子是不是叔父的骨血,到时就水落石出。”
  嫣然的话让妇人再无可辩,但她还是胡搅蛮缠的道:“你们去了我婆家,定会给人银子,让他们偏袒你们。”
  “别把人的心都想的那么脏。你既这样认为,那也好。转运使的夫人现在就在里面吊唁。你若觉得我们会拿银子去收买人,那我索性也不请别人,就请转运使夫人安排人去,你瞧可好?”
  转运使的夫人?妇人听到这,腿不由打起抖来,她是容家出来的丫鬟,自然晓得转运使是什么官。她还在思忖,容畦已经对围观人群道:“还请你们公举出一个人来,跟了转运使夫人派的人,一起去这女子婆家村上询问。”
  容畦这样一说,当然少不了有那想借机和转运使府拉上关系的人,也只一会儿,就有好事者上前。容畦问过姓名,晓得是张家老大,也就对他行礼托付。
  嫣然方才说话时候,已经让人去和林夫人说过此事。林夫人听的缘由,也就让丫鬟出来说,这件事是一家团圆的好事,能出一份礼也是应当的,让去转运使衙门找某某,和这边公推出来的人,一起前往那女子婆家。
  到的此刻,妇人晓得再无推脱之理,皱眉在那细思,那张大爷已经道:“快答应吧,我和容家虽有来往,可也不是那样很亲密的,至于转运使夫人,昨日容老爷是为救转运使大人才不幸身陨。想来他也十分欢喜容老爷除那位小姐之外,尚有儿子。”
  妇人张口结舌,在想要怎样推脱这件事。见她如此,张大爷的眉头皱的很紧:“这是好事,一家子总是要和和气气的。容三爷夫妻比不得别人,听到一个钱字就要上公堂,现在这样,去那边问个清楚,你儿子能认祖归宗就是好的。若……”张大爷皱了皱眉就道:“若有个万一,这没经官,就好说了!”
  妇人的双手在那颤抖起来,嫣然见状也不理她,只唤秋兰来:“把这位送去客栈,你这两日就和陆妈妈好生服侍着,他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由着他们!”
  秋兰应是,走到妇人跟前做个请的手势,妇人的额头有汗出来,接着心一横,这要有个万一呢,因此对张大爷福了一福:“那就劳烦了!”张大爷瞧着妇人离去,对容畦行礼:“容三爷,要说,这事只怕有些不大靠谱!”穷人家娶了个带肚子的富家丫鬟,这种事常有,容老爷是没有儿子的,妇人若真说出实情,只怕那家就把儿子给送过来,能得好处就得好处,偏偏这妇人不肯说实情,只怕这孩子,不是容老爷的可能性更大。
  “不管靠不靠谱,这女子,当日确是叔父的通房,叔父收用她不到两个月就离家了,接着因了一点小事,就被朱姨娘嫁了出去。这些是实情。”别说容家的下人,就连裘氏都还记得这个女子,甚至连她当日嫁去哪里都晓得。
  容畦说完才自言自语:“若有个万一,也是好事!”真要是容老爷的儿子,也不过就是重新分产,这官司,就算打到金銮殿,顶多就是容畦容玉致还有这三个孩子平均分下容老爷剩下的这些产业。甚至可能容玉致名下的那些产业都不会动,而由容畦和那孩子平分。
  张大爷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就和容畦拱手一礼,去转运使衙门寻林夫人说的那个人,一起去那妇人婆家庄上,问个清楚明白。见已经有了个暂时的结果,围观的人也就散去。容畦走进里面,还要继续招待那些来吊唁的人。
  刚走进去,就见容四爷站在那,容畦不由问道:“四弟有事吗?”
  容四爷的手在空中握成拳又放开:“三哥,我想好了,这一回的会试,我就不去了。”
  “为何如此?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叔父遗愿?”容畦听的容四爷这一句,眉头皱的比方才在外头还紧一些。容四爷垂眼:“我当然知道让我去赴会试是叔父遗愿,可是一来我初考上举人,总觉得学问还嫩了些,二来家中并不平静,若我一门心思想着去过我的清静日子,忘了三哥撑下这个家的难处,岂不禽兽不如?”
  容四爷的话让容畦怔住,接着容畦就拍拍容四爷的肩膀:“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怎么说我这里还有大哥呢!”
  “大哥忠厚有余,智谋不足!”容四爷的话音刚落就传来容大爷的咳嗽声,接着容大爷虎着脸过来:“我再怎么忠厚有余,智谋不足,也是你们的大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周家做的。你们总是做弟弟的,老二又不在扬州,等让你们大嫂去和二弟妹说说。一家子,闹成这个样子,外人听了,还不晓得会怎样笑话呢。”
  “别让大嫂去了,二嫂她不是个肯听劝的,到时不过是大嫂白白去受辱。”容四爷嘀咕出这么一句,容大爷呵呵一笑就道:“总要尽一份心,我没你们能干,也只有做这样的事了。”
  容畦瞧着面前的兄弟,不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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