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啊?喊来了人,我还不是说是你勾引我来这里。你也一样逃不了!”这小厮自然就是旺儿,瞧着嫣然此时神情,旺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果然是个美人,若不是穿着丫鬟的衣衫,说是大小姐也会有人信。这会儿旺儿巴不得嫣然喊人,喊来的话,这美人就是自己的了。
嫣然又气又急,想跑可是被这旺儿逼在角落,背后就是假山,想喊,一喊了人来,还真是两边都跑不了。况且喊来的人只怕还是他的同伙。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我?”嫣然心中掠过无数念头,声音虽然颤抖,可还是问出来。
“我这怎么是害你?告诉你也不妨,我是跟四爷读书的,我爹也是一个掌柜,我生的俏,和你恰是天生一对!”旺儿此刻只把嫣然当做自己盘里的菜,唇角的笑越来越大。
嫣然的手往后摸,摸到一块石头,这石头好像有些松,嫣然的手抠了下,果然把这石头抠下来,冷静,冷静,等他走的更近些,就拿石头砸他,砸不砸得死也不管,脱身才是最重要的。
旺儿步步紧逼,嫣然心里默念,一二三,就是这时,就在这会儿。就在嫣然想拿起石头砸旺儿头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在这干什么?”
这声音让旺儿欢喜,却让嫣然泄气,难道自己今日真的逃不掉了?嫣然抬头看向说话的人,见是曾之庆,就更加泄气了,谁不知道曾之庆想问题不够周到,常常鲁莽行事。
旺儿抬头见是曾之庆问,而且春花嫂就在他旁边,心里欢喜无限,急忙上前给曾之庆行礼:“世子,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和嫣然早已定情,今日是她约我来这里,说趁这会儿没人,说说话,小的见嫣然越来越生的好了,这才动了念头。世子,您饶了小的吧。”
说着旺儿就往脸上打了两巴掌,春花嫂心里却不像旺儿这样欢喜,毕竟方才是曾之庆抓到春花嫂在这里偷窥,然后跟着瞧了几眼,然后脸色越来越不好,若是,春花嫂现在只巴望曾之庆能被旺儿骗过去,眼怯怯地看向曾之庆。
曾之庆的眉头皱了皱,才对春花嫂道:“你去花园门口守着,不许放进人来,就说我在这里赏花,不许打扰!”春花嫂急忙应是,紧紧守在门口。
“嫣然,他说的是真的?”曾之庆看着嫣然,眉头还是皱的很紧。
“他胡说,今日之前,我并不认得他!”说着嫣然的泪忍不住下来,声音更加颤抖,只恨不得把旺儿给烧死。
“嫣然,你可别当着世子的面说瞎话,你难道就忘了,正月初六,我还去你家见你,还替你拎了好一会儿的包袱,你还说,还说……”旺儿撒谎那可是连眼都不眨!
作者有话要说:花园里,假山边,真是故事高发地。
三更送上,啦啦啦!
第39章 委屈
旺儿这么一说;嫣然才算认出他是谁;就是春花嫂那天带着的小厮;不由叫起来:“胡说八道;定是你和春花嫂设下圈套,你这样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世子,小的着实也想不到,前几日才和小的在一起山盟海誓的人;今儿就这样变脸!”旺儿不但不惊慌;脸上神色更加坦然,还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
曾之庆的眼在嫣然和旺儿脸上瞧来瞧去,旺儿被曾之庆的眼瞧的一阵心乱;但还是强撑道:“世子,小的……”
“嫣然,你不是还要家去,就回去吧。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曾之庆突然开口,嫣然和旺儿都大惊。不过嫣然是先大惊然后大喜,给曾之庆磕头后就匆匆而去。
旺儿在大惊后就变成怯意,接着心一横,自己虽是长房的下人,却不是服侍曾之庆的,牙一咬就开口:“世子,小的……”
啪的一声,旺儿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曾之庆瞧着旺儿:“颠倒黑白,随意诬陷好人,真当主人们都是聋子瞎子吗?”旺儿挨了一巴掌,情知曾之庆已经明白事情缘由所在,急忙道:“世子,小的是……”
“我知道你是跟四弟读书的,就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曾之庆十分厌恶地打断旺儿的话,旺儿用手捂住脸:“世子,您明见万里,就把小的当一个屁,放了吧!”
旺儿口齿伶俐,能讨曾四爷的好,此刻就算曾之庆心里恼怒,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旺儿见曾之庆笑出来,以为自己已经逃过,讪笑着道:“世子,小的此后知道了,再不敢对嫣然姑娘有什么坏心眼了。世子,小的……”
“我说过饶你了吗?”曾之庆的声音让旺儿又扑通跪下:“世子,小的……”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你今年多大,顶多不过十六吧?就已经学的一身的坏习气,跟在四弟身边,还不晓得会怎样教坏他。”说着曾之庆摸着下巴,冷不丁又冒出一句:“还说不定,会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呢!”
旺儿心里并不是没有这样念头,他们差不多是日夜跟随在曾家弟兄身边,要挑拨上那么一两句,实在是易如反掌。旺儿差不多快要哭出来:“世子,您都这样说了,小的怎会还那样做,小的……”
“滚吧!”曾之庆的话本是旺儿想听到的,可又怕曾之庆再次发难,只是在那徘徊不敢起身。
“我让你滚!”曾之庆的声音更冷了,这让旺儿忍不住抖了下,自己面前的,虽然尚未娶妻,却是侯府世子,侯府未来的主人。若他真看上了嫣然,那自己这样的举动,无异于虎口捋须,旺儿这时忍不住抱怨春花嫂,怎么不打听清楚?嫣然虽说是曾之贤的丫鬟,根上却是服侍老夫人的,曾之贤若在出阁前把嫣然退回去,再由老夫人做主把嫣然给了曾之庆,也是平常事。
见旺儿还在那徘徊,曾之庆喝道:“还不快滚,别打扰我赏花!”旺儿忙擦掉额上的汗水,给曾之庆又磕一个头这才匆匆离去。春花嫂一直守在门口,看见旺儿出来忙迎上前:“世子信了没?”
“信个屁?我差点皮都被剥了一层!我不和你多说,要赶紧去寻四爷!”旺儿匆匆说了一句就离开,春花嫂在那里徘徊一下,刚要离去就见曾之庆出来,忙满脸堆笑地上前:“世子,您没带人,要不要小的去唤两个人服侍世子您回去?”
“你是张大叔家的儿媳妇?”曾之庆没回答春花嫂的话,只是问了一句!春花嫂只觉得心在跳,急忙道:“是,小的公公是二管事,小的嫁的,就是他二儿子!”
“你们一家子,都好的很啊!”曾之庆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就离开花园。
春花嫂额头上顿时有汗出,也不知道曾之庆为何要说这么一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句话定不是什么好话。要不要回去提醒自己公公,可自己做这事,也是自作主张,春花嫂想了又想,怕什么,自己家在这府里,也是有体面的人家。到时真要追究,就说是旺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拿他顶缸就好。
嫣然匆匆跑回家,一进了屋就端起茶壶往嘴里倒水,只有这样才能把心头的恐惧压下去。若非曾之庆突然前来,嫣然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嫣然拼命摇头不想下去,再想的话,会越来越害怕!
“你这孩子,怎么今儿进门一句话不说,就把这壶茶都喝完了?”郑三婶走进屋里,见女儿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像是受了极大打击,心头不由突突跳,但还是先嗔怪一句,然后才把嫣然搂过来。
“娘!”嫣然喝下水后,心里的烦躁少了许多,又被娘搂在怀里,这才长出一口气,喊了声娘,就偎依进娘怀里。
“哎,我当初和你爹说,不让你进府去服侍人,可你爹说,我们郑家也是体面人家,你不会受委屈的。可你爹不说,难道我还不晓得吗?这府里的下人,都是全挂子的功夫,你爹和你祖父年纪大了,又稳重,他们寻不到错处难道还能寻不到你的错处?给你下绊子什么的,还不是轻而易举?”郑三婶把女儿抱在怀里,唠唠叨叨地说。
嫣然心里更觉委屈,伏在娘肩头呜呜咽咽地哭起来,郑三婶叹气,把女儿搂的更紧些:“就连你哥哥,还不是受了些磨折才成现在这样?就这样,他这回回来和我说,在广里的时候,还是差点着了人家的道。哎,在这府里,总要防着些,别看这么风光,有时真是连睡觉都不得安心!”
听到提起哥哥,嫣然才算想起今儿是为什么出府,又见郑三婶满脸忧虑,忙安慰她:“娘,我没什么,这做了侯府家生子,生死那由的自己?就算祖母在时,是老夫人跟前最有体面的人,也就那样了!”
主人眼中的体面和下人的想法往往不是一回事,这点嫣然清楚,郑三婶怎不明白?
郑三婶没说话,只是拍拍女儿的脸:“我的嫣然,今年才十四呢,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还在你外婆面前撒娇呢,哪像你,就要想着这个,顾忌那个。”
嫣然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娘肩膀上:“娘,我明白的,您别说了。有个婆子来和我说,说哥哥回来了,给我带了些东西,我特地回来取呢!”
“是有这么回事,我不好进门,让一个小厮帮我说了!”郑三婶见女儿情绪渐渐平复,放开她走进里屋去寻东西,嫣然跟着她进屋,见娘翻箱倒柜的,拿出一包东西来,都是些外洋来的小玩意,什么万花筒,什么小玻璃镜子,还有用贝壳串的怪好看的一些串串!
“娘,那你寻的人,是不是叫旺儿?”嫣然的话让郑三婶皱眉想了想才道:“那个旺儿,是不是跟四爷读书的,前头赵家的外甥?不是他,我寻的,是你朱嫂子的小叔子,叫什么小喜的!”
那瞧来,就是旺儿听到了,这种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听到了也平常,嫣然把这事放到一边,还想和娘再说几句,小丫头就在外面叫:“婶子,小程哥和小容哥来了!”
“娘!”嫣然有些不满地叫了声。郑三婶拍拍女儿的手:“你啊,就是这点不好,小程哥和小容哥,两个都是好人,这会儿啊,他们路费攒够,要去寻亲。想是来辞行的。”
说着郑三婶就去寻东西,嫣然见是几套衣衫鞋袜,嘴不由撅起:“我都好些年没穿过娘给我做的衣衫了!”郑三婶把这些东西用两个包袱皮包起来,听女儿这样说就白她一眼:“你在府里面伺候,衣服鞋袜也用不着我做。”
嫣然见郑三婶拿着两个包袱有些吃力,上前帮她拿着包袱出去:“娘,那你给我做双鞋?”郑三婶笑了:“好,就是别嫌我没你的针线好!”
程容两人坐在堂屋里,见郑三婶母女出来,双双起身。程瑞如还是头一次见到嫣然巧笑嫣然,齿如编贝的样子,心里不由想,难怪她叫嫣然呢,原来笑起来这么好看。
不过嫣然在看到程瑞如后,脸色就变了,只是把包袱放到桌上就进屋了。
“我闺女和你们不熟,小程哥小容哥,你们别放在心上!”郑三婶解释一句,程瑞如忙道:“平日受婶子的照顾已经很多,婶子待我们的好,一直记在心上。这一走,还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婶子千万要保重身子!”
郑三婶点头,又和程容两人说一些注意身体,路上千万要小心,穷家富路,宁可早早歇晚点起,也不能贪黑赶路,遇上剪径的就不妙这些话。
嫣然在里头听的十分烦躁,把哥哥给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掀起帘子就对郑三婶道:“娘,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天在想整个故事的脉络,越想越觉得,艾玛,这文好玛丽苏。。。
第40章 解围
“你不在家里吃晚饭?”郑三婶舍不得女儿;起身挽留。
“不用了;娘,我本来出来的时候就短,再说……”嫣然本来还想刺程瑞如两句,想想又觉得何必这样刻薄,和郑三婶又说了两句也就离开。
“婶子,我们也就告辞了!”嫣然一走,程瑞如也起身告辞,郑三婶的眉不由紧皱:“你们就在家里吃晚饭,我都让厨房去做你们爱吃的菜了!”
“婶子,我们还有别的事,再说了;这顿饭欠着;等我们回京,再来领婶子的情!”容畦的话让郑三婶笑一笑,接着就叹气:“哎,你们两的年纪,要是在我娘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呢,现在就要顶门立户的,还要去那么远!”
容畦和程瑞如对看一眼笑一笑,双双又给郑三婶行礼告辞,郑三婶送他们到门口,拿出两个必定如意的金锞子:“你们走的急,本来呢,该去给你们请道平安符的,这也来不及了,这两个金锞子,意头好,你们带上,这一路也平安,等到了地方,也能如你们的意!”
容畦和程瑞如晓得不能推辞,接过金锞子,又给郑三婶行礼后就告辞。郑三婶看着他们离去,不由摇头叹气,这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接着想到自己女儿,若他们两个,能在这京中的话,挑一个招做女婿也是好的。只可惜人终究要走,下一回遇到这么合适的,可就难了。
郑三婶在这东想西想,程容二人已经在那商量要不要和曾之庆道个别,毕竟也算认识,两人正在那商量,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说话声,本以为是人偶然路过,再细听听,却像是在吵架,更听去,那声音有些耳熟。
“竟像是郑大姑娘的声音!”容畦才说出这句,就见程瑞如往那边走去。他怎会这样?容畦眉微微一皱,也往前走。
嫣然这回不敢从花园经过,绕了个大弯,想从另一边的角门进侯府,谁知才走到一半,就碰到了旺儿。瞧见他,嫣然恨不得咬他的肉下来,急急低头往另一边走,想绕过他,谁知旺儿早瞧见她,上前就拦住:“嫣然姐姐,没想到你这不声不响的,就把世子给勾上了,还让世子训了我一顿,我啊,还要恭喜嫣然姐姐,以后再见,只怕要叫一声郑姨娘了!”
“你这满嘴胡嚼些什么?什么姨娘,你倒有几个好姐姐妹妹,想要做姨娘呢!”嫣然的脸色已经变了,绕过旺儿就要往前走,旺儿怎么肯让嫣然离开,拦住她:“这是好事,哪个丫鬟不想当姨娘,从此飞上枝头成凤凰呢?只是我没想到,嫣然你平日一本正经的,背地里,还不晓得怎么对世子呢!”
“你胡说八道!”嫣然伸手就想打旺儿,但又觉得这样的人,打他是脏了自己的手,咬住下唇就又要离开。
旺儿早又拦住她:“嫣然,你可别走,我和你说,这男人喜欢什么,我最知道了,来,我告诉你几个法,准保世子再离不得你!”
嫣然一张脸通红,还想再骂,旺儿的手已经被程瑞如紧紧抓住,接着程瑞如就道:“大天白日的,哪有对人动手动脚的,难道这侯府就没有规矩了?”
旺儿听到侯府两个字,还以为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厮,可觉得声音很陌生,再抬头一瞧,发现是两个眼生的人,那眉立即皱紧:“你吃多了管我的闲事,既晓得我是侯府的人,还不赶紧放开,就你这脏手,也配呵斥我?”
“郑大姑娘,你没被吓到吧?”容畦已经在那问嫣然,嫣然没料到竟是这二位给自己解了围,忙给他们道个万福:“多谢了,我并没被吓到!”
“既没被吓到就赶紧进府去,不然在这外面,还不晓得会遇到些什么人呢!”程瑞如听的嫣然没被吓到,心里不知为何就那么一暖,开口让嫣然回去,但话一到嘴边,就不免带上了刺。
嫣然此刻也不及分辨他话里的刺从何来,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程容两人。
“郑大姑娘,放心吧,我们在外头这么多年,也不是被吓大的!”容畦看出嫣然的担心,出言安慰,嫣然这才离去。
“你,你们敢欺负小爷,小爷定要叫你家破人亡!”旺儿听出这两人只是郑家的熟人,出言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