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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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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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辈子那么长,真的能做到吗?经过了程瑞如的事,嫣然已经不相信很多事了。郑小弟已经飞快地跑进屋来;冲到容畦怀里:“容哥哥,你做我姐夫了?”容畦抱着郑小弟:“是啊;我做你姐夫了,以后……”
  容畦没说完话;郑小弟已经皱眉:“那;以后是叫你姐夫还是叫你容哥哥,还是都可以叫,还有,能不能要双份的糖?”小孩子家,现在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只有好吃的。嫣然在屋里听的展眉一笑,郑三婶上前拍一下儿子的屁股:“吃,你只晓得吃,先生教的字,你可记得多少?”
  提到这个,郑小弟就皱眉:“先生说,我这样的,不用记得太多字,更不用学着写文章,毕竟是……”不等他话说我,郑三婶的脸已经往下拉:“这样先生,怎能胡说,以后,我给你换一家!”
  郑小弟只记得娘说过,要听先生的话,先生说的,就原原本本告诉娘,可是没想到娘会沉下脸来,郑小弟不由皱眉。容畦已经道:“小弟,你要知道,学的东西是在你自己心里的,并不是为别人学的。如果学东西都是为了别人,那学来做什么?”
  “那就是先生说的不对?”郑小弟看着容畦,容畦摸摸他的脑袋:“先生说的,只为了利,可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有利可图才去做的!”容畦说着,眉已经展开,如果万事以利当先,那很多事做起来,就没有意思了!
  郑小弟懵懂不知,但还是努力点头:“那我要学许多字,还有学着做文章,还有,要学会很多道理!”郑三婶没想到容畦比自己还会安慰人,此刻瞧着女婿,只觉得天下的女婿,都没有自己女婿一半好,喜滋滋地对郑小弟道:“对,你姐夫说的对,做人,就是要这样。如果一件事情,必定有利可图才去做,就会斤斤计较!”
  “娘,我听了姐夫的话,那可不可以出去买糖吃?”见儿子还想着买糖吃,郑三婶又笑了,容畦已经抱着郑小弟出去买糖。郑三婶已经掀起帘子走进里屋,瞧着自己女儿:“都听见了,这孩子,还真是诚心诚意,十足地诚!”
  “娘,您有了女婿,就忘了我了!”嫣然瞧着自己的娘,笑着说了这么一句,郑三婶白女儿一眼:“去,我对我女婿好,不也是为了你?”
  嫣然靠在郑三婶肩头:“娘,我明白的!”郑三婶拉着嫣然的手:“不过,方才容老爷的话你也听到了,嫁了他,难免会吃一些日子的苦,你从小就没做过这些事!”
  “娘,我不怕吃苦,我怕的啊,是吃了苦也白吃。”嫣然话里意有所指,郑三婶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女儿搂紧一些,有自己两口在,怎会让女儿去吃苦呢?自己的女儿,是自己手心里的宝,不会吃苦的,永远不会!
  容老爷说到做到,当日容畦从郑家回到会馆时候,容老爷已经让人把容畦的行李收拾出来,放在会馆门口。容畦拎了行李,去到容老爷门口给容老爷磕头做别,也就自去寻住处。
  容老爷让人跟着他,听到容畦只去了一间小客栈住下时,长叹一声没有说话。管家已经道:“老爷,难道您真要让三爷……”
  “想要由着自己性子做事,就该知道,由着自己性子会得到什么惩罚!”容老爷答非所问地回了这么一句,管家不敢再说,正要退出时听到容老爷问了一句:“去和掌柜的说过了?以后,他就是普通伙计了!”
  老爷这是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既不让人离开,又要让人在铺子里做事,管家心里腹诽但面上没露出来,依旧恭敬地道:“是,掌柜的已经知道了,说定会遵照老爷的安排。”容老爷这才挥手让管家离开,看着窗外,容老爷唇边现出一丝冷笑,小孩子家,没经过事,以为情情爱爱的事情就很重要,总要经过一些事才晓得,很多事,比情情爱爱的事,重要多了!
  容畦在小客栈歇了一夜,次日早上起来,也就把行李卷起去上工,打算等中午得闲时去寻个落脚处。容畦肩着行李走到铺子门口,刚打算把行李放下,掌柜的就迎上来:“哎,小容哥,来了,昨儿东家可是派人吩咐了,说从今日起,你就是这铺子里的普通伙计了,要我们一概待你和平常一样!”
  容畦点头:“我晓得!”掌柜的说完见容畦打算把行李放下,忙拦住他:“小容哥,这以后不同往日,你啊,也就别再把这行李放这,还是去,”说着掌柜的笑容有些尴尬:“你晓得,我们也是在东家手底下讨饭吃!”
  容畦点头:“我晓得!”说着容畦就把行李重新肩起,放到铺子外头一个角落,用块席子遮上,表示这是有主的。掌柜的跟着他走出去,见状就叹气:“小容哥,都瞧得出来东家极其重视你,你啊,就忍一步,一个女人,不过一个女人罢了。真要喜欢,难道以后不能纳为妾,再不然,娶做两头大也好,东家横竖这里的事一完就回扬州,他是不会管你的!”
  “为妾也好,两头大也罢,都不过是折辱,我喜欢她,怎能这样折辱她?”要娶,就要明媒正娶,吹吹打打把她娶回去,而不是做什么两头大,做什么妾侍,自己喜欢的人,怎会舍得她居于人下?
  掌柜的见容畦这样回答,叹一声拍拍容畦的肩就离开,毕竟是年轻人,还没经过生活艰辛啊。
  容畦在铺子里的举动自然有人报给容老爷,听的容畦和平常一样,并不因地位下降而心生怨恨。容老爷不由皱紧了眉,这孩子,是心志坚定足以托付,还是别的呢?
  思来想去,既然容畦要吃苦,那也就给他苦头吃。想着容老爷就吩咐管家,要想法给容畦寻一些事。管家领命而去,但心里还在嘀咕,看老爷这行事,还是琢磨不透。管家边嘀咕边往外走,已经有小厮招呼他:“陈大叔,您这是往哪里去?”
  管家停下脚步对小厮道:“我这是奉了老爷的命,去给三爷寻些事做呢!”虽然容畦已经被容老爷吩咐不得再叫三爷,但下人们私下依旧照了原先称呼,这小厮听到管家这话就往旁边瞧瞧:“其实呢,老爷这事,做的很好!”
  管家不料小厮竟这样说,不由瞪眼瞧他,小厮毫不在意:“陈大叔,这么说吧,你我,总要为以后打算,老爷现在虽精神还好,总是五十的人了,小姐今年已经十六,就算招了女婿,等到女婿能接掌陈家,那也还有好几年,倒不如……”
  “你这小厮,胡说八道什么,被老爷听到了,会给你几嘴巴!”管家猛地想起,这小厮和容二爷之间,来往十分密切。这小厮听了这话,并不像陈管家想的那样紧张害怕,反而笑嘻嘻地道:“您就算去告诉老爷,让老爷晓得您的忠心,把我赶走,那又如何呢?二奶奶的娘家,可是和老爷生意往来十分密切的周家。”
  容老爷当初给容畦私下瞧的人家,比这周家还要好,只是碍着容畦毕竟不是自己亲儿子,怕那家人不肯十分答应。容老爷才想着等容畦再建了些功,把他提上去,到时告诉那家,容畦就是未来自己这个产业的另一个承继者,不怕那家不答应。谁知容畦竟为了亲事,连大好前程都不要了。
  而现在容畦被剥夺了权利,那最受器重的,就是容二爷了,从他的媳妇娘家就可以瞧出来。陈管家不由沉吟,如果容二爷真的承继了另一半,那自己现在得罪了容二爷,可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可若背叛容老爷,那这难吃的果子,现在就要进嘴。
  陈管家沉吟后才对这小厮道:“我晓得了,这件事情,出得你口,入的我耳,从此再不用提起!”小厮明白陈管家不会再去和容老爷说,嘻嘻一笑就道:“知道陈大叔是个聪明人,您放心,我会做到的!”
  陈管家匆匆走出,打算去照容老爷的吩咐做事,刚走出会馆,就看见一队衙役过来,陈管家也不放在心上,还是往外走。那队衙役却和平常不一样,走到会馆,如狼似虎地在那大叫:“谁是容某某,赶紧出来!”
  容某某,听到自己主人的名字,陈管家一个激灵就往里面去,对那衙役领头的道:“真是我家主人,请问?”
  不等他说完,这领头的就把陈管家往旁边一推:“你家主人,犯了事了!”

第83章 横祸
  犯事?陈管家的眉头皱的更紧,容老爷为人十分精明;该打点处都打点到;哪里犯事?衙役已经在会馆伙计的指点下,走进去把容老爷给抓出来;不光是容老爷,凡是这会馆里住着,有些身家的大商人,全被抓起来。
  这架势;只怕不小,陈管家有些不知所措;见容老爷给自己使眼色,陈管家乖觉;急忙退出;想着等这阵风过,去衙门打听清楚。谁知陈管家才走出会馆,见这街上,那好一些的客栈里面,尽数都有衙役在里面抓人,而且,被抓的都是些大商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管家的额头全是汗,衙役已经在那喊,让这街上的人赶紧都回去,别被误抓!
  陈管家这才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见旁边有个小巷,忙钻了进去,进去才见窄窄一条小巷,站了好几个管家打扮的人,几个人互相一瞧,就明白都是因为主人被抓,出来避一避的。
  互相压着嗓子打过招呼,这才悄声问到底怎么回事,都是些清清白白做生意的,哪会遇到这样飞来横祸?若是想钱,自然也有人会来讲,可从没这样牵连这么广?而且能做出这样事的,身份地位可不低。
  “可是陛下两月前巡幸江南,尚未归京,文武百官也跟随陛下前去巡幸,京城之中,并没有什么重要人物在。要说,也只有宫中的娘娘们,可后宫不得干政。哪有娘娘们谕令抓人的道理。”毕竟都是跟随主人们在外打点事务的管家,很快就有人说出疑惑。
  “说的是,陛下不在京中,那有权柄的,不是娘娘们,那就是……”陈管家听着众人的议论,猛地灵犀一开:“只怕,是宫中的太监们做的!”
  能被称太监的,身份都不低,这些皇家的家奴,既没有子孙后代,有些手段比起官员,那可是冷酷的多。
  “去年我主人进京时候,曾在路上冲撞了一位太监,难道是因为这个?”有人提出,自然有人开始苦思冥想自己主人可曾冲撞过太监!陈管家想来想去,都没想起容老爷什么时候冲撞过太监。
  “你们都别胡猜了,照我瞧来,只怕还是为了钱财,谁不知道那些太监,个个都是死要钱,只除了要钱的多少罢了!”这一句让众人茅塞顿开。有人已经跺脚:“既然要的是钱,那就好办。不过我家主人身子本就不好,不知道能不能让人替一下!”
  他们在巷子里商量时候,外头的衙役已经按了名单抓完了人,往四处散去。陈管家也就往会馆来,刚走进会馆,掌柜就走过来,吓的手抖脚抖:“陈管家,你可算回来了,那些衙役们说,要你们过上几日去收尸!”
  收尸?这是天子脚下,也能这样?陈管家忙问掌柜:“你可听的真切?”
  掌柜叹气:“自然真切,我和你说,陈管家,这件事,只怕是宫里太监想钱才做的把戏。毕竟现在天子巡幸江南,京城大半官员都跟去了,剩下的,自然不敢捋太监的虎须!这些太监做事,下手狠辣。陈管家,你赶紧去衙门想办法!”
  这倒不消得掌柜提醒,陈管家立即点头,去往自己房里打算寻摸些银子再去救容老爷,刚进院子,就有小厮哭哭啼啼地走过来:“那群衙役,跟贼似的,老爷的屋子被翻了个底朝天,成块的银子都被他们搜去了!”
  这也是常事,陈管家并不在意,见小厮还想哭,问清楚只有容老爷的房被翻过,自己的房没人动,也就要往自己房里来,容老爷的房平常都关锁着,今日却是因衙役来过,搜检一番,此刻门是敞开的,陈管家经过房门时听到里面有声响,往里一瞧,见和容二爷交好的那个小厮正在里面寻些什么。
  此时此刻,他到底寻些什么,陈管家怎不清楚?不由咬牙骂了一句,接着大喝一声:“你到底在寻什么?”这小厮本得了容二爷的令,趁空就要作怪,此刻是想把容老爷私章寻出,带上私章连夜离开京城,前往扬州,把私章给了容二爷,容二爷就能趁众人没收到消息时,肆意做事。
  等到扬州得到消息,那时容二爷也能收服了大半人,那时容老爷就算被救出来,已经元气大伤,不好再和羽翼已丰的容二爷争执。那时小厮立了这头一功,以后就吃香喝辣,过的快活,容二爷还许给小厮,要把容二奶奶身边两个漂亮的丫鬟都给了小厮。身为下人,能娶妻纳妾,左拥右抱,何其快哉?
  此刻听到陈管家这么一声喝,小厮也不在意,只对陈管家笑嘻嘻地道:“我想收拾收拾!”陈管家瞪着小厮:“休要收拾,关锁起来,等老爷回来再好好盘查!”
  小厮见计谋不成,也只得走出房门,把门关锁起来。陈管家晓得他只怕伺机就要作乱,但此刻也没精力去管这小厮,让他安分守己守在这会馆,自己就往房里来。
  陈管家是容老爷身边得用的,这里放的银钱也不少,陈管家寻出一包银子,匆匆往衙门来。
  今日衙门前比平常要热闹许多,都是些家里人被抓了的,前来打听消息,守门的衙役见了那许多银子,也是带答不理。这让陈管家的心越发跳的慌,这样瞧来,对方所求甚多,这可怎么得了?
  陈管家还在徘徊,就听到容畦的声音:“陈大叔,叔叔他怎样?”陈管家见了容畦,就跟见了主心骨一样:“了不得,这事,到现在都糊里糊涂的,想去问个人,可你瞧衙役都不肯理人!”
  容畦只听的说不知为了什么,街面上有人抓外地来此做生意的人,说是天子的行踪被泄露,要排查里面有没有外地来的贼。假借这做生意的名义进了京,为的就是刺探天子行踪,好伺机作乱。
  这样一戳就破的谎言,想来也晓得不是那些官员做的,但能调动这么多的人,还能让官员听话,有这么大能量又不在意别人这么说的,也只有天子家奴了!
  容畦匆匆往衙门前打听消息,就见陈管家在那,急忙出声招呼。听到陈管家说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容畦的眉微微一皱,就拉了陈管家往另一边去。
  陈管家此时捧着银子都没处送,自然是容畦说什么就是什么,跟了容畦来到后面,那里也有一道门,陈管家一瞧就晓得这是进内衙的门,还要问就见容畦走到那边,和守门人说了几句,守门人望望容畦,就往里面去。
  过不得一会儿,就有个师爷打扮的人走出来,瞧见容畦站在那就拱手道:“容老弟怎的今日有空过来?”容畦还了一礼才问道:“打扰刘兄了,我的事你还不知道吗?就想问问,这件事到底因何而起?而且,要到什么时候才完?”
  刘师爷笑了笑,陈管家已经适时递上一包银子,刘师爷接过瞧也不瞧就往腰里放,听容畦说完也不说话,只往皇城的地方指,接着道:“是司礼监老公公的侄儿,这位也是进去做了这行,因着他叔侄两人都是这个,特别爱钱。不过这事你放心,要是小商家,不过关上四五日就放了,主要是大商家!”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银子,陈管家额头都有汗出,忙对刘师爷拱手:“多谢指点,不过我们老爷,身子不好,再往这牢里坐上几日,只怕……”
  “这好办,虽说上头风声鹤唳的,但是呢,都晓得不过是为了银子,只要送些银子过去,不会吃苦!”刘师爷的话也是常理,陈管家忙道:“这说的是,可是能否有人替进去坐几日?”
  刘师爷听了这话,瞧着陈管家就笑,不等陈管家问,刘师爷就把容畦拉到一边:“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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