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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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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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不管怎样,我们的孩子,一定要好好出生。”
  但愿,真能寻到这么一个人,若能如此,那就发愿塑金身,每日上香,只求保佑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长大。容畦见妻子如此,给她打了碗鸡汤,用勺舀一勺放在她唇边:“快喝了吧,多喝些,我们的孩子才会长的快些。”
  嫣然一口口咽下这勺汤,但愿明日,能够寻到这么个有大智慧的人,能让自己的孩子平安长大。
  “朱姨娘这是要搞什么?”当听到容老爷一大早命人去打听哪里有那样能化解掉这个结的人时,周氏顿时大为不满,对自己丈夫抱怨道。
  “横竖不管她在想什么,这件事,对我们总是好事。”容二爷虽也觉得可惜,可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不然的话,就像上次一样,那反而不美。
  “还真没瞧出来,朱姨娘平日温温柔柔,斯斯文文的,内里可是极有丘壑。哎,我和你说,当日你怎么没想到去勾搭她?”周氏斜眼瞧着丈夫,容二爷用手指一下鼻子:“你说,我有这么的……”
  周氏伸脚踢一下丈夫:“呸,别把你自个说的有多好。你往叔叔跟前去吧,对了,若叔叔问起,你就推那个观音庵的庵主。”容二爷点头:“这样小事,我自然记得。哎,那个庵主,到底什么来历,是不是真是杨家的姑太太?”
  “杨家的姑太太就算真的出家修行,也不会到处跑啊?”周氏懒懒地说了这么一句,容二爷咦了一声就道:“你就不怕?”
  “怕什么,就算事发,也不过就是我受了蒙蔽,再说这件事,也传不到杨家耳里,他们一家子都在京城做官呢,哪会想到扬州有个这样人。再者说了,这人对杨家的事知之甚详,我看啊,只怕和我们那位三奶奶,也是一个出身。”
  周氏说完就起身往容玉致那边来,容二爷了然,这样的话,到时那么一荐上去,这样的人,许个三四百两银子,那就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容二爷心里得意,但面上不敢露出来,也匆匆去容老爷那边。
  周氏走到容玉致院门口,用帕子点一下眼角,方才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只留下满面焦急神色,似乎对容玉致的关心是从心里发出。容玉致的屋子还是那样静悄悄的,容玉致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丫鬟在旁打着扇子。
  “这天都已经凉下来了,你们怎么还在打扇?”周氏走进瞧见丫鬟在旁打扇,忍不住皱眉就问。
  “回二奶奶,我们本也这样说呢,谁知昨夜,大小姐醒来,突然说冷,我们忙把被子拿出,大小姐盖了三四床被子,都喊冷不止。好容易睡着了,我们在旁伺候着,谁知大小姐又突然睁开眼睛,说太热了,把这被子接连拿掉,大小姐还是喊热,又把衣衫宽掉,最后又把扇子寻出,给大小姐扇着,大小姐才又安静下来。二奶奶,您说这忽冷忽热的,是不是?”
  鬼神之说,总会让人有些相信的,特别是这样丫鬟,周氏瞪丫鬟一眼:“别胡说,你三奶奶怀的孩子,可还是……”这句话没说完,容玉致就睁开眼睛,眼神慌乱,双手乱摆:“不要,不要赶我,不要赶我走。”
  见状房里的丫鬟忙齐齐上去按住容玉致,容玉致喊了几句,这才安静下来,但还是在那喘个不停。周氏虽晓得容玉致是装出来的,但也忍不住在心里对朱姨娘翘了翘大拇指,还真没瞧出来,竟把容玉致教成个牵线木偶一样,朱姨娘说什么,容玉致就动什么。可真是听话。
  心里想着朱姨娘,朱姨娘就已掀起帘子走进来,瞧见周氏,朱姨娘只点了点头,就走到容玉致床前道:“大小姐,老爷请来个师傅,说能解了这件事,您啊,就安心吧。”
  容玉致睁开眼,看着朱姨娘,朱姨娘说话时候已经伸手按住容玉致的手,容玉致会意,只是点一点头。瞧见容玉致点头,朱姨娘不为人所察觉地弯一下唇,让人去请人进来。
  这请来的是个道士,走进容家时候,就被容家的富有给吓住,心里盘算着,总要骗个三四百两银子才是,等进到容玉致房里,瞧见是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那哈喇子立即流下来。手里的桃木剑也握不住,眼都发直了。
  容老爷跟着进来,瞧见这道士这副模样,登时就大怒起来,但他总是有些城府的,对那道士道:“道长,小女这是?”
  这道士这才回神过来,咳嗽一声,装出一副有威严的样子出来:“这是被恶鬼缠身,已经久了,幸好请的小道,小道……”
  “道长的度牒在何处,师承何方?”容老爷听到这句,疑惑更深,索性问了这么一句,道士不料容老爷会这样问,迟疑一下才要答。
  见他连度牒在何处都答不出来,容老爷脸上已经变色:“来啊,给我把这个野道士赶出去!”没想到还没动法就被容老爷赶出去,这道士立即喊道:“你,你这血口喷人,我可是……”
  “把度牒拿出,我就信了,若不然,就给我赶出去。”容老爷不料下人们请来的,竟是这么一个人,心头更是大怒,丫鬟们见状已经忙把帘子放下,遮住了容玉致的脸。
  “你,你,你家赶走了我,定有灾祸……”道士已经口不择言起来,容老爷到了这时,已经分辨出来他是个假道士,顺手拿起旁边的掸帚就往那道士身上打去:“滚,要降灾的话,你也先把身上的行头换了。”
  见容老爷还要打,这道士急忙往外跑,嘴里还在输人不输阵的骂个不停。容老爷把掸帚扔在地上,才对朱姨娘道:“去,这道士是谁请来的,给我重重地打,打上二十板子。”
  说完容老爷就跌坐在椅上,口里不停地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朱姨娘当然晓得为什么会请这么一个道士来,嘴里却道:“老爷先消消气,这有本事的人是难请的,不如老爷,去告诉亲朋好友,要他们举荐如何?”
  “你这是嫌我们家这事不够丢人?”容老爷骂了一句,朱姨娘忙住口不敢说话,容老爷瞧了眼她,还是叹气,不得不承认朱姨娘说的对,那样野和尚野道士,哪有亲朋好友荐的人可靠?
  周氏所在的屋和容老爷说话的地方只隔了一道墙,听的清清楚楚,不由暗自得意,就等这话。果然朱姨娘是个有智谋的,以后还要多亲近才是,还要让自己男人去和朱姨娘说,等做了家主,定会侍奉朱姨娘如亲娘一样,绝无半点忤逆,更不会当普通庶母对待。
  容家这件事,在容老爷托亲朋好友荐一些比较好的和尚道士之后,渐渐传了出去。这种事情,牵涉了有福气和冲撞的事,自然变成众人口中的谈资。特别是有人还举例,说某某年,某家也是有人这样怀孕,尚在娘胎里,就被某大师说,是个能光耀祖宗的人啊,只是父母缘薄,父母要享他的诰封,只能到地下了。
  这家子还不信,只当耳边风一样,等生下来,见是个方头大耳天庭饱满,极其可爱的孩子,也就好生抚养。谁知不到三岁,爹就死了,娘独自带着他支撑门户,不到十岁,娘也死了。这下成了孤儿,东一顿西一顿难以混的温饱,同乡有个做知县的,见他聪明伶俐,就带了上任,和他要投身纸他不肯写,就赶了出来,幸好遇到他爹生前的好友,于是被收留,等到十六岁,又娶了这好友的女儿为妻。
  日子渐渐过起来,谁知女儿出生不久就夭折,他又得了痨病,就被设计赶出。本以为就这样死了,他却在三年后发家归来,此时他那妻子还在守节,重归于好之后就在南京安家,家宅富丽,田地连片。后来又生下两个儿子,都科举成才,长子直做到尚书,诰封三代,他的爹娘果真享了诰封,却已在地下了。
  现在,又出了这么个孩子,就瞧容老爷是舍得亲生女还是舍得这将要到的荣华富贵了。
  “三婶婶,外头的传言,可越来越烈了。”事发虽只有数日,可嫣然已经瘦了一圈,听到裘氏的安慰嫣然淡淡一笑:“大嫂,到了此刻,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故事,是警世通言里宋小官的故事,这个故事足够YY,而且不失坚贞。

第128章 父母心(下)
  裘氏见嫣然面上有不同于以往的黯淡;伸手握住她的手:“别这样想,这件事;要在别家身上;此刻不晓得多欢喜呢。”一个有大福气的孩子;冲撞的又不是爹娘,而是姑姑,而这个姑姑,还是堂姑姑,若是那样心狠的人,更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嫣然和容畦两人;都不是心狠的人。
  “三奶奶,这回啊,又请了个尼姑来!”秋兰掀起帘子对嫣然道。
  “请了什么人来,都有什么意思?这些日子,符水也喝过了,什么都喝过了,不过是,无济于事。”嫣然唇边笑容有些苍白,看的裘氏的心一酸,这件事,到了现在,裘氏并不是不怀疑是不是周氏在背后捣鬼,可周氏和容玉致平日来往不多,容玉致没必要为了周氏就在那闹这么一出。
  也许,不过是巧合吧。裘氏只能这样想,其实她想到的,嫣然又怎会想不到呢?不过嫣然的念头和裘氏不一样罢了。嫣然跟明白丈夫的心思,除非容老爷主动赶容畦走,或者不可开交之时,容畦才会走。但现在,容老爷已经主动要花银子破解这件事,嫣然又怎能开口说出,自己全家离开的话?
  裘氏见了嫣然神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嫣然回神过来,对裘氏浅浅一笑。裘氏把嫣然的手握紧一些,长叹一声。
  “小尼瞧来,这件事,并不是没有破解的法子!”这回请来的就是观音庵的庵主,上清下洁,是为清洁大师。听到尼姑这话,容老爷登时就起身:“还望师太救我们全家于水火。”
  这尼姑颂声佛号才道:“容施主请坐,方才我已仔细观过,知晓令爱命中,本有这一劫。”这尼姑要说几句佛理,还是有本事的,听的容老爷点头,这尼姑又道:“还请把贵府三奶奶请出来,小尼瞧瞧她。”
  容老爷急忙吩咐人去请,自己在这陪着这尼姑。自从容玉致口口声声说嫣然的孩子冲撞了她,嫣然就再没踏足过容玉致的屋子,事实上,嫣然从那日开始,就没踏出过自己所住的院子,朱姨娘特地又寻来两个婆子,说的是服侍嫣然,其实是不让她随意走动。
  此刻嫣然听到容老爷要自己到前面去,心里没有半分欢喜,今日一去,就不晓得能不能回来了。嫣然感到自己肚里的孩子翻了个身,嫣然不由摸下肚子,孩子,娘一定会护着你。
  嫣然扶了秋兰的手快走到容玉致屋子时,得知消息的容畦也匆匆赶来,夫妻见面,此刻却没有多少甜蜜。容畦让秋兰站一边去,自己上前握住妻子的手。
  这一握,似有无限力量,嫣然想对丈夫笑笑,但唇边笑容总带了凄凉。
  “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好好的!”容畦在妻子耳边轻声说,嫣然明白,低头,此刻已经望不到脚尖,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大了,绝不会也不能,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请的只是一位,谁知却来了两人。清洁瞧着容畦,脸色开始有点不好,周氏已经说过,他们夫妻恩爱情深,怕的就是怎么都绕不过去,而自己要说的破解法子,定会引来容畦的反对。
  “这是我三侄儿,他们小夫妻,恩爱情重,也是常理。”容老爷误解了清洁神色不好的原因,只是在旁解释。
  “阿弥陀佛!”清洁又颂一声佛号:“照小尼观来,这孩子果真是福气深重,红光绕腹,三奶奶,恭喜你啊。”这一句如甘霖一般,解了嫣然的满腔愁绪。
  容畦已经跪下:“还请师太替我家分辨一二!”
  “容施主请起!”清洁对容畦道,这才又瞧向嫣然:“这孩子福气很重,所以才选那夫妻恩爱的人投胎,只可惜,这样一来……”说着清洁顿住,这一顿住,让容老爷急的快要发火:“还请师太继续说!”
  “这孩子,是个疼爹娘的,因此舍不得爹娘吃苦。但这世间的福缘,给了这边就会少了那边,所以这孩子若要平安降生,定要吸了身边人的福气。”
  这一句让容老爷的脸色顿时沉下来,清洁只当没瞧见容老爷的神色:“令爱命中本有此一劫,她福缘也很深厚,所以才有这回事!”
  两个福缘深厚的人,遇到一起,就会起冲突。容老爷听明白这话背后的意思,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道:“那照师太来说,此事……”
  “此事若能解,也能解,不过有些麻烦就是!”清洁的话是早就编好,只等容老爷来问。
  “还请师太给我个法,我为母亲,甘愿为孩子,粉身碎骨。”嫣然肚子大了,不好跪下,但已经微微屈膝,诚恳地说。清洁勾唇一笑:“小尼是出家人,为的就是修善事,这样善事,自然要多做。这事要解,就要委屈三奶奶,您先挪出这里,等生产之后,再由小尼为这孩子做上三天的法事,到时三奶奶您跪在佛前三天三夜,再让这孩子受三天三夜的佛光熏染,到时他不仅不会和大小姐冲撞,而且彼此福气深厚,会更好哩!”
  “三天三夜?刚生产的妇人跪三天三夜,极其伤身,我既是他的父亲,自然也能代的,还是我去跪吧。还有这孩子,到时受了佛光熏染,会不会?”容畦果然出言反对,清洁心里暗喜,但还是道:“不然,世间孩儿,都是母亲生出,唯有如此,才能更诚心。”
  这是,要自己去送死,不,不光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孩子。嫣然到的此刻,已经认出清洁话里的意思,该怎样才能反对?嫣然觉得心力交瘁,双腿都支撑不住自己,脑中转的飞快,这样的无能为力。
  “你说,这些流言到底怎么传出来的?”容家宅前,郑三婶从车里掀起帘子瞧瞧,问身边的丈夫。郑三叔呵呵一笑:“不管怎么传出来,横竖啊,他们家要做什么,我们都不听,到时把女儿女婿带走就是,爹爹不是说了,特别想嫣然。”
  郑三婶不由白自己丈夫一眼,郑三叔已经在那盘算着,正好趁这回,把女儿女婿带走,到时一家子团圆着,这才美呢。容家守门人已经上前问,听到是三奶奶的父母,守门人有些徘徊,不是说三奶奶的爹娘都是下人吗?可这气派,这穿着,比起自家老爷也不差。
  “难道说这扬州城的待客规矩,和京城是不一样的?”郑三叔怎不明白守门人徘徊的意思,但还是故意道。郑三婶的眉头已经皱起,女儿在这,过的肯定不好,连个守门的,都敢这样对待。
  那守门人忙道:“并非如此,只是……”
  守门的还在想该怎么说,身后已经传来陈管家的声音:“啊呀,这不是郑亲家老爷,您这是来扬州探我们三奶奶,恭喜恭喜!”这恭喜是两重意思,郑三叔对陈管家拱手为礼:“同喜同喜,我们两口,刚一靠上扬州码头,就听说了不少事,因此急忙前来,谁知这没人通报,实在是……”
  “啊呀,亲家太太也来了!”陈管家已经瞧见背后的郑三婶,也对她行礼,郑三婶还了一礼就道:“陈管家,我们是疼女儿的,既然她爹不能进内宅,我是个妇人,想去探望女儿也是天经地义的,还请您寻个人带我进去,免得麻烦!”
  陈管家还在思忖,郑三婶已经道:“这种事也算不上失礼处,况且贵宅现在极忙,我们也是亲戚,我还是进去吧。”见郑三婶要往里面去,陈管家忙把他们夫妻请到厅上:“总要等到通报一声。”
  这立即让郑三婶皱了眉:“通报?陈管家,你别以为我是那样没见识的,这种要请人化解的,难免我女儿要吃些苦头,说吧,是不是我女儿在吃苦?”
  “三奶奶是容家三媒六聘娶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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