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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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覆-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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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鹤道人点头,“估计就得等着咱们这边的消息了。”
  “后头的尾巴还盯着吗?”白少康突然问。
  鹤道人仲怔,“太子府的人,自然是要跟着的。十皇子在咱们手里,宝贝也即将重现人间。”
  白少康笑得凉凉的,“本宫突然觉得,如果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也许会更精彩一些!”语罢,白少康抬步就往外走。
  “殿下这是何意?”鹤道人忙问。
  “本宫要去找个人,然后跟太子府好好玩一玩。”白少康眸光锐利,“这场游戏,本宫不能一直处于他人掌控。临了临了,本宫要扳回一局,让他们先自个儿打一会!”
  语罢,白少康纵身轻跃,与随扈行云一道消弭无踪。
  鹤道人凝眉,白少康想干什么?
  去找人?找什么人?
  如今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身处夹缝之中,还能去找谁呢?
  蓦地,鹤道人想起了一个人,“难道是他?”

☆、第223章 要命还是要身子?我不想陪你死

  白少康来无影去无踪,倒也畅快。
  可南抚镇那头,孟麟就没这么畅快了。好不容易把白狐绑在床榻上,也是费了不少气力。
  秋朝蹙眉,“公子,这样会不会弄死她?”
  这白狐,本来就伤得不轻,这会子再折腾,他还真怕把她弄死了,到时候连苏姑娘的踪迹都不好找。找不到苏姑娘,那公子和沐王殿下的友谊小船,约莫也会翻个底朝天。
  孟麟平素倒是挺怜香惜玉的,只是一想起白狐的“二推坠马事件”,便是一肚子的火气。堂堂相府公子,在京城里要风得风,到了这儿竟然要被一个女人欺负,传出去自己的里子面子都得丢得干干净净。
  虽然白狐关系着苏婉的行踪,但只要不伤及性命,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绑着她,算便宜她了。
  白狐幽幽醒转,低低的嘤咛一声。身上的剧痛,让她娇眉紧蹙,然而等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当下挑眉冷嘲热讽,“真不愧是丞相府出来的,肚量还真是够大的!”
  孟麟喝着茶,“等风沙过去,带我去找苏婉。”
  “哼!”白狐别过头去。
  见状,孟麟端着一杯茶水缓缓走到床边,瞧着床榻上面色惨白唇瓣干裂的白狐,笑得狡黠至极,“想喝水吗?”
  白狐冷笑两声,不语。
  “求我,我就给你水喝。你埋在沙子里那么久,想必干渴至极,这水虽然寡淡无味,可若是拿来解渴,真是犹如天泉甘露啊!”孟麟当着白狐的面,慢慢啜饮一小口,“求我!”
  白狐呸了一声,“就你这副龟孙子模样,还想让老娘求你。我告诉你,今日若不是我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一定要生不如死。”
  “嗯,如何个生不如死法呢?洗耳恭听!”孟麟若乖宝宝一般,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白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你!”
  “我长得好看对吧?”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所以你起了邪念?”
  白狐挑眉,几近咬牙切齿,“那么想当我男人?你放心,只要我能脱身,我一定会给你机会,实践我对你的诺言。”果然,姐姐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世上之物世上之人,越是好看的就越危险。
  孟麟揉着眉心,瞧一眼门外的影子,那是自己的随扈,“瞧见没有,如今我的人都在这里,所以——你没机会了!”想了想,他突然恶作剧般笑了笑,“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她凝眉。狠狠盯着他。
  “我当时便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笑得凉凉的,慢慢悠悠的含了一口水在嘴里。下一刻,他突然攫起她的下颚,直接以口相渡。
  白狐骇然瞪大眸子,待回过神来,陡然眸中狠戾。
  然则,孟麟是谁,早就察觉了她的意图。在她还没来得及咬下来之际,快速拉开距离,笑得这般恣意清朗,“好喝吗?可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有你这般待遇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白狐咕咚一声将口中之水咽下。她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实际上她是真的快要渴死了。
  孟麟一愣。还以为她会喷出来,哪知道还真的给咽下去了?行,你有种!
  瞧着白狐嗤笑的眼神,孟麟自觉无趣,“你这女人真是一点矜持都没有。”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放浪的吗?”白狐笑得凉凉的,“少在哪儿装贞洁烈妇,老娘什么男人没见过,就凭你还想跟老娘耍花样?”
  孟麟皱眉望着她,果然是江湖儿女,话语之间哪有半点闺阁姑娘的方方正正?便是青楼妓馆里的女子,也极尽娇柔,哪有这样的泼辣户。
  “啧啧啧!”孟麟摇着头,“无药可救。”
  “我没让你救,有本事你放开我。如果不是我受了伤,就凭你也能困住我?”白狐切齿,奈何她粒米未经。就喝了方才一口水,这两日实在是没有气力。
  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就跟剥皮拆骨了一番似的。
  孟麟刚要开口,却听得外头传来秋朝的声音,“把饭菜送屋里来吧,就不下去了!”不多时,便有热腾腾的饭菜送了进来。
  合门之时,孟麟又看见了那个长衫老头,他又露出那丝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公子饿了吧?”秋朝摆好碗筷,见孟麟正在发呆,便顺着孟麟的视线往外看,“公子看什么呢?”
  “那个老头总觉得怪怪的。”孟麟凝眉,注意点,别惹出乱子。咱们只不过是暂住,风沙过了就走,万不能陷在此处。
  秋朝点头,小心的为孟麟布菜,而后取了银针一一试过去,“无毒。”
  孟麟放了心,“外头盯着点。”
  “是!”秋朝颔首。
  孟麟吃了两口,回眸看着床榻上眼珠子发青的白狐,“饿吗?”
  白狐恨不能把孟麟吞下肚去,“你说呢?”
  “求我!”他笑嘻嘻的端着白米饭,缓步走到床沿坐定,“很香,吃了管饱!”
  白狐挑眉,“给我一口。”
  “然后呢?”孟麟挑了一筷子白米饭,“说吧!”
  咽了一口口水,白狐觉得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最狼狈的时候,就是现在。杀了她剐了她,都算痛快的!这有渴又饿,算什么惩罚呢?都多少年没尝过饿肚子的滋味了?
  “求你,给口饭吃!”白狐无力的张嘴,唇瓣干裂得厉害,还泛着微微的血迹。
  孟麟满意的将白米饭喂进她嘴里,白狐狼吞虎咽的吃着,实在是太饿了。然而等到第二口时,白狐突然僵住,“等等!”
  她眸光利利的盯着孟麟,“你给我下药?”
  “胡说什么?”孟麟冷然起身,“我要是给你下药,还用得着废这功夫?直接给你灌下去不就行了?”
  白狐眸色微颤,“那就是——”
  孟麟愕然惊觉,天知道,他早前也吃了两口。所以,如果这米饭里被人下了药,那么第一个做出反应的,应该是他自己。心下咯噔一声,孟麟厉喝,“秋朝!”
  门外没有动静,可是人影还在。
  孟麟三步并作两步去开门,门外空空荡荡,自己的随扈和秋朝都不知去向。整个客栈突然空置下来,到处空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视线有些迷蒙,就像白狐所说的,被人下药了。
  慌忙退回房间,重重将房门合上,孟麟抬腿就将板凳推到门口,自己却一屁股跌坐在地。身上的力气在逐渐消失,视线里的东西都开始左右摇晃。
  “蠢货,赶紧过来给我松绑!”白狐咬牙切齿,“你上哪儿结得仇家,如今还要连累我!”
  听得这话,孟麟身上一哆嗦,迷迷糊糊的就朝着床榻摸去。眼前都是模模糊糊的,他实在是分辨不清哪儿跟哪。但白狐的话确实不错,在这个时候他只能依靠白狐。
  权且不管白狐靠不靠得住,即便是个死,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总得让人知道才是。
  “喂,喂,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往哪儿摸?”白狐厉喝。
  孟麟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这会子眼前模糊一片,他根本分不清白狐的手脚在什么位置。伸手在她身上好一通乱摸,直接将白狐摸了个遍。
  好不容易解开了绳索,白狐一个抬腿直接把孟麟踹了出去。孟麟身子落地,当时就晕了过去。身上疼得厉害,又渴又饿的。实在也没多少气力。如果不是孟麟轻薄自己,她也不会下这狠手。不过这一脚,倒不是故意的,只能说是她身为女子的本能反应。
  谁让他——乱摸!
  可双脚一落地,白狐当下就瘫软了下去。身上没有半点气力,体内的药效席卷而来,视线里的物体都摇晃得厉害。
  她想提起真气,可这会子已经来不及了。
  门被人打开,她只看见一个灰色的身影缓步走路自己的视野。
  唇角勾起寒凉冷笑,白狐已经睁不开眼睛,“谁敢动我,谁就得死!”一脑袋栽倒在地,没了动静。
  那人俯身蹲下,笑得有些得意,“是吗?那就试试看!”
  等到白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身边竟然躺着孟麟。心下一怔,白狐急忙去探孟麟的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活着。”忍着身上的疼痛,白狐快速下了床榻。
  她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身上的那些伤似乎被人治疗过。
  谁这么无聊?抓了他们,还给治伤?
  这似乎是一间石室,石壁皆十分厚重,四下也没有门,只有顶上一个小天窗。白狐轻敲石壁,始终没有发现机关暗道之类,可见这石室铸造得何其精妙。
  “该死!”白狐有些气喘,如果不是自己受了伤,内力受损,这会子一定一巴掌拍碎这些该死的石壁。
  床榻上传来孟麟的低哼。仿佛带着少许痛楚。
  白狐深吸一口气,当然疼了,她那一脚可是一点都没留情。不过很幸运的是,当时她没用内力,否则就凭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身子骨,不死也得残废。
  “你没事吧?”白狐问。
  孟麟不记得昏迷前发生过什么事,懵了良久才算清醒过来。
  白狐拍了拍他的面颊,“喂,醒醒吧!第一次中迷药?”
  揉着疼痛的胸口,孟麟低低的叫唤了一声,“好疼,好晕。”
  轻咳一声,白狐若无其事的笑道,“第一次中迷药,的确是有些厉害,等你习惯了就没事。”
  “还习惯!”孟麟咬牙切齿的望着她,“要不是你,我能落在这儿吗?”环顾四周,他愣了愣,“这是什么地方?”
  “这不是眼瞎吗?看不出来这是个石室!”白狐撇撇嘴,起身掐腰,瞧这屋子里的摆设怎么越看越碍眼呢?到处都红彤彤的,这屋子的主人,是多稀罕红色?
  孟麟也发现了不对劲,揉着胸口,瞧着满目诡异的红色。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疼得他只能继续揉着胸口,“这是新房吧!”
  白狐嘴角直抽抽,“少胡说,谁吃饱了撑的,给你丢人家新房?敢情人家是个太监。要你给传宗接代,所以给你丢新房来了?少胡扯!”她瞧一眼这石室内的布局,“说不定是什么桃花阵之类的?”
  在京城里,孟麟倒是聪明至极。可到了江湖,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着实没接触过。你让他出谋划策,或者是尔虞我诈,他都能给你道出个所以然来。
  可这次算怎么回事?
  桃花阵?书上倒是有所提及,可这怎么看都不太相符啊!
  再者,他扭头望着身边的白狐,总不至于是谁设个桃花阵,让他们两个——身上打个冷战。惹上这样的泼辣户,非他所愿。在他的潜意识里,若要娶亲,必要那女子温柔贤淑,与自己趣味相投。可眼前这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处,还是免了吧!
  蓦地,天窗被人打开,外头传来略显苍老的声音,“小兔崽子们,都醒了?”
  白狐仰头,可顶上光线很亮,她只能眯起眼睛,看着那团黑影厉喝,“你到底是什么人?关着我们到底所谓为何?我可告诉你,你若识趣就放了我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女娃娃好大的口气,竟敢威胁我!”上面的声音带着少许愤怒,“我告诉你们,我天不怕地不怕,有本事你把墙拆了自己跑出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装神弄鬼!”白狐切齿,“快放我们出去。”
  倒是孟麟,还算理智,“敢问这位兄台,我等到底何处得罪了你?你到底想怎样?只管直说!我的那些随从是不是也落在你的手里?”
  “这小兔崽子说话还挺和气,臭丫头,你小心这辈子嫁不出去当个老姑婆!”那人说话有些疯癫,俄而带着笑腔道,“你们没得罪我,我就是挺中意你们这对小俏人儿的。你那些随从的确都在我手里,不过你放心,我暂时还没玩够,不会弄死他们。”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什么叫中意?
  “你到底想怎样?”白狐大喊。
  “不怎样,给你们时间考虑,今儿个夜里拜堂成亲。”他这话一出口,白狐正仰着头打算喊,当下被自己的口水呛着,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伤势加重,产生了幻听。好端端的,怎么就把自己的终身幸福给安排出去了?简直莫名其妙。
  孟麟当场懵逼,这绑票勒索的,要么为钱要么为权或者为了仇恨。可没听说过,绑了人,只为了乱点鸳鸯谱啊?这到底招惹了哪门子的红鸾星?
  顶上一声响,天窗被当场关闭。
  “都怪你,你说你长成这样作甚?净惹事!”白狐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桌案上的水果就拼命的啃,她又饿又渴,这会子只能先填饱肚子。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周旋,才能活着走出去。
  孟麟开始摸索石壁,东敲敲,西捶捶,捣鼓了半天最后一脸悻悻的坐在白狐身边,“就不想说点什么?”
  白狐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果子,这才抬头望着他,“等你捣鼓完了,就知道这是铜墙铁壁,还用得着我说吗?”
  “你!”孟麟哑然。他告诉自己,现在绝对不能着急,必须得冷静。这是个石室,仰头望去像个天井,是故应该是在地底下。这石室密不透风,似乎只有上面的天窗可以出去。
  猛然间,他面色微白,“如果这儿的空气用完了,我们会不会被闷死?”
  白狐当下一愣,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喂,外面有人吗?你们是想把我们闷死在这里吗?”吃饱了果然气力都不一样,说话都中气十足的。
  孟麟揉着眉心,这女人怎么这样冲动?那苏婉是个心思缜密的温柔之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手下?武功是极高,可却一根筋得厉害。
  天窗被打开,上头的人发出低低的奸笑,“小妮子反应挺快啊!没错,这个石室里的空气,最多能支撑到亥时,你们要早做准备,不要让我等太久。”
  白狐扯着嗓子喊,“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那么喜欢看人家成亲,你自己去找个女人成亲便是,何苦要牛不喝水强按头?”
  “我就喜欢看人家成双成对的,你管得着吗你?反正你们的命在你们自己手里,机会我给了,成不成看你们自己。你若是觉得要宁死不屈,我也成全你!”那人笑得贼贼的。
  孟麟道,“是不是我们真的成了亲你就会放过我们?”
  “成了亲,入了洞房,我就还你们自由。”那人道。
  “何以为信?”孟麟问。
  那人笑了,“信不信你们都没第二条路,不是吗?”
  也对,横竖就这一条路。
  四下沉默,天窗又被关上。白狐有些懊恼的坐下来,她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还没遇见过有强迫别人成亲洞房的怪人。江湖上似乎也没有这样一号人物吧?
  她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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