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为双绝!”凌末的嘴角勾起的角度更深,“难怪你会为她痴迷!”
项羽的脸不禁一红,眼神有意无意间瞄到了虞妙弋的身上,“凌末,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许多。”
“不过!”凌末的脸色迅速的冷了下来,看了看旁边的白隐竹,“我倒是更加中意白隐竹,她的舞蹈虽然是毫无情感可言,但她的潜力价值却要远远的高于虞妙弋。若她经历了几次感情,到那时,只怕会远远的超过虞妙弋。”凌末压低了声音道,“或许,会成为最好的细作。”
项羽一愣,急忙问道:“那妙弋怎么办?”
“自然是虞妙弋!”凌末转身看向虞妙弋的舞姿,“第一,她暂时是这个阁里最好的舞姬,名动郡县的双绝之一。第二她是信赖你的,这样计划就容易了许多。不过,这个白隐竹却更加。”
项羽看着凌末,面色有些凝重:“既然你喜欢,为什么不留下?”
凌末冷笑一声,声音里带了许些的不满:“叔父不是说什么美色误事么?更何况又是阁里的女子,身份低下。况且,这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要明白的,她不过为饵,你别动心。”凌末的声音里不带任何一丝的情感,“你不仅是我的最好的部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你和凌仙一个下场。”
项羽的脸色凝重,眼睛往虞妙弋那里瞟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唉!我自然是明白的。”
“妙弋姐姐,你真的要走?”白隐竹看着那个曼妙的红色身影,明明知道结果,却又忍不住开口道,“莲大娘对我们那么好,你也真的要走?”
“就让她走吧!”门口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莲大娘温柔地看向虞妙弋,“只要你们快乐就好。”
“大娘。”妙弋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声音也有些哽咽,“自从大娘你把我救起,我就一直把您当做我的母亲。我也知道您是真心的把我们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的,这些年,您一直都在为我们着想,您实在……实在……”话未说完,妙弋就大声哭了出来,一颗颗珍珠般的眼泪一滴滴往下落。
“小竹你也去吧,刚才有位叫凌末的点名也要你过去。”莲大娘强忍下了泪水,“凌末和项羽是好友,项羽又是城里有名的名人望族,你去了,也好和妙弋一个照应。”
白隐竹面有苦色:“我不走,若我走了,大娘您怎么过活?”
“大娘没事。”莲大娘破涕一笑,眼角的鱼尾纹透露出几分慈祥,“只要女儿过的好,大娘就心满意足了。”
“大娘!”虞妙弋和白隐竹同时叫了一声,依偎在了莲大娘怀里。
命运交集(3)
白隐竹的身影穿过了长廊,停留在一个白色男子身旁,她看了他背影一会,缓缓开口:“你为何找我?”
“我就是即将要成为你的主人,你就这么和我说话的么?”那声音的主人缓缓转过身子,灯光映亮了他的脸庞,如玉一般澄澈的眼睛看着她,那个人正是凌末。
白隐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睛里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
凌末没有一丝掩盖地盯着白隐竹瞧:“你的确很美,你用冷漠掩饰了你的美艳,却还是会吸引人的目光。”
白隐竹依然冷冷地看着他,很难得的,她笑了,尽管那个笑容里充满了讽刺的味道:“我不认为这是你对我的赞美。”她并没有多话,转身想要离开,忘记了当初来的目的。
在她走到长廊的拐角处时,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头微微转动:“凌君,虽然我只是一个舞姬,是下等的奴隶。可是我也要告诉你,我的命运是他人无法改变的,所以,我不会跟你走,你不会是我的主人。即使你是王公贵族,你也无法左右他人的想法。”
白隐竹离开后,凌末的眼神里似乎有东西浮动,许久不曾消去。
灯火通明处,月光皎洁,大道上的人们已经少了许多。
“小竹!你真的不走么?”虞妙弋还是不住地看着自己多年的好姐妹。
白隐竹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真不走了,姐姐,祝你幸福!”
虞妙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泪眼婆娑地看着相伴多年的亲人,却一直少了一个人影:“大娘呢?”
白隐竹也看了看,也没有看见莲大娘:“不知道啊。”
“唉!”虞妙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小竹,好好照顾大娘,有时间便来找我。”
白隐竹也知道莲大娘是不忍分离,点了点头。
那红衣女子,带着一身的留恋与期待跨上了马,欢喜与哀伤的眼泪撒了一路,在灯火阑珊处,一起融入了历史的长河里。
白隐竹回到了阁里,推开了一扇门,发出了“吱呀”的声响,也惊动了里面的女人。
“妙弋走了吧。”莲大娘背对着白隐竹,抹去眼角的泪水。
白隐竹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
“走了一个,又走了一个啊!”莲大娘不停地喃喃自语,“小竹,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已一个人静一会。”
白隐竹道:“是。”说完,就退出了房间,就在关上房门的时候,听到莲大娘在自言自语:“娘亲,我当初一个人跑出来究竟对不对呢?为何却要落得这个下场?”
下场?白隐竹在心里念咕了几声,也没有多停留在门外,径自走开。
白隐竹走到后院一片小竹林处,一袭青绿的衣衫与竹林融为一体,随风扬起的裙边,清丽的容颜,整个人,就宛如一个精灵。
她伸手抚摸离她最近的一棵竹子,轻笑,眼波似水,更美的不像凡人,几乎快让悄悄跟随在身后的男子呼吸停止。
命运交集(4)
“今天,妙弋姐姐也走了。”白隐竹喃喃自语,似乎在对自己说话,又似乎在对着这片郁郁葱葱的竹林说话,“姐姐妹妹们一个个都走了,妙弋姐姐也走了,这个阁,大娘快撑不下去了。”
一阵风袭来,竹林飒飒作响,似乎在安慰着白隐竹。
“今天有个称为凌末的人想带我走,我知道他不是真心的。”白隐竹的话语渐渐转为了凄凉,她微微叹息,“唉!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幸好有莲大娘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疼我,我自然是不可以背弃她自己走的。我若走了,她一个年近中旬的妇人该怎么过活?”
暗处的人已经按捺不住性子,走到了白隐竹面前,一身白色的衣衫随风而舞动:“我会给莲大娘许多的钱,让她今后生活无忧。”
白隐竹很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这一位白衣男子,眼睛里的哀愁渐渐隐去,取代的是一种不嗔不喜地冷漠;“你跟踪我,还偷听我说话。这就是堂堂男子汉?”
凌末眉角一挑:“既然你说是偷听,那便是偷听吧。”
白隐竹翻了一个白眼,口中喃道:“无耻!”
凌末看着白隐竹:“既然你说无耻,那便是无耻吧。”
白隐竹哼了一声,转身不去看他,却只听他的声音在竹林中回荡。
“你若是担心莲大娘,我可以让你带着她一起进宅中。”他的声音宛若一座山,压在了白隐竹心上。
白隐竹深深呼吸,将清新的竹子香味贪婪地吸进肺里,她转身狠狠地盯着凌末:“你以为你谁啊?不要以为主宰一切。这阁里的规矩,想必你是不知道吧,那你不妨好好学习一番后再来。”
凌末笑了一下:“我自然是知晓的,女子必须得心甘情愿才行,这是我见过的最怪的一个阁。”
“你知晓就好,走吧!”白隐竹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凌末转动了一下眼珠,微微思考了一下:“那算了,我也就不强求。”
白隐竹听到这个答案时,惊讶了一会,眉头不解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背过凌末离去。
凌末在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面色,眼神渐渐冷下,眼睛里的仇恨渐渐浓起,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沙哑地低声道:“双绝!缺一不可!”
遇见心跳(1)
“小竹姐姐!”门外一位女子的声音,唤醒了睡梦中的白隐竹,“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白隐竹缓缓起身,望了望窗外,只是刚刚呈现蓝色,总体看上去还是黑色笼罩着世界,漫天的繁星还在点缀着夜空,圆月的光辉已经隐藏了一部分的光辉,隐没在朵朵飘过的云雾里。
白隐竹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伸手拿出身边的外套,简简单单地披在了身上,走到了大门口,看见外面站着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女孩。
“进来吧,坠儿。”白隐竹关上大门的一瞬间,有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门外。
白隐竹解开竹简上的绳结,看了一眼后,然后摇了摇头。
“小竹姐姐,上面说上面啊?”坠儿看见白隐竹这个样子,不禁好奇。
白隐竹伸手将竹简递给坠儿:“自已看吧。”
坠儿将竹简转了几个方向,一脸迷惑地看着上面的字道:“小竹姐姐,为什么我看不懂呢?”那上面歪歪斜斜的东西,看起来怎么都一个模样?
“这个是楚国的文字。”白隐竹伸手指着上面的字说,“相传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特有的文字传统,只不过现在人懂得最多的是秦国的小篆而已。”
“小竹姐姐,你懂得好多啊。”坠儿一脸崇拜的摸样看着白隐竹。
“只是我爹教了我一些而已。”白隐竹将竹简重新卷好,将结重新打上去,“坠儿,如果遇见了凌末君,将这竹简还给他,并且说我不识字就好了。”
“哦?分明知道,为何说不知?”门外的人影发话了,似乎有些不满。
“因为不想答应啊。”白隐竹也不喊门外人进来,“凌末君,我的意思,你自是明白的。”
“就一天也不行?”凌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就今天一天。以后,我不再打扰你。”
“你认为我会答应么?”白隐竹似乎没有听见凌末的恳求,“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还要我做你的奴隶?”
“不是。”凌末否认道,“这个阁的规矩似是和别地不同。”
白隐竹轻轻一笑道:“你明白就好。”
“那请你去前堂。”白隐竹起身,“坠儿,请凌末君在前堂等候。”
凌末的声音里有几分欣喜:“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我相信妙弋姐姐的朋友。”白隐竹只是淡淡一句,却早已将意思说清。凌末是虞妙弋与项羽的朋友,而不是白隐竹的朋友,她只是将凌末当陌生人来看待的。
门外的人影沉默了一会,他自然也是明白白隐竹的意思,他未说什么,只随坠儿离开。屋内,只剩下白隐竹一人,呆呆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凌君。”白隐竹轻轻步入前堂,礼貌性地向凌末打了声招呼,此外并无一句他话。
“小竹姑娘,你不用那么客气。”凌末悄悄在白隐竹的耳边道,“今天,你属于我。”他无奈地叹息,这是一场赌约,成败,就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遇见心跳(2)
“小竹姑娘,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凌末看着前面木偶娃娃一样的佳人,不住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白隐竹想也没想,冷漠地拒绝了他。只是随后,她微微蹙眉,似乎是想了一想。
凌末的身影一下子挡在了白隐竹面前,他的面色有些苦楚:“小竹姑娘,我希望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冷漠?就一天,哪怕就今天一天。”
白隐竹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会道:“对不住,那种感觉,我忘了。”
“小竹!”凌末突然叫了一声,白隐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我喊你小竹可好?”
“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吗?”白隐竹又低下了头,看不出她的模样。
凌末见白隐竹并没有拒绝,随即笑道:“那你也叫我名字吧。”
白隐竹顺从地回答:“凌末。”
“哈哈哈!”凌末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里带有着无奈,苦楚,只听得他道,“凌末!凌末!!为何现在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说?”
白隐竹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看他突然自己大笑癫狂,眼角隐隐透露出沧桑。为何?这个眼神曾经见过?是那些亡了国家的人特有的吗?
“你……你没事吧!”白隐竹眼神里划过一丝的苦楚。
凌末慢慢平静,深深呼吸了一下,道:“你就叫我凌末吧,你说的对,名字就是用来叫的。”
“凌末。”白隐竹冲着凌末笑了一下,眼神里分明已经少了许多戒心,“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小竹?”凌末瞬间愣住了,“你笑了?”
“很正常。”白隐竹不禁有些好笑道,“人开心了,不就会笑吗?”
“不是,是发自内心的笑。”凌末看着白隐竹的那个笑容道,“和平常不一样笑,很美……”
白隐竹摸了摸嘴角:“有吗?有就有吧,走吧,那地方很远。”
凌末看着那个宛如精灵一样的女孩,脑海里浮现着刚才的笑容。那如水的眼眸里盈盈充满了笑意,嘴角不经意间弯起,十分的俏皮。
面前有一个破庙,已经多年没有人来膜拜过,门窗都坏的七七八八,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破旧的青铜人像,还能猜出是黄帝铜身。
“这里?”凌末好奇地看着这个破庙,和门前的蜘蛛网。
“对。”白隐竹轻轻推开门,走到黄帝身后,拿出一个包袱,鼓鼓囊囊,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凌末看着白隐竹从庙里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积了一层灰的包裹:“小竹,这是什么?”
白隐竹微微一笑:“你看看就知道了。”
只见白隐竹打开包裹,里面装的一片片的竹简,上面都是刻了字的。
凌末拿起竹简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用小篆写了:幸福来世。
“幸福?来世?”凌末喃喃的念了一会。
他又拿出一个竹简,上面用楚国的文字也写了:幸福来世。
“小竹,这是什么意思?”凌末晃了晃手里的竹简。
“祈愿牌啊。”白隐竹将它们一个个擦拭了一遍,“祝愿屈原大英雄,来世幸福。”
“为何要来世?”凌末不解。
白隐竹微微垂下了眼眸道:“许多人,今生已经无法幸福,倘若连来世的机会也不给……”
她话未说完,就听得凌末道:“小竹,我懂得……”
这个时代,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凌末也擦拭手中的竹简:“今日,的确是屈原老师死去的时候。他教了我许多,我却一直没有机会……”
“屈原?老师?”白隐竹好奇地看着凌末,看着他用袖口一遍又一遍擦拭着用楚国文字写着的竹简。她没有多说,秦国的统治下,又有多少贵族沦为平民?
“原来,你是记得今天的。”凌末将手里的竹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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