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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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者-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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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得她总是厌恶又烦恼。
  有时候方燕姑又带着哭腔跟她诉苦:“你知道这么些年来,我又多么不容易吗?自从跟你那好酒烂赌的老爸离婚后,我是怎么辛辛苦苦把你带大的?给你做好吃的,给你买漂亮衣服,送你去学校读书,难道我生你的时候没给你一双眼睛,让你看着这些年来我受的苦吗?现在你长大了,不想着报答我,我就那么个心愿,想让你嫁个好男人,怎么就那么难哟。”
  要是她回嘴说不喜欢怎么嫁,嫁了之后还不是像你跟爸那样的结果?
  她妈妈又会说:“谁叫你嫁不喜欢的了。如果不是好男人,我也不会让你去见他们。现在介绍给你的男人,都是经过我千挑万选的,你试着跟他们处处,不好不嫁就是了。可你现在连试都不试,把我的这片苦心扔到了水里,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呢,碰上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孽障!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她实在不想听妈妈再继续唠叨下去了,只得松了口。
  方燕姑见她答应了,极是高兴,很快地帮她张罗好了见面的时间。
  然而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
  这辈子除了他,她再也不能再爱上任何一个人了。
  再也不!
  她去见了妈妈给她安排见的男人,对方稍微有点发福,然而从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人还是挺好的。那男人显然对她也是满意的,还给了她自己的电话号码,同时也问了她的电话号码。
  之后陆续见了几次。
  然后,她还是没能记住对方的名字。那男人也察觉到了,渐渐也不再联络她了。
  但这事她不想让方燕姑知道,她不想再周而复始地重复这样的事。于是,她只能欺骗自己的妈妈,她还在跟那个男人约会。为了使谎言更加逼真,她经常会在外面逗留到很晚,然后再回家。
  方燕姑也未曾察觉。
  这天晚上,已经约好的朋友临时有事,不能出来了。她一个人闷闷的,便到了一家酒吧去喝酒。没想到,在那里碰到了她想见到的人——宁杨。
  人声鼎沸中,他就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闷酒,身边没有任何朋友,看上去既孤独又伤心,就好像是此刻的她。
  她情不自禁地坐到他旁边的细腿高凳上,跟侍者要了一杯鸡尾酒。
  宁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或者说,他不想理会身边多出来的那个人。依旧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自斟自酌,喝完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把酒瓶里的酒都喝完了,又叫侍者给他再来一瓶。
  “别再喝了,你已经醉了!”她不得不上前去阻止。
  “你谁啊,别管我!”他甩开她的手,整张脸是通红的,说出来的话也含糊不清,显然是喝酒喝得舌头都有点大了。
  “哎呀!”她继续去抢他的酒杯,“你真的喝醉了,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他又把酒杯给夺回来:“你别管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她还是付了钱,强行把他拉出了酒吧。
  外面开始下起了雪,搓绵扯絮一般,纷纷扬扬。
  他靠在她身上,跟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
  她扶着他,似乎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一样,又重又累,可是她心里是甜蜜的,宁愿一直这样走一去。
  “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他大着舌头问她。
  “我是素云,现在送你。。。。。。回家。”他终究是不属于她的啊,她的眼神黯淡下去。
  “回家?”他似在考虑这两个字的意义,接着非常抗拒,想要推开她自己走,“我不回家,我不回家!”
  李素云被他这么一闹,差点儿摔倒了,幸好扶住了旁边的那辆车,可也让那车的警报声刺耳地响起。
  “好,好,好!不回家,咱不回家!”她哄着他,继续扶着到了自己的车子面前。停了停,稳住他和自己的身体,从手袋里翻找到车钥匙,开了锁,这才打开车门,将他扶到了车后座里半躺着。
  他上半身躺着,嘴里翻来覆去的只说着“不回家”三个字。
  她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猜到他肯定是和楚书吵架了。
  “好,好,好!不回家,不回家!”她探身进去,抚摸着他的脸,目光里流露的全部是爱怜和悲伤。
  最终两个人进了酒店。
  一翻折腾后,宁杨躺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他身上只穿着家常的衣服,外面罩着一件毛衣。想来出门得仓促,还未来得及套上大衣。
  她不想让他睡得不舒服,坐到床上帮他脱毛衣。他去忽然捉住她的手,捂到自己脸上,有湿热的液体打湿了自己的掌心,只听他粗旷的声音低低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楚书对不起。。。。。。”
  这是她一直爱着的人啊,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却是别的女人。即使醉成这个样子,口中叫着的也只是别的女人的名字。不知不觉,她也泪流满面,伤心在此时不可抑制。
  “我。。。。。。”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似乎在说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其实一直喜欢你。宁杨哥哥,我爱你。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他怎么可能听得到?那一声一声唤的都是另一个名字。
  “你为什么不能看一看我,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我有什么地方不好,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是不是我没有她聪明,是不是我没有她漂亮?你告诉我,宁杨哥哥,你告诉我啊!”她激动得不能自已,摇着他的肩膀质问,同时也在质问着一直以来自己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感情。
  没有回答。
  室内一片寂静,所以她的抽泣声极外的清晰。
  良久,她才从床上起来,拿起了自己的手袋,向门口中走去。
  而他安安静静地在床上躺着,没有一丝的回应。
  李素云走到门口,伸手握住了冷冰冰的把手,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渐渐睡去的男人。仿佛有什么东西撩拨她脑海中那条危险的线,神出鬼差的,她忽然扔掉了手袋,脱去了自己的外套。室内空调开得很足,她却愈觉冰寒,但是她不俱这冰寒,决然地将衣衫一件一件地褪去。终于,最后一条内裤也掷于地下,她赤/裸着身体,借着昏暗中的那点光,坚定地向床上走去。
  到了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钻到宁杨怀里,半枕着他的臂弯,他闭着眼睛,似是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眉尖微微蹙起。他的怀抱好暖啊,那份热度通过肢体的接触传到她身上,她伤感地欲掉下泪来,甜蜜地呼吸着他身上的雄性气味。没过多久,她伸手将他未脱尽的衣服一一除下,凌乱地掷到地上,和她的衣物混乱交叠。
  “楚书。。。。。。”
  他在半梦半醒中喃喃低语,翻身压上她,猛烈的吻在她脸上、唇上、身上一一绽放。
  她热情地回应着他,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娇媚地喘息着。
  某个瞬间,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进她的身体里,带给她一生都不可忘记的疼痛。
  “宁杨——”
  就在那个瞬间,她喊出他的名字,眼泪从眼角划落,渗入她的鬓角里。可是,她的唇边始终是微笑着的。
  宁杨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烈,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于酒店房间那样陌生的地方。如果说这时候他还不算惊讶的话,当他发现自己怀里还躺着个女人,而那女人正是自己的秘书李素云的时候,吓得胆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唬得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这一弹,把怀里的女人也弹醒了。
  她悠悠睁开眼睛,两颊上浮起的两朵红云证明了她的羞涩,更添了她几分妩媚。
  但宁杨无暇去欣赏她的这份娇媚,捏着眉心直摇头。
  昨天晚上,他喝酒喝断片了,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只记得因为避孕药的事,和楚书吵了一架跑出来,心情烦闷便去酒吧喝了酒,之后的事。。。。。。再次清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和李素云赤/身裸/体地躺在一起,孤男寡女,没穿衣服躺在一张床上,不用猜也能想到昨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了。
  “老天!”
  这突然发生的事,让他的头脑乱成一团。他背着身子,一身不吭地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穿好。那地上凌乱的衣物更加证明了昨夜的不堪,让他心绪更加地紊乱。好不容易才稍微冷静了一点,他背着身子,一直没看床上的女人,懊恼地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素云痴痴地看着他的动作,见他先是震惊,接着烦燥不安,然后从床上下来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从穿衣服开始,一直没有看向自己一眼,心里不由得酸酸楚楚的。昨晚两个人的身体还那么地亲密无间地纠缠在一起,一觉醒来,他又恢愎了原来冷陌的模样。
  她咬了咬牙:“昨晚我在酒吧里看到了你,你喝醉了,我本来想送你回家的。可你吵着不肯回家,我只得送你来酒店开房。然后一进门,你就。。。。。。抱着我不放。。。。。。”
  说到后来,声音渐低,似乎是不胜娇羞不好意思再开口。
  宁杨信以为真,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第六十三章

  最后,他停住了脚步,走回来坐在床边,带着歉意说:“真是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把你当成我女人了。这事是我不对,不过你放心,我会补偿你的。只是,希望你以后当作这件事完全没有发生,懂吗?”
  李素云不知道听到他说的话没有,怔怔地看着他,双眼忽地流下两行泪。
  他说完自己应该说的话后,不想再停留,转身要离开。
  她泪眼滂沱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转眼间就走到了门口处。他说会补偿她,要她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可知从未有半点将她放在心上过。即使他们两人已经如此亲密,他对她却还是那么地无情。
  她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掀开被子赤着脚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哭着哀求:“不要走,不要走,宁杨哥哥,我、我爱你!”
  他身子一震,她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入他的耳朵里:“我爱你,爱得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爱得都快发疯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她的心事,他从未知道,直到这一刻她将自己一直隐藏起来的爱意吐露出来。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是我的第一次。”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泪?她的泪水把他的衣背都打湿了,“我一直留着,就是为了能跟你。。。。。。我那么爱你,那么多年了,一直陪在你身边,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呢?为什么啊!”
  他没有说话,她觉得有了指望,便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说自己是怎么对他动了心,说自己是怎么努力上进只为与他堪为匹配,说自己当了他的秘书后是怎么开心。。。。。。字语行间,无不是这么多年来,她所求无望却又默默无悔的深情与悲伤。
  听一个女子这么深情地对自己表白,如果说他无动于衷是假的。他有过震惊,有过不知所措,甚至乎还有一点点的感动。然而,就只有这些了。
  他一点一点地掰开她的手,冷漠地说:“李秘书,请自重吧!我是一个已婚的男人,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未了,又加了一句,“即使我还没有结婚,我们也是不可能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也没回头看她一眼,开了房门走出去了。
  李素云倚住关上的房门,直哭得声嘶力竭。
  原来,得不到的依然是得不到。
  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为什么还是这么地执迷不悟?
  出了酒店,外面雪已经停了,但空气是冷的。宁杨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12点多了。正是吃午餐的时间,他却心绪纷杂,一点胃口都没有。
  酒店车库里并没有找到他的车,想来应该还在酒吧附近那里泊着。
  好在从酒店回酒吧的路也不远,他选择步行回去。寒冷的天气,也可以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地思考。
  他从未发现,李素云竟然是喜欢他的,而且喜欢了那么多年,隐藏得那么深。不,或许不是她隐藏得深,是他不想去发现而已。然而这也无关重要了,重要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不可能再让她继续留在公司里朝夕相对。但是,该怎么处理,还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还没等他想清楚,酒吧已经到了,他找回了自己的车子。
  可是,当他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
  他现在对楚书充满了愧疚感。
  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回家的,女人的心思总是细腻而敏感的,他不想让楚书察觉到什么,也不打算告诉她,昨夜他身上发生的那件荒唐至极的事。
  从和她的相处中,知道她对这种事情是最不能忍受的。如果这事一旦被她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回了游泳馆那里。那里办公室的休息间里还留有他的衣物。
  当天晚上他还是没有回家。
  楚书已经从林琪口中证实,那瓶避孕药的确是她的。那天她去药店一趟,买了这瓶药,后来回家的时候发现药没了,也不记得是在哪里弄丢的,便把这事丢到了脑后,自己去药店另买了。
  楚书挂了电话,直想翻白眼,她真想对那个白痴说:“大小姐,因为你这个疏忽,我和宁杨吵得有多厉害!”但她知道林琪并没有错,她不应该拿她出气。
  到了晚上,宁杨还是没有回来。
  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世界。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和宁杨也不知为了一件为什么事斗了几句嘴。那时还是新婚不久,宁杨对她是百般疼宠的。所以养成了她动不动就爱生气的性子。他偶然说一句让她难过的话,她就冷脸不和他说话,总是要他百般哄劝才能回心转意。
  那次也是,晚上睡觉时他脱光了衣服只穿着一条内裤,要钻进被窝。她气呼呼地把他推出去:“别碰我!”
  他也是够厚脸皮的,还涎着脸靠过来:“你是我老婆,我不碰你碰谁?”
  她一时气极,连踢带踹地把他推到床下。他也不反抗,就躺上那冰冷的地板上,口里还说:“消气了没有?”
  “没有!”她嘴上说着,还拿了遥控,把空调关了。
  没过多久,室内气温骤降,那地板也越发冷冻起来了,他嘴里直嚷嚷着冷啊,冷啊,老婆怎么还没有叫我上床呢?
  她耳朵里听着,自己却盖上被子躺在床上,面对他的□□声不为所动,心里冷哼了两声:看你能坚持多久。
  渐渐地,他也不叫唤了。
  她觉得奇怪,便悄悄地探出脑袋过去瞧,只见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缩着身子在那里发抖着。可是再一看,光着身子又只穿着条裤衩,躺在地板上,活脱脱像一个应该躺在摇篮里的大婴儿。
  还真是能撑!
  她又心疼又好笑,问他:“你怎么不说话了?”
  问了几次,他才别扭地回说:“老婆不理我,我就不说了!”
  最后还是她好言好语地把他哄回床上睡了。
  想到这,她唇边不由微微露出了丝笑意。小孩子经常为一件小事,对另外一个小孩说我再也不爱你了,转眼却又和好了。她和他,两个人都不是小孩子了,谈恋爱和结婚,有时候居然就像个孩子一样,做出的事情像,说出来的话也像。
  他已经两个晚上不回来了,看来这一次,他真是生气了。
  但是,难道真应该生气的人不是她吗?她被冤枉就算了,还被他甩了一耳光。哼哼,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甩过她耳光呢。
  宁杨用了两天的时间,终于说服自己回家了。
  那时楚书正在厨房里切红萝卜,只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便低下头继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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