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到这一层有点想笑,因为血,让我成为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立马伸出手揪住裴誉道,“哥,我们等等。”
裴誉不解的看向我,我冷静下思绪看着他,我说,“先放我下来吧。”
“阿含!你怎么了!他和你说过什么!为什么现在很多事情你都要瞒着我。”
裴誉满脸受伤的神色望着我,可是我根本无法像他解释这一切,韩秦墨在一旁兴趣颇高看着我们,像是看一场好戏。
眼神里说不出的期待,裴誉坚持不肯放下我,无论我怎么样哀求,他只是看向韩秦墨,眼神里含着警告道,“不管你和我妹妹说了什么,今天我是一定要她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裴誉最后一个代价说的我胆战心惊,韩秦墨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他眼神里期待也愈来愈浓。
“哦?你真有那本事承受着代价?你只会拖累她。”
“秦墨哥哥!你明明才刚答应我的!你说你会放他们走的!”
一直被我们忽视的景甜,为了争夺存在感,又一次以秦墨哥哥开头,那声音真是清脆的根本不像一个有心脏病的人。
而韩秦墨面对景甜的不满控诉,只是不咸不淡的睨了她一眼,伸出手指着我道,“你说的是他们,我说的是她。”
第二十五章 情两难(三十二)
一句话真是荡气回肠,我现在终于可怜景甜了,摊上一个说话,只表达前半段意思的,而后半段还要和你来个压轴的未婚夫,我只能说,我真心给韩秦墨给跪了,是真的跪了。
看到景甜那雪白的脸,却咬着唇始终不肯说话的模样,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乐了,虽然在这个时刻很不符合形象。
但怎么说,你们要相信,一个活了二十年,学习没当过第一,身高不是第一,漂亮不是第一的姑娘,今天我算是彻底的心理扭曲了一回。
虽然我很想跟着裴誉离开景家,可是当我静下心来一想,还是算了,自己苦一点,大家好过一点,我不想拖累他。
对,是我一直在拖累裴誉,并不是裴誉拖累我,我倒希望裴誉拖累,这样我就有机会想方设法赖上他一辈子。
不像现在,对他各种狼子野心,却要装作,我对你很纯洁,一副小白羊的模样,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被在自己给恶寒到,但是,我声明一下,我绝对没景甜小白羊,她简直从说话到表情,真是绝了。
我也知道韩秦墨那缺德的嘴巴说不出什么善良的话,他今天字字句句的针对裴誉,让我很不爽,他凭什么用那副,僵尸的脸说欠抽的话,我喜欢的裴誉,就算没有他有钱,但是有一点他就比他胜出千百倍。
裴誉会对我好,他能吗?
我挣扎就要下来,裴誉不肯,他说,“裴含,不要在和我闹。”
我说,“不是和你闹,你不是从小告诉我,做人不能有始无终吗?我现在跟你回去了,你怎么和景家交代,而且我手上的伤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你别这样担心啊。”
为了配合我手没事,我还示意性想要抬起手对裴誉动两下,我还没动,便被裴誉制止住了。
他说,“知道了,总是这样鲁莽,我…”
他的话被一阵铃声打断了,裴誉还打横抱着我,不方便去拿,他大概本来不想理会,但是铃声却在病房里坚持不懈的响着。
裴誉说,“帮我拿一下。”
我,“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去他口袋掏,我本来想直接按接听键的,可是当我看到陈榆两个字后,手指尖就是一顿。
我默然了很久,裴誉终于将我发下来了,我手中还握着那个聒噪铃声的。
裴誉问,“谁啊。”
我说,“陈榆。”
我以为他不会接,没想到从我手中接过电话,按了接听键。
我的心从刚才的暖融融到现在冷冻结冰,裴誉对我说,“我去接个电话,等我回来。”
我说,“好,我等你。”
然后他匆匆忙忙转身走出了病房,留下我一个人面对他们,景甜刚才被韩秦墨一句不咸不淡震慑住后,一直坐在轮椅上生着闷气,看来她还是挺还害怕韩秦墨的。
而韩秦墨在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全程只有我和裴誉在说,裴誉出去后,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我忽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哭,明明是我叫裴誉离开的,可是当他真的将我丢下那一刻,我又无比的难过。
我不喜欢他为陈榆而将我丢在一堆讨厌的人面前,这样的我,显得太孤立无援了。
第二十六章 情两难(三十三)
仿佛随时就会被那些讨厌的人,吞的尸骨无存。
景甜见我情绪明显没刚才那样高昂了,嘴角带着甜的腻人的笑道,“有哥哥再好,终究是嫂子的。”
她一句话,将我从地狱打到地狱底层。
这句话,真是扣住主题了,我不知道怎样反驳她,景甜笑容甜甜的看着我,那样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咬我,你来咬我啊。
我双手紧握住拳,大概又忘记了手臂上的伤,疼痛又从手臂根部麻木的传来,本来打了麻醉药,还没失效,现在却疼的我已经没有知觉了。
韩秦墨却在此时走了上来,将我不自觉握拳的手给掰开了,他说,“这样藏不住情绪,看来,我是高估你了。”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敢当着景甜的面,对我做这样不合时宜的事情,我很感激他的举动,但我不感激他的话,我狠狠甩来他的手,“我说了,你从一开始就将我高估了,我的情绪只有这么多。”
我的手狠狠一甩,本来包扎完好的伤口,顺着我手臂一滴一滴滴流下来,景甜说,“裴含,你别不知好歹,别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对秦墨哥哥发脾气,他是我的!你凭什么这样对他!”
我觉得景甜就是个疯子,明明是韩秦墨在用他的嘲讽对付我,我只是让他少管闲事,她干嘛像是被人踩着尾巴一样炸毛。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担心我抢走她最爱的韩秦墨,我没那么贱,韩秦墨从一开始我就对他没什么非分之想,她景甜一开始就认错了假想敌。
我永远崇信一句话,真的爱人,是抢不走的,就算抢走,也是要还的。
而我还不起,陈榆抢走了我的裴誉,她拿什么来还我。
呵呵,我好会对号入坐,裴誉前半生是我的,后半生是陈榆的。
应该是我抢了陈榆,所以他刚才才会将我丢在这里,只为接听她一个电话。
我算是看清楚了命运,玩暗恋的人,注定是一条路走到黑,没人救,只有自救。
景甜忽然哭了出来,她对韩秦墨吼道,“秦墨哥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她和你没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关心她!我讨厌你!我好讨厌你!”
她说完,捂着胸口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哭着颠簸着脚步跑了出去。
而韩秦墨只是看着我的手,一滴一滴,滴着血,在脚下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仿佛开出朵朵妖娆的红莲。
我嘴角带着笑意看着韩秦墨,他表情有点恍惚,我笑道,“有什么好看的,你不会又问我疼不?韩秦墨,你这种人根本没有任何资格来同情我!你们这种站在最顶层的人,永远没有任何资格来同情我!”
我吼完,见他没动,心里忽然觉得很无力,其实我只是想要掩饰自己的狼狈和失落,韩秦墨知道我喜欢裴誉,他看出来,就像他所说的,我的情绪,原来藏的这样浅,局外人都看的明明白白。
可裴誉为什么他却始终不明白,还是说他知道,他只是装作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心情去对待裴誉了,我转身要走。
韩秦墨在我身后拦住我,他说,“你手臂上有伤。”
我说,“不劳你担心,我会和爷爷说,你照顾的我很好,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你和景甜的婚事不会黄。”
“你认为我担心的是这个?”
他问的有点儿认真,和他刚才那一副看戏的表情有点相差甚远,我自知没有任何资格让他一见钟情,所以对于他出乎意料的关照。
我还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观望着。
我说,“韩秦墨,我拜托你一件事。”
他有点意外,但依旧安静等待我的下半句,他说,“你说。”
我说,“你等会告诉裴誉,说我在景家过的很好,爸爸妈妈都爱我,爷爷疼我,我要回去了,让他不要在见我。”
“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皱眉看向他,他还在装傻,我说,“你很清楚这件事情,我对裴誉不正当的感情,我知道你在心里嘲笑我,可没关系,我已经不在乎了。”
韩秦墨只是看着,唇微微抿成一个幅度,不说话,我也不管他,不管他答不答应。
我转身再次离开,韩秦墨忽然走上来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吓了好一跳,心跳鼓动的如雷响。
他抱着我并不松手,怀抱宽大的仿佛可以容纳下一个小小的宇宙,他挑着那双好看的眼睛,挑笑道,“有本事你叫,我不在乎。”
他说完,眼神忽然紧紧盯着我,眼神里说不出的深邃,我感觉连自己的灵魂都要吸纳进去了。
他语气显得有点不正经和轻佻,他说,“阿含,阿含,很好听的名字,原来你叫阿含。”
这个名字我从裴誉嘴里从小听到大,没想从一个陌生人嘴里念出来,竟然那样婉转动听。
他说完,不顾我的惊讶和挣扎就抱着我离开这里,我真是被这祖宗给吓着了,他简直是将我从十八层地狱,直接踩到幽冥司。
我擦,我擦擦擦!老子有几个心脏够他这样吓!我是有节操的女人啊!我是有节操的女人啊!他这样抱着我,我是要遭人口诛笔伐的!会被人骂毁三观的!放在天涯,我就是被天涯那堆姑奶奶人肉的份啊,这祖宗是要陷我于不义啊!
第二十七章 情两难(三十四)
我心里简直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在韩秦墨怀中哇哇大叫,手舞足蹈的模样,完全就像是一副强抢民女的模样!
我说,“我没残!你先放我下来!”
韩秦墨不管不顾的说,“这还没残?你要怎样才算残?”
“我只是手受伤了!你这样抱我!我会被别人千刀万剐的!”
韩秦墨理所应当说道,“我抱我未婚妻的妹妹,别人为什么要剐你?”
我说,“韩秦墨,你大爷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自古以来!有谁抱姨妹子,没被炮轰的!我擦!你赶紧将我放下来!你这是陷我于不义!”
我哇哇大叫,他嘴角的轻笑竟然越发大了,不知道是我的反应戳中他笑点了,还是他今天抽风了,他竟然笑的有点得意的说,“有我在,谁敢。”
那样自信和有恃无恐的模样,简直是可恨之极,资本家被他演绎的淋淋尽致,我是真的吓着了,这样光明正大的被韩秦墨抱,要是被稍微懂点眼色的人遇见,在加上留言这种增长速度,我和景甜目前还处在敌军未明的状态,肯定在这一次中,彻底变为名正言顺的死敌,我就算有十个嘴巴都说不清啊,而且我和韩秦墨本来就没什么。
他今天这番举动,完全是在陷我于不义,他肯定是恨我气走了景甜,可我真是无辜的。
他未婚妻完全是他自己手把手给去气走的,凭什么要报复在我身上,我感觉我这辈子除了炮灰命,还是炮灰命。
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当韩秦墨抱我出病房的时候,因为是特护病房,所以住的病人特别少,不,应该说几乎没人,基本都是些护士在这打扫。
我是真的被吓了,我还不想这样死得早,这个世界上,谁都知道韩秦墨和景甜的关系,我和景甜的关系,韩秦墨和我的关系。
这样的关系链,本来就是处在流言蜚语巅峰,稍微有点不宜举动,便是风向大乱,各种两姐妹同抢一个男人的狗血剧情,就会在众人脑中各种脑补和yy。
那后果简直是不敢想象,我吓的连说了几句放我下来,可是韩秦墨却又开始一言不发,只是自顾自的抱着我走,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他的怀抱和裴誉的有很大不同。
裴誉的是包容,爱护,温暖。
他的是,绝对占有,霸道,决不允许任何逃脱。
人急了,真的就会狗急跳墙,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想要拉仇恨,我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去保护自己,我在韩秦墨怀中挣扎的很厉害。
他却始终抱着我,稳稳的,一点也不松动。
我大概是真的急了,又气又急,伸出手,对着韩秦墨那张脸,狠狠就甩下去一巴掌。
其实在我挥出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我要甩他巴掌了,他当时完全可以将我扔下来,这个巴掌我自然不会得逞,但是目测此种情况会让我屁股开花。
而韩秦墨却没这样做,只是眼睁睁看着我,一巴掌以清脆的响声在他脸上响起。
第二十八章 情两难(三十五)
当我打上去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懵了,懵了之后,就是无尽的恐慌和害怕。
韩秦墨会对我怎么样,我的后果会是怎样,我在那短短一秒想了很多,脑海内的思绪千回百转,之后,我就后悔了。
韩秦墨脸上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少有的狼狈,我们两人都楞了两秒,他本来含着浅浅笑意的眼眸,开始逐渐接近于那种黑色瞳孔里闪烁着点点寒光,我从他眼神的倒影里,看见了我恐慌的脸,对,就是恐慌。
我回过神,瑟瑟缩缩收回手,哆哆嗦嗦说了一声,“对,对,对不起。”
他只是看着我,并不说话,但眼神俨然已不复先前的玩味了,我被他看的全身发麻。
我眼一闭,狠狠一咬,放开胆子,一副任由他处置的模样说,“你要杀!要剐!随便!”
我闭着眼睛许久,就是不敢睁开眼睛,我对韩秦墨这样的人,真的琢磨不透,他会不会直接就还我一个耳光,这些都是未知数。
而且依照他这人品,肯定没什么绅士风度。
所以对于被打回来,我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闭着眼睛过了许久,耳边只有空气中细微的风声,和周边似有若无的脚步声,其余的仿佛全世界都冻结了。
我手心里吓出许多冷汗,心里在想,他会不会小人一样,一巴掌直接扇我上墙,连抠都抠不出来地那种?
我这样一想,心里俨然气势已经不足,吞了吞口水。
但又想到,反正是医院,就算真的被扇残了,要治疗,很方便,死不了,便又将脸壮胆子似的向前伸了伸,给他更好的角度来扇我。
可韩秦墨却始终都没有动,我刚想催促他快点,要死给我个痛快。
谁知他的声音没有波澜的传来,他说,“下不为例。”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脑海里臆想着,各种被他打残的景象,没想他居然一句话,清清淡淡的就将我赦免了。
我不可思议睁开眼,他终于将我放了下来,我们两人的距离没有多远,他就站在我面前,一拳之隔,我甚至能够感觉他的鼻息洒在我头顶,我们身高有差距。
我正好在韩秦墨的下巴处,不敢抬头看他,只能感觉他的气息忽远忽近,下颚似乎只要我动一下,他就能碰触到我头顶。
我全身仿佛僵硬了一般,气氛从我甩他一巴掌那一刻,开始越来越往不控制的地方发展。
我死死低着头,装傻说,“什,什么,什么意思?”
“你认为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不会动手打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打你了。”
我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