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沫怒视着他。莫琰暗处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说话,见莫琰如此,如沫也自知莫琰有了脱困的办法,便不再言语。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这个妖怪。”大汉见如沫禁了声,不由高声喊道。刚才在兄弟面前丢尽了脸面,都是这个女子害的,大汉越想越气,“你这个妖怪,我们今天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妖怪……啊……你……你。”大汉看着空零零的右臂,白衣男子……他竟砍断了他的右臂。
“不要在我面前说她一个不字。”莫琰厉声警告,“否则这就是下场。”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嗜血,缓缓地收起剑,而剑身却没有一滴血渍,若不是大汉的右臂静静的躺在地上,谁也不会想到刚才竟是这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下的手。莫琰不再多言,拉着如沫转身离开,他不知道刚才他的眼神是有多么的嗜血,他只知道他答应过身边的红衣女子不再欺骗她,不再离开她。千年之后,身穿红衣的她依偎在他的肩头,“你可知我那时便再次爱上了你。”
“如沫,不要生我气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回到客栈时莫松早已离开莫琰的房间。便拉着如沫进了自己的房间,可莫琰刚坐下,如沫看了他好久便转身离开了。莫琰以为如沫还在和他怄气,便追出门外,“如沫……”
“你去房里好好坐着,姥姥说用熟鸡蛋可以消肿。”说完便转身下了楼。莫琰看着那抹红色身影走下楼去,平静的心中泛起淡淡的涟漪。
……
“张姑娘,你去什么地方了,出去为什么不不打声招呼?让我们好找。”刘元没好气的说。自清晨到现在找了整整一天了,连水都没捞得着喝一口。
“官爷不要生气,我只是……只是……”张茹茴哽咽出声,“只是回医馆找了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几本书。”
“好了,好了。”见张茹茴哭哭啼啼的,刘元也不再抱怨什么,“和我去跟大人说清楚吧,记得,下次有什么事情记得说一下。”
“是,官爷。”
……
“如沫,他们刚才说你是妖怪怎么回事啊?”莫琰似乎不经意间问道。
“我不是妖怪。”如沫轻声嘟囔道。
“那他们为什么说你是妖怪啊。”莫琰扭头看向她,如沫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我只是变成狐狸吓了他们一下,谁让他们欺负我。”
“那你是……”
“我是一只千年的狐狸……”看到莫琰的脸色不太对,“莫琰,你怎么了?”
难怪她会问我他不是狐仙,难怪他从王府的柴房将她救出她会没有事,难怪今晚……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妖。
“莫琰,你怎么了?”如沫推推他。
“啊……哦,没事,刚才想事情呢。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莫琰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哦,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如沫站起欲要离开,却不曾想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让她留恋千年,也期盼千年。
莫琰紧紧地抱着如沫,最后一次了,今晚他和师兄必须离开,他们从恒山来此历练,其实就是为了降妖,不能让师兄知道她是妖。
……
“张姑娘,今晚你去收拾一下,明早我们去临安镇。”墨流光说道,刘元定定的看着墨流光,他竟然没有大发雷霆。
察觉到他的注视,“刘元,你还有什么事?”
“没……没,不……不,那大人,我呢?”
“你随我去临安。让张四等人守好若行镇,一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
子夜,莫琰推开莫松的房门,莫松坐在房中,似是知道他今晚会来。看着他,莫琰道,“师兄,我们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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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初到临安
初到临安镇,给莫琰的感觉便是萧条,比起若行镇的繁华,临安镇相比之下竟有些萧条之色。
“莫琰,师父,这边。”听到熟悉的高喊声,是莫祁。莫琰循声望去,果不其然,莫祁正在客栈钱跟他们挥手,现在看来莫祁并未受到什么伤害,比起若行镇的莫祁,临安镇的莫祁让他感觉更加自在,就像是回到了他们进恒山之前。
“师父,我已经查到了这临安镇也曾发生过如此的命案,他们都说……”四下望了眼,莫祁轻声说道,“说这临安镇镇南的山洞里有人曾经发现过足足三丈之长的蛇皮,大家都猜测那些人是不是真的被妖怪所杀。”
“我们先进客栈,有什么事等进了客栈再说。”莫松说道,率先走进去。
……
“师兄,我以为……以为……”进了客栈,莫琰走到莫松的房间,数日前莫祁早就准备好了房间。
“以为我会拿莫祁的安危威胁你,对吗?”莫松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仿佛自嘲般的一笑。
“还望师兄不要往心里去,都是莫琰的错。”
“你知道我为什么急着要你离开吗?”莫松问道。看到莫琰轻摇头,“因为如沫姑娘和翎姑娘都是妖。”莫琰浑身一震,他知道,师兄竟然知道如沫是妖。
“怎么?师弟听到这个消息怎么没有丝毫的诧异,莫非,师弟早就知道?”莫松问道,暗深的眸中有着深深的思忖,探究。
“不,不,怎么会呢?”莫琰回避着莫松的直视。“只是……只是我在想师兄既然知道她们是妖为何不杀之却要避开呢?”莫琰直视着莫松的双眸。
“若我说我爱上了如沫姑娘你相信吗?”莫松没有回避,同样的直视着莫琰,轻声道。莫琰猛然一震,原来真的是这样。
……
“莫琰,你在师父房中吗?”适时地声音响起,莫祁在房外喊道。
“哦,我在这呢。”转身直视莫松,“师兄,我先退下了。”
莫松望着莫琰离去,眸中的认真转化成嗜血,“爱她,所以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抢走她。”
……
“大人,属下查过这间悦来客栈是临安镇消息最灵通的客栈,不然我们就在这落脚吧。”刘元指着眼前的“悦来客栈”说道。
墨流光点点头,“就这家吧。”翻身下马,走到后面马车前,“张姑娘,我们就在这落脚吧。”伸手打开轿门。他们前来是隐藏身份而来,所以要处处小心。
张茹茴慢慢探出身子,坐了许久的马车身子有些乏。眼前伸出一只手,五指修长,掌心有些薄茧,“来得匆忙,并未准备马凳,张姑娘委屈了。”墨流光说道,将手伸向前。
张茹茴思忖片刻,最终还是红着脸握住那修长的手,“有劳大人了。啊……”还未等张茹茴站稳,马儿一阵嘶叫,带动了马车。
“张姑娘,已经没事了。”墨流光的声音响在耳畔,温热的气体喷在茹茴的耳边,墨流光松开环住茹茴的手臂,“在这里不要叫我大人。”
“是,大……,是,公子。”
……
一天便这么平淡无奇的过去了。
“师兄,我们下楼用晚膳吧。”莫琰推开莫松的房门,自从早上他们的误会解开后,莫琰感觉莫松瞬时亲近了许多,但是当他听到莫松说他喜欢如沫时,心里不由一阵烦躁。
等他三人下楼时,一楼早已被占满,莫琰很难想象白天如此萧条的临安镇到了傍晚人竟如此多。
“公子,让他们与我们同桌可好?”茹茴轻言说道,看着莫琰三人,从他们下楼的那一刻她便注意了他们。
“怎么?你认识他们?”墨流光似是无意间问道。
“不识的。只是看他们没有地方用膳,人在外,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茹茴说道。墨流光直视着她,最终点了点头。见状,她轻言道,“谢谢公子。”
刘元招呼莫松等人入座,“莫松多谢墨公子相助。”
墨流光猛然抬起头,眼神犀利的扫过莫松一行人,“你怎知我姓墨?”
“公子不必紧张,我们是恒山派的弟子,这是我徒儿莫祁,这是我师弟莫琰,我曾在若行镇见过你,我三人来此也是为了那桩案子。”莫松淡笑,望向墨流光身边的女子竟有丝眼熟,但又不曾想在哪里见过,想来想去未果便也做罢。
墨流光看着眼前的三人,暗自思忖着他的话的可信度。“原来是恒山派,久仰久仰。”
……
“我听隔壁的虎子说,他家的鸡被偷了,他跟我说他晚上起来看到一个黑影进了他们家鸡舍,第二天鸡就少了好几只。你说是不是妖怪偷得啊?”
“什么妖怪啊,竟去偷鸡?”邻座的人丝毫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
“哎,你别笑啊,虎子真的这么跟我说的。”
……
茹茴听到他们的话掩嘴巧笑,“不知姑娘为何发笑?”莫松问道,墨流光也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茹茴。
“没有,没有。”茹茴慌忙扒了几口饭,“咳……”
“没人跟你抢。”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喝了。”墨流光将茶杯放到她面前。
……
“沐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柒颜,告诉我为什么?”红衣女子接近癫狂,持剑站在男子面前。
“没有为什么,神魔本就是仇人。”男子未有丝毫的动容,负手而立,轻言道。
“好一个神魔本就是仇人,哈哈哈哈哈。沐琰,我绾沫今日终得你真面目,你竟是如此小人。”女子癫狂的笑,笑到泪流出眼角,“若再遇见,我们便是仇人。”
男子淡笑离开,“好,再次遇见我们便是仇人。”
……
“沐琰,若有来世,你可否许我清淡如菊?”红衣女子倒在白衣男子怀中,嘴角慢慢溢出鲜血,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白衣男子。
“绾沫,若有来世,我们不要再相遇了。”男子说道。
“沐琰,你好狠。”女子再也抑制不住的眼泪横流,鲜血滴在他的白衣,似是盛开的红莲,“我以魔的名义起誓,若有来世,我爱上你之日便是我毁灭之时。”嘶哑的声音灌入沐琰的耳际。
绾沫,来时不要遇见了。
莫琰猛地惊醒,是梦,又是梦,绾沫是谁?沐琰又是谁?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起身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梦中的红衣到底是谁?
第十六章:嗜血之心
“这位公子,你所说的那位红衣女子早就已经离开了。”小二看着深夜来此找人的清俊男子,瞬时赶走浓倦的困意,只因眼前的男子清俊中带着一抹仇视,两眼紧紧地盯着店小二。
“你说她离开了?可是与那扮相妖娆的女子一起?”清俊男子问道,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这是他意料之中却又无法接受的事实。
“不是,是一位身穿黑衣的女人,她们一起离开了。”小二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天的情形他记得很清楚。
那天——“沫儿,跟姥姥回去。”女人隐在黑色袍中看不清她的面容,一进客栈便对着正要出门的红衣女子说道。
“姥姥,我不要回去,我要等莫琰,我要告诉他我要回去了,我不要他找不到我。”红衣女子焦急的看着客栈门外,她似是在等待着谁的到来。莫琰,你说过不会在骗我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女子心中默念。
“沫儿,跟姥姥回去,”黑袍女人厉声说道,“若他有心,定然会找到你的。”见到红衣女子不再顶嘴,黑袍女人的语气柔和了下来,“跟姥姥回去吧。”
……
“她就这样离开了?”清俊男子问,嘴角似乎噙着一抹冷笑,有心便能找到是吗?看到小二点头,“她没说要去什么地方吗?”小二摇摇头。
清俊男子低垂眼帘,想逃离我的视线吗?那也看我准不准了。轻轻抬头望着小二,满眼的嗜血,只有死人的嘴才能保守住秘密,这是千百年来恒古不变的道理。
意识到男子的嗜血,“你……你要干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什么都不会对外说的,饶命啊……,求求你……”
一剑封喉,男子的剑未染一滴鲜血,望着地下没有生气的店小二,“我只相信死人。”
……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莫松的房间时,他慢慢睁开眼,“出来吧,昨晚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莫松慢慢坐起身,他整夜和衣而睡,确切的说他根本就没有睡着,他望向屏风,确切的说是屏风处的那抹黑影,在阳光的照射出只能看到那高大的影子,却未见到人。
“少爷,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少爷责罚。”黑影慢慢显现,人也渐渐的清晰开来,那人黑衣墨发,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只见他单膝跪地,似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汗一滴一滴的下落。
“你受伤了?”莫松问道,从莫松的眸中看到的是难以置信。莫松本是京城官宦人家子弟,早在他下山之际早已与家人取得联系,这便是他的父亲司徒清派来保护他的暗士。暗士可以随时随地的隐去自己的身形,就像刚才屏风处的那抹影子其实就是暗士。暗士分为白衣,黑衣。黑衣只负责晚上行动,而白衣便负责白天行动,这些暗士武功极高,江湖上几乎没有人可以伤的到他们。
“属下办事不利,还望公子责罚。”黑衣暗士紧咬牙关,半晌,“待属下到达时,客栈已被大火烧尽了。”
“那如沫可曾有事?”莫松猛地站起,如沫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属下到达之际,幽珊客栈已化为灰烬,属下无从得知。”黑衣暗士话声刚落,莫松身形一闪已站到他面前,紧揪暗士的衣领,沉声道,“要你何用,我要你何用。”对了,去找父亲,不由面露喜色,他或许可以帮自己。
“属下劝公子不要去找大人。”黑衣暗士沉声说道,任由自己的伤口肆意的血流,暗士若完不成任务回去便是死。
“为什么?”莫松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黑衣暗士,“告诉我为什么?”接近咆哮的怒吼。
“公子可还记得大人让公子进恒山的目的?”黑衣暗士的一句话似是一盆凉水般倾倒在了莫松心里,莫松颓然坐在地上,他怎么会忘记,怎么会忘记父亲的野心,他该怎么办?
黑衣暗士看着眼前的莫松,没有平日里的高高在上,他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心痛。“公子说过如沫姑娘是妖,既然是妖,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他的话似乎点醒了莫松。是啊,如沫是妖,怎么会轻易的死掉,看来焚烧幽珊客栈只是为了掩饰什么吧,这么想着,莫松觉得事情有了丝希望,便站起身,“下去好好养伤,伤好了去追查如沫的去向,若查不到你知道后果吧。”淡淡的话语却带着致命的一击。
……
门外莫琰拽紧衣袍,大火,如沫。幽珊客栈昨夜失火,那如沫呢,如沫会不会有事,她真的离开了吗?莫琰恨不能自己此时就御剑飞回若行镇。可当他听到莫松进入恒山是有目的时,他犹豫了,莫松喜欢如沫,若将如沫带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功力不及莫松,自己根本保护不了她的安危。可是,又担心如沫被找到。还有师父知道莫松的企图吗?
“莫琰,你站在师父门前干什么?……”莫祁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打开,“莫琰。”莫松看到门前的人明显一楞,“你来多久了?怎么不进来里面?”莫松问道,心中不由暗想,刚才的话莫琰可有听到。
“我也刚到,想跟师兄借些银两,又不知怎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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