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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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国妃-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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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师父……”黄翔气的在少年脑袋上打了一巴掌,“都怪你!”

    少年本来以为被喂不知什么东西,又被他打的莫名其妙,顿时火起,张嘴就要骂就被李骁鹤一个手刀打晕了。

    “记住,别告诉他们,早点睡吧。”

    黄翔瘪瘪嘴,“那你答应给我唱曲听。”

    要不是怕吵醒人,李骁鹤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调戏上瘾了,把你师父当唱曲的!

    “以后再唱,睡觉!”李骁鹤低声嘱咐一番后,翻身出了房门,隔壁杨思诺从被废了手后,这几天也挺安分。

    想想约莫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干脆也不睡了,到客栈厨房里摸出一壶酒跳到房顶上。

    晚风习习,一轮明月高悬,白日一片喧哗的丹阳城此时寂静无比,空旷的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犬吠。那些闻风而来的江湖人注定要扑个空,即使云泽少女就在他们头顶上躺着喝酒。

    李骁鹤枕着手臂,灌了口酒,辛辣感瞬间流入四肢,并非什么好酒倒是烈得很,她却开心的很。

    “有轻功就是方便啊~”

    头顶一片星空,清澈绚烂,就这片天空来看,这个古代的世界简直和她的世界一样,然而历史上并没有沧澜的存在,也没有七国的存在。

    耳边有脚步声接近,来人坐在她身边躺在她身边,这动作干脆得让她吃惊。

    “很惊讶?”白袭问。

    李骁鹤诚实地点头,她的手指指着它离近的鼻子说,“第一次见面就看见你坐着张紫貂皮,以为你躺屋顶也得躺个金的。”

    “我如此世俗?”白袭无奈地看天空。

    “比喻而已,”她指着头顶的那皎洁的明月说,“你就像它一样,站的高高的,离得远远的。”

    白袭将她手中的酒壶拿过来,喝了一口,看着那轮月道,“明月高悬人间,冷眼看众生,可我不愿再做明月,只想离你再近一些。”

    李骁鹤心猛的一跳,那一瞬间自己的脑子空白了一下,看着他那张俊美的冒泡的脸就想捧着亲一口,好在她立马把这想法给按下来了。

    “离我近干嘛?我又没钱。”她一把夺过酒壶,掩饰性地喝起酒来。

    白袭转头看着她,目光非常的温柔且认真,李骁鹤能感觉到那视线,下意识地就看过去,正好对上他的眼。

    有夏夜的风吹来,带着一丝沁人的凉意,似乎在人的心里打个卷儿。

    白袭伸手拨开一缕被风吹过而挡住她脸的头发,最后再她眼睛上停住,缓缓开口道,“白袭是我母亲给我的名字。”

    “嗯。”李骁鹤应道,“我就叫李骁鹤。”

    “另一个名字甚是难听。”

    李骁鹤没做声,总之不叫狗剩就好。

    “我爷爷给我取的名,都说像男人的名字,我还挺庆幸的,要不给我取个怜啊凤的,还不糟心死了~~”李骁鹤撇嘴。

    旁边潜伏的燕寻不禁感叹,不愧是公子选中的人,一下就猜到情敌的名字,顺带还鄙视一把,完胜!

    江玄冷眼扫过去,忽然脸色一变,“有人进城,我去去就回。”

    说着就蹿出去了,燕寻看到他往城门口去了,那边静悄悄的,甚至连犬吠声都没有。燕寻心神一凛,连看门犬都没有惊动,来人轻功不在他们之下。

    仅是片刻江玄就回来了,神情严肃,直接忽视了燕寻,向白袭而去。

    “何事?”白袭没有怪他,若非有重要的事,江玄是不敢打扰他的。

    江玄也没有避讳李骁鹤,直接说,“有人进了城,在城门上悬了东西。”

    李骁鹤没来由的心一跳,“什么东西?”

    “人头。”

    “什么人?”白袭问。

    “来人轻功极高,属下没有看清。”

    其实江玄这样说,李骁鹤和白袭也猜到了是什么人。轻功如此之高,若非神偷便是杀手,而杀人断首悬于城门上,此举是在威吓。只有杀手,能江玄折服的且威慑身在丹阳城的人的,只有红叶楼的人,

    李骁鹤二话不说,纵身一跃向城而去。

    “不要惊动其他人。”白袭随后跟上去。

    燕寻上前拍江玄肩膀,好奇地问,“哪个人的头啊?”

    江玄张口道,“你应该问哪些……”

    燕寻一愣,随后理解了他的意思,后背一阵凉意,“不……不会吧……”

    李骁鹤站在城门楼前,整个人都已经僵住了。城楼上铁沙帮帮主洪磊惨白的人头旁边,顺着城墙,一路挂满了血淋淋的人头,在夜色下泛黑的血液滴答滴答地滴在城墙,她的脚下。

    这些人她并不全部认识,但有几个却是那么熟悉,有那个笑的憨憨的瘦高个阿信,有那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还有那个脸上一道疤的潘熊,他们全都紧闭着眼,顶着张惨白大脸,像是流尽了血。

    李骁鹤瞪着眼睛看着,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流下血来,她相信此时自己紧握的拳头能一拳轰碎这面悬满人头的丹阳城墙。

    天色早已透出亮光来,朝阳洒在寂静的丹阳城,落在城墙上,照亮了那一排排的人头,鲜血的颜色显得那么刺眼。

    李骁鹤闭上眼睛嗓音暗哑,“别告诉习陵。”

    白袭在她身后默然地握住她紧握的拳头,他们都清楚,习陵早晚会知道,来人故意选在凌晨,要的就是让人发现。

    此时已经有人发现城墙上多了一排东西,血淋淋地挂在那儿,随后是一声尖叫和呼喊声。李骁鹤听着耳边越来越喧闹的声音,感到无力。

    “这有张字条!”有人叫道。

    “原来是丹阳山上的土匪啊!怪不得被杀了呢!这落款是……”

    “云泽大仙!是云泽大仙!”

    “云泽大仙可真是保佑啊!”

    李骁鹤冷冷地看着那贴在城墙上的白布条,上前一把夺过那布条扯的粉碎。

    不要半个时辰的功夫,丹阳山土匪被灭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丹阳。

    李骁鹤才到鸿门客栈,就看见习陵骑在白马身上和她擦身而过。白马见到她的时候,下意识地像停下来,被习陵狠狠甩了一鞭子,痛苦地嘶叫一声向山跑去。

    秦鹫紧跟着跑出来,看到她就问,“王妃,公主她……”

    “我知道,收拾行李,雇辆马车给唐茗和加南,立刻上路,走官道。”李骁鹤止住他的话,红叶楼就是要把习陵引出来,如今怪秦鹫也是于事无补。

    “杨思诺逃了!”桑宁匆匆下楼,满脸的懊恼。

    “别管她了,赶紧照我说的做,那个少年随便他走不走!”嘱咐过后,跟掌柜的借了匹马,直接朝城门而去,城门拥挤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习陵已经不在这里,李骁鹤策马向丹阳山上去。

    才到山腰下李骁鹤就遇到了白马,它撒欢地又舔又蹭,习陵不见人影。李骁鹤一把按住它问,“习陵呢!”

    白马颇通人性,看出她心情不好,连忙带着她来到了那条小溪边,习陵正木木地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河水。

    李骁鹤低头的瞬间,心不禁抖了一下,这条小溪是从丹阳山上流下的。此时清澈的河水变成了刺目的鲜红,溪水被整个染成了红色。

    李骁鹤没出声,习陵也就没作声,半晌李骁鹤才听见了低低的哭泣声,李骁鹤轻叹一声,上前搂住她的肩。

    “他们只是想吃口饭而已,从来没杀过人,都是陆豪杀的,他们……他们……”

    “该死的云泽少女!”习陵突然的一声诅咒让她一惊,她都已经适应这个称呼了。

    “习陵,不是云泽少女,是……”

    “是红叶楼。”突然出现的人打断了她。


第九十章逃命

    李骁鹤立刻警惕地护住习陵,后退一步,看着来人。客栈的马陡然鸣叫一声疯跑下山去,白马焦躁地踏着蹄子。

    约三十人,竟全部穿着一身白衣蒙面,为首的听声音是年轻男子,一身白袍非常简洁,唯有眉间一个朱红色的枫叶。

    “红叶楼受人所托,来取永安公主一命。”那人的语气十分缓和,没有任何的杀气,就像熟人之间打招呼一样。

    习陵不敢置信地问,“皇叔不是要我去和亲吗?怎么会杀我?”

    李骁鹤护着习陵一步步后退,低

    声对她道,“骑上白马,往城外官道跑,秦鹫他们在那等你,别害怕。”

    习陵一把揪住她衣袖,“我哥哥呢?不是要等我哥哥吗?我哥哥呢!”

    她的声音充满惊恐,音量不自觉地增大了,那白衣人听到后笑道,“永安公主不必担忧,一会在下便去送您见王将,对了还有……王将夫人。”

    习陵害怕的同时愣了一下,看着李骁鹤,“你认识我哥?你怎变成我嫂子了?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小白过来!”李骁鹤根本没时间回答她的问题,拽着习陵踏着凌云朝白马而去。

    白马应声而来,向她冲去的一刻,二人跨上马背,向山下官道而去。然而李骁鹤只听到身后男子一声笑,紧接着便是一声尖利的马嘶,李骁鹤和习陵一下被掀翻在地,李骁鹤及时单手撑地,同时护住了习陵,二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才停下。

    “小白!”习陵忽然尖叫。

    白马的鸣叫中带着的痛苦太明显,李骁鹤抬头看到的景象让她瞳孔一缩。白马的两只前蹄被生生刺进去一根铁刺,贯穿了它的两只蹄子,鲜血洒了一地,白马不停地嘶叫着,甩着蹄子,在落地时又疼得嘶叫不已。

    李骁鹤看一贯蠢萌的白马伤成了这样实在心疼,碍于白马正处于狂暴中,她只能慢慢上前,安慰性地试图将手放在它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

    白马感受到了她的动作,并未发狂去踢她,声音渐渐微弱下来,似乎带着委屈般地用头蹭李骁鹤的脸。

    李骁鹤一下一下摸着它的头,“别动别动啊,我给你看看,一会儿就不疼了,乖乖的,回去买东西给你吃……”

    如此念叨着,她蹲在它的脚下,一手试探地去拔那铁刺,另一只手一直放在它背上,随时安抚着。

    那男子在旁边看的也新奇,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被红叶楼追杀的人为了一匹马而放弃逃跑的,他竟就那么看李骁鹤动作。

    “过来按着伤口。”

    好不容易拔下刺来,血液流不停,习陵听言立刻上去按住伤口。李骁鹤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捏碎成粉末,分别洒在白马的两只前蹄上。

    男子在看到那药丸时也猜到了她要干什么,但真看到了她那么做还是吃惊。那可是唐门千金难换的万灵丹,又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糖豆,竟然就这么浪费在一匹马身上,还真是让人惊讶。

    包扎好白马的伤口,李骁鹤也不急着逃了,这人肯定在下山的路上都布下了陷阱。她拍拍灰尘,摸着白马的脖子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位杀手大哥……”

    忽然她转口道,“应该是红叶楼楼主姬千泷,我想问南离给了你什么好处?”

    红叶楼楼主,姬千泷,眉间朱红叶,轻易不露面,如今却亲自动手!

    男子对她的称呼不置可否,“谈不上好处,做生意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是吗?我还以为红叶楼楼主是个聪明人,看来也就那样了~”李骁鹤嘲笑道,心里却是惊惧,这人的武功高过她太多。

    姬千泷摸了摸蒙面的巾帕,眼中闪过莫名的光,“你不必激我,在下虽无奈,但二位还是不需让在下多费劲的。”

    “若南烜真死了,南离也就不用杀习陵了,直接把永安公主抢去和亲就好,当然了,可能北疆乔王知道王将死了,恐怕也不用处心积虑地娶永安公主了。”

    李骁鹤继续冷笑道,“他南离拿什么跟三皇子斗?地灵卫?呵~楼主有空就去璇玑楼串串门,地灵卫早就回自己故乡了,他南离到底不过是摄政王,还没那权力控制地灵卫!当年北疆柩帝下毒之事天下皆知,连莫留山的轩辕门都有意帮着坤域帝王,除非红叶楼迁居别国,否则坤域之大莫非王土,红叶楼难有一寸立足之地!枉红叶楼也算是江湖第一杀手,如今却看不清这明摆的道理!”

    李骁鹤一番话不仅说的习陵愣了,连红叶楼的那些杀手都愣了,姬千泷更是目光游移不定,心动了。

    事实上,李骁鹤刚才说的莫留山有意相助也是在扯,莫留山当年出手的更大原因是不容许有违反天伦的杀孽。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自己居然瞎说说中了。

    只听姬千泷叹息一声,“你这话是听璇玑楼的人说的吧!我怎不知这是赔钱的买卖,莫留山虽凌架七国之上不理世俗,但事实上只有坤域才能得它关心。”

    李骁鹤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虽然瞎扯的不过蒙对了就好。

    “不过,在下可做不了主。”姬千泷道。

    “什么意思?”李骁鹤警惕。

    姬千泷状似无奈地笑笑,伸手擦掉了眉心的那一点朱红枫叶,“因为我并不是红叶楼的楼主姬千泷。”

    “姬千泷呢?”李骁鹤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在白马耳边蹭了蹭。

    “你如此拖延时间是为了等那紫衣男子吧?但楼主先你一步,另外你身边的那两个暗卫也被拦在了山下。”

    “姬千泷”忽然温和有礼的声音一冷,手挥起,“动手。”

    凌云运转到极致,李骁鹤拉住习陵飞身跃上白马,“姬千泷”不慌不忙,等着看那白马的后蹄也被贯穿。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发生了,那白马甚至不用李骁鹤的驱使,在二人跨上它背的一刹那就掉头往山上跑去。

    “姬千泷”一怔,就在这小会儿的时间里,转眼她们已经跑出了老远,那白马竟像从没受过伤,甚至比一般健康的马跑的还要快!

    耳边风声呼啸,李骁鹤一边安抚奔跑的白马,一边问习陵,“张猴子从寨子到陆豪那边的通道还记得在哪吗?”

    “记得,但是我不记得上山的路,小青他记得。”习陵一张嘴全是风,费力地说完觉得后悔,为什么当初不记得路!

    “没事,它记得。”摸摸白马的脖子,李骁鹤勾唇一笑,半长的黑发被风吹起,一张属于女子的好看的柔和脸庞,瞬间呈现出一种无与比拟的自信张扬来。

    “姬千泷”只需片刻便反应过来,懊恼地低吼道,“追!”

    李骁鹤庆幸,白马除了卖萌外,它的速度就像风一样,哪怕它受了伤。

    “在那里!”习陵指着那熟悉的寨子,破旧的高楼后面是茂密的林子,郁郁葱葱中若隐若现着一个只供一人的狭窄通道。

    当初张猴子开辟这条通道只是供他一人过的,而李骁鹤骑着匹高头大马,身后带着习陵,自然一路艰难,茂密的枝条抽在脸上身上火辣辣地疼。习陵再不受宠也是生在皇宫的公主,又有南烜和秦鹫护着哪受过这皮肉苦,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但又看李骁鹤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不愿被她瞧不起,硬忍着不吭声。

    狭长的密林通道仿佛没有尽头,二人都不敢回头也不敢慢下一步,生怕被红叶楼的人追赶上。看似漫长其实短暂的一段时间后,前方一片绿色阴影出现了光点。

    “吁……”白马一举冲出密林。

    “姬千泷”一身素衣如雅者君子,谦逊有礼的话语中带着一分意料之中的淡然,“二位果然在这里。”

    李骁鹤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抚着白马的脖子,习陵跟着下来,腿有些发软。

    习陵恐惧地看着“姬千泷”,下意识地站在李骁鹤身后,躲避着那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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