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那些道貌岸然的道士,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够勾到不少的人为他们卖命,男人,女人,甚至说妖怪鬼魂。”
“有的时候我都想知道,到底是琅嬛水阁呢,还是合欢宗。”明沫的声音很年轻,但话里面的感觉却苍老无比,“感情到底是种什么东西呢?”
素心看着坐在那儿的明沫,垂下了眼帘:“我们妖怪和人类不一样。”“……你说得对。”明沫怔愣了一会儿,同意了素心的话,“我先走了,飞云轩你好好的看着,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知道怎么打电话吧。”
狐狸精脸一红:“是的。”“那就好。”明沫潇洒利落的离开了飞云轩,素心看着门口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上了楼。
齐浪没有开回家,而是带着季明砂去了红姐那儿。红姐看到季明砂的时候,咂了咂嘴:“哟,你换口味了?这样寡淡的女人……嘶,不过仔细看看倒也不错。”
齐浪选择性无视了红姐的话:“红姐,帮她买点衣服,我知道你很快就能弄来。”“嗯?”红姐这才认真的看了看季明砂,看清楚了之后,红姐抽了口气:“……你的衣服?”“……”齐浪有些面皮发热,表情不太自然,“嗯。”“卧槽……”即使优雅如红姐也爆了句脏话,扔掉了自己手里的烟头,“齐大少爷?这绝对是红姐我这么多年听到的最劲爆的消息之一。”
齐浪的表情有些抽搐:“红姐。”“好好好,”红姐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送点衣服过来……不要太暴露,呃,就清纯型的。快点送过来,尽快。”齐浪吁了口气,招呼季明砂:“过来坐。”
季明砂没有听齐浪的话,而是看着红姐。红姐被她看的有些发毛:“哟,小姑娘,怎么了?盯着我看这么久。”“……你最近去过哪儿?”季明砂蓦然开了口。红姐一愣,看着齐浪,齐浪则在刹那间就反应了过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季明砂几步走到了红姐的面前,出手如电钳住了红姐的下巴,好让她能够看的更清楚一点。红姐大惊,刚想挣扎,季明砂左手在她面前一拂,红姐立刻全身无力的瘫在了沙发上。
“……邪气,”季明砂盯着红姐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她脸上的妆容太重,我无法看的更清楚,只是她身上有股邪气。”红姐眼角一抽,一股杀气就往齐浪那边去了。齐浪缩了缩脖子:“什么是邪气?”
季明砂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药丸,放在右手一用力捏碎了:“不同于妖气和阴气,邪气只有一些不被接受的……行为,才会出现。五通神,人妖,还有许多的方法。而他们相同的地方就是,同样的都扭曲了自己应走的道路。”
红姐瘫坐在沙发上,动弹不得,齐浪在一边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这和红姐又有什么关系?”季明砂凑近红姐,在她的脖子边深吸了一口气:“她近日和那个男人交合过,所以邪气是从她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咳咳。”齐浪咳了两声,尽量避开红姐那要吃人的目光,“这个邪气对人有伤害吗?”“没有伤害,但是相当于一个标记,”季明砂已经将那个小药丸捏成了细碎的粉末,她将粉末洒遍了自己的双手,“这些标记会深入骨髓,直到最后伴随着她的灵魂,一世又一世的折磨着她。”
季明砂的双手抚上了红姐的太阳穴:“有如跗骨之蛆,一世又一世的跟随着灵魂。地府也无法将邪气洗去,连最厉害的孟婆汤都同样如此。”
“如果不能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将邪气拔除,那以后便没有机会了。”季明砂的双手很温暖,她缓缓的在红姐的太阳穴按摩着,让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的红姐竟然开始有了一丝睡意。季明砂按摩了没有多长时间,没过一会儿她就撤了双手。
齐浪眼尖的看到季明砂在松开手的时候,有两团灰蒙蒙的东西被她拔了出来。季明砂不过轻描淡写的拍了拍,两团灰气就消散不见了。
季明砂又在红姐的面前一拂,红姐恍然发现自己能动了。她喘了口气:“到底怎么回事!”“红姐红姐,”关键时候还是齐浪上了,“先别生气啊红姐,明砂没有恶意的……”
“边儿去,”红姐不耐烦地道,“小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在下琅嬛水阁中人,道号明砂子,俗家姓季。”季明砂还想说些什么,红姐的房门被敲响了。红姐站了起来:“臭小子,你要的东西到了。等着姑娘换了衣服,我们再慢慢说。”
于是齐浪被红姐留在了房间里,季明砂则被拉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去换衣服。大概等了有一个小时,红姐先进来了:“你从哪儿弄来了这女人?神神叨叨的,到有几分本事。”“季明砂很厉害,”齐浪表示了赞同,“不管红姐你信不信,她……”
“我信,”红姐截住了齐浪的话头,“进来吧季姑娘。”门被推开,季明砂穿着红姐给她挑的衣服,有些不自在的进了房门:“齐兄,这尘世的衣裳……有些紧身。”
正在喝水的齐浪差点一口喷出来,他及时的控制住了自己,但是还是咳了个半死。等他缓过来的时候,顶着一张红通通的脸对红姐吼了起来:“你给她穿的什么!”“怎么了?我觉得这衣服挺好啊。”红姐拉过季明砂,“季姑娘虽然瘦,但是很健康,特别是锁骨,你看,多漂亮啊。”
齐浪面红耳赤:“那你就让她穿一字肩?”“你也觉得好看不是吗?”红姐狡黠的笑,“两条腿又长又直,这天又这么热,干嘛要穿长裤?短裤当然最好了。”齐浪咽了口口水,看着季明砂——确实这么穿很好看,而且也很常见,但是季明砂这么穿……齐浪总觉得怪怪的。
红姐来回的看这两个人:“季姑娘,你看,我说这小子心里面肯定喜欢的很。”季明砂抬头看着齐浪,齐浪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点点的期待。齐浪有些艰难的点点头:“嗯,很好看。”
季明砂嘴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红姐看够了戏,拍了拍手:“好了,季姑娘,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跟我说说那个什么邪气的事情了?”
房间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又凝重了起来,季明砂问红姐:“近几日,红姐你和谁交合过?”红姐很坦然:“我这两天大姨妈刚走,只约了一个以前的固定的床伴。要说上过床的话,就是他了。”
“谁?”齐浪问道。红姐本来想给自己点一支烟,看到季明砂,还是把烟放下了:“江玉堂,Laurelin的头牌,传说中的鸭王。”齐浪差点又呛到:“红姐!”“哎,着什么急呀,”红姐笑嘻嘻的,“这个江玉堂不仅技术好,更重要的就是,他有个好本事。”
季明砂追问道:“什么好本事?”“那就是当他看着你的眼睛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他是真的爱着你的,”红姐看着季明砂,“不要觉得好笑,当你见到他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这件事情是有多厉害了。”
齐浪搓着下巴,有些不屑,红姐对季明砂说:“你说的那个邪气应该就是他身上的了。”“红姐,你见到他的时候,那位江玉堂先生和之前有何处不同吗?”季明砂想了想问道。
红姐撑着头:“不同啊……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不过看起来好像比以前要好看一点了?江玉堂这个人本来就长得很不错,打过美容针,不过没动过刀子,纯天然的美男子。”
“好的,谢谢红姐。”季明砂冲红姐颔首,“在下马上便出发。”“哎哎哎!”齐□□住了她,脸色不太好看,“你去那种地方也不怕被人卖了!红姐,不带这么坑人玩的吧?”红姐轻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小姑娘,跟我来吧。”
☆、十二、鸭王江玉堂
十二、鸭王江玉堂
于是齐浪充当了一回司机的角色,他开着红姐的跑车,带着季明砂和红姐到了Laurelin。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倒是Laurelin开张的好时间。以前齐浪也和朋友来过,不过自从有好几个姑娘从他身上揩了□□油后,他就再也不来了。
红姐坐在车后座和季明砂有说有笑的:“……你是没看到啊,明明是个大美人,不过是摸了下他的裤裆,这小子就和被马蜂蛰了一样,嗷一下就从沙发上蹦起来了。把我们周围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齐浪面红耳赤,死鸭子嘴硬:“谁知道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摸过来了?”“明明是你自己跟人家说,要个放得开的,结果最后放不开的是你。”红姐笑的毫无形象可言,“我现在想起来都觉着好笑的很,都快跳上屋顶了。”
齐浪从汽车后视镜里面看了眼季明砂,发现她没有什么表情,心里面暗暗松了口气。季明砂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问道:“齐兄,摸了裤裆是什么不敬之举吗?”齐浪一口气差点抽过去,过滤掉了红姐更加张狂的笑声,齐浪咬牙切齿:“对!很不尊重人的!以后你别说男人的裤裆,女人的也不准摸!”
季明砂哦了一声,在红姐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之后突然又说:“男女授受不亲,是不是就是不准摸裤裆的意思。”
红姐又一次笑的前仰后合,优雅的白骨精形象全都毁了。齐浪也是被季明砂给打败了:“……你师父当初怎么教你的?”“师傅说,若是有中意的人,尽管爬上床。”季明砂很平淡的说出了十分不平淡的话。
齐浪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你师父说的不对,不要听。”季明砂这才显出了两分惊奇的样子:“师父说的也不对吗?”红姐笑的直打嗝,她拍拍季明砂的肩膀:“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
季明砂眨巴眨巴眼睛:“红姐可否指点一二?”红姐坐直了身子,眼珠子一转:“红姐教你不合适,还是让齐浪教你吧,他比我懂得多了。”
齐浪没有回话,只是恶狠狠的砸了下汽车喇叭,惹得红姐大呼小叫:“臭小子,那是我的车!”
终于到了Laurelin,齐浪一马当先的下了车,然后就僵着了。红姐跟着下了车:“哎?你怎么了?站在那儿不动干什么。”齐浪憋红了脸:“红姐……你先进去吧。”红姐绕到他面前一看,立马就明白了:“呀,那个门口的不就是那回……”“红姐!”齐浪恼羞成怒了,一双耳朵因为害羞通红通红的。
季明砂也下来了:“那姑娘面相有些薄。”齐浪一把扯过她:“你管她干什么,跟着我。”季明砂任由他拉着,红姐挎着小包,一摇一摆的带着齐浪和季明砂,走向了S市最大的销金窟——Laurelin。
Laurelin的老板并不为人所知,或者说其实是有人知道的,但是从来没有人说出来过。这间娱乐会所基本上是在明目张胆的做着皮肉生意,当然也被扫黄打非过几次,但是事实上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而已。
它之所以这么出名,不仅是因为里面的高级的男女公关们,更因为这里的几个名义上的头牌。鸭王江玉堂就是其中的一个,当然了他的名号没这么难听,在他面前的时候,大家只叫他江玉堂。
他如同那些所有的公关们一样,出卖自己的肉体,出卖自己的青春,把自己本身就当成了一件商品,用来换取金钱好在这纸醉金迷的世界里生活的更加舒适。只是江玉堂和那些人又有一些不一样。
“他接的那些女客户们,几乎都会爱上他。”红姐一边熟门熟路的带着他们往里走,一边给季明砂和齐浪解释,“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睛,可能是因为他的脸,或者说别的什么东西,谁知道呢。”
季明砂默默地听着,她和这个销金窟格格不入,摸着良心说季明砂并不是很美,但是她的气质太过于显眼,这让她在Laurelin十分的招摇。已经有好几个男公关凑过来想要向季明砂献殷勤了,每来一个,齐浪的脸就黑上一分。
红姐轻笑:“齐浪,你最好拉紧她。她在这儿就如同鹤立鸡群,想让人不注意到,简直太难了。”齐浪没有做声,只是更加用力的拉紧了季明砂。
“江玉堂的时间是有价钱的,还挺贵。”红姐带着他们直接上了Laurelin的顶楼,最安静也是最豪华的地方,“很巧,他最近的时间被我给包下来了,我本来打算明天再来找他的,结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红姐在一个房门前停了下来:“所以我就提前来了,他现在应该就在门后面。”说着,红姐抬手敲了敲房门:“玉堂?”“红姐,”房门打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红姐,“想我了?”
红姐冲他笑的很甜:“我带了两个朋友,不介意吧?”江玉堂很快的看了眼季明砂和齐浪:“只要你给钱,我随时都欢迎你。”
江玉堂给他们让开了地方,三个人走进了房门。刚刚在光线昏暗的地方看不清楚,进了房间,季明砂看清楚了他的脸。一张漂亮的不像男人的脸,比起寻常的女人都要好看的多,特别是一双漂亮的凤眸,盈盈若水,但是整个人在哪儿又不失男人的阳刚之气。
更让人觉得瞩目的,则是江玉堂的身材——他似乎刚刚洗完澡,正裸着上身。充满力量的肌肉让人感觉到了他其实是个很有力量的男人。
红姐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来了,她举起江玉堂放在茶几上的杯子,很暧昧的伸出舌头在杯口舔了一下:“我来找你说说话。”“想说什么呢?”江玉堂坐到了红姐的身边,他搂住了红姐的腰肢,似笑非笑的凑到她的耳边,“这个点的话,我们可以聊得久一点。”
红姐伸出一根手指头,抵在他的胸口:“不过不是我想和你谈,是我的这位小妹妹,想要和你谈一下。”江玉堂微怔了一下,等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季明砂的手利落干净的敲到了他的脖子上。
江玉堂很直接的就昏了过去,季明砂收手看看红姐和齐浪懵逼的脸,有些不自在:“我……我做错了?”“……你敲晕他有什么用?”红姐推开晕倒在她肩膀上的江玉堂,“你不是要问他话吗?”
“已经没有什么问的必要了,”季明砂看了看周围,拿了根绳子来将江玉堂绑了起来,“他的身上满是邪气,在我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感觉到了。但是这些邪气又没有入侵他的肺腑,只是为他所用。我猜测,他定是修炼了什么不入流的功法,只是这功法修炼时间尚短,才没有酿成大祸。”
齐浪坐在旁边:“……绳子哪儿来的?”“嗯?”季明砂抬头看看他,“放在那边的桌子上的,有何不妥吗?”齐浪嘴角抽了抽——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这根绳子应该用途还蛮多的。红姐也注意到了,她咳了一声压住了笑意:“小姑娘,你现在要干什么?”
“我要废了他的功法,”季明砂绑好了江玉堂,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他的眉心,“邪功害人害己,明砂身为道门中人,自是不能坐视不管。”红姐耸耸肩膀:“你不想找出这背后的人是谁吗?”
季明砂的手指顿了下:“何意?”“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就废了他的功夫,你说他背后的人会不会察觉?”红姐拍拍季明砂的肩膀,“做事情别和齐浪一样,冲动不是好事。”
“喂喂喂,”齐浪不爽了,“你教训她别扯上我啊。”“怎么了?有意见?”红姐瞪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来和季明砂说,“你还是……”
“废掉了,”季明砂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手,“幸好他功力不是十分深厚。”红姐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敢情她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废话是吧!
齐浪闷闷地笑:“咳咳……既然废掉了,那他现在。”“现在要弄醒他,我还有事要询问于他。”季明砂歪着头想了一下,在江玉堂的面前一拂